《名门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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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妃-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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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
她目光略略往那浑身用黑巾从头到脚蒙的孩子,心底在刹那浮现一个惊悚的念头。
东方语忽然勾唇明媚地淡淡笑了起来,她看定那孩子难窥深浅的眼睛,柔声道:“孩子,戾气杀心如此之重,小心到时夭寿啊!”
“嘿嘿,夭寿?我还怕它不夭寿呢。”他又阴恻恻地冷笑了两声,道:“像我这种人,多活一天也是受罪!”
丫丫的,受罪——那你还活着?
“哦,那你还不赶快——去死!”死字刚出口,只见少女那右手拇指轻轻掂上食指那只并不起眼的戒指,调整好角度。
霎时,只觉车厢内空气微动,那对诡异的母子突然便似被人用定身法定住一样,光会摆架势,除了那双骨碌碌灰暗的眼珠,全身都不会动了。
少女看着两眼惊讶的母子二人,笑吟吟拍了拍衣裳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眯起眼眸,淡淡轻笑道:“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你们肯说出幕后主使来,我保证你们的脑袋可以好好的待在你们脖子上。”
只见那对诡异的母子默默对视了一眼后,那个孩子道:“姐姐,你能否先告诉我们,你到底在我们身上施了什么妖法?我们明明已经将你制住,况且我们也知道你不会武功,刚才你所有的举动都在我们两双眼睛监视下,你到底是如何出手的呢?”
姐姐?
这个声音明显带着中年男人般苍老,却又只有不足十岁孩童身体的怪童,这个称呼出自他口中,东方语顿时浑身冒出层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来。
“这个嘛……”少女那明亮眼珠悄然一转,看了看那对诡异母子,流漾出淡淡光华,那暗淡的车厢似乎都在她的眼光里起了亮色,随即她笑眯眯道:“很想知道自己败在哪里呀?很抱歉,拿你们幕后主使的名字来换吧。”
“小语……”墨白那淡淡温醇嗓音骤然响在车顶,“你没事吧?”只见眼前白衣一闪,那谪仙般的妖魅男子忽地便从车顶以仙人之姿徐徐降了下来
少女两眼眸光闪闪里,咬了咬唇笑,晏晏道:“你看我像有事吗?”
“谁让你跟他们磨蹭那么久,知不知道我会担心的!”
闻言,少女那笑意晏晏的脸颊忽地便像熟透的苹果般红了起来。这人自从那天向她袒露心迹后,倒是懂得不失时机,逮到机会就来两句模棱两可容易令人浮想联翩的话,也不看看眼下是什么场合。
那对诡异的母子在看见墨白从车顶降下之后,眼里不约而同露出了绝望的神色,那妇人心有不甘地咬着牙,盯着笑意嫣然的少女,问道:“姑娘,请问你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我们有破绽的?”
亏他们还为如此容易就得手而沾沾自喜呢!原本猎人与猎物之间的角色早就被调换了,主宰这场狩猎游戏的人从来都不是他们俩。
而是——妇人愤恨又绝望的眼神深深看过东方语与墨白,这一对般配得令人妒忌的少年男女。
“大嫂,要说破绽,你们露出的可就多了。”东方语含笑懒懒倚着车柱,语气含凉道:“我只说一样,都足以令你们输得心服口服了。”
在那对诡异母子绝望又期望的眼神里,少女剔着指甲,幽幽道:“你们说,一心求生的人,怎么可能直接冲到行进中的骏马前面?万一车夫刹车不及,你们岂不当堂成了马蹄下的冤魂?”
少女这番漫不经心的说话,顿时说得那对诡异母子同时震了震,两人对望了一眼,旋即露出绝望中又透着心服口服的神情,那妇人惨然一笑,道:“我们当时只是想着姑娘坐在马车里,如果能让姑娘近距离看到我们俩的境况,才能彻底激起姑娘的怜悯之心……没想到,我们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那孩子苍老的声音乍然叹息道:“今日栽在你手里,当真是时也命也。”
“梅郎,有缘我们来生再见了……”那妇人微微笑着,长得令人心头压抑的尾音里,她嘴角处忽地缓缓流出两行暗红的血液来。
东方语心头微震的同时,扭头去看那个怪异的孩子,却也几乎在同一时间,看到黑巾里那双眼睛露出绝望却平静的神色,在妇人气绝的时刻,他竟然露出了诡异却平静的笑意,随即缓缓闭上了双眼。
“就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他们!”墨白温醇的嗓音里,透着重重迫人的寒。
“人死如灯灭,还能计较什么呢!”少女淡淡叹了口气,看着那对已经合眼的诡异母子在发呆。
然而,那个孩子矮小的身体,却在这一刻,突然迸响出吓人的声音来,随着那啪啪如鞭炮炸裂的声音自那副童稚的身体传来,那孩子的身体,居然莫名的在两人震惊的视线里缓慢地撑大,长高……直到完全变为一个成人的身体才停止下来。
“天啊!这是什么鬼功法!”少女摇头惊叹中,明亮眼瞳里微微透出骇然之色,因为那个成年化的孩童身体此刻实在有些吓人。
“小语,你先出去,这里我来处理。”墨白看见她略略苍白的脸色,立时转身将她往外面带。
“墨白,这下,我没有马车坐了……”这辆车就算弄得再干净,她也不想坐了,刚才那情景实在太诡怖了,她怕一坐进里面,脑子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刚才那一幕。
墨白心疼地看着她,随即唤道:“夏雪,你过来一下。”
夏雪见状,连忙撇下那个将她缠得不可开交的楞小子,三两步小跑着过来扶着东方语,关切问道:“语姑娘觉得怎么样?”
东方语苦笑了一下,缓缓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恶心。”
夏雪闻言,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语姑娘就爱事事亲力亲为,若是刚才的事都交给公子去做,如今她就不用受这份罪了。
因为那一对诡异的母子,东方语决定弃马车而改骑马,但她从来没学习过骑马,这样一来,立时有无数人争着要当护花使者了。爱夹答列
先是风昱快人快语抢着道:“语丫头,你跟我合乘一骑吧,我这匹马不但年轻力壮,脚力极好,它还身健膘肥,带上你这么一个轻飘飘没几两肉的弱女子,保证让你坐得舒适坐得安心。”
他话音一落,立时有人不给面子地冷冷嗤声道:“我看六弟这匹马壮倒是壮,就怕是它太年轻浮燥,不禁驱使,万一发起脾气来,我怕六弟你驾驭不了它,到时会伤着语儿呢。”
恶!又叫她语儿!
这称呼,这嘲讽的语气,东方语努力压抑着心底严寒,却效果甚微,当即很不给面子地,当着风情的面就给吐了起来。
“五弟这话说得还算中肯,不过依我看,五弟你的座骑惯常奔跑在边疆山道,它已经习惯了那种颠波的频率,东方姑娘身体单薄,只怕禁不起它这样奔驰呢。”
好吧,风络这话说得不紧不慢,却也将东方语这个当事人给惊到了,她倒想听听,风络还能扯出什么合理又完美的借口来。
“东方姑娘,我这匹马时常跟随我行走东晟四方,它在平坦的道路绝对不会让人觉得颠波;就算跑在崎岖不平的道路,它也绝对懂得该怎样奔跑才能让主人感觉舒适。”
风络眯着幽深眼眸,凝定少女安静淡然的容颜,又慢慢道:“所以,东方姑娘若是骑着随风的话,就算是不会骑马的人,也绝对不会感觉不适的。”
东方语有些好笑地看了看这三个风姓的兄弟,目光一转,明亮如许的眼波淡淡掠过旁边一直默然冷静不语的妖魅男子,眼底促狭之意顿起。
正想张口应允。
那个一直安静表现得十分淡漠的妖魅男子忽地飞快开口,并立即替东方语做了决定,“小语,我看你与夏雪共乘一骑最合适。”
“嗯,夏雪是一定不会推辞的,我想你也不会推辞的,对吧?”
东方语回首,撞上男子那妖惑醉人的眼眸里流漾淡淡的期许目光,听着那淡淡温醇嗓音泛出的隐约醋意,顿时眨着明亮眼眸,笑嘻嘻看过众人,半晌,漫不经心道:“那只好辛苦夏雪了。”
“语姑娘别客气。”夏雪飞快上前挽过少女,接着凑近她耳边低低揶揄道:“能为语姑娘效劳,是夏雪的荣幸。”明眼人都看得出,语姑娘对公子分明跟以前不一样了,她真心替公子感到高兴啊。
对于那对死在马车里的诡异母子,风昱想要问些详细情形时,却明显遭遇了那个妖魅男子的白眼;至于原因,墨白是这样跟他说的:“你知不知道小语在去慕天村的路上,就遇到不止一次的袭击?”
风昱听完这话,当即愕然,后来却在墨白那森寒的眼神里沉默了下来,他细细沉思着什么,后来那脸色越发的沉了,连脸上一贯张扬的邪肆笑容也缓缓淡了下去。
当然这件事,墨白与东方语并没有对风络他们多说什么。
而在这段共乘之争告一段落后,他们一行人因为东方语的关系放缓了行程,待走到热闹的万全镇时,东方语迫不及待拉着夏雪,坚持再买一辆马车。
众人拗她不过,当然最后只能妥协,应允她了。
买了马车后,他们便决定在万全镇用过午膳后再度往帝都出发。
东方语因这两天不惯骑马,实在颠波得难受,草草吃过饭后,便独自走出外面,打算爬上马车暂时休息一下。
但,她刚刚钻进车厢里,身子还没坐正,只觉得眼前一暗,车厢的对面忽地就多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来。
这个看似连路也走不稳的老太婆却有着异常敏捷的身手,她倒挂进车厢之后,立时以一把分叉剑指着东方语心窝。
东方语见状,只懒懒动了动眉梢,连眼睛也不带眨一下,只以云淡风轻的语气,轻轻道:“哎,又来了,到底要玩多少次你们才会甘心。”
她面容含着明媚笑意,却又无所谓地叹着气,一时令那个用分叉剑指着她的老太婆愕了愕。
就在这一愕的瞬间里,那笑意晏晏的少女完全无视顶着她心窝处那以一分为二的利剑,脑袋朝老太婆凑了凑,笑眯眯勾了勾手指,道:“老婆婆,不如这样,我和你打个赌,我赌你绝对杀不了我。”
“小女娃,你说谁是老婆婆?”那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冷着脸,阴厉地剜着东方语,她一开口,顿时将东方语吓得差点跌坐不稳。
这声音,确实不是老婆婆所有的!
东方语苦笑了一下,为什么这几天她净遇到些变态的人。前些天,是个老幼难分的变态幼童。今天更绝,直接来了一个雌雄难辩的老怪物。
“是,您老想当爷爷就爷爷,想做婆婆就婆婆。”
“哼”那个不男不女的老太婆眨了眨不辩真颜的眼睛,阴恻恻道:“这话还不错。”
“不过,你刚才说赌?”那不男不女的老太婆斜瞥着她,冷冷嗤声道:“你个小女娃凭什么自信,我杀不了你?要知道,现在我的分叉剑就指着你的心脏,我只要手腕轻轻一用劲,你就必死无疑。”
少女毫不畏惧地微微一笑,道:“你若真想直接痛快就杀死我,也不会容我说话了。”
少女清亮明澈的眸子虽然不见丝毫的惧怕之色,但她光洁的前额,却开始慢慢渗出细细的汗珠来。
东方语右手动了动,想要扯出兜里的手帕。
“嘿,你最好别乱动。”不男不女的老太婆眼见她的动作,分叉剑朝着她心窝处微微加了一分边道。
“你不是说我绝对杀不了你吗?怎么现在忽然又害怕起来了?”老太婆看着她前额那细细密密的汗珠,眼底顿现一股得意之色,她斜眼睨着少女,忍不住讥讽道。
东方语咬着下唇,微微苦笑了一下,道:“我这不是为了满足你的成就感吗?”
“好吧,您老既然不急着杀我,那不如让我来猜猜,你是受什么人指使来这杀我的?嗯嗯……我想”东方语皱着眉头,明亮眼眸里闪出肯定之色,她忽地缓缓道:“我想您老跟之前那些人一样,都是……”
“呸!”老太婆莫名激愤起来,眼神蓦地变得阴厉可怖,她死死盯着少女明媚如画的容颜,冷冷道:“谁跟前面的人一样,就凭那个小……”
“好哇,你个狡猾的小丫头,我差点上了你的当!”老太婆两眼一沉,忽地用力将分叉剑又往她心窝逼近一分,那锋利的剑尖已刺破她薄薄的衣襟。
“好吧,被你老看穿了。”少女依旧微昂着头,一脸从容镇定坦然看着老太婆,明亮双目微微流泛出难受之色,“好吧,你既然不允许我动,那能不能麻烦你替我将这条帕子抽出来,你看我额头的汗都流进眼睛了,难受得紧呢。”
老太婆果然不急着杀东方语,眼睛一转,忽然来了兴致道:“那你说说,你有什么办法阻止我杀你?”
东方语苦着脸,却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微微恳求道:“你老在听我说之前,能不能先让我擦擦汗,好歹让我死之前也别这么狼狈?”
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冷冷瞥了她一下,随即伸出左手将少女袖里那条微露外面的帕子给拉出来。
但就在她拉出帕子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太用力还是别的什么缘故,帕子是抽出来了,却也同时将另外一粒拇指大小的,看上去黑乎乎的圆滚滚的像药丸之类的东西给弄了出来。
那东西顺势溜出来之后,一下就掉到地上,骨碌碌滚得座垫底下。
那个不男不女的老太婆见状,将手帕在空中抖了抖,确定没什么异样之后,这才递给东方语,眼角瞟向那粒骨碌碌乱滚的东西,却忍不住皱起眉头,疑惑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她说着,就想俯身弯腰去拾。
“别!”东方语连忙出声阻止,“你千万别捡那个东西,它可是危险品,你若碰了它一定会后悔的。”
“唬谁呢!小女娃!”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冷冷瞥了她一眼,右手依然用冰冷的分叉剑指着她心窝,眼角瞄着那粒东西的位置,随即侧身以古怪的姿势去拾起它。
哼,阻止她拾,她偏要捡起来看看,说不定是什么好东西呢!
然而,老太婆手指碰到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时,却不小心给什么割了一下,她忍不住发出“嘶”一声轻微的呼痛声,却是冷冷一哼,仍旧不肯死心,伸手再度去捡那个黑乎乎的东西。
老太婆却没有留意,少女那光洁前额一直密密外渗的汗珠,在这一刻奇异消失不见了,就是少女唇畔那隐隐带笑的明媚笑意里,也透着一股莫名的森寒诡冷。
“小女娃,你告诉我,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不是说我碰它不得吗?现在我已经将它捏在手里了,你看我不是好得很……”
她一句好得很还未说到最后,忽地觉得指头处微微有些麻痹,她忍不住皱眉,动了动。这一动之下,她突然惊恐万分地发觉,她全身似乎都在眨眼的功夫里,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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