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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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妃- 第3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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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白也停下来,看着她卓约容颜,深深凝进她清亮眸子里,柔声道:“也好,那你就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你们,一起进来吧。”安王爷的声音冰冰冷冷的传了过来。
东方语差点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她看了看墨白,随即两人并肩而去。
看样子,安王爷早知道他们今晚来这;也早预计到他们来这里的目的。
书房门打开,安王爷从里望出来。
东方语抬头望过去,只见灯影摇曳中,安王爷的身影显得越发迷蒙不清。
他整个人似乎都隐在了黑暗一样,让人更无从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看见这样的情形,东方语心里没来由的浮上一丝不安。
墨白扣着她手指,与她默默走了进去。
“你们今晚过来,是想问我,关于流言的事,对不对?”没有一句废话,也没有半字客套迂回;安王爷关上门,直接便奔主题而去。
墨白看着他沉幽眼睛,点了点头,“不错,这些日子,流言就像无处不在的空气一样,污染着我们的视听,已经严重影响了我们的生活;所以,我要知道真相。”
他略略停顿了一下,忽然加重了语气,道:“我有权知道真相。”
安王爷淡淡看他看来,目光闪动着奇异神色,随即便道:“我可以告诉你真相;但是,在之之前,你首先得答应我一件事。”
墨白挑眉,“什么事?”
“不管真相如何,你依然是安王府的世子。”
东方语心中大震;安王爷这句话无疑于已间接告诉他们,墨白真的不是他的血脉。
可是,这怎么可能?
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墨白沉默良久,没有再追问下去;东方语明白的事;他自然也在瞬间听出了安王爷的言外之意。
“为什么?”
良久,墨白终是忍不住将这三个字,这三个沉重而令人压抑的字问了出口。
安王爷幽幽一笑,那笑容明光幻灭,痛苦中又含着落寂;似乎还带着莫名的不甘。
东方语看见这样奇怪的笑容,一时愣愣的呆住了。
“你只需要记住;你是安王府的世子,这就够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待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的。”
“现在。”安王爷忽然朝东方语看来,“我们来商量一下继承世子之位那天的大典事宜。”
墨白皱了皱眉,心里明显不满又不愿,“你一定要让我继续做这个安王府世子吗?”
安王爷沉默了一下,定定盯着墨白妖惑眼眸,缓缓道:“相信我,无论如何,我不会害你;我让你做安王府的世子,自然有我的道理。”
“不过目前看来已经有人开始对这个位置动了心思。”安王爷瞟了一眼窗外;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的样子。
墨白低低一笑,声音温醇却冷淡,“对这个位置动心思的人,不是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有了吗?”
安王爷脸色一沉,眼光奇怪地看了墨白一眼。
“我们来商议一下大典那天可能需要应对的情况……”
安王爷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东方语的脸色也在摇曳灯火下慢慢凝重起来。
距离大典还有三天的晚上,同样在安王府里。
某一角僻静的暗室里。
暗室里没有点灯,只有微弱的光线从门缝挤进来。
里面有两道人影相对而立。
其中一道人影身上,隐约可看出服饰华贵,还带着一层淡淡的金黄色泽。
另外一道,则身形纤柔,衣裳质地柔软,似是长长垂地的裙裾。
“你都准备好了吗?要知道三天后就是大典了,若是那天拿不出足够的证据,我可帮不了你。”
他声音低沉,但眉宇间高贵与威势天成。
“早按照你的吩咐,准备妥当了。”回答的是道女声;声音同样很轻,不过听着有股懦弱柔婉的韵味,听她的声音,似乎对那男子甚是恭敬,隐隐的还透着敬畏的神态。
“这就好;那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低沉的声音略略停顿了一下,只见黑暗中他眼眸隐约转动出一抹诡谲亮光,“只要你完全按照我的吩咐来做;到时大家就可以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是。”那女声又轻轻响起,依旧含着几分敬畏的味道,“我一定按照你的吩咐来办妥这事。”
“那就好;我先回去了;我今晚来,就是为了确认一遍你都准备妥当没有。”
“您慢走。”
暗室的门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响动,迅速的开了又合;在这开合的瞬间,有条人影飞快掠出,眨眼之间就出了安王府。
那女子隐在暗室中,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嘴角慢慢浮起一抹寒凉笑意。
“既然他对我无情在前;就别怪我对他无义在后;若非他当年许诺我,给予我希望;却又在我为这个希望苦苦期盼了十几年之后,让我失望;我也不会这么对他;人,都是自私的;谁也怪不得谁!”
她在喃喃自语;暗室几乎没有风;她的声音在暗室里维持了一会才慢慢消散;而她也轻轻的走了出去。
安王府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似乎并没有人留意在这样平静的夜晚,某一角僻静的暗室,曾经有两个男女在这里,简短的几句交谈,便妄图改变别人的一生。
三天后。
为墨白而举行的大典终于到了。
大典自然是在皇宫中举行的。
因为事关安王府未来的继承人;所以这一天,所有与安王爷有关的亲属全数出现在皇宫里。
就连从来没有机会进宫的梁侧妃与胡侧妃,也在这天,小心翼翼掩着兴奋与忐忑,第一次走进了这座看似金壁辉煌无比奢华的皇城。
这样的日子,按理说,一直对墨白怀有愧疚之心的冷太后应该出现在典礼上才对;然而,冷太后在先帝驾崩之后,似乎就过起了完全与人隔绝的生活;将自己牢牢的困在落霞宫里,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
不出来见任何人,也不允许任何人进去见她。
安王爷虽然为她亲生子;但这对母子在数十年前的关系就已经恶劣无比;所以安王爷根本没有兴趣进宫见她;而墨白虽然说不上憎恨她;却也对她无甚好感,自然也没有刻意的去求见她。
此刻,在大殿上,举行大典所需的物品早已经准备齐全。
只等时辰一到,就可以开始仪式。
这样的事,自然也缺不了已经作为皇帝的风络。
安王府一众人按身份安静坐在位置上,等待着风络到来;等待着吉时到来。
东方语无意望了望,发现风银星越发的消瘦;就是眼神也透着浑浊的沉沉死气;完全没有一个二十几年的人应有的精神。
她暗下皱了皱眉,看来五食散已经将风银星侵蚀得差不多了;这样的身体只怕支撑不了多少日子。
“陛下驾到。”正沉思着,忽有太监尖利嗓音打断;东方语抬起头来,当然也得同时站起来迎接风络,这随意一瞥,发觉风络内敛的气质似乎隐隐有了凌驾的帝王之相,他眉宇之间自然流转着高贵睥睨的架势,这种介乎天成的威严,仿佛就是为了衬托他身为帝王而独特存在的。
她怔了怔,从小到大的培养,果然培养出皇帝的气质,与别人是不一样的。
在这样的场合;他们对风络只需行弯腰礼即可;东方语弯腰的时候,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角。
想着先帝驾崩,以前那道免跪的圣旨大概也得跟着失效了。
若是动不动要她见到人就下跪;她以后还是少进宫为妙。
她弯腰垂目,心思转动。
却在这里有道热烈透着掠夺性质的目光自她头顶扫过。
风络进来的第一眼,便看见了人群中最独特的她。
嫁进他人妇的少女,身上少了昔日清涩的模样,却增添了几分妩媚妖娆的诱惑,更加的让人难以移开眼睛了。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他们在欢乐谷相处那段时光;那段记忆对于他,是一生中最甜蜜最纯净的记忆;不掺杂任何利益恩怨,没有功利算计。
他永远也忘不了他睁开眼睛初撞上她的眼神;那时的她,眼神明净纯澈,流动的是最真切最直接的关怀;她清澈如泉的眼眸里,没有敬畏讨好;只有平常的关心担忧焦虑。
那是一种出于对他这个人本身的关怀与担忧;不涉及身份地位尊贵卑贱。
她看他的目光,有如她待他的态度一样;对待普通人一样的平常;会为他病情难愈担心;会为他情况好转开怀。
而这份平常心;于他的而言;于他这一生而言,都是最难能可贵的存在;可遇而不可求。可是他竟然在那会快死的时候,在他自己都以为捱不过去的时候,他遇到了这样珍贵的她。
这样的她,这一生里,他相信绝对不会再遇上第二个;就是放眼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她,他一直想珍惜;可她从来不肯给他机会。
没关系;她不肯给他机会;他便自己创造机会。
总有一天,他能如愿拥她入怀。
让她成为他心中他人生里永恒唯一珍惜的存在。
“参见陛下。”声音整齐划一,不用刻意训练;这样的礼仪对于皇家的人而言,只有开口,自然而然的就会同调。
“平身。”风络一瞥之后,恍惚的心思也在这一声没有情绪起伏的喊声里,变得沉稳冷漠。
风络抬手,明黄大袖在空中一划,众人随即站直了腰,待风络坐下之后,众人才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风络略略抬眸,眼光诡谲难测扫来,他不动声色打量着墨白,眼角却同时抓住时机扫过旁边那风姿卓绝的身影。
“岁月催人老,真是一点不错;转眼,白世子都二十有一了;而朕也快届而立之年。”
众人闻言,怔了怔;集体沉默,谁都没有接口。
谁让他们的新帝语气如此奇怪;这话题起得也奇怪。
有哪个皇帝会当着臣子的面,大发岁月无情的感慨。
东方语微微垂着眼眸,一时之间也猜不透风络说这话的用意。
风络见无人接口,随即也默了默。
他突然感慨岁月无情;不过是想起了在欢乐谷那段短暂却快乐的时光,那些情景仿佛还历历在目;可转眼事情却已经过去了几年。
她不再是云英未嫁的天真少女;而他也不再是战战兢兢谋划着帝位的太子。
风络这一沉默,大殿的气氛顿时变得沉重压抑。
幸好,这种沉默带来的压抑感,很快因为主持大典礼仪的官员到来而打破。
“微臣参见陛下。”
风络冷然瞥了那官员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了抬手。
那官员巍颤颤的站直,随即却又拱手道:“请陛下恕罪,微臣差点误了时辰。”
风络面色一沉,冷眼掠去,俊俦脸庞上的温雅之色早被帝王冷峻的威严所代。
“现在不是还未到时辰吗?你何罪之有。”
那官员张了张嘴,总算识相的没有再说什么,而恭恭敬敬的退了一边去。
当然,这礼部官员刑大人只退到旁边站了一会,只抬袖擦汗的功夫,时辰便到了。
“大典开始。”
刑大人一声高喊,然后看着墨白,“请白世子洗手。”
墨白站起,面无表情走过去,正慢悠悠挽着袖子,已露出一段比雪更白的腕。
忽有一声音紧张一喊,“慢着。”
无数惊诧的目光立即转到那声音的主人身上。
东方语微微勾唇,笑纹自嘴角漫开,却只见一个弧度便已隐退。
梁侧妃这一喊,倒是完全不见平日娇柔怯弱的影子;反正多了几分冷豁坚决的味道。
风络的目光不动声色幽幽转过来,隐隐一笑,“不知梁侧妃有何要说?”
“大典进行讲究吉时;若你无要紧事,可别在这随意耽误时间。”
梁侧妃抿了抿嘴唇,腰在不知不觉中挺得笔直。
她目光复杂地看了看安王爷,随即坚决转开,坚定地望着风络,缓缓道:“陛下,贱妾若无紧要事,是绝不敢耽误大典吉时的。”
风络眼角一挑,淡淡吐字:“说。”
“陛下。”梁侧妃完全平日怯弱柔婉的神态,笔直的腰与冷然的眉,都让人生出一种恍惚的错觉;误以为她天生便是这般冷决带着骄傲的人,“请恕贱妾斗胆,在此先向你陈说一件在安王府内广为流传的事。”
“哦,听你的口气,莫非那件事与今天白世子的大典有关?”
“正是。”
风络微眯眼睛,目光幽幽地瞟过来,“那你就快说。”
梁侧妃恭敬应声,“是,贱妾这就说。”
“其实府里的人都知道,最近这两个多月来,府里一直在流传着一件事;流言的中心内容都离不开一条信息,就是说眼前的白世子,并不是安王府原来的白世子。”
风络双眉斜挑,目光幽暗,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纹路,“哦?不是安王府原来的白世子?”
梁侧妃轻轻吸了口气,似乎这样便能减轻她心中的紧张,“是的,不仅是安王府内;就是帝都的大街小巷,近日都在流传着这样的事情;流言里都说眼前的白世子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被人调包;也就是说,真正的安王府谪子,早在十几年前或许就已经不幸夭折了。”
梁侧妃此言一出;立时引起安王府众人面面相觑,脸色也在瞬间大变。
她这话不啻于直接指责安王爷混肴皇室血脉;说重了;就是安王爷本人也有大罪;若是安王爷有罪,这正好给风络一个机会,一个合理的借口一举铲除安王府。
风络眼神一冷,面色也沉了下去,他冷冷盯着梁侧妃,道:“你今天在大殿上说这话;最好不要以讹传讹;否则朕就要治你企图不良立心混淆视听之罪。”
“陛下,贱妾今日敢站在这里说这番话,自然不会凭空捏造,以妇人之见拿坊间流言污陛下圣听。”
风络冷然看她,沉声道:“好,那就拿出证据来。”
梁侧妃凛然轻笑,对着风络恭敬道:“那么,请陛下允许臣妾传唤一个人进来。”
风络抬眸,目光沉幽难测,缓缓掠过面无表情的安王爷,又扫过长身玉立的妖魅男子,再凝落在那风姿绰约淡然不见波动的少女身上。
“准。”
梁侧妃自信满满撇了撇嘴角,挑衅似的转目瞥了瞥安王爷。
“谢陛下。”
趁着宫人去传唤人证的时间,墨白转身走回座位重新坐了回去。
等待的时间里,安王府一众人心里俱忐忑不安;有人这个时候将梁侧妃给彻底恨上了。
若是世子是假冒的,也就意味着安王爷要出事;如此一来,安王府是绝对没有再存在下去的可能。
这大多数人心思电转;原本只是妒忌墨白的;这会都转变成仇恨梁侧妃了。
一会儿,梁侧妃要传唤的证人到了。
众人扭头望去;只见一个身形有些佝偻的妇人缓缓走了进来。
殿外灿烂的阳光明烈地打在她身后,越发让人觉得她身影发暗,因她佝偻着腰,又是背光,众人一时间根本看不清她的长相与表情。
大殿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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