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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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妃- 第3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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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不明所以,愕然看着她;却也没有人出声。
原本那些人看见侍儿被绑,还义愤填膺欲要为侍儿求情来着;不过此际,他们都十分安静地沉默着。
鲤鱼很快就拿了过来。
东方语又让清荷将胭脂刚才从赝品上刮下的粉末融在水里,给那条活蹦乱跳的鲤鱼灌下肚去。
鲤鱼不大,大约只有斤余重。
众人一脸莫名其妙看着清荷默默做完这一切;东方语也默然微笑看着;不过她看的不是鱼,而是脸色越发惨青的侍儿。
大约过了一刻钟,那条原本活蹦乱跳的鲤鱼,在水里摆动的动作越来越慢,游动的速度也越来越慢……直至最后完全静止下来;这一静止,鱼腹便翻了过来,露在水面上。
众人又是一声震惊的惊叹。
“各位,现在可是看清楚了。”东方语指了指那条死翘翘的鲤鱼,声音悦耳,笑容灿烂,她眼神掠过,众人却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这些以假乱真的赝品,可不仅仅是赝品;里面还藏了毒;一旦我用了这些首饰;自然不会像这条鲤鱼一样立即毒发;但那暗藏的毒药却会通过日复日的接触,而直接掺入我的皮肤;我猜,若是我没有发觉其中藏毒的话,大概要不了半年,我的下场便会跟这条死透的鲤鱼一样了。”
她说着,挑了挑眉,目光又随随便便扫了过去。
众人这时都不敢再接触她的眼神;唯恐被她表面明丽实则冰凉的眼神冻伤。
“至于这些赝品是谁做的手脚,现在还需要我来说明吗?”她微笑,笑容艳丽如花,目光静静凝在侍儿死灰的脸,“侍儿?”
侍儿死死地咬着嘴唇,过了半晌,才终于不敌东方语眼神无形的压力,缓缓抬起头,一脸痛苦道:“世子妃,奴婢承认,奴婢对不起你;这些赝品是奴婢放进去的;但是,奴婢绝对没有在上面藏毒;奴婢只是想偷些首饰出去卖;好给家里……”
“哦,你还要继续欺骗大家吗?拿钱给家里病重的父亲治病!”东方语凉凉一笑,悠然打断了侍儿,她笑意明丽,自她绝色脸庞上延展开去;然她嘴角勾起的弧度,却透着极为讥讽的纹路。
“清荷,将你打听到的情况都跟大家说说吧。”
东方语头一侧,唇畔一扬,又是一抹和气悠然浅笑。
清荷立时道:“世子妃,奴婢遵从你的吩咐,想要打听清楚侍儿家人的住处;暗中送些钱财过去;然而这一打听,却发现侍儿其实是个大骗子;她家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父亲;她所谓的家人与病重的父亲;还有好赌的哥哥;全都是雇人来装的。”
清荷冷然一笑,盯着侍儿的眼神似乎能盯出火来。
“后来奴婢多方打听,知道侍儿的确还有一个亲人;不过据说她那个弟弟与她从小就失散了。至于她要这么多钱想干什么,奴婢就不清楚了。”
那群面色大变的下人听完之后,立时一阵哗然。
其中不乏有人曾经因为同情侍儿而借过钱的;当初她们会相信侍儿;完全是因为曾亲眼看见过侍儿与家人见面;也曾见过侍儿那个所谓病重瘦弱的父亲。
可这会,清荷一番调查,却证明这完全是一个骗局。
这其中的人,焉有不愤怒之理。
“侍儿,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要隐瞒什么?”东方语悠悠一笑,眼神明亮含讥,“你若是真不知道这些赝品里面藏毒,那我就得问一问;这些赝品是从哪里来的?不是你,那自然是将赝品交给你那人做的了。”
“你别告诉我,这些赝品是你从外面摊贩手里买的便宜货;这些虽是赝品,可也不是能从一般的摊面买得到的;况且,这些款式完全就是仿照着真品所仿造;又怎么可能是你从外面摊贩手里买的便宜货。”
侍儿刚张嘴,便被东方语一番犀利言辞堵死。
她垂头丧气咬着嘴唇,半晌,幽幽道:“世子妃,奴婢……奴婢真不知道。”
“哦,不肯供出那个人是谁对吗?因为你手里有把柄被她握着?还是……”东方语眼睛一转,随即漫出一片森凉光芒,“你失散的弟弟已经找到,却已被那人牢牢地控制在手中。”
“现在你说不说都不要紧;反正你偷窃事情属实;你在赝品藏毒意图加害我的事情也属实;你不说就不说罢;我也没兴趣知道;没了你,我也会慢慢查出来;不过你呢,我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只好将你连同证据一起交给官府了。”
“嗯,夏雪,偷窃财物加上谋害主人,在东晟律法上会得到什么惩罚?”东方语扭头,笑意微微看着面色冰冷的夏雪。
夏雪冷冷瞟了侍儿一眼,清晰答道:“世子妃,按我东晟律法,只要事情确实,这等恶奴除了死路,再无其他;为了达到以儆效尤的目的;官府通常会对这种人处以极刑;比如车裂或倒钩什么的。”
侍儿的脸色在夏雪清晰的字句里骤然完全青白下去。
她知道车裂之刑有多痛苦,也清楚倒钩之刑有多残酷。
东方语漠然瞟了她一眼,又抬头看了看天,道:“天色不早了,官府这会也关门了;我看这样好了,先将她关在柴房,待明天一早再押送官府。”
然后,她让下人散了。
众人神色复杂地看了看侍儿,都惴惴不安地散了。
是夜,东方语因为心情极好;所以晚膳的时候喝了酒;墨白陪着她,也小酌了一下;因为酒力助眠;两人夜里都睡得十分沉。
就是罗妈妈她们几人;也因为白天的奔波,夜里也睡得极沉。
月黑风高。
漆黑的柴房,自然也是静悄悄的,外面并没有人看守;东方语只是让人在外面加了把锁而已。
不过为了防止侍儿自尽;她还让夏雪将侍儿四肢分四个方向绑着;而嘴里,也被夏雪用了法子,让侍儿无法咬舌自尽。
下半夜,众人都睡梦正酣的时刻,忽然有道黑影悄悄摸到柴房,那黑影并没有试图撬开锁头,而是忽然从身上掏出火折子。
手一划,黑暗中便亮起了火光。
柴房里面除了侍儿,自然还堆放着柴草了。
那黑影划亮火折子;往门缝处照了照,随即扯开嘴角,眼里闪过残酷笑意。
柴房没有窗户;但门却有缝隙。
那黑影看清缝隙,残酷一笑之后,从门缝处将火折子塞了进去。
侍儿被火光惊醒;想喊,却无法喊出声;想蹬踢发出声音;也因四肢被绑,而无法使力。
火折子滚到柴草堆;柴房很快便变成火海一片。
“世子妃,我们不需要将侍儿救出来吗?”声音很低,透着透常冷淡的语气。
墨白搂着娇妻,盯着火海前那道人影,淡淡道:“侍儿就是死也不会供出幕后那个人的;那救与不救也没什么区别。”
夏雪默然,想想也是;救出来之后也逃不过一死;那她又何必费事。
东方语在他怀里挪了挪位置,试图让自己待得更舒适些;毕竟她牺牲睡眠出来抓侍儿的同伙,意识还处于半睡梦的状态。
墨白漠然抬头,静静盯着那抹站在火海前狞笑的人影,看了一会,确定柴房的侍儿必死无疑之后,他看了夏雪一眼,又低头瞥过一直掩口打哈欠的少女,妖惑眸子一瞬泛出无限温柔,温柔里夹着点点无奈,淡淡道:“夏雪,你去处理这事;我们先回去。”
夏雪点头应是;墨白长袖挽起,将东方语打横抱起,颀长身影一晃,漆黑的夜便在那身雪白中分开,让他们直抵卧室。
柴房那边的人影看着熊熊大火将柴房彻底吞没,便冷笑着转身欲要离去。
却不料,转身的时候,突然瞄见暗夜下竟然有一道比夜更黑,比冰更冷人影正正站在前面。
夏雪抱剑站在前面,淡淡道:“林嬷嬷,这么晚了,你到这来干什么?”
林嬷嬷从初遇夏雪一瞬的惊慌里迅速镇定下来,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容,道:“原来是夏雪姑娘,真真将我吓了一跳。”
夏雪漫不经心盯着她道:“林嬷嬷是心虚了。”
“夏雪姑娘真会说笑,我不过是夜里觉得肚子不适,出来上了一趟茅厕;这有什么好心虚的。”林嬷嬷镇定下来,撒起谎自然也就脸不红心不慌了。
“哦,原来林嬷嬷特意摸黑绕了一大圈,到这里来找茅厕。”
夏雪说得慢吞吞,语气十分平常;一点也听不出她在怀疑的意味。
可林嬷嬷就算再镇定,也听得懂夏雪明显的讽刺。
她尴尬地轻咳一声,身体有意无意遮住夏雪的视线,“咳,我不是出来的时候还迷迷糊糊,这才走错了方向。”
夏雪冷眼瞟了她一眼,又淡淡道:“哦,林嬷嬷这错误也未免太大了;从下人房出来上茅厕;应该走向北边;你却在糊涂之下摸到离茅厕天那么远的南边来;还真是让人佩服。”
林嬷嬷讪讪地笑了笑,又道:“夏雪姑娘,我……刚才不是说了是一时没瞧仔细么。”
“这么说你现在已经上过茅厕了?”夏雪一脸好奇瞄着林嬷嬷,抱在怀里那把长剑有意无意拦着林嬷嬷去路。
林嬷嬷怔了一下,随即答道:“上过了,自然是上过了。”
夏雪瞥过她,视线往她肩上越过,“林嬷嬷,不是我说你;你该知道世子妃最讨厌别人不讲卫生了;这样的事你下次可绝对不要再做了。”
林嬷嬷讪讪地咧了咧嘴;面对一本正经却又冰冷如铁的夏雪,一时真不知怎么接这句话才合适
她沉吟了一下,才道:“咳……多谢夏雪姑娘提醒;我下次一定注意;对了,夏雪姑娘你为何不在房里睡觉而到这来呢?”
“没什么。”夏雪淡然看了她一眼,脚下无声朝林嬷嬷逼近了两步,“我梦里梦见有人到柴房放火,惊醒过来一时睡不着,就过来看看。”
林嬷嬷一听这话;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不过她偷偷瞄了夏雪一眼;发现夏雪根本没有对她看来;又想了想,现在是夜晚;光线昏暗;夏雪根本没法看清她脸上表情;心里这才稍稍安定了些。
夏雪垂下眼眸,幽幽目光似乎有意无意往林嬷嬷脸上一掠,道:“对了,林嬷嬷你刚才不是从柴房那边过来吗?那你应该知道柴房有没有着火吧?”
林嬷嬷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因为她突然发觉,无论她答什么;后面都有麻烦等着她。
她心下难免惊慌了一会;随即她便硬着头皮道:“这个……我刚才走得急,好像无意瞄见有火光闪动;不过因为心里害怕,所以不敢走过去细看;也不知道是不是起火了。”
“呀,真是起火了。”夏雪不等她说完,突然提高声音惊叫起来。
林嬷嬷听闻她惊叫,下意识回头往柴房看去;嘴里还同时诧异低喃道:“没理由呀;这里根本看不到柴房着火……”
她没说完;忽然便发觉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而她也悻悻住了嘴;浑身如掉进冰窖一般冰冷。
夏雪抱在怀里那把长剑,就在她刚才回头一瞥的瞬间抽离了剑鞘,此刻,正闪着幽幽寒光架在她脖子上。
夏雪冷笑一声,笑意充满讥讽味道;然后才慢腾腾道:“林嬷嬷,我等你这句话好久了。”
天,幽幽的,如同闹脾气的小孩一样,阴阴暗暗半天,才微微浮出一抹亮色。
夏雪将林嬷嬷捉下去之后,便直接坐在旁边守着林嬷嬷;她可不能再费神去守第三个恶奴;她这一守,自然等到了日上三竿。
因为东方语睡得极香;墨白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她睡觉的。
日光灿烂;映得窗外景致晃眼的亮;但照不亮某些人阴暗的内心。
胭脂侍候东方语用完早膳;然后才去看林嬷嬷。
“夏雪,你去休息一下吧;至于林嬷嬷,我没打算审问她;我来之前已经看过她的资料了;一个三无人员;她并不是被人挟持了什么把柄才对侍儿下毒手的;她是心甘情愿死心塌地的忠于那个人;就算问也问不出什么来,我才没兴趣费这唇舌。”
夏雪想了想,便点头应了。
不过,夏雪能够将疑问放在心里;胭脂却不能;她是那种一旦遇到问题便非要弄明白的人;若是心里窝着疑问;她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
“世子妃,你刚才说的林嬷嬷是三无人员,这是什么意思?”
“哦,这个呀。”东方语瞄了瞄在门口停住脚步的夏雪,淡淡道:“就是她早年虽嫁过人;但她嫁后无子无女,后来连丈夫也死了;这不就是典型的三无人员;这种人做惯了孤家寡人,心一定比石头还硬;所以我就省省口水,懒得问她了;不过她不说,不代表我查不出来;总有一天,事情会水落石出的。”
东方语看了看那一脸骄傲视死如归的林嬷嬷,又笑眯眯道:“不过,昨夜她纵火杀害侍儿却是事实;这件事,不但夏雪可以做证;就是我与世子也可以做证;所以呢;林嬷嬷,不管你说与不说;你身上也背负了一条人命;现在就将她送去衙门,让官差去撬她的嘴好了。”
林嬷嬷听完这话,脚下顿时一个跄踉;知道自己这一去;出来的时候势必得躺着;不过,就算死又如何;她这一生总算没有愧对那个人。
她轻蔑地瞥过一脸微笑温和像花朵一样的世子妃;眼角嘲讽之色甚浓。
东方语懒洋洋瞟了她一眼,凉凉道:“林嬷嬷,你以为你这一世,那个人就不会暴露吗?你以为我只安排了这么一个陷阱来等你自投罗网吗?那你就错了。”
林嬷嬷神色一慌;不过东方语已扭头转身走了出去,再也不看她一眼。
此刻,林嬷嬷是生是死;东方语已经不关心了。
有人将林嬷嬷扭送去衙门;这个时候,东方语又召集了所有下人;连外院的小厮管事们都召集了起来。
然后,她让人将胡侧妃请到了流光阁。
那些被东方语集中起来的下人都在原地低声地交头接耳;都在议论着究竟世子妃要对他们做什么。
不过,东方语暂时没有开口对他们解释;爱议论就议论吧;反正待胡侧妃一到;她就会公开她的目的。
胡侧妃似乎有意让东方语难堪;这一请都过了半个时辰有余,她才姗姗来迟出现在流光阁。
当然,她身后还有闻风而来的其他人;比如那有热闹往那凑的梁侧妃与两位郡王妃。
东方语看见那一群女人,眉梢微微动了动,嘴角噙出若隐若现的笑意。
她知道,那群女人大抵在府里太闲了。
并且;平时这两帮人物都在府里乐于斗个你死我活;因为她的到来,而突然团结一致来对付她了。
真是深谙利益均分之理。
东方语笑盈盈看着娉婷而入的胡侧妃,略略拱手当是行了礼,道:“胡侧妃你来了。”
“嗯。”胡秋容冷眼掠了她一眼;眼角一低,眉头便皱了皱;显然也看到了被东方语集中在偏院的下人。“你请我过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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