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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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妃- 第3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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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人也大概在暗室内静待了半刻钟。
然后,他忽然提着东方语往安王府最偏僻的西偏门而去。
那个门口平时只有送食材到厨房的人出入,此刻,王府里在举办喜宴,所有菜肴早已准备妥当;而厨房所有人全都调到前院帮忙去了;这一扇后门根本没有人进出;亦没有人把守,只在上面加了一把铁将军而已。
那人似乎十分熟悉王府的的情形,提着东方语又是一番急疾翻掠,居然一会功夫就到了这扇无人看守的门。
他到了这里,并不急着离开,而是转入杂物房,弄了一只大箩扛在背上,东方语则被他藏在大箩里面,用了些杂物做遮挡。
然后,他两指握着那把铁将军一扭,轻易的便将锁头弄断;之后,他背着大箩大摇大摆从后门走了出去。
出去之后,他又到了一个拐角;然后,他停下,抬头张望,眨眼的时间,忽然见外面延伸的街道有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急驰而来。
如果宁楚没有独自带着一壶酒坐在安王府最高屋顶上对影揽月;这个人,只怕就要凭着一已之力,以周密的准备精密的部署,将东方语顺利带离安王府。
但是,宁楚他在酒席开始没多久,就离了众人,独上最高屋顶自斟自饮。
一个背着大箩在安王府后门出没的人,自然不会特别引起宁楚注意。
但是,一个背着大箩的人在不该出现的时段出现;还是选择在后门这种不同寻常的地方;出门后转个角还有一辆马车急疾而来,这样的事情若是还不能引起宁楚注意,那宁楚就不该再叫宁楚,而该改名叫蠢猪了。
事实上,墨白的部署亦非不够迅速,在那个人将东方语带出王府之前,就已经有人在王府四周暗中搜查过一遍了;至于为什么会让那个人漏掉。
这不得不说,那个人是个懂得利用环境藏匿的大行家;此外,还跟他对王府地形熟悉有着密切的关系,他与墨白所部署的那些人,基本就像是捉迷藏一样。
躲过了侍卫暗中搜查,他才用那只大箩背着东方语自后门走了出去。
那一辆突然而来的马车,引起了宁楚注意,也让宁楚一瞬起了警剔。
宁楚几乎没有一丝迟疑,目光中凉意如水远远透来,他立时便从屋顶高处朝着马车点足奔掠追来。
宁楚的武功跟他这个人的智慧一样超卓出众;他当年为了专心练武,还以稚龄之年拒绝的学医;只因他知道以他的身份,就算医术再高超,他也不能自由自在去悬壶济世。
年幼的宁楚尚且聪颖有加;可见他武功的修为如今已到了何等惊人的地步。
那人提着东方语坐上那辆马车之后,本来驱得十分迅速;但他再迅速,也被那个自屋顶高处全力施为追来的宁楚给追了上去。
那人接到马车之后,竟然弃了车夫,而自己亲手驾车,他一路急掠,原本以为就算有人发觉,也绝对追不及。
然而,他的念头还未转完。
宁楚那优美无双的身姿便悄无声息从天而降,他这一降,当然不是降到马车前面,傻乎乎的以一已之身拦着马车去路了。
宁楚一身优美流线身姿,自安王府屋顶掠来,直接便落在了车顶上,在那个人发觉之前,他以乳燕抄水之姿,破了车顶,长袖过后,直接将里面被封了穴道不能动弹的东方语给抄在了怀里。
东方语乍然落在他怀中,一瞬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她的失踪竟然没有引起别人注意;喜的是,宁楚终究与别人不同;即使是凑巧的,她也是幸运儿一个。
从宁楚掠到车顶,再到他空手破顶,以绝妙之姿抄起车里的少女;一切动作不过在瞬息之间完成。
一气呵成,绝不含糊,也绝没有一丝停滞;一切迅速自然,有如行云流水般。
然而,他动作再迅速;也一样无法避免发出声音。
声音一响,自然引起了自当车夫那人的注意。
那人忽自前面腾空而起,一双眼睛森冷如铁,紧紧盯着宁楚怀里。
因为他手法特别,宁楚竟然一时没有办法替东方语解开穴道。所以这会宁楚只得抱紧那睁着眼睛溜溜转的少女。
宁楚几不可见地挑了挑眉,抱着东方语飘然落地;他才不会跟那人在车顶这种极窄的地方展开缠斗。
那人似乎有一瞬愕然,因为他的眼睛在看见宁楚落地之时微微缩了缩。
似乎是不愿相信眼前这风华潋滟的少年,竟也有这样卓绝的武功;竟能在他全力笼罩的杀气里安然悠淡落地;何况这少年怀里还护着一个人。
不过,即使愕然,那人也很快回神;随即也跟着飘落地面,一言不发地盯着宁楚。
这个地方,暂时不会有人过来;他只需速战速决,将那个女人抢回来便可。
大掌挥起,半边暗影携风夹戾,重重压迫对着宁楚劈了过来。
宁楚微勾唇角,笑意隐隐中,出手如电;即使他分神护着怀中少女;对付这个人,他也游刃有余。
这个人除了轻功特别了得之外;其余武功修为跟宁楚根本不是在同一个层次。
所以宁楚应付这人的攻势并不显得吃力;那人想要从宁楚怀里夺回东方语;而宁楚也想拿下这人;是以两人就这么闷头的在无人街道上缠斗了起来。
不过,他们对打了一会之后,那人终于明白,凭他一已之力根本不可能再将东方语夺回来,再斗下去只会对自己不利。
于是,他虚晃一招之后,便欲转身逃走。
宁楚淡淡一笑,眼神透着讥讽,竟不依不饶地追了过去。
但是,那人这逃走却只是一记烟雾弹;不过是用来迷惑宁楚而已。
宁楚这一追,一直被他抱在怀里相护的少女,竟然在倏然间,正正面对着那人突然回首不顾性命的猛力一击。
宁楚眼神一冷,这会想要再出手拆招;势必令东方语受到重伤。
他即使心生恼怒;但却绝不会惊慌无措。
宁楚是万万不愿东方语在他怀里受到损伤的;来不及变招;但他来得及变换身形。
只见宁楚脚步一错,一个旋身回转;原本该是东方语正对着迎上那人凶狠杀着的;却在眨眼换成了宁楚的背。
“啪”重重一声闷响过后,宁楚身份微微震了震;那人一声狠戾狞笑传了过来。
东方语正面向上,能够清清楚楚看到宁楚以肉身替她承受了那一掌之时,嘴角处迅速漫出一抹湮红;却又被那温润少年以更快的速度咽了回去。
她眼睛一转,心里立觉隐隐的疼;仿佛刚才那一掌,并非落在这温和少年身上;而是直接击中她柔软内心一样。
宁楚这是第二次为她受伤了。
这可恨的万恶点穴手。
她似乎已经因为这个时代高超的武功与万恶点穴手法,多次受制了;她得好好考虑,以后是不是也学学这万恶的点穴手法。
宁楚尽管扎扎实实挨了一掌,尽管他也听到了那人凶狠的狞笑声;但他并没有为此表现出什么惧怯来。
反而因为这一掌,而激起胸中万丈豪气;他今天就拼着生受的这一掌,也一定非要将此人拿下不可。
他低头,目光温柔,对着少女传递一记让她安心的眼神,眼角却早已四掠,寻到了一处安全角。
他忽然大步滑向街角一处雕像前;将怀中少女轻轻放下。
“小语,你暂且在这看着,我一定要将此人擒下。”他淡淡一笑,眉宇高贵而温柔,“你知道,待在我怀里才会让你更加危险,在缠斗的时候,这里相对的要安全一些。”
少女只能对他不停地转动眼珠,连她想要扯动嘴皮给他一个鼓励的笑容都不能。
东方语心情无比郁闷的时候,在心里又狠狠的诅咒了那万恶的点穴手无数次。
那人在击中宁楚之后,居然也不打算逃了;非但不打算逃,就在宁楚将少女抱到旁边安放的时候,他也没有趁机追过来。而是抱着双臂,冷冷站在那边,像一具阴森冰冷没有温度的怪兽一样,眼神空洞而残戾地盯着宁楚。
宁楚回首,艳绝脸庞仍是那般温润儒雅的淡然,似乎这天地间,就没有能够憾动他那如永远隽刻在俊脸的清淡笑纹的事情。
宁楚从来不使用武器,他身上也没有诸如刀剑之类的利刃。
此刻,因为他受伤的关系;也因为他不放心那个少女;所以,他也打算将这事速战速决。
他缓缓取下了别在腰间的碧玉箫。
冷光下,碧玉有淡淡光泽环绕,他低头,看着这支伴着走过十几个年头的小伙伴,喃喃地,语气充满珍惜,神态安然冷淡,低低道:“就看你的了。”
话落,余音尚且袅袅;那碧玉箫却已不再是吹奏乐曲表达心事的乐器;而是一支贯了无上杀气与威力的利刃。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宁楚以这只不过三寸的碧玉箫作武器;自然算得上是险中险了。
然而,他温和高贵眉宇间,却是岿然强大的自信;那种自然来自内心;也似是来自是浩瀚天地。
他淡淡含笑,目光冷清,手执碧玉箫;霍然掠起,往那人攻去;这时,碧玉箫仿佛已与他合体;他那莹白洁透的手掌,似乎也在执起碧玉箫的时候,有一层淡淡光泽萦绕。
东方语像尊石像一样坐着;只有眼睛能动的她;自然一眨不眨地瞪着那边。
宁楚这人,举止温和风流自生;即使是眼前与人相斗,那招式自他手里使出;竟然也带着一股让人看着就觉得舒适的美态;这种美态有如行云流水般,自然和谐美妙天然。
少女愕然,就在她愕然的瞬间;那边的战争却已结束。
宁楚那一身银杏华衣,纤尘不染,似乎在打斗中连一丝皱褶波动都不曾有;依然那么洁净平顺。
那个一心以为宁楚受伤,自己胜券在握的人;只不过在三招之间,就已被宁楚以无比绝美的姿态,仅以一支名贵的碧玉箫就将他给擒下。
这一刻,他耷拉着脑袋;显见那双空洞残戾的眼睛里颓丧无比。
其实他是不知道,宁楚从来不曾使用武器与人对敌;即使他与东方语在那边险峻的江流遇险那次;他也不曾使用武器;因为那一次,刺客虽多,对他而言却算不上什么高手。
今天这一次,宁楚会破例使用武器,只是因为他心里更记挂着少女的安危,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他万不能让她有一点损伤。
擒下那个自信过度的人,宁楚回首往安置少女倚坐的地方望去,这一望;顿时令他血液停止流动。
那个地方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东方语的身影。
宁楚眼神一冷,浑身温和气息敛去;随之散发出强大森然冰冷煞气。
刚才,他虽然在出招,但他的目光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范围。
这怎么可能?
便在他得手之后的瞬间,她竟然在他眼前这么无端的消失不见了。
“主子,你没事吧?”
宁楚站在原地,思绪电转;就在这时,耳畔忽然响起了鹰七的声音。
原来刚才他追出来的时候,便已释放了信号通知鹰七。
“他不好;我看他很不好。”冷冷淡淡的声音,却极其温醇动听。
宁楚抬头,一刹撞进对面那妖魅男子冷淡之下微微透着关心的眼眸。
而随即,他冰冷的心瞬间回暖。
东方语正俏然站在墨白旁边,同样眼神关切担忧地看着他。
宁楚困惑而又含着自嘲意味的笑了笑。
东方语一见他这个奇异笑容,心当即一愣;一愣之后立即明白宁楚这困惑自嘲从何而来。
“我的穴道不是他解开的;你忘了你刚才就已经替我解过了吗?刚才我之所以一直不能动弹;只是因为我本身没有学武,血气一时难以畅通,才会造成穴道未解开的错觉。”
少女笑意微微,声音悦耳;她这一番解释过后;宁楚脸上便又再度儒雅温和,笑意淡淡。
他看她的眼神清亮而透着了然。
上天赋予她一双明亮眼眸,果然也不忘赋予她读懂别人内心的本事。
只一个眼神,她便已看穿他的自嘲。
念头一闪;宁楚心下一阵黯然。曾几何时,他竟然也会滋生出这种不如人的自卑情绪?
还是,因为在她面前;所以特别不愿意让她觉得自己比不上那个她选择相伴一生的男子?
“宁楚,你的伤?”少女目光清澈,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其实东方语心里更清楚,宁楚与墨白师出同门;虽然两人分别师从一对师兄妹;但两人俱是天赋极高之人;两人的武功修为自然也就在伯仲之间。
只不过,墨白为人冷漠,所以他平日使出来的武功招式,也透着一股漠然冰冷的味道;而宁楚为人温和,几乎同样的招式,在他手里使出来,却让人觉得更加优美,带着行云流水般的飘逸如温淡。
东方语一番妥帖解释,散了宁楚那微郁的心结,也表明了没有在心中将两人一较高低的想法。
宁楚淡淡一笑,声音温和,语速极快,打断了她的担忧,“我没事,只是一点内伤;调息一下就好。”
“对了,墨白,这个人就交给你处理了。”
“谢谢。”妖魅男子定定看着宁楚,夜风掠起他大红喜服,却衬得他如雪容颜更胜从前,他语气冷淡,然眼神认真。
宁楚知道,墨白真诚向他道谢;只为他及时拦下了马车;折了某人暗藏的阴谋。
宁楚淡淡一笑,坦然接受了他的道谢。
就当为了让墨白安心;让墨白不觉得有欠他人情好了。
其实,他追出来拦下马车,自愿以一已之身替她受下那一掌;完全不为别人;只为他自己。
他宁楚,愿意用他所有换她平安。
不过,这份心意;从今往后;他只须放在心里,自己知道便好。
东方语听着宁楚这说辞;目光微微一跳,眼神在这一跳之后起了恍惚。
那一次,在观音庙后山;他为她受了阵法戳害,说的也是与现在几乎相同的话。
而那一次;她记得;他所谓的调息一下,其实是几天。
也就是说,现在的宁楚,身上内伤其实相当重;而刚才,她在他怀里,还晃见了他嘴角渗出的血色。
如此想着,少女心中一动,脚步便已大步迈了过去。
她不由分说,执着宁楚手腕便替他把起脉来。
刚才,宁楚转身以背代她受那一掌的时候,并不是来不及运功相抵;他只是顾及有可能会伤到她;所以那一掌,他是以肉身真真实实承受下来。
东方语这一把脉,差点惊得当场跳起来。
“宁楚,你……”
宁楚淡然看她,仍是那么温和轻淡的笑容,他轻轻对她摇了摇头,眼神透着浅浅恳求;恳求她不要将真相说出来。
因为她说得严重;鹰七势必自责;鹰七自责,其他人心里就更不好过;因为鹰七自责之后,必然会自罚。
东方语无限郁卒地睨了他一眼,暗地磨了磨牙,又执起他左手号了一会,然后带着赌气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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