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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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妃- 第3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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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两,卖,就卖;不卖,我们立马就走。”墨白略略掀眉,淡漠瞟了店伙计一眼,只一个眼神便打断了店伙计滔滔不绝的自夸;语气干断利落得像把寒气森森的大刀。
手起,刀落。
一个动作就将店伙计劈得懵了。
店伙计愕了一会,才回过神来;他一咬牙根,还欲再说:“这位公子……”
墨白漠然瞥他一眼,随即轻轻挥了挥衣袖,上前拉着聋女,作势便要往外走。
最后,店伙计露出割肉似的痛苦表情,以二十二两银子的价钱,将那套衣裳塞进了聋女怀中。
待他接过聋女递来那张折得皱巴巴的银票时,他当即惊得瞪大了眼珠。
乖乖,这银票的面额可是五百两。
真是看走眼,看走眼!
店伙计挥泪般将墨白与聋女送出了店门。
而墨白看着聋女将银票藏好之后,也旋即告辞离开了。
他绝不会乘机提出送聋女回家之类的话;他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这种热情的事本来就不是他会干的;而他今天破例管了一回闲事;完全是因为无意看见了聋女手里那条紫晶手链。
一个天生冷漠的人,突然变得热情,不让人怀疑那才是怪事。
所以一出店门,他便立时拂袖离去了。
聋女感觉着属于他的气息一路远去;眉目微微泛起一丝无奈,随即又释然地笑了笑,再然后,她摸索着,缓缓往家中走去。
当然,墨白的离开只是假象,他一路暗中跟随着聋女,希望从聋女身上可以查出东方语的下落。
然而,他一直跟下去,最后发现聋女不过是回到她那个破败的家而已。
墨白皱了皱眉,他心里虽然着急,不过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要耐得住性子。
他在聋女屋外不远,找了个地方将自己隐藏起来。
静等着聋女接下来的行动。
谁料这一等,便是两个时辰后,聋女告别她那个腿脚不好的娘亲,一路摸索着往外走。
墨白不动声色,远远跟在她身后。
不过,他远远跟着,却一眼就看出了聋女眼下的穿着有些怪异。
今天就买那套衣裳,居然被聋女套在了自己身上,因为不合身,即使被聋女藏在自己衣裳之下,却仍然有些地方露了出来。
墨白心下莫名一紧,眼神渐渐深了起来。
聋女缓缓走着,大约过了两刻钟,才走到一间简陋的房子前。
她停了下来,摸索着上去,轻重不一地敲了敲门;随后自里面走出了个浑身外散着凶猛气息的汉子。
墨白看到,聋女自那个汉子手里接过一个食盒。
他的目光远远凝落食盒上,体内的冰冷的血液似乎也在这一瞬间热得沸腾起来。
再说,聋女离开塔楼之后,东方语继续努力爬上顶层敲大钟,而大钟激越悠远的钟乐声,终于吸引了人前来。
那是一个个年轻张扬,目光深沉的锦衣男子。
他骑着骏马,扬鞭一挥,幽远的鞭声还响在空气里,而他与胯下的坐骑却已经朝着塔楼的方向绝尘而去。
这个时候,在他身后,才远远出现一群侍卫一路疾呼着一路策马追了过来。
将东方语掳到塔楼秘密囚禁的人,自然也安排了守卫在外面远远守着的
但是,因为塔楼本身地处荒凉,又在孤草凄凄的旷野,连日来,东方语还三不五时地响击那口大钟。
无人、寒冷、令人震耳发聩的钟声。
三样加在一起,使得那些原本就不重视监护工作的守卫们,更加松懈,甚至到眼下的擅离职守,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喝酒暖身去了。
那锦衣男子一路策马疾掠而来,追逐着那激越的钟声,越过了零散的居民区,越过了凄凄孤草,也越过了呼啸寒风。
居然一路无遮无挡,直接奔到了那座古老又古怪的塔楼下面。
这个时候,钟声已经停止了。
因为东方语一则已经敲得两手发酸;二则,在那个锦衣男子策马靠近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听到了急疾的马蹄声。
在不能确定来人是谁,是敌是友的情况下;她最需要做的,是保存自己的体力。
那锦衣男子勒着缰绳,让骏马奔跑的速度慢了下来,但他却没有立刻靠近塔楼,而是策马围着塔楼绕了两圈。
他盯着那厚重的扇乌漆大门打量了半晌,那深沉如海的眼眸里,渐渐似盛了日月光华,一眨眼一挑眉,便漾泛出无限细碎亮光。
他双目亮光闪闪,嘴角噙一抹隐约浅笑,似是好奇又似是来了兴趣;又似含了几分狡诈与恍然。
他盯着那扇门良久,久到他身后那些侍卫呼啦啦地追了过来,在旷野宽地扬起浓滚滚的灰尘。
石化一般的他,才忽然动了动;他这一动,迈步,举止尊贵中散发着无上优雅,他隐隐笑了笑,目光灼灼闪亮中,便要往那扇厚重的乌漆大门走去。





 第195章 咫尺之隔
 更新时间:20131219 17:23:36 本章字数:9093

锦衣男子走向那扇与塔楼融为整体的乌漆大门,他身后的随从们以为他会拍门。爱睍莼璩
但他没有,他走到那扇门前,站定,忽然似欣赏什么宝贝一样,站在那目光闪闪地瞄呀瞄。
瞄完上面,瞄下面。
末了,他似乎还觉得瞄得不够瘾般,居然将袍子一撩,在随从们惊愕的目光中,蹲了下去,他蹲下去还不成,还要侧头歪脑,金睛火眼般往那扇门底部盯着来看。
“殿下……”随从里有人担忧地看着他,生怕突然从塔楼里面飞出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伤害到这位优雅尊贵的主子。
锦衣男子回头,两眼闪闪地看了那个随从一眼,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那随从立即将嘴巴紧紧闭上。
锦衣男子似乎很满意这个眼神的效果,身后没有聒躁的声音,他隐隐笑着,又回头,开始盯着那扇乌漆大门认真地看。
随从们在他身后面面相觑,实在不明白他们的主子蹲在那看什么。
不就是一扇乌漆漆的门,顶多厚了点。
主子饶有兴致这么认真的看,难道能将那扇门看出花来?
还是这么看看,就能将这扇明显安装了机关的门给看出个洞来?
门外,锦衣男子看得认真,盯得仔细。
门内,东方语懒洋洋靠着椅子坐定,半眯着明亮眼眸,忽闪忽闪地扫过同样一扇厚重的乌漆大门。
一个在门外看得古怪;一个在门内坐得淡定。
这样的情形大概持续了两刻钟。
锦衣男子身后那些随从已经开始用各自的目光,在空中交流意见,用眼神询问着旁边的人,他们的主子到底在干什么?
一圈人眼睛转来转去,愣是没有一个人看出锦衣男子究竟打算做什么。
半晌,随从们猜得挠耳挠腮的时候,锦衣男子终于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他用那白玉一般精润修长的手指,掸了掸裤管上的泥灰。
嘴角仍噙着那隐隐含冰似花的微笑,看似晶亮,实则幽深阴沉的目光在那扇乌漆大门上转了转,他随即转身,一言不发便离开了塔楼。
随从们傻傻地看着他翻身上马,扬鞭,策马奔驰。
“殿下……?”
锦衣男子英姿猎猎在马背上回首,目光清幽晶亮看向那名发问的随从,微微笑了笑,“你,迅速打听清楚,这塔楼里面到底关了什么人。”
他说着,冲那随从勾了勾手指,“记住,你只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我要知道结果。”
那随从听着锦衣男子这句平平淡淡的吩咐,一张脸顿时成了苦瓜相。
他真恨自己刚才为什么突然多嘴;明明都知道这位主子平素行事乖张,手段毒辣,根本没有人能猜得透这位主子想些什么。
他却对主子的行为起了好奇。
事实证明,好奇心太重,绝对不是好事!
瞧他现在的下场就知道了。若他不能在一个时辰内给出主子满意的答案,他以后只怕都不会再完整了。
一个时辰,随从在心里哭死。
他在马背上对那锦衣男子拱手作揖,随即策马而去。
空气中,似乎隐约可闻他低低呢喃的声音:“一个时辰……一个时辰……”
锦衣男子坐在马上,悠然回首望了望染了垂暮一样低沉颜色的塔楼,星眸寒光点点,嘴角泛一抹阴森深沉浅笑,策着马一路慢悠悠走远了。
他来得急,去,却慢条斯理,悠悠自如。
随从们虽然对这位主子的行为怀着十二万分的不解;但他们的嘴巴此刻都闭得比蚌壳还紧。
两个时辰后。
太子府里。
“七弟忽然造访太子府,真是令人惊讶。”宁楚幽远的目光自金丝楠木桌上移起,转到七皇子宁步脸上,他神态温和,声音听着令人觉得安适而舒心,不过他的眼神却微微流转着隐约的凉意。
“我听闻三哥你最近身体抱恙,做弟弟的理应关怀哥哥,都怪我,最近都不在华京,所以才如此迟缓得悉三哥你抱恙的消息。”
坐在宁楚旁边这位七皇子宁步,神态相当谦恭。
宁楚温和一笑,心里嗤声却同时掠过。
迟缓?
哼,他从东晟回来这一路上,他这位好弟弟都没少关照他。
“七弟有心。”宁楚略略挑眉,眼角那聪慧绝伦的明光微微一闪,他又温和笑道:“不过,为兄也无大碍,不过是感到有些疲倦,染了轻微的风寒罢了。”
“三哥可千万不要小看了风寒。”宁步微微扭头,神色一正,星眸虽飞闪过点点寒光,但他俊美的脸庞上却写满了担忧,“很多大病都是由小病酿成的。”
宁楚淡淡一笑,垂下眼眸,长睫掩映下,眼底里闪动着他冷漠的轻嗤,“七弟说得对,小病不治,难保他日不酿成大灾。”
宁步低低一笑,似是无觉宁楚话外之音一样。
“三哥明白个中道理最好。”他也笑,不过,他的笑容却让人陡生阴森之感,“我今日回京的时候,曾路过一处风景独特的荒野;若是三哥在府里待着烦闷,不妨到那处荒野之地走走,兴许会有什么意外惊喜也不一定。”
宁楚心下莫名一紧;从今天他这个七弟突然上门,到现在提出让他到什么荒野欣赏独特风景,实在十分莫名其妙。
但这份莫名其妙,在他看来,背后一定另藏玄机。
宁步从来不做无的放矢之事。
心念电转,宁楚艳绝面容之上却丝毫不见波动,他淡然一笑,神色温和地看着宁步,“哦,能得七弟赞赏,想必那处荒野的风景实在妙极。”
宁步笑着点了点头,眼神不加吝啬地流露出奇异的神色,“那里荒草凄凄,树秃鸟藏,地势比别处高;风比另外寒;这风景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不过——”
宁步蓦然顿了顿,敛去眼底闪动的点点寒光,眼神幻着深沉是芒,他看了看一脸淡漠温和的宁楚,似是想要从中试探出宁楚的反应,不过眼下看来,宁楚一点异样的反应也没有。他转了转目光,又笑道:“那个地方,却修建了一座古怪又古老的塔楼,看样子似是荒废已久,只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塔楼里面居然有钟声传出。”
他说着,嘴角忽地挽起一抹带着阴森意味的凉笑,眼睛一掠,寒光点点便飞过宁楚温和儒雅的面容,“说那是钟声也不太准确,应该说是钟乐声;嗯,我远远听来,倒是觉得有点像谁利用大钟敲击出什么旋律的乐曲一样;是以才会一时好奇,被这奇怪的钟声所引,而特意绕了一圈到那座塔楼附近看了看。”
宁步扬眉,星眸顿现点点寒光。
“想不到我这一看,还真是发现了一些新奇有趣的事情。”
他笑了笑,轻悠地呷了一口热茶,随后站了起来。
“天色不早,我就不在这打扰三哥了,告辞。”
宁楚悠然站起来,眼角无声往外面天空掠了掠。
现在不过未时,天色不早?
他淡然看着宁步,眼角现一丝嘲讽,温和道:“七弟慢走。”
宁步不显情绪地笑了笑,随即便告辞离开了太子府。
宁楚在他之后,立即派人到他所说那处高旷荒野查看。
两刻钟后。
“殿下,他果然派人去调查了。”
隐在暗影里的锦衣男子似是轻嗤又似是成竹在胸,肆然地笑了笑,“看来他真的很在乎东晟来的医圣。”
随从低头,不敢观看锦衣男子阴影里的笑颜,但却恍然觉得男子星眸闪现的点点寒光,在暗影里显得格外惊人,“殿下,那接下来怎么做?”
锦衣男子长袖一挥,星眸寒光隐隐,笑道:“按原计划布置下去;只要等他亲临,立刻开始行动。”
随从双手作揖,低而肯定地应:“是,属下这就去布置。”
太子府。
“鹰七,立刻点齐人手,跟我到那座塔楼去。”此刻,姿容艳绝的少年,脸上神态仍旧温和,但他的眼神却是冷的;完全没有了往昔让人觉得舒适安心的感觉;他森冷的眼神里,还隐约可见搅动的火苗在簇簇燃窜着。
“可是,太子殿下,这也有可能是七殿下的诡计,万一他在那里设伏暗杀……”
宁楚淡淡一笑,顿首,定眼看他,“既然知道他有可能设伏,你难道就不能做出应对之策?”
鹰七顿时失语。
他是有应对之策,可他不希望主子这个时候到那种地方去冒险。毕竟被动的人再怎么准备,也是处于劣势。
“太子殿下,塔楼里所困的人未必就是她。”
宁楚又隐隐地笑了笑,笑容温和,但却透着天生高贵不容抗拒的味道,“你也会说未必;那就是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既然有这个可能,无论如何我也不能不去。”
他略略移了视线,望向云天遥远外不知名的方向。
可鹰七眼角一掠,随即在心里默然,他知道主子眼神现在所望的方向一定是那座古老的荒野塔楼。
“况且。”宁楚淡然一笑,笑容艳光四射中,他又温和道:“你们不是有人听到了那怪异的钟声吗?”
他看着鹰七,目光温和中含着不避不让的坚持,“我相信,能利用一口大钟敲出悠扬动听的乐声的人,这世上只有她。”
宁楚说着,脑里忽然便想起了他最初在暗处所听到那两次缶声。
那种激越的旋律,那种古怪的演奏手法,他相信,只有那个刁钻乐观的少女才会。
鹰七皱了皱眉,他知道自己向来不能改变主子的决定,他不过尽职提醒一下主子,凡事不能过于感情化。
理智对待一切,才可能将危机安然化解。
可惜,主子在遇上东方姑娘之后,似乎就开始感性化了。
以前那个冷静温和,万事运握在胸,万物皆入不了眼的主子,在东方姑娘面前,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鹰七尽管心里担忧,但还是领命而去,迅速下去安排诸事了。
宁楚的坐骑追云,自是日行千里的良驱。此刻,他轻拍马背,追云便如离弦的箭般朝着那遥远的方向疾驰而去。
大半个时辰后,追云雪白的马鬃在猎猎寒风中张扬,萧索的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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