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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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妃- 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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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宁楚看着自己身上已结枷的伤口,便不肯再留在这里耽搁下去。
东方语认真检查过他的伤口,确定无碍之后,便同意离去。
毕竟他们在这里多留了三天时间,蛟玥皇宫那头的皇帝不知能不能熬多三天等他们回去。
宁楚与东方语商量之后,决定从官道光明正大回去,既然他们绕道也遇险,何不让自己走得舒服点。
可他们要走出这座山,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因为他们离开那间屋子之后,在山里转了半天,都还没有看到官道。
原本东方语与宁楚是并肩而行的,这会她却悄悄落后了两步,还停了下来。
“小语,怎么了?”宁楚几乎立刻察觉到她的反常。
“嗯,那个……你先往前走,我去干件事,一件不论男女都不得不干,但却不方便有人观看的事。”
东方语说得又急又快,宁楚听完她一堆绕口令似的什么干不干,很明显地怔了一下,也难为他在一怔之后,居然一下就明白了她指的是什么。
想到那情景,宁楚脸上立时飘过一缕可疑的红云。
他随即背转身,柔声道:“嗯,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等着。”
东方语这会早走远了,她找了处隐蔽所在,立即迅速地蹲了下去,正欲以最快的速度解决生理需要。
但就在这时,薄薄的日光下,忽然投来一条斜斜的身影。





 第185章 妇人之仁
 更新时间:2013129 17:17:43 本章字数:10780

除此之外,四下静寂无声,除了寒风过时,偶尔刮起落叶的沙沙声,便只有懒洋洋敛了热度只剩淡淡金影的阳光。爱睍莼璩
那条斜斜的身影,自然也是静谧无声的。
东方语却在这一瞥之中,心里瞬间似被人点燃了炸弹,愤怒排山倒海般冒出心头;而在愤怒的同时,也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并不害怕,而是觉得恐怖。
恐怖于这条不知何时发现她踪迹的人影,竟然完全没有外露一丝杀气,就那样悄无声息朝她逼了过来。
但凡即将要对他人下杀手的人,都会从他的气息中透露出隐隐的杀气,武功好的,能够最大限度地收敛自己的杀气,而武功次一些的,杀气外放得便强烈许多。
但这会,以她的敏锐触觉,却丝毫感觉不出来人身上的杀气,这说明来人的武功定然不低。
不过,幸好,来人大概是惯常以杀人为职业,所以他身上的杀气并不明显,只是那股发自肌骨的戾气却无法收敛掩饰。
这个时候,东方语想要站起来,都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她一站起来,势必会惊动到她身后那条人影,而一旦让那人意识到她已经知道他的存在,她就连一丝反击的机会也没有;因为这条影子在向她靠近的同时,右手还执着一柄十分古怪的武器。
依地上的影子看来,那是一柄类似于剪刀的东西,只要那人从她背后无声无息来上那么一剪,她可爱的脖子立马就将跟她的身体分家。
她垂下眼眸,目光在她四肢可及的范围内四顾,务必要找出什么东西能让宁楚第一时间知道她处境不妙,还能第一时间掠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发现更令人恐怖的事情也来了;就在那条毫无声息的影子,那个手执古怪武器的家伙朝她逼迫的时候,四周居然伴着呼啸的风声,而响起了细微的窸窸声,那是寒风掠动衣袂带起的声音,很轻微,但也也明显。
东方语在心底苦笑了一下。
她就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多的狗屎运,怎么可能每次都碰上落单掉队的刺客。
不过这时,她已经没有时间再多想,因为她看到那影子已经将武器张开,对着她后项形成了一个大开的口子。
她甚至可以从影子那道张开的嘴巴,听得出他心底狰狞的狂笑。
她低头,死死盯着那道越来越近的影子,紧提着自己裤子,右脚突然一滑,脚尖似是无意踢中了一块石头,而石头在她这一踢之下正正击中了前方一块破碎的瓦砾。
这连串的意外,自然引得瓦砾一声脆响。
脆响传开的同时,东方语却是顺势往后一仰,看起来就像是意外滑倒的姿势。
那道正悄然逼近,想将她无声绞于怪刃下的刺客,突然听到那声击响,很自然地惊愕了一下。
就在他这一愕的时间,东方语倒地,右手却扬起,空气波动,一瞬自她手腕处发出轻微的“嗡”声。
随即是利器穿透皮肉的声音,再然后,那刺客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惨叫声。
他倒地,换东方语一瞬打挺跳起。
就在这个时候,四周埋伏的那些影子齐齐现身,朝东方语凶狠地围打过来。
而在他们接近到东方语之前,一道银色身影更急速地掠了过来。
东方语俏然站定,宁楚已似大山一样屹立在她身旁。
那些原本像风一样朝东方语围卷过来的刺客们,在看见天神一样的宁楚,目光淡淡迎风玉立,一时间都怔了怔。
他们默默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即又立时朝东方语与宁楚围拢过来。
宁楚本意是要将东方语护在身后免受伤害;而东方语却不肯老实被他纳入羽翼之下保护,因为刚才这些家伙差点将她看光,她心里正气恼得很,这会有了宁楚这座靠山做后盾,她哪肯轻易放过这些家伙。
因此,她拒绝了宁楚好意,而改成与他靠背站立的姿势,一齐面向外面对着那些风一样面无表情冷恻恻围过来的刺客们。
一个眼神,一个手势。
刺客们开始迅速而有序地向他们攻了过来。
宁楚生怕东方语有一丝闪失,因而一出手便宛若天神发怒一样,根本不留余地,手掌起落之间,便是刺客齐声倒地之时。
东方语见状,有些悻悻地看着那些被宁楚像切豆腐一样送在地上的刺客,也不准备出手了,干脆抱着双臂懒洋洋看着;遇上有那么一个不长眼的倒在她脚尖之前的,她便使劲补上两脚解解气。
而那些刺客原本并不该如此不济的,但他们似乎有所顾忌,出手的时候似乎并不敢全力,就是拼到后来,不得不使全力的时候,也只是但救自保,却不敢伤宁楚分毫。
这个现象,别说是宁楚早看出蹊跷来,就是不会武功,看着他们刀光剑影的东方语,也看出了端睨。
而且,那些刺客的目标人物,原本是朝着东方语而去的;不过被宁楚强大的拦在前头,他们根本没法靠近东方语,被迫着与宁楚动手而已。
在久攻不下,连一丝便宜都占不到的情况下,刺客的首领开始打眼角做手势,招呼着刺客们撤退。
“嘿,想走?”宁楚一声温和冷笑,眉宇上挑,下手速度突然加快,“可以,不过先说清楚了才行。”
撤得较慢的刺客,自然被他成功留了下来。
宁楚留有活口,自然也没有兴趣去管其他人。
他凉凉看一眼那些作鸟兽散的刺客,悠悠踢了一脚被他放倒在地下的刺客,淡淡道:“说吧,究竟是谁派你们来行刺我的?”
那刺客在地上挣了挣,忽然露出绝望的神色,“我说,是……是……”
两声支吾之后,他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了。
宁楚眼神微微一缩,温和的声音透着一丝惋惜,“我竟然忘了防止他咬舌自尽。”
东方语俯下身来,仔细地观察了那刺客一会,“你已经封了他周身大穴,不过,要问他口供,你当然不能封他哑穴,这事是防止不了的。”
宁楚默然,其实他也知道这些刺客的规矩,任务失败未必要死,但若失手被擒,势必得死。若不肯自尽,一旦被组织的人发现,下场会落得比死惨上不知多少倍。
“我们走吧。”东方语收回视线,看着已经渐渐黯淡下来的日光,淡淡道。
宁楚轻轻颌首,默默又看了那刺客一眼。
对于这批刺客的古怪举动,东方语相信宁楚心里明白,但他不说,她便也不问。
也许刺客后面那个人是谁,宁楚其实早就心里有数。
很明显,那些刺客一定早就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却耐心等到东方语单独的时候才行动;他们的目的并不想惊动宁楚,也更不想伤害宁楚;他们只是想要东方语的命而已。
东方语看着宁楚修长的影子在日光下逐渐淡去,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看来蛟玥皇宫也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浑水。
那个想要她死,却不想伤害宁楚的人,也许就是下毒来害蛟玥皇帝的人;因为皇帝一死,宁楚作为太子,自然顺理成章继承皇位。
宁楚似乎沉浸在自己心事当中,一向温和微笑的神色微凝了冷意,眉宇之间还泛上一抹似有若无的烦愁。
脚步也在不自觉地加快,快得忘了要等一等在他身后跟不上的少女。
幸而他这一赶,终于走出了层峦叠嶂的山峰,看到了蜿蜒前去的官道。
但官道只是官道,四周并没有任何人烟,也没有任何车马经过。
宁楚与东方语默默对视一眼,皆有些无奈,只得顺着官道往前再继续走下去。
“宁楚,我看我们还是找个机会休息一晚吧,这么走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有人烟的地方。”
少女皱眉,停下脚步,弯腰使劲捏着自己双腿,作出十分疲累的样子。
其实她心里,是在担心宁楚的伤受不了。他伤在脚底那位置,虽说眼下已结枷,可连续长时间走路,对于他的脚来说,根本得不到休息,伤口再裂开的可能性极高。
嗯,也许已经他的伤口已经裂开了,只不过宁楚这人无论如何也不会表现出来,这人温和的脾气与超然物外的姿态,无论受多大痛楚,都一定会默默忍受着。
少女如此想着,目光随即往宁楚受伤那只脚瞄了瞄。
一瞄之下,她觉得他的姿势果然有点古怪,她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宁楚,你老实告诉我,你脚底下的伤口是不是又裂开了?”少女敛了嫣然笑意,明亮双眸盈盈流泛着不容抗拒的严肃。
宁楚侧目,淡然看她,微微笑道:“你想多了,我的脚好着呢。”
“嗯,我知道在前面不远就有一个客栈,我们还是辛苦一些,赶到前面再抽空。”
他淡雅的目光轻轻落在她纤弱染了奔波风霜的脸上,眼底一霎转过一丝怜惜。
“真的没有裂开?”少女皱眉,撑大眼睛看他,她斜睨的角度显然表示并不相信他。
至于宁楚所说的前面不远有客栈,她倒是没听进耳去,反正这些天风里来雨里去,她已经习惯了这种艰苦的野外生活。
“真的。”宁楚转正身体,定眼看着她,目光诚恳而澄亮,“你若是不信,我可以脱了靴子,让你亲自查看伤口。”
他说着,提起脚,作势便要脱掉他的靴子。
东方语心下轻轻叹气。
宁楚越这样,便越显示他在说谎。
既然他觉得尚可忍受,又不欲让她担心,那她就成全他善意的谎言吧。
少女挑眉,微微一笑,笑意却透着几分古怪几分森凉,道:“算了,你既然说没裂开,那我就相信你了。”
“嗯,你不是说前面有客栈吗?我们赶紧走吧。”
少女说着,率先迈开脚步往前走去。宁楚落在她身后,看着她故作轻松的神态,心里微微有些失神起来。
东方语这一走,就走了大半个时辰,还没发现哪里有宁楚所谓的客栈影子。
这会,她才深刻体会到能够淡定撒谎的人才是真正的好本事。
宁楚所谓的前面不远,就让她走了大半个时辰还未看到影子,若是他说远,她估计她可能得走上个几天才能算完。
但是,这会,她即使在心里叫苦不迭,面上却一点也不能表露出来;因为她心里其实雪亮着,宁楚之所以不肯让她在荒野露宿,完全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
东方语暗地咬了咬牙,再咬了咬牙,哀怨地对自己说,继续努力加油吧,希望宁楚这个不远,眼下是真的不远了才好。
宁楚看着明明已呈倦态,却硬在撑着轻松闲悠的少女,长睫掩下,心间自落一声无声叹息,那是心生相怜的感叹。
长袖悄然抬起,修长的手如这漫天笼罩的黑一样,轻轻抚上少女瘦削的肩头,以他稳健的臂湾助她几分精气力。
“小语,再转过一个山拗,就到了一个城镇,那里的确有一家客栈。”艳绝少年淡淡开口,用他他温和的声音隐去他润物无声的关怀。
东方语的注意力果然被他这句话成功转移了。
当下也不觉得全身疲惫,也不觉得前路漫漫而修远了。
笑意爬上眉宇,倦意瞬息无声褪去,她目光晶亮烔烔如明灯盯着前路。
声音微微透着欣喜的兴奋,笑道:“真的,可算到了。”
那轻手搭着她肩头渡她力量的少年,看见她明华灿烂如灯的一笑,顿时觉得黑夜下深重的寒意也被她那拈花灿烂一笑驱散了几分。
连带着心也温暖起来。
他微微勾唇,也淡淡笑了起来,“嗯,我以前就在那个地方留宿过。”
“可我们这么晚才到,会不会没有客房了?”少女声音悦耳,她的倦意也被兴奋所取代,“若是客栈的老板与伙计都睡下,没有人给我们开门怎么办?”
宁楚淡然听着少女似是一瞬打开了话匣子般,在担忧这个担忧那个,一路只是温和笑着,十分认真的神情,不时轻轻应上一句。
前路漫漫,寒意习习,但有少女那如珠玉落盘一样轻悦动听的声音不时响在耳际;宁楚忽然觉得这路也不远这寒露也不深重,只要在她在身边,无论什么样恶劣的自然条件,都让他觉得无限美好。
只是,这条路不会太长了。
少年看着夜幕下黝黑的山口,在心里轻轻落下一句结语。
而当他们前行着再转过一个山拗时,视线果然便豁然开朗起来。
密密成列的房舍,显示这个城镇其实还不算荒凉。
在宁楚带着东方语找到这镇上唯一一间客栈之时,就在路口处,忽然迎面走来了一个神态急切中透着激动的熟人。
有钱能使鬼推磨。
东方语一路那些无谓的担忧,其实不过是在没话找话,不想让自己表现得那么困倦疲惫而已;而她也不想在那个时候问宁楚关于那些刺客的问题。
当宁楚掏出一角碎金子递上去的时候,在打瞌睡的客栈伙计立时清醒如夜猫,生猛如野虎般快手快脚开了门,安排好他们住下。
夜阑人静,好梦正酣的时候,东方语也就真的睡得很沉很甜;因为她真的累得呛了。
但是,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一些见不得别人安静平好喜乐的人。
就像专门在黑暗的夜里出来活动的鬼魅一样。
不但扰人清楚,还想要人性命。
月柏镇,唯一的客栈,夜阑客栈,这个夜晚并不平静。
就在东方语舒舒服服躺在那生硬微微有些臭霉味的床板上,累极而眠的时辰里,一群似夜生物的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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