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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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妃- 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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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
钟离昊看着她笑意晏晏的脸庞,盯着她微微开合的红唇,忽然有种恨得牙痒痒的感觉。
“算了,我服了你。”钟离昊盯着她笑意流漾的绝色脸庞一刻钟,忽然垂下头,敛了气势,却暗中咬牙,叹气道:“东方语,现在你可以跟我好好说话了吧?”
“郡王殿下,我跟你又不熟,有什么好说的。”
东方语懒懒瞟了他一眼,复又低头去观察蚂蚁搬家。
“起码我们不是陌生人吧。”钟离昊为了讨好她,也改了那吊儿郎当跷腿的姿态,而蹲下来凑近那锈迹斑斑的腕粗铁栅,痞笑道:“你看,现在我知道你叫东方语,你也知道我叫钟离昊;那我们起码也算是个半熟人了,反正关在这里闷着也是闷着,不如一起聊聊?”
东方语懒洋洋抬头,凉凉睨了他一眼。她怎么觉得这年纪轻轻的小子像个八掛的大婶?那双晶石般贼亮的眼睛一定不停对她眨呀眨,分明就是想从她身上挖出点什么特别的新闻来。
少女低头环顾了自己一圈,随即在心下哂然道:她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可供别人消遣或八掛的新闻呀!
“喂,小——东方语,你怎么不说话呢?”钟离昊见她默然自顾的摇头晃脑半晌,却不搭理他,忍不住含几分抱怨又叫嚷起来。
“钟离昊,你直说吧,你想从我身上打听什么事?”
东方语眯眼斜睨着这位痞笑得文质彬彬的小子,心下暗暗腹诽起来,这小子,八成是闲得慌,所以才会一头扎进大狱跟她套近乎。
“嘿嘿,也没什么啦。”钟离昊被她那雪亮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目光盯得心底发毛,他摸了摸头,捏着下颌,嘿嘿笑着企图掩饰内心的尴尬,“我只是好奇,刚才在外面可是有人指证亲眼目睹你杀人,你这会怎么还如此气定神闲的蹲在这逗蚂蚁?”
东方语暗地翻了翻白眼,凉凉睨着他,道:“那你觉得我该做出什么反应?害怕恐惧哭泣?还是直接拿根绳子在这抹脖子上吊自尽?”
钟离昊被她漫不经心的语气呛得说不出话。
“既然现在人都还没死,我为什么又要做这些无用的事情。”少女闲闲瞥向他,又懒懒道:“即使管大人最后真判定人是我杀的,顶多也不过摘了我项上人头而已,你说,这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总之我的脑袋就只有一颗,他砍或不砍,这脑袋都是一颗,那我何必在这自寻烦恼!”
少女懒洋洋瞥了他一眼,敛了笑意,颇有点语重心长的味道:“安乐得一时是一时,安乐得一天算一天,想那么多干什么呢!”
钟离昊被她这番歪理驳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才闪着晶石般贼亮的眼睛,惊奇问道:“难道你就不怕死?”
“怕,我简直怕得要命!”少女干脆在他对面盘腿坐下,双目炯炯盯着他,振振有词道:“可怕有用吗?管大人要是最后要砍我的脑袋,我怕,他也一样砍。这么一想,其实死也没什么可怕的;人生自古谁无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汉子。”
“还汉子?”钟离昊扬了扬眉,俊得不像话的娃娃脸上明显露出嗤笑的表情,“你敢情都将自己当男人了;难怪性格那么古怪。”
“什么当男人!”少女冷眼瞟过他痞气十足的眉宇,不屑地嗤声,“我是说女汉子,懂不懂?”
去,跟不上时代发展的老古董。
“女、女汉子?”
东方语满目流漾着不屑,道:“既然有男人可以被称为伪娘;为什么女人不能成为汉子!”
钟离昊张了张嘴,但他随即发觉他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她。
半晌,只得悻悻住嘴。
双眼却流泛出极浓的兴趣,不时瞟着少女上下打量。
良久,他忽然露出贼兮兮的笑容,闪着晶石般晃眼的亮光,道:“东方语,我终于知道墨白为什么会喜欢你了。”
敢情那个本身就是怪胎的人,遇上了另外一个怪胎,这同类嘛,总是比较容易有共同语言,墨白喜欢这个小丫头也就没什么好奇怪了。
东方语淡然瞥过他痞笑的娃娃脸,眼神里挽起了隐隐的警剔。
“钟离昊,我猜你今年还不到十六吧?”
钟离昊斜眼看她,像是忽然被人踩中尾巴一样,嗖一下站了起来,以居高临下的姿势睥睨着东方语,咬牙低吼道:“女人,年龄不代表心智,你没看见那些活得七老八十的人,比猪还蠢的大有人在吗?”
东方语只抬头闲闲地看了他一眼,便又自顾垂首,还干脆拿些枯草,在地上拼起图画来。
仰脖子看人太累,况且这小子太不耐激,她想这小子以前一定是常常被人问这种问题,所以这会才会露出恼羞成怒的表情。
实际上,她问他年龄,并没有看轻他的意思。
不过这小子喜欢跳,那就让他多跳两下好了。
待在牢房这种环境恶劣的地方,不积极锻炼身体,人是很容易出毛病的。
“喂,你怎么不说话?”
钟离昊见她一直在忙。不是忙着逗蚂蚁,就是忙着摆枯草。等了半晌,也不见她稍稍有点道歉的表示,不由得再度不满地嚷了起来。
东方语继续垂首,连眼皮也不动一下,就当他是透明的空气一般。
钟离昊等了一会,见她毫无反应;他侧头叼着稻草想了想,才不太情愿道:“东方语,你别闷头不吭声行不行?”
“你想让我说什么呢?”东方语将地上的枯草摆成一幅图画的样子,才慢条斯理看着他,“想问问我,知不知道谁是真正的杀人凶手?还是想问问我,这会那位李少爷断气了没有?还是想要质疑我的医术?”
钟离昊突然对上她透澈眼眸,听着她暗含一股隐隐冷峻嗤笑气势的口气,张了张嘴,突然哑了声音,因为他忘了自己刚才究竟想要跟她说什么。
“李问均真不是你杀的?”想了一下,钟离昊不知怎的,竟突然嘣出这句来。他看着少女笑容明媚的脸庞,忽然后悔得想要咬断自己舌头,但话已出口,就是后悔,他也收不回去。
东方语并没有表现出生气或恼怒的意思,她仍旧笑眯眯看着对面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少年,眼睛明亮眼神透澈,微笑反问道:“你觉得人是我杀的吗?”
“可那个人说亲眼看见你杀人。”
“哦,那若是我也说我曾亲眼看见你杀人呢?难道这就可信了?”
钟离昊对上她纯澈明亮的眼神,心下忽地怔了怔,“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杀人了?”
“嗯嗯,我是说我刚才做梦的时候看见你杀人了。”少女笑嘻嘻地耸了耸肩,丝毫没有冤枉别人的自觉。
面对那个没有什么威慑力的少年,根本不用畏惧他那虚有其表的张牙舞爪。
“算了,我们不要再纠结李问均那个草鸟的事情了;反正外面有人操心,我们就在这安心的待着好了。”
“我听说你会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不如你教教我,好不好……?”
钟离昊一撩前襟,毫不在乎地坐了下来,努力挤出诚恳的痞笑,低声恳求对面那懒洋洋一副漫不经心表情的少女。
东方语眯起眼睛瞟了瞟他可爱的娃娃脸,随即欢快地笑了起来。
这小子既然甘愿进来这陪她解闷,她不好好地人尽其用,岂不辜负了人家一番美意。
这一对隔了一道腕粗铁栅的少年男女,就这样盘膝席地坐在污脏的牢房里,抵着头低声地嘀咕起来。
刑部尚书的书房里。
“禀大人,属下一直在监视他们两个,除了听到那个小子承认他自己是郡王外,他们两个一直在那里胡诌海侃,还拿起牢房里的枯草玩起什么游戏。”
管正负手站定,略略转身冷眼瞟过狱卒,“他们就一点也没说到关于这件案子的事?”
狱卒摇头,“没有,他们现在就在牢房里划拳。”
管正阴沉着脸,皱着眉头,挥了挥手,道:“我知道了,你继续密切监视他们。”
他抬头望了望天,这个时候,天已完全黑透。
他负手在书房里又走了一会,寻思着城南天华一街暖水巷怎么还没有消息传回来,李问均是死是活,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也应该有结果了。
若非现在天色已晚,那边又还没有结果;忠勇侯作为苦主都还没有前来衙门上告,这案子他必定连夜升堂审问。
他总隐隐觉得将那两个小祖宗关在他的刑部大牢里是件麻烦事。
管正揉了揉紧蹙的眉心,沉沉地叹息了一声。
然而,他叹息的声气还未消尽,忽然有人来报,说是东方府有人前来要求到刑部大牢视察学习。
“去去去,”管正一听这话,立即不耐地挥手,连声道:“他们以为刑部是大牢什么地方,是他们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随便进来视察的吗?”
“可是大人,那个少年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传话的衙差略抬头瞄了管正一眼,才小心翼翼又拱手道:“那是东方夜大将军的儿子东方磊,他在年前就被陛下授予了少将军的军衔;而且,现在他手里还握有陛下恩准他前来刑部大牢视察学习的圣旨。”
“少将军?圣旨?”管正捏着眉头,觉得脑袋隐隐作痛,“你怎么不早说,既然有陛下的旨意,那就让他进来吧,不过,你告诉他,这关押重犯的牢房可不宜参观。”
他想了一下,忽然又改口道:“哦不,所有的牢房都带他去参观参观,尤其是关押重犯的牢房,让他好好地仔细参观也无妨。”
管正眼底精光闪烁,在心里默默打起如意算盘来。嘿嘿,他记得这个东方磊不是东方夫人姬氏的儿子吗?这姬氏与那个小丫头之间的矛盾可谓水深火热,要是东方磊在参见牢房的时候,盛怒之下将那个小丫头给——怎么了,他到时可不就落得一身轻松了。
衙差虽然心里有些奇怪管正前倨后恭的态度,但他并没有多问,领了命就出去了。
不过,管正很快就发现,他的如意算盘还未来得及实施,就被人狠狠无情地打破了。
继东方磊奇怪的要求后;风情也派了人进来坚守刑部大牢;就连太子也派了人来;此外,连一向不与任何大臣结交走近的段柏召也派了人进驻刑部大牢。
这一下,刑部大牢就变得人满为患了。
当然,这些人全部都堵在了牢房外面。就连天井也挤满了人。
管正瓣着指头数了数,不由得再次皱起眉头,落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这东方府、风昱、风墨白、风情、风络,再加上钟离昊带来的侍卫;还有段柏召,林林总总的各路人马,何止将他的刑部大牢给挤破;最要命的是,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容易打发,或好相与的。
在管正愁眉苦脸的时候,东晟最具权势的人也将他身边亲信钱公公派了出来,还直接进驻到牢房门口来。
管正看见这阵势,眉头自皱起便再没有松展过。
若在这么一帮各握权柄的人物监视下,还有人敢在刑部大牢将里面那个丫头下暗手的话,他相信,大概不用眨眼的功夫,这些人立马就会将他的刑部衙门给拆了;哦,说拆了还是轻的,他估计真发生这样的事,他的衙门大概会被直接夷为平地,踩得连瓦碎也不剩。
这会,他才深刻地体会到,他关押的那个丫头不是疑犯。
他是供了一尊菩萨在刑部大牢啊!
夜色,在煎熬中逐渐浓重起来。
确实有人趁黑悄悄摸近刑部大牢,意欲将里面关押的疑犯偷偷结果了,然后再将现场伪装成畏罪自杀的模样。
然而,那些只露出两只黑咚咚眼睛的杀手,还未潜近刑部,就被人发觉了。结果,他们除了落荒而逃外,最后不得不灰头土脸将佣金退还给雇主。
而牢房里那两个划拳玩游戏玩得起劲的少年男女,对外面紧张的气氛仿若未觉,兀自欢快地凑在一起猜得起劲。
墨白安排好一切事宜之后,又火速赶到了刑部大牢。
“白世子,按我东晟律例,若无陛下旨意,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关押重犯的牢房。”牢头显然是受了管正授意,所以墨白一现身,他立时便上前阻止。
“我知道;我没有打算进入牢房去。”墨白淡淡挑眉,一身如雪白衣在昏暗的光线下却泛出一层淡淡莹润的白,隐约现出他俊美颀长的身姿,此刻看来,他就如一株挺拔的玉树一般,孑立在光线不明的牢房前,一瞬将牢房的灰败尽压了下去。
牢头闻言,暗自松了口气。
妖魅男子略略转动那在黑暗中亮光熠熠的眼眸,又缓缓道:“我不过想到这牢房上面的气窗看看。”
气窗?
牢头差点脚步不稳直接栽倒在地。
心里悲郁得苦不堪言;刑部大牢自建成以来,从来都没有迎来眼前的盛况,这些权贵的人物疯了般扎堆往大牢跑;虽然所有人都被东晟的律例给挡在外面,但所有人却各自理所当然地占据一方盘桓在此倨守不散,还相安无事有条不紊地探讨起天南地北日月星辰这些虚无飘渺的东西来。
甚至有人还自带了矮几茶具摆放在院子里,当这是茶楼瓦肆怡然自得的品起茶来。
这会,这位背景强硬的世子又要来巡视什么气窗?
尽管牢头心里不满,但面上却不敢有丝毫怠慢,反而表现得越发恭敬。
刑部大牢在建造的时候,就与其他地方的大牢不同,因为刑部关押的多是地方上解的重犯;为了安全起见,为了杜绝发生逃狱的可能性,刑部大牢建造的时候,是挖入地下深两丈的地方所建,还分成了两层。
普通一点,没有什么背景的重犯被关押在最下层的牢房;而有身份有背景有势力的重犯不但有单独牢房,还能享受大自然难能可贵的馈赠。
就是上层的牢房,所有气窗都露出地面,关在牢里的人还可以从那狭小的空隙里,感受得到大自然四季的变化,知道白天黑夜风凉水热。
所以,此际,牢头将墨白领到牢房外面的气窗;墨白便能以居高临下的姿势俯瞰到里面犯人的情景。
不过,这气窗与牢房也隔了一段距离,并不是直接开在牢房的墙壁上;实际上所谓的气窗,只是在牢房的墙壁上开了一个拳头大的小洞,再隔了三五米的距离砌成一条小管道的形状,通到外面,再然后才是真正连接空气的地方。
而墨白此刻站的地方,就是与牢房隔了五米有余的一个小道口。
如果他朝里面喊话的话,东方语可以清晰听见,但东方语却没有办法通过那个小管道对他喊话;因为那个小管道开得又高又细,她根本够不着,这样声音根本传不出去。
“白世子,你看这气窗你也巡视过了,现在是不是……?”牢头小心翼翼陪着笑,弯腰低头中瞟了瞟那个小管道,话中充满暗示。
“嗯,我觉得这里风景独好,我决定今晚就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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