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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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妃- 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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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她就实在打听不到了。
但这也无妨,只要被列为禁地的地方,除了收藏一些不便被外人知道的隐私外;便自然是藏宝之地了。
她再仔细打探一番,终于确定了那个秘密禁地所在的具体位置。
有了具体目标,接下来她便踞伏在隐蔽处,让自己好好保存体力,只待夜幕来临,她再悄悄行事,前去探访一番。
夜色,像一张无形的网,永远那么冰冷无情,黑着脸对大地悄然覆下。
一条身手矫健的人影在黑暗中穿梭起落,看她偶尔停滞的脚步,可见她对地形并不十分熟悉;这套在宽大灰青色和尚服的人影,趁着夜澜人静时刻,悄然跃到普济寺后殿某处,与主殿远隔的地方来。
那个地方设计得十分古怪;它的四周看似是群山,实际却是外形建造与山体相似的殿宇,而令人觉得怪异的是,这些殿宇似乎并没有人居住;在这三面假山环绕之间,穿插着一条弯曲崎岖小道,这条小道也是古怪之极,因为它并不是开辟在地面上,而是在那些假山之下,就像一条地道的样子。
夏雪小心翼翼穿过那些空无一人的假山,再蹑手蹑脚进入到那条崎岖的地下小道。一路小心谨慎前行,弯弯绕绕走了一刻钟之后,前面的视野豁然开阔起来。
她心下暗喜,脚步也随即加快了许多,然而,她心底那份欢喜还未持续够到眨眼的功夫,在看清前面的情况后,一瞬又冰冷凝冻起来。
原来她在不知不觉间穿过小道,竟然到了一个铜人阵里,那些铜人原本全是安静像摆设的雕塑一样;但当她一踏入其中,那些铜人便忽然似全部复活了一般。
每一具铜人,都以十分狠辣的招式自不同方位向她进攻。
夏雪微微有些吃惊,便她这吃惊亦只是短暂而过的情绪,她自知在这种情形下,惊慌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令自己陷入到凶险境地;自是立即强迫自己镇定,一边反击一边飞快想办法来应对眼前诡异的情况。
但她越发击,便越发觉事情不妙;因为各具铜人打在她身上的招式都凶狠无比,她每一次招架反击都需要使尽全力;而她每一招反击,无论击中铜人与否,她都处于被动必败的境地,因为铜人根本不怕痛,她再凶狠的力道落在他们身上,也跟没打中一样。
这岂不叫她越打越胆寒。
除非她有办法将这些铜人全部放倒,否则以她一己之力,想要顺利通过这个铜人阵,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在这个诡异的阵式里,除了铜人所发出的“哧哧”之声,便只有她击剑所发出的“当当”声与她越来越急促的喘气声。
两刻钟之后,夏雪不得不沮丧地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她根本不是这些铜人的对手,无奈之下,只得先想办法脱离这个铜人阵,然后再琢磨怎么破阵。
主意打定,夏雪瞅准时机发动了一轮猛烈的反击;但因为她之前损耗过度;再加上她身为女子,气力总不如男子,就在她猛烈反击之余,那些没有知觉的铜人仍旧对她疯狂凶残地使招袭来。
夏雪一个招式用老,在气力接继不上的时候,背部突然遭到铜人狠狠拍了一下,在这一掌重拍之下,她只觉喉咙一甜,接着一口鲜血便自嘴角“噗”地喷了出来。
这个时候,她顾不上擦拭嘴角,身体疼痛袭来,心下却忽地灵机一动,她借着铜人狠拍这股力道,突然一个燕子翻身,往铜人阵外飞掠翻跳,最后,在她以受一掌为代价,终于险险脱离了铜人阵的范围。
出了铜人阵,她盘膝坐下,连忙运起内息来疗伤,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腾得出手抹去自己嘴角的血迹。
调息了一会之后,夏雪觉得自己已勉强可以走动。
她沉思一下,决定还是先离开这个地方,定下可行对策再来。
夏雪转身循着原路返回,穿过小道之后,到了假山环绕的地面,然后几个翻飞跳跃,悄然离开了普济寺的范围。
然而,她却浑然不知,自她去而复返,乔装改扮成普济寺一名和尚开始,暗中便有一双眼睛一直默默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此刻,那双隐在暗处看她的眼睛,在确定她的身影隐入了林间之后,才微微探出头来,露出无声的嘿嘿冷笑。
夏雪离开普济寺之后,原本是打算先回观音庙对东方语禀明一切,详忖了对策,琢磨透怎么破那个铜人阵之后,再来一探究竟。但她仔细想了想,觉得就这样回去,东方语一定不会同意让她再回头探究。
这念头一起,她便立时顿住了脚步。
如今既然都已经来了这里,还知道普济寺里面极有可能有那株可以医治公子的南光玉树,她怎么可以如此轻易放弃?
不,虽然她没有亲眼见过公子在月圆夜发狂的样子,但她以前在别苑的时候,从成刚那隐忍的眼色与语气,便可以想像到公子受着什么样难忍的痛楚。
夏雪想了想,遥遥望了望隐在浓雾里的观音庙,忽然转了头,不是往普济寺,也不是去观音庙,而是在二都之间寻了一条捷径,自密密山林中往山下掠去。
她没有办法对付普济寺的铜人阵,但她觉得有个人也许可以助她通过那个铜人阵也说不定。
那个人——眼下就在观音庙附近。
一个时辰后,夏雪再从山下掠返回来。此时,与她并肩行来的还有一个外表看似楞头楞脑的小子。
在他们接近普济寺之前,夏雪再次将自己与威崖改扮一番。
一刻钟之后,普济寺附近多了两个真假难辩的和尚。
这时,天色黑如灰墨,所有人都在酣睡中,普济寺里面所有人亦不例外;但夏雪与威崖却不敢贸然而入;因为这个普济寺即使在入夜之后,在寺四下围墙仍然安排有僧人巡夜,夏雪之前能够顺利自里面脱身,那是因为她事先准备了退路。
但此刻,他们欲要从外面进去,却不是件易事;为了不打草惊蛇,夏雪最后决定,暂时与威崖在外面养精蓄锐,待天亮寺门大开之后,他们再乘机混进去,只要到了里面,以他们眼下的身份再接近那个禁地,那就不会轻易引起别人注意。
夜,便在焦心的等待里由短暂而演变成漫长。
天际,终于在夏雪闭眼睁眼之间,透出一丝光亮,那浅白的青晕染着暖暖的霞彩,慢慢自云层天际向更深远的地方扩散,天色终于大亮。
“吱呀!”一声,普济寺紧闭的大门便在这木枢缺少润滑的摩擦里,缓缓打开。
有僧人脚步飞快匆匆而出,有出去挑水的,有出去负责捡柴的;夏雪与威崖又耐心等了一会,然后混在人群里进入到里面去。
有了夏雪之前的探路,这再去,自然是熟门熟路了,因而夏雪十分顺利带着威崖避过众人,一路前往她曾被阻的铜人阵去。
很快,两人便到了那些看似装饰用的静止的铜人前。
“夏雪,你确定非要通过这个铜人阵吗?”威崖在仔细研究了一会之外,神色微透着凝重,看向夏雪。
“这不是废话,不过去我带你来这干什么!”夏雪无奈地瞥了他一眼,随即冷嗤一声。
威崖见状,张了张嘴,原本还想再说什么,但见夏雪神色认真之中透着严肃与坚持;便将到嘴的话给吞了回去。
“可——你之前不是受了内伤,现在你还可以吗?”威崖想了想,看着她,仍旧不太放心。
虽然他在欢乐谷也闯过类似的阵法,可那毕竟只是类似,再说当时旁边还有其他人掠阵观看,万一他闯不过去,自然会有人将他带出阵中;可眼下……。
威崖心里有些犹疑起来,以他的经验加夏雪的武功,也许可以成功闯过这个铜人阵;但也许闯不过……。
夏雪见他神色犹豫不定,忍不住皱起眉头,冷然问道:“你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告诉我,你没有把握闯过这个铜人阵吧?”
威崖看着她,语气透着几分凝重,道:“如果我说我没有把握,你肯在这个时候退出去吗?”
夏雪冷冷睨他一眼,嗤声道:“都已经来了;好歹得试过才知道,到底行不行吧!连试都不试,你就让我回头?”
威崖扯动着嘴角,大眼睛里泛出明显的无奈,苦笑道:“既然你都已经决定了,那还说这么多干什么?”
夏雪冷冷看他一眼,道:“你准备好没有?若是准备好的话,我们就开始吧。”
威崖看着她,无奈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会他再说什么也是多余的;估计他说再多,她也听不进去。
夏雪见他点头,立时便飞身朝铜人阵里掠去;这个地方,她必须争分夺妙才行,多待一分,他们的危险便多一分。
威崖见她开始动手,自然也不敢怠慢,连忙跟着掠进铜人阵中;但他的武功本就不如夏雪,这会又要不停出声指点夏雪如何避开要害来破阵;他刚掠入阵中没多久,就显得有些狼狈。
两人配合着左冲右突,但好一会,在二人俱感觉吃力的时候,他们发现仍旧没办法破解这个铜人阵。
“夏雪,不如我们先退出去吧,眼下这情形,我们根本无法强行破解这个铜人阵,也根本没办法通过它,而进入里面更深的地方去,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人都会受伤。”
威崖一边思索着对策,一边规劝夏雪。
“我看你不是破得挺顺利的吗?为什么现在要退出去?既然都做到一半,再来个半途而废,那我们之前的努力不是全白做了。”夏雪冷眼睨他一眼,语气带着决绝的不可质疑,“要出去你自己出去,总之今天过不了这个铜人阵,我誓不罢休。”
威崖吃惊地看着夏雪,对于她的倔强实在有些难以理解,可这个铜人阵的威力非同小可,他发觉实在并非凭他们二人之力就能应付得来的;可他知道无论他再劝,夏雪也听不出去。
他心下在飞快思忖着对策,并趁着夏雪分身无暇之机,一下跃到她身边,陡然出手拉住她,便欲将她强行带出铜人阵外。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自他们周围跳出数名和尚,每人身上都散发出一股强烈的冰冷杀气,俱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二人;并且以无比迅速之势朝二人围过来。
“你们不用费心思出去了,今天我们就完成你们的心愿,让你们永远留在这。”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温度的声音幽诡响起,他的声音一出,同时令铜人阵里的夏雪与威崖心头大震。
那浑厚的内力,几乎在这短短的一句话里,便差点将他们心脉都震碎。
夏雪与威崖神色凛然默默对视一眼,随即默契十足地相互背靠着背,准备迎敌。
谁知他们的举动,瞬间将那些面无表情的僧人们激怒起来。
“不知廉耻的狗男女,居然敢在佛门净地做出此等亵渎佛祖的苟且之举,看我们怎么收拾你们。”
苟且?
亵渎?
夏雪与威崖一时脸色通红,随即又铁青一片,眼睛皆不约而同泛起了愤怒之色,激战就此在他们之间展开。
而观音庙,在夏雪第一次闯入铜人阵,受伤之后却中途改变主意下山的时候。
观音庙里也发生了一件令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
在下半夜时分,东方妮房里突然窜起一股焰红火苗,原本竟是守夜的丫环打瞌睡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油灯所致,幸而这场火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只是将房内的东西都烧得焦黑一片,这样下来,东方妮这个房间自然不能再住人了。
可他们的院子都是提前定下,才有一人一间房的独立小院;这样一来,东方妮势必要与别人挤一间房了。
“夫人,我、我就去跟四姨娘挤一起行了。”东方妮看着脸色泛黑的夫人,想了想,仍旧大着胆子提出她的意见。
“这怎么行。”夫人想也没想,闻言便直接否决了东方妮的提议,“说到底,你也是将军府的小姐,哪有小姐与姨娘挤一个屋子的道理。”即使那个人是她的生母也不行。
“如果四姨娘不嫌弃的话,妾身愿意与四姨娘挤一个房间,这样四姨娘原来住的房间就可以腾出来,让四小姐住了。”一向冷淡对佛多过对人的大姨娘突然出声,倒是令在场的人齐齐惊讶扭头看她。
“这怎么行。”夫人不带情绪地看着大姨娘,语气淡淡透着不容质疑的否定,“你怎么说也是府里的姨娘,自然也不能委屈了你,让两个姨娘挤在一起。”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不能让我继续住在这个黑乎乎不成样的房子里吧?”夫人一再否定,向来不惹事的东方妮也忍不住不满地嘀咕起来。
然而她的声音虽小,可她那目光神态,实在令夫人看得十分不顺眼,即使听不清她在嘟嚷什么,夫人光看她那满脸不耐的神情也能猜出几分。
这一望,夫人心底自然更加不悦,脸更黑了,而声音愈加的冰冷不带一丝温度,道:“这场火灾到底是谁造成的?这房里的损失就由谁来负责;府里可没责任到处为你们惹的祸事负责。”
这话一出,东方妮嘴角无声抽搐起来;而四姨娘也露出割肉般的疼痛表情。
“眼下,四小姐只好暂时与二小姐挤一挤了,你们都是府里的小姐,姐妹间多亲近一些也是好的。”夫人冷眼掠扫过东方妮覆着面纱的面,却突然再转扫到一旁安静的东方语身上,“我想,二小姐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你看,让一个小姐与府里的姨娘挤在一起显然不合规矩,若是让两个姨娘挤在一起,让出一间房来,让外人知道,免不了要生是非,认为我们府里的小姐没有教养,她们怎么说都是你们的长辈;至于两位少奶奶,姑嫂挤在一个房间也同样要惹人闲话,只有你们姐妹二人住一起最好。”
东方语笑意微微看着滔滔不绝的夫人;她算是看明白了,夫人说那么多,横竖便是要将东方妮塞进她房里,这会什么理由都让夫人给说尽占完了,她还能再多说什么呢?
她若再拒绝,一下就被夫人推出来成为众矢之的了。
不就是塞个妹妹与她挤一块么?
她才不相信东方妮敢对她起什么祸心。
“夫人说的是”念头转过,东方语笑眯眯看向夫人,缓缓含笑道:“四妹妹,那就委屈你暂时与我挤在一起了。”
“胭脂,赶紧的回房收拾收拾,将床铺给四妹妹腾出来。”
“还是二小姐处事大方得体。”夫人见状,僵着脸皮扯出一抹虚伪假笑,道:“那眼下就这么安排了。四小姐,请你与二小姐挤一挤;其他人继续回去休息吧。”
东方妮看着已转身走远的夫人,心下虽是十分不甘与恼怒,却不敢再说什么;四姨娘也只得眼巴巴地看了看东方妮,用眼神示意她听话之外,亦不敢再对夫人提什么异议。
“四妹妹,请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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