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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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妃- 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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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今天这婚礼还真是怪事特别多。”
“对呀对呀,不知这白世子因何要阻止太子殿下行礼,莫非他们之间……”
“你们当中,有谁知道这位新娘子是何家姑娘?”
好事者中有人开始漫天猜测。
风络脸色虽在那一声喝止里微微变了变,但很快便被他掩饰了过去。
“白世子,如果你是来祝贺本宫的,本宫无限欢迎。”太子在说话的中间,利用他与新娘之间近身的便利,一下便抢先再度搀扶住那欲跪不跪的新娘,眼光寒意流溅里,他冷然轻笑着,盯着那脸色异常苍白的妖魅男子,缓缓道:“如果你是前来捣乱的……”
墨白仍旧神色冷漠地看着风络,缓缓道:“那又如何?”
风络眼睛微微转了转,四周宾客里便突然站出几名面无表情的侍卫,行动划一地朝墨白围了过来。“那本宫今天可不管这捣乱的是世子还是皇子,总之扰我成亲喜事的,我一律不会对他客气,为了保证这婚礼正常进行下去,只好让人将他请出外面去。”
“太子殿下,我——自然不是来捣乱的。”妖魅男子眼眸一转,眉宇自然流泛出隐隐凉意,他看着风络,目光却一下就凝落到旁边举止僵硬的新娘身上,“我只是想问新娘子一句话,问完这句话,你这礼照样行,这喜宴还照常举行。”
“抱歉,白世子。”风络嘴里说着抱歉,可看他眉梢之间的神色,分明隐忍着历历怒意,“这不合规矩。请恕本宫无法答应你这个要求。”
风络冷眼瞥过如雪男子妖魅容颜,接着头一转,声音冷然中透着莫名急燥:“司仪,继续。”
司仪昂着脖子,张大了嘴巴,做好发声的准备姿势,但他那句夫妻对拜还未来得及喊出喉咙,便被逼吞了回去。
因为这时,风昱、夏雪与成刚都大步流星般赶了进来。他们一进来,夏雪在墨白眼神暗示之下,立时便暗中出手欲对风络手里挽着的新娘解穴。
不过,风络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似乎早就防着有人前来捣乱,所以在看见夏雪他们围过来那一刻,暗中悄然在空中打了个手势,在夏雪出手之前,便有几名暗卫同时现身护在他与新娘之前。
以人墙优势绝对阻隔了夏雪暗中施袭成功的可能。
风昱见状,心下早愤怒得如波浪翻腾,他丢了个眼神给夏雪让她退下,而改为自己亲自上前去。
太子的暗卫见状,因着他的身份特殊,很自然的怔了一下,就是这一下的时间,风昱便突破了他们的防卫,直达风络跟前,长指抬起,衣袖舞动之中,他与太子风络之间,便你来我往暗地较量了一番。
指风袭卷,只见二人宽大衣袖无风自动;但二人面色冷吟中透着隐隐肃杀之气,四目互盯,两人却没有说话;众宾客看得莫名其妙,实在是削尖脑袋也看不明白他们兄弟二人在干什么。
风络愤怒地皱了皱眉,眼神慢慢沉冷下去,他眼光飞闪,暗卫们接到指示,正准备不再对风昱手下留情;岂料风昱再一次抢在暗卫出手之前,同时二指齐动,从不同角度对那个一直被风络挽在身前的新娘飞去。
风络见状,脸色大变,幽深眼眸一瞬通红如血;颈项之间突露的青筋明显泄露了他此刻赤果果愤怒到极点的情绪。
随即只见他眉角一沉,手忽地转动,那原本避开风昱指风的新娘便被他切切实实拽到胸前,而他原本扣着新娘腰际的手,也在瞬间移到了新娘后心的位置,这时,他才抬眸对风昱露出冷冷讥笑。
风昱看着他眼神那股狠戾之色,目光一怔,出手的动作倏地凝了凝,随后仅以两人可听见的声音咬牙道:“你卑鄙!”
竟然以她的性命要胁他住手。
风络这混蛋,居然敢!
风络眯着眼睛,嘴角漫出一抹冰冷讥讽微笑,同样以极低的声音,缓缓道:“大丈夫做事,只看结果不问过程。”
“卑鄙无耻无下限!”
风络却漫然冷笑,盯着愤怒异常却又无可奈何的风昱,道:“骂吧,如果骂完了请你赶紧让开,我这堂还没拜完呢,误了吉时你可担待不起后果。”
“你……”
“咳咳咳……”风昱正欲反唇相讥,却不料那边原本脸色就苍白得几近透明的妖魅男子,在这时候忽然剧烈地声声咳嗽起来。
“啊!公子?公子?”所有人的视线都被那几声压抑而痛苦的咳嗽声给吸引过去之际,站在那男子附近,面色冰冷的少女突起一起惊呼。
众人的心一下就被她这声惊呼给揪紧起来。
只见在惊讶莫名里,那原本便似风一吹就倒的妖魅男子在咳嗽声之后,突然身体一个趄趔,接着便见他跄踉后仰,在那面色冰冷的少女惊吓目光里,直直往后仰面倒地跌去。
“糟了,看样子,白世子像是突然发病了!”
风络与风昱仍在对峙,那负责唱传的司仪望了二人一眼,在眼见那身形颀长秀美的男子倏然倒地之时,却忍不住担忧地碎念起来。
墨白的身份,虽然表面上比不上风络这个太子尊贵,可私底下,若论起实力,风络却未必如墨白。
所以,这一众被逼前来贺喜的大小官员们,在看见墨白倒地一刹,登时慌乱成一团。
有人立即建议道:“太子殿下,白世子他——下官看你还是尽快让人请大夫吧。”
一人出头,众官员里立时有无数声音附和:“对啊,对啊,太子殿下,下官们听说白世子他从小身体便弱于常人,这人命关天,拜堂的事可以暂时缓一缓,可人命却耽误不得,还是赶紧让人给他请大夫来看看吧。”
风络看着众官员七嘴八舌皆为墨白说话,一时气疯了。
他掀起幽深眼眸,眼里立时飞溅出一片诡谲冷光削掠过众官员脸庞,“简直混帐,他不过就是昏过去而已;按他的身体,这种事情经常发生,早一点晚一点看大夫又有何要紧,本宫这成亲拜堂的吉时才真正是耽误不得。”
“你们休要再言。”风络目光一转,已冷然自一众面色变幻的官员脸上掠过,而转落到司仪脸上,“你赶紧开始,让我们完成这最后一礼再说。”
司仪看了看倒在地上双目紧闭的妖魅男子,张了几次嘴,才终于为难道:“可是……太子殿下,白世子他就躺在这,似乎不太好吧?”
“哼,有什么不好?”风络冷眼瞥了墨白一眼,以为躺在喜堂中央就能阻止他拜堂?
做梦!
今天就是天塌下来,他也要完成这最后一礼!
“你们”风络眼睛微微转了转,目光凝落在一众护在他身前的暗卫身上,指头往墨白躺的地方指去,“将他移到一边去,婚礼继续,让我们先拜完堂再说。”
风络这番话一出口,顿时如一记晴天霹雳般在众官员当中炸开了窝,轰得众人当即对他再度议论纷纷。
“太子殿下怎么可以这样!白世子好歹也是与他同一脉的堂弟,这拜堂再重要,也重要不过人命吧。”
“这万一要是白世子有个什么好歹,到时岂不是令天下人对太子殿下寒心。”
“对啊对啊,太子殿下,请你三思啊!”官员里有老成持重的,开始停止议论,却语重心长地规劝起太子风络来。
风络冷哼一声,大红衣袖一挥,再次对他的暗卫狠声道:“还不赶紧将他移到一边去。”
“络儿,你简直胡闹!”听似温和慈爱的语气,然而随之而来的目光,却教众人立时感觉背后寒芒刺颈,心底凉意暗生。
皇后身穿奢华高贵的凤袍拽地而来,将喜堂一片大红之色挽起朵朵残血般刺目的碎花。
原本在高堂上位就如坐针毡的乳娘客氏,在看见皇后端庄华贵施施然而来,立时便狼狈自上位起来,自发垂首站到一边去。
皇后略垂一双丹凤眼,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客氏一眼,随即当仁不让地坐了上去。
“络儿,你要成亲要纳侧妃,为何不先跟母后说说?”皇后凤目微转,那无比犀利的目光便似能看穿红盖头般,直勾勾盯着新娘不放,半晌,才缓缓道:“不知这位新娘子是何家姑娘?”
皇后此言一出,再次如巨石掷在平静湖面一样,瞬间激起千层浪。
居然连皇后都不知道太子要娶的是何家姑娘?
这太扯淡了吧?
太子殿下这事是不是做得太儿戏了?
可这些话,众官员还不是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谁敢当面将这些话都说出让太子听呀。
“这太子侧妃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皇后微微含笑,凤目转动之时,眼角下那颗泪痣也微透诡亮之色;以精致妆容掩饰下的脸,最近也开始出现了衰老的现象,而且还日益严重。
“母后”太子蹙了蹙眉,俊俦脸庞上布满不耐。“儿臣现在娶的是侧妃,不是太子妃,那些门当户对的规矩,用不到她身上。”
“司仪!”太子口气强硬顶撞完皇后,立时又对旁边瞪大嘴巴只会紧张的司仪斥喝了一声。
“三、三,夫妻对拜。”司仪被太子那幽冷诡谲目光所慑,立即结结巴巴唱传起来。
皇后皱眉,端庄雍容的微笑不再,又对太子加重语气唤了一声:“络儿!”
风络眼角飞掠,不带感情地看了她一眼,手里搀扶新娘下跪的动作却未停歇。
风昱见状,只能瞪着那双勾魂桃花眼在一旁干着急。谁让风络的手一直不离新娘后心左右,一直牢牢扣着那里,暗地要胁着他呢。
眼见风络抚着新娘就要跪下去,只要完成这一拜,就算是礼成了。
风昱又怒又急中,忍不住扭头望了望那一袭白衣如雪,躺在喜堂岿然不动的妖魅男子;却见墨白那长睫遮掩眼角处,隐隐飞溅出一抹肃杀森凉,然而看他闭目的模样,却似是胸有成竹,眉宇处处连一点惊慌表情皆未见。
风昱看见他这副神色,心底自然又是一怔。
就在他这一怔里,风络暗地自指尖激射出一缕指风,新娘双腿一屈,便要与他齐齐跪下,完成这夫妻对拜。
“陛下驾到。”就在新娘将跪未跪之时,钱公公那浑尖的唱传声却幽幽似催命的声音般飘荡而入,在场所有人听闻那代表着最高权力的陛下二字,浑身俱是微微一震。
接着这满堂宾客便全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呼啦一声整齐跪下。
对着门口阔步而来的,那龙袍加身气度自呈帝王威严男子,齐齐叩首三呼万岁。
“平身。”皇帝眼光微转,帝王霸气霎时表露无遗,手掌上抬的同时,他已落座于上首,望向太子的眉目间露出似笑非笑神色。
“太子,你这亲成得还真够神秘的。”皇帝淡淡开口,语气中甚至透出与他身份不相称的玩笑意味,然这样反常的皇帝却更令人心惊。“皇后刚才不是质疑太子娶的姑娘配不上他这侧妃的身份吗?”
“依朕看,太子你不如就在这当众揭了新娘的盖头,让大家都瞧瞧新娘子的真面目,再来评评她到底合不合咱做这天家媳妇的规矩!”
哪有堂未拜完,未入洞房,便先揭盖头的道理。
众人一听,随即哗然,但基于坐在上首那人的身份,所以才无人敢出声反驳。
众人俱齐齐扭头看向太子风络,想要看看他到底如何处理这事。
若遵照皇帝的意愿,皇帝固然没法拿捏这事再做文章;若不按照皇帝的话去做,说远了,便是违逆圣旨;这事就可大可小了。
太子脸色微微泛沉,但一时却静默着,沉吟不语。
那原本倒地昏迷不醒的妖魅男子在夏雪等人救治之下,突然发出一声轻咳,接着便见他睁开妖惑眼眸,幽幽转醒过来。
“陛下,请恕微臣失礼。”他甫一坐起,抬头看见那气度威严的皇帝,立时挣扎着站起,朝皇帝行了一礼,目光似是有意无意掠了风络旁边的新娘一眼,道:“微臣倒是有个主意,既可以不用当场揭新娘盖头,又可以让大家明白她的身份。”
“哦,白世子你身体无恙吧?”皇帝似乎这才看见墨白般,言语平常里透着客气的关怀。
“谢陛下关心,微臣这条残命一时半会的还去不了。”妖魅男子懒懒挑眉,绣着暗红木樼花纹长袖微拂,便自成万千风华,“请陛下恩准新娘在此越礼自报身份来历,这样一来,大家不都清楚了;而皇后娘娘自然也不必再质疑太子殿下了。”
风络闻言,动了动嘴角,却半晌无法出声反驳。
风昱动了动眉梢,一双勾魂桃花眼一瞬盈漾出惊喜之色。
心道:墨白这主意真是好极了!既堵住了风络的嘴,也暗中掴了皇后一掌。
皇帝沉吟了一下,随即不显情绪看着太子,缓缓问道:“太子,对于白世子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事已至此,太子自是明白今天这亲注定无法成礼了。
良久,他颓然垂下眼睛,对上首那龙袍加身的男子拱了拱手,不动声色道:“一切仅凭父皇作主。”
“那好。”皇帝眉梢轻动,冷凝神色自眉宇间若隐若现,他淡淡瞥过太子透沉的脸庞,目光一转,凝落在一身大红嫁衣的新娘身上,“现在,请新娘自己跟大家说说,你的身份来历吧。”
一众好奇心超盛的宾客们,早被眼下这场怪异的婚礼给撩拨得心头痒痒,他们甚至比上首那一双帝后更想知道这红盖头下的新娘究竟什么来历。
因此皇帝这等同圣旨的话一落,众人立时十分自觉地屏息翘首以待,期待着新娘或如黄莺出谷般婉转动听的声音,或糙砺如粗布般尖锐令人难以忍受的嗓音,荼毒大家耳朵。
然而,所有人都在翌起耳朵伸长脖子在等,却等了半天也没见新娘子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众人困惑了,再然后有人开始为新娘的下场担心。
抗旨不遵,谁都知道会落得什么下场。
众人仍在等,皇帝挑了挑眉头,眼睛露出冰凉之意,懒洋洋看向木然站立不动的新娘,不紧不慢地“嗯?”了声。
风络亦面露诧异之色,忍不住扭头望了望俏立如竹的新娘。
他刚才在向皇帝拱手行礼之前,明明已经给她……?
“陛下,依微臣看,只怕这位新娘子她,并不是自己不想说话,而是因为她根本无法开口说话。”
“白世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后眼见一众宾客与皇帝皆目光复杂地盯着太子看,立时按捺不住微露急切地质问起墨白来。
墨白只是漠然站在那里,目光却是看向那一身自呈帝王威严气度的皇帝。
“皇后难道不知道,有一种功夫叫点穴么?”皇帝漫不经心开口,那语气的嘲讽之意虽不明显,但却任谁都听得出来。
皇后闻言,妆容精致的脸立时微微生变。
“儿臣愿上前为新娘解开穴道。”风昱立即不失时机上前朝皇帝请命。
风烈帆淡淡睨了风昱一眼,道:“昱儿,你本意虽好,但终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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