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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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妃-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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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舞没料到,东方语仅一眼就看穿了,当即也就不再遮遮掩掩,昂着头高傲地噘着唇,冷冷道:“是又怎么样!我就是要让他们看清你这个做主人的是什么嘴脸。”
“你们说:有一个勾引小厮专司行为放浪的丫环,做主子的还能好到哪去。”
她瞥了那边奄奄一息的胭脂一眼,忽地高声一呼:“给我将他们围起来。”
东方语平静地看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遂即转身走到胭脂旁边。
罗妈妈这时也发现了东方语,连忙从人群中钻了过来。
哽咽道:“小姐,你总算来了。”
“嗯,罗妈妈,让你们受苦了。”东方语检查着胭脂身上的伤势,忙里扭头看了一眼罗妈妈,低低淡淡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内疚,“现在,大家赶紧过来帮忙清理一下。”
绿意苑里其他人在罗妈妈的带领下,也陆续到了东方语身边,见她镇定自若检查着胭脂伤势,眼底里虽现愤怒却不失冷静,众人立时觉得找到主心骨般,齐声哽咽着道:“小姐……!”
“好,你们很好,我记住了。”东方语回首,清亮眼眸里流露出淡淡激动来。
看来她不在的这段日子,罗妈妈倒是将绿意苑管理得很好,起码有没有二心的人,在这次的事件里都全部现出了原形,让她看得一清二楚。
墨白在她与东方舞舌战的片刻里,已经安排了许多事情,比如让人去取药打水拿衣裳围布之类的,林林总总,一应俱全,东方语见状,顿时朝他递了个感动又感激的眼神;而那个白衣如雪的妖魅男子,只淡淡用那含着怜惜与柔情的眼神凝望她。
有些时候,支持一个人,并不需要用嘴巴说出来,行动才是最直接最有力的。
“胭脂怎么样?”墨白见她停下动作,但眼神里布满了愤怒与激动,忍不住悄悄握住她的手,关切问道。
“除了身上各种虐打的伤势,她的喉咙还被人用滚水烫伤了,声带受损,发炎化脓,如果不及时医治,她可能以后都不能说话;除此之外……”少女目光一转,淡淡落在胭脂灰黑中透着殷红的脸,声音微微透着惋惜,道:“她右边脸颊烧伤严重,以后怕是——再也恢复不了。”
“你们,快过去将胭脂给我抓起来,绑到上面刑台去。”东方舞趁着东方语诊治这片刻时间,指挥着家丁突击了进来。
“东方舞,你最好给我听清楚了,你若是敢再动胭脂一根汗毛,我保证上去点天灯的人立刻就会变成你。”少女略略一挑眉,看定东方舞高傲目空一切的神态,微笑的语气里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森凉。
东方舞撞上她明亮得惊人的眼眸,不知怎的就觉得身体无端瑟缩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拢了拢衣襟,却仍旧高昂着头,冷声嗤笑道:“你少在这放空话,点我的天灯,凭什么?吓唬谁呢!”
“哦,大姐以为我手里就没有证据吗?”东方语淡淡一笑,眨了眨明亮眼眸,嫣然笑道:“嗯,我记得大哥十八岁的生辰宴上,大姐你……”
“住口!你少在这胡说八道,想要造谣破坏我的名声,告诉你,没有人会相信的!”东方舞一听生辰宴三个字,心底激灵灵地震了震,那件事已经成了了她这一生都挥之不去的梦魇。
连那艳丽的面容也刹时变成惨白色,她恨恨盯着那笑意晏晏,坦然镇定的少女,气急败坏地低吼了起来。
似乎只要这么一吼,就能令别人相信她是被东方语捏造谣言中伤一般。
“大姐着急什么呢?”少女懒洋洋地睨着她,语气森凉道:“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嘛,你怎么就肯定我造谣要破坏你的名声!哦,我忘了,大姐你其实根本早就没有什么名声可言了,我记得在我刚满十五岁的时候,大姐你就迫不及待地向世人宣示,你看上了自己妹妹曾经的未婚夫……”
“东方语……!”
“让开,让开,都让开!”
就在东方舞怒火中烧,激愤得要扑过来扯打东方语的时候,层层群众包围的外头忽地传出几声高音的冰冷喝声。
用这种冰冷霸道的语气说话的人,通常都只有官府的人才敢。
看热闹的百姓一听这种标志性的喝声,立时很见机地轰然一声,分出一条道来。
东方舞怔了怔,显然还不明白怎么会有官府的人来这管她的闲事。
她抛下东方语,抬头从分开的道里望出去,只见前头一个身材中等的中年男人,穿着官服,迈着八字步,有些风风火火地朝这里走过来。
她一时看得眉头直皱,这人明显是想摆出官威威慑这些无知百姓,脚步却又掩不住的急促。
看他那身官服,竟然是当朝三品大员。
东方舞禁不住皱了眉头在想,这个人到底是谁?
那边,那个摆着八字步的中年男人已走近东方语跟前,看见白衣如雪的妖魅男子旁边,居然站着那个神色从容坦然的绝色少女,他当即怔了怔,随后拱手道:“下官参见白世子。”
“嗯,原来东方姑娘也在这。”
“霍大人辛苦了。”墨白淡淡看他一眼,温醇的嗓音语调平常,但却教霍平能够隐隐听出一股压迫感来。
“霍大人怕是不知道吧,这个被点天灯的婢女正是我的贴身丫环呢,你说我能不在这吗?”
霍平一听这话,顿时惊讶地掠了笑意晏晏的少女一眼。
只一眼,他立刻觉得头疼地撇开了视线。
虽然东方语回到帝都还不过一日夜的时间,但她随军去慕天村诊治瘟疫的功劳以及对太子殿下的救治之功,早经那个皇宫里最固执脾气最古怪的史老史御医给广为宣传了。
皇帝封赏的旨意肯定刻日就下,而风墨白的身份与背景更是不用多说了;这两个人现在出现在这,还涉及到东方语的贴身丫环,这事——不用想都让人头疼了。
霍平转过身的片刻沉默里,已经看到了那个一脸骄傲的东方舞。
“是谁主事这次点天灯事件的?”霍平那双泛沉透凉的眼眸略略转了转,“快到本官面前陈情。”
“是我。”东方舞冷着脸走到霍平跟前站定,冷冷道:“我在处置府里的奴婢,请问这跟大人有关系吗?”
“怎么没有关系!”霍平冷漠地掠了东方舞一眼,沉声道:“按照我东晟律法,奴才犯事,主子确实有权处置;但据本官所知,你并不是她的主子,换句话说,你根本无权处置她,你这是在滥用私刑。”
霍平声音陡然冷了下去,“你若在府里滥用私刑也就罢了,偏还要如此张扬,将人五花大绑,还违规占地搭台放火,实在对帝都其他百姓造成了极坏的影响,本官现在要将尔等全部带回大理寺,由本官亲自过问此事。”
东方舞看着他冷沉而威压十足的脸,才后知后觉地露出害怕的表情,脚下险险倒退了几步,颤声道:“你……你是大理寺的?”
“本官霍平,官拜大理寺寺卿。”霍平冷冷盯着她惨白的脸,沉沉道:“东方大小姐,现在,一有人告你私自占地,要你赔偿损失;二有人告你滥用私刑;三么,有人告你扰乱帝都治安;现在请你跟本官回大理寺再说吧。”
“怎么会这样?”东方舞惊骇里,慌乱无措地喃喃自语,眼神狂乱,还在四下乱瞄,似乎想要找人求救一般。
霍平见状,漠然瞥了她一眼,大手一挥,不带感情道:“将人带回去。”
东方舞做梦也想不到,她要烧死胭脂,最后变成了将自己给害进大狱里。
霍平将东方舞、胭脂还有一个自称是那块空地之主的杨开,以及东方府一众家丁,统统都押回了大理寺。
鉴于胭脂身上的伤势与她不能开口说话的特殊情况,罗妈妈代替胭脂到了公堂上。
“啪!”惊堂木一响,站在公堂上的东方舞立时浑身都抖了抖。
霍平半掀眼皮,目光沉沉扫过来,冷声问道:“东方舞,本官问你,你判定你府中婢女胭脂败坏家风,聚众将她点天灯,可有什么证据?”
“回……回大人”东方舞心惊胆颤里,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完全没了平日那骄横嚣张的气焰。
视线在闻讯而来听审的群众里环视一圈,终于寻找到她想见的人时,东方舞觉得心神大定,似乎得到了支柱一般,挺了挺胸,微微昂着头,硬起口气道:“我手上当然有确凿的证据。”
霍平眯眼盯着她高傲的神态,冷声道:“有何证据?赶紧呈上来。”
官老爷命令一下,证据自然很快呈了上去。
霍平看着衙差手里所谓的证据,皱了皱眉,问道:“你嘴里的证据就是这件男式长衫?”
东方舞瞥了瞥那件衣服,露出得意的神色,冷笑道:“回大人,这可不是一件普通的长衫,你看:它首先是件男子穿的衣服,但是它却出现在一个未嫁丫环的房里,上面还有未剪的针线,这说明什么问题?”
站在墨白身后的玄衣少年看见那件长衫,脸色蓦地变了变。
墨白眼底也闪现了一丝异样的情绪。东方语不明所以,皱眉小声问道:“怎么了?那是谁的衣服?”
“小语,你不觉得那衣服的样式与颜色很眼熟么?”墨白淡淡的声线里,微微掠了眼旁边的成刚。
东方语略一回头,瞄见成刚脸上露出不太自在的神情,顿时心中一亮,原来如此。
“嗯,说明什么问题?”霍平冷眼瞥过来,盯着东方舞那不知所谓的得意之色,幽冷道:“还请东方大小姐给本官说说。”
“大人!”东方舞有些恼怒地跺了跺脚,她那神情似是霍平多么委屈了她一样,看得堂上无数人皱眉瞪目。
“放肆!大人让你说,你就说,休得在这惺惺作态!”霍平旁边负责记录的文书瞄了东方舞一眼,立即冷叱起来。
“好,我说!”东方舞被喝得眉头直跳,她咬了咬牙,眯着两眼死死盯着那件男式长衫,高声道:“这衣服可不是我们府里人的,这就是说,胭脂她偷偷在自己房中给一个外府的男人缝补衣服,看上面细密匀好的针线,足可见她缝得很用心;一个年轻的丫环偷偷替一个外府男人缝补衣服,那只能说明她喜欢那个男人。”
霍平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轻嗤道:“哦?东方大小姐这番推论倒是颇有见地。好,本官再来问你,就算胭脂她喜欢上府外的男人,她也不过是在房里缝补一件衣裳而已,这跟败坏家风还差得远吧?”
东方语听罢,不禁翻了翻白眼,有人这么审案的么?
霍大老爷这问话简直就在误导别人,若是胭脂将个男人藏在她房里怎么样了,那才叫败坏家风?
东方舞咬了咬嘴唇,双目露出奸诈的冷笑,道:“大人,她是我东方府的婢女,按规矩她根本没有权利喜欢外面的男人,除非主子同意将她嫁出去;她偷偷喜欢一上府外的男人已是犯了家规。”
“当然,诚如大人你刚才所说,这的确算不上败坏家风,顶多就是影响不好;但是我还有其他的证据证明胭脂她行为不检。”
“哦?证据呢?速速呈上堂来!”
一会之后,有衙差将另外的证据也呈到了堂上。
这一下,霍平看得眼都直了;堂下听审的群众一见,顿时也窃窃私语起来,“哗,这么多荷包!”
“东方舞,本官问你,这些荷包是怎么回事?”
“回大人”东方舞冷冷一笑,脸上露出胜券在握的神情,高声道:“这些就是胭脂行为不检,败坏我东方府家风的铁证!”
霍平两眉一挑,双目放出汨汨冷光扫着东方舞,等着她的下文。
“大人!”东方舞走到那托着证物的衙差跟前,随手拎起了一只荷包在空中扬了扬,声含讥讽道:“这些荷包全部都出自胭脂她一人之手,但是,这些也是她同时送给府里十几个家丁的定情信物。”
堂下群众闻言,立时轰地“哗”一声,嗡嗡议论开了。
“呜呜……”胭脂本来由罗妈妈扶养,一直安静站在堂上听审,但这下,却忍不住激动地张开嘴巴,却苦于无法出声,而不顾身体伤势用双手大力比划起来,双眼惶惶里透着焦急与不忿。
“胭脂!”东方语见状,心下沉了沉,连忙安抚道:“你别激动,这些荷包,罗妈妈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对吧?”
胭脂露出恳求的神色,连连点头。
“那你就好好的站着,让罗妈妈代你说清楚就行了。”
“大人”罗妈妈忽地跪了下来,看了眼激动的胭脂,声音含了哽咽,缓缓道:“这是诬赖!这纯属诬赖。”
“罗妈妈,你小心说话,你说谁诬赖她一个贱婢!”东方舞气红了眼,就要走过来对罗妈妈踢上两脚来解恨。
堂上衙差见状,立时吆喝:“公堂之上,休得在这放肆!”
“大人”罗妈妈凛然不惧东方舞那张牙舞爪的恼狂样,她轻轻看了眼全是身伤的胭脂,心痛道:“这些荷包确实出自胭脂之手,但是,这些荷包原本全部都已经拿到外面卖掉了的。”
“谁知道大小姐是从什么人手里又将这些荷包全部给买回来,然后就说是从府里多个小厮身上搜出来的,认定是胭脂暗中赠送给他们,大小姐就是凭着这十几个荷包与那件衣裳,诬赖胭脂行为放荡败坏家风,将胭脂绑了到外面点天灯……”
“请大人明察,胭脂她单纯善良,也没有那些好高骛远的花花肠子,她怎么可能绣着十几个款式同样的荷包分别送给府里十几个小厮呢!”罗妈妈那微微上扬的眼角,意有所指地瞥向东方舞。
“况且!”罗妈妈一瞥之后,又扭正了头,定定看着官威十足的霍平,“如果真如大小姐所说的那样,这些荷包是拿来当定情信物的;那胭脂为什么不在上面绣上鸳鸯或者并蒂莲,而是绣着一根绿竹?”
霍平眼神示意衙差将证物呈到案上,他随意翻了翻,随即也皱起了眉头。
目光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凉意,盯着东方舞,冷然道:“东方舞,对于罗妈妈的话,你有何解释?”
东方舞冷冷瞟了罗妈妈一眼,继而抬头,胸有成竹道:“大人,要知道我有没有诬赖胭脂,那不如直接将收到过荷包的十几个小厮都传到堂上一问,不就全都明白了。”
霍平沉吟了一会,目光从东方舞脸上转了转,高声道:“好,传人证上堂!”
东方府十几个小厮很快跟随着衙差来到了公堂上。
东方语眨着眼睛看了看,认出有几人小厮正是她绿意苑里的人,顿时心下一凉,随即无声冷嗤起来,再看东方舞的眼神,淡然含笑里便多了一层森然的寒。
好,趁她不在的时候,手都伸到绿意苑来了!
胭脂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一见这十几个小厮,呼啦一下站到堂上,立时再度激动失常起来,直要扑过来跟那些小厮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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