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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的反应让钟鸣心下一凉，随即替雨晴做了回应：“她现在在我的公司上班，你不用担心。今天我与她来，就是有事请你帮忙。”
钟鸣说着，夭夭微微一怔，反问一句：“她在你公司上班？”
“没错，你赶我走不就是担心我找不到好工作吗？现在你可以放心了？”这次接口的是雨晴。
夭夭没有再理会雨晴，转头微笑着看向钟鸣，那微笑带着礼貌和疏离：“我很谢谢你收留雨晴，可是，我希望雨晴是凭自己的真本事获得这份工作，而不是因为任何人的缘故。你所说，希望我帮忙，我大概是无能为力的。我没什么本事，只能做这样洗洗刷刷的事情，而且，我也并不是一个多么乐于助人的人，所以……”
“所以这个忙你一定会帮，也一定帮得到。”夭夭字字拒绝，还未说完，便被钟鸣一语打断， “因为你要帮的人是莫莫！”
乍闻“莫莫”二字，夭夭不由微微一颤，随即疑惑地看向钟鸣，等待他的解释。钟鸣将莫莫在自己公司工作以及办古装秀的事对她交代一遍。她的第一反应竟是看向雨晴，虽是不说话，眼中却全是猜测。而雨晴则瞥开眼，假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模样：“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去钟氏完全是为了自己！在公司被她怀疑，在这被你怀疑，我招谁惹谁了！”
雨晴这般说着，夭夭也未多话，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江凡却是悄悄凑近了雨晴，眼中都是了然：“哎，你绝对有理由被怀疑！”
夭夭下意识低下头去，好一会，才幽幽地开了口：“她怎会同意我的帮助？她是宁可不办服装秀也一定不会要我去帮她的。”
夭夭说着，钟鸣在心中做了一个长长的叹息：“如果她同意呢？你会帮吗？”
“她怎么会同意。”那样淡淡忧伤而笃定的语气，微微刺痛了在场的每个人。
“夭夭，我们就是经过她的同意才能找你的……”雨晴上前，心疼地拉过夭夭的手，夭夭顺势抬起眼，有些不确定地再问一声：“她真的同意？”
“真的。”接口的是钟鸣，“如果不信，你可以亲自去问她。”
不自觉地，两只眼眶蓄满了泪水，夭夭点点头：“好，我答应你们。”
莫莫从钟鸣办公室出来，就失魂落魄的坐在自个的位置上，一言不发，一眼不眨。对于此刻的心情，她不知该如何形容。有一点点期待，有一点点后悔。她知道，她的服装，夭夭是最懂的，她恍然发现，这些年，所有的服装，竟然都有夭夭的影子，她的气质，她的身段，每一套衣服似乎都是为她的量身定做。到底，相依十多年，这种习惯不是一朝便能去除的。可是，她又有点害怕，她怕这一松口便是引狼入室，直到现在她仍不能肯定，钟鸣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造成如此。
“莫莫。”正沉思间，一声熟悉的呼喊，莫莫循声望去，门口，夭夭正热切地看着自己。片刻的迟疑，莫莫不自在地走上前去，伸出手，淡漠而礼貌地打着招呼：“你好，很高兴你肯帮忙。”
望着莫莫伸出的手半晌，夭夭才缓缓握了上去，明明是相似的温度，她却感觉股股凉意穿过手心。
“也许你们俩可以先研究一下，怎样展现出服装最美的一样。雨晴，你去发布消息，通知各大媒体。”钟鸣说着，莫莫不置言语，转身朝陈列间走去，夭夭便紧随而去。雨晴在原地愣了愣，钟鸣再吩咐一声，她才跨步离开。
“哎，那我呢？”一直跟在他们身侧的江凡这会也讨要起差事，“不如由我做这次活动的摄影师？我好歹也算是个名家，多少人请都请不来，我保证，一定将夭夭拍得美美的！”
“好，就由你做她的专职摄影师！”
江凡信心十足地说着，钟鸣一口就答应下来，他高兴地就差上前给钟鸣一个大拥抱，只是他不知，钟鸣如此爽快的答应，并不是因为欣赏他的技术，而是他不愿别人用那样迷离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女人。
第六十八章 一举成名（一）
“衣服都在这里，你一一试过，我想不用我多说什么，你该知道这些服装的精髓在哪里。”
“是。”
“所以，还不快点！”
陈列室内，莫莫冰冷而严肃地命令着，夭夭低头无声动作。
试过一件又一件衣服，莫莫始终未能挑出一点毛病来。她的确是最懂自己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实在最完美不过。
“好了，你可以走了。”衣服试穿完毕，莫莫便无情地打发夭夭离开。夭夭立于原地，始终未动。
“我说可以走了，你没听见吗？”莫莫不高兴地皱起眉头，夭夭仍只是静静而温柔地看着她。随即，莫莫“嗤”地一声，轻抬眉眼不屑地看向她：“我差点忘了，你的确听不见，我怎么忘了你是个聋人。你说上天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把眼睛还给了你，它便要了你的听觉。是不是上天也觉得，你该受到惩罚？”
“莫莫，我知道你还念着我们的情分，你只是……”
“我想你是想多了，不要以为我同意你做我的模特就是原谅了你，我与你仍是一点关系也没有。请你帮忙的不是我，我不过是听从领导安排，完成一项工作，除此之外，我们什么也不是。”莫莫说完，便径自离开，留下夭夭呆呆立于陈列室。
雨晴将夭夭做了钟氏集团新聘设计师的消息放出去后，果然各大媒体都骚动了起来，大街小巷处处可见是关于这场服装秀的报道。
这报道自然而然也落在钟向儒与秦云芳的眼中。看见钟鸣为莫莫的事如此用心，秦云芳很是高兴，可看见那名模特竟是“夭夭”，她多多少少有些不快。她几次想找钟鸣谈谈话，都被钟鸣有意无意的躲了过去，于是她便只能作了罢，好歹这事对莫莫是有益的，她只能多提醒莫莫两句，让她好好看住钟鸣。而钟向儒，却分明看出，钟鸣所作的一切并非为了莫莫，钟氏集团如此大的企业，怎会找不到几个模特，就算被人挖了墙脚，出几倍的高价，问题也是很容易被解决，而钟鸣却选择这样的解决方法，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为的是夭夭。
服装秀开展那天，展厅爆满，座不落空，连厅外都堆满了人。更意外的，不再过问公司事务的秦云芳与钟向儒竟也前来观看。
尽管秀台上只有夭夭一个人表演，可大家丝毫不觉乏味，中途竟也没有一人离场。他们未见过如此精致的女孩，百看不厌，每一抬足每一举手都那么动人。每一件衣服穿在她身上都有不同的感觉。
大家都如此痴迷地看着夭夭，说是服装秀，不如说是夭夭的个人秀。就连一直不喜欢夭夭的秦云芳，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个可人儿。而钟向儒看着她那淡然优雅的气质，却是不由想起了另一个女子。
江凡用心地把握住她的每个瞬间，用从未有过的认真去拍摄，每一张照都美到极点。看着大家对夭夭如此喜爱，雨晴心中也是甜蜜蜜的，钟鸣心中更是十分满足。唯莫莫，在众人都神魂颠倒忘乎所以之际，用那样冰凉冷漠的眼神看着夭夭。她很美，真的很美，她甚至不知，是服装装饰了她，还是她装饰了服装。这样的美，让她嫉妒不已、怨恨不已。
第六十八章 一举成名（二）
走场刚刚结束，各家媒体便争先恐后围了上来，将夭夭与莫莫围了个水泄不通。
“夭夭姑娘，之前很多公司想与你签约，你都回绝了，为什么这次会特别参与这个服装秀？”
“因为莫莫设计出来的服装的确很出彩，让我忍不住想试一试。我一个普通女子，能得到她的青睐，做她的模特，是我的福气。”夭夭看看莫莫，从容地回答。莫莫却是瞅也不瞅她一眼，可礼节性地冲着各家媒体笑笑。
“那莫莫小姐，您能请到别人怎么求也求不来的夭夭姑娘，心中有和感想？”
“自然是觉得很荣幸，不过我最感谢的，还是我的助理和老板，是她们费了好大的心思才请到夭夭姑娘，我是一点力也没出的。”莫莫有意无意地想要瞥开与夭夭的关系。
“这次的服装秀很成功，相信莫莫小姐和夭夭姑娘一定都会一举成名。不知莫莫小姐和夭夭姑娘以后还会不会合作？”
“服装设计千变万化，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风格的衣服，这一次很庆幸，我的服装能适应夭夭的风格，夭夭替我展现出服装最美的一面。以后设计出的衣服，我自然第一个想到她。如果风格相适宜，那最好不过。如果不适应，我也不希望自己的服装遮住夭夭原有的风采。”莫莫婉转就答，礼貌而不着痕迹地表达出不会与其长期合作的意思。夭夭听在心间，有一丝丝的失落。
“没错，服装设计千变万化，我也不是什么风格都适合的，我也不希望毁了一件好服装，大家都是希望合作的，只不过莫莫小姐不是我个人的服装设计师，她为的是众人，让众人都能显出自己最美的一面。所以，这模特自然也得千变万化。”生怕别人听出莫莫的言外之意，而对莫莫不利，夭夭与她口执一词。
“恩……两位真是大情怀，想得竟都是众人。真是心有灵犀。对了，你们一位叫做‘莫莫’，一位叫做‘夭夭’，听上去很像，像一对姐妹似的，你们二位认识吗？”
“不认识！”问题刚出，莫莫便一口否定。夭夭沉默不语。
“哦，不认识啊……那还真是有缘，既然如此有缘，两位握个手吧，我来给你们拍个照！”其中一人说着，后面有人附和，于是莫莫极不情愿将手伸向夭夭，只几秒，便迫不及待地抽开。
“恩，我还有一个问题……‘莫莫’与‘夭夭’是你们的全名吗？我孤陋寡闻，一直没听过‘夭’这个姓……”
“我姓‘莫’，名‘莫’，莫莫是我的全名，至于夭夭小姐，我便不知了。”莫莫从容地回答着媒体的问题，而夭夭却不由低下了头去。其实这姓……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甚至这名，也只是奶奶给自己的小名，她从不知自己的全名叫做什么。
“夭夭姑娘，你怎么了？”看着夭夭低头不语，记者们敏锐地察觉出其中的新闻资料，一个个瞪圆了眼睛看向夭夭，似是吃人的老虎，雨晴与钟鸣均不由皱起了眉头。江凡将夭夭那一瞬间的失神拍下，而后从相机后抬起头，同样眉头紧皱。
“你知道夭夭的全名吗？”钟鸣问，雨晴摇摇头。
“她从未说过。”
长时间的沉默，更激起众记者的好奇，越发穷追不舍的追问。
“你为什么不肯告诉大家你的全名，难道你的父母是什么大亨，你不愿透露？”
“或者，你父母是什么官员吗？你看上去这么有气质……”
“能告诉我们，他们是谁吗？”
“……”大家一言接一言地问，夭夭始终一言不发。她不知，她一无所知，她与别人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大家不用猜测了，夭夭她是个弃儿，没有父母，也没有……”莫莫故意用了“弃儿”而不是“孤儿”二字，夭夭心中愈发冰凉。就在莫莫想说，她根本无姓的时候，江凡忽地跳了出来，立下截下她的话。
“她没有父母，也没有靠山，只是一个坚强、单纯的普通女孩，她的父母在她很小时就过世了，弃她而去，请大家不要再提她的伤心事了，好吗？”江凡一语出，众人都将目光转向了他，而后再看看夭夭，满是同情的同时，又满心疑惑。
“这位先生对夭夭姑娘似乎很了解，不知你们……”
“我们是同事，也是好朋友，我、莫莫小姐，还有其他几位朋友都知道这件事。今天这么高兴的服装秀，大家不提伤心事好吗？”
“嗯……”江凡说着，下面的人一时间也不再言语。
“那夭夭小姐，您的全名到底是什么呢？”一位不知死活的女记者，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再问出声。
“江夭夭！她姓江。”江凡想也不想，脱口而出这几个字，钟鸣与雨晴都皆是一愣，连江凡自己也微微一惊。夭夭抬头，感激地看一眼他，他淡淡一眼，轻轻斜眼看向钟鸣，钟鸣与雨晴皆拧着眉头。
第六十八章 一举成名（三）
“夭夭小姐无亲无故，在京城有什么打算？准备将模特这条路走下去吗？”又是那个不知死活的女记者。
“她将与我们钟氏集团签约，作为莫莫的专用模特。她们俩会携手努力，打造出最精品的服装，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一直处在一侧的钟鸣，这时终于走了出来，话一出，大家都连连鼓掌，恭喜他收获这么两位人才。而莫莫却是脸色煞白。
秦云芳听闻了钟鸣的话，立马落下了脸，拔腿就往前冲，“不行，怎么能让一个什么也不是的臭丫头跟我们钟氏签约？”才走两步，被钟向儒拉了下来。
“你给我站住，这有什么不妥？这场秀的成功靠的可都是她！她签约那是钟氏的福气！”
“还有我，我将是莫莫的专用摄影师，一定会给大家拍出最美的夭夭，最美的服装！”江凡径自走上前去，掺在三人中间，钟鸣淡淡看他一眼，未曾多言。
等人潮散去，莫莫不置一言，径自离开，刚到门口，阿美突然蹿了出来，陡然吓了莫莫一跳。
“莫姐，简直太精彩了，你设计好美哟！”阿美激动地搂住莫莫的胳膊，莫莫挣开她。
“更精彩的是别人吧！”说着刚要再举步，金易天从一侧闪到莫莫跟前。
“这里最精彩的只有你，你的才华，你的气度，你才是真正的主角。”
“是吗？除了你，我想没人会这么想！”莫莫冷眼瞪他一眼，猛一推他，大步走开。
看着她愤然而匆匆离去的背影，金易天心痛不已。
服装秀过后，各大媒体的报道处处皆是，尤其是夭夭父母早亡，现场差点落泪那一段，更被描绘的有声有色。大家为夭夭的美丽所吸引的同时，不禁同情她的身世，她的名声更加响亮，不仅京城，全国各地多多少少都有着她的名声。都连身在扬州的阿明也听到关于她与莫姐的消息。他还特意上网找出那段服装秀视频，看完整场夭夭与莫莫的表现。他不由叹口气。
“哎，要是莫姐和夭夭能放下纠葛该多好！她们是这么完美的一对！真是……”
正感慨间，有人走了进来，瞥一眼视频，拍一把阿明的胳膊，怎么，你认识这两个女人？什么时候认识的？都没见你提起过？
阿明回头，是三刀疤，他正一脸色相盯着电脑上两个女子：“这么漂亮的女人，我还真没见过，也不介绍介绍给哥哥认识认识？”
“大哥，我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