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去替他洗脱罪名，我……等你……”
第三十八章 对不起，爱
三十八
“怎么，你们不是被拐卖的？那个人不是人贩子啊？”听着夭夭与雨晴的对话，老板娘凑上来好奇地盯着她们好一阵瞧，夭夭与雨晴双双摇头，她便轻轻“哦”一声，既而无限同情的看向电视，“那这个叫江凡的可真够倒霉的。”
“大婶，请你帮个忙，我这就去给他还清白，不过这位姑娘不想见他，先在您这呆着。一会警察来了，您就说我们俩一起去警局了。”雨晴一手指指夭夭，一边请求地看向老板娘。老板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再度好奇地望向夭夭。
“是不是家里人不喜欢那个男孩，不让你们在一起啊？你躲着他，你家里人还以为他把你拐跑了？”老板娘猜测着，夭夭与雨晴又是一阵无语对视。而后雨晴怪笑着点点头。
“是啊，是啊，老板娘你真聪明。还请老板娘帮帮忙，一定不要把她供出来，我很快就回来。”
“放心，就说你俩一起出去了。我也是为人父母的，知道父母做什么都是为子女好。不让你们在一起呀，总有理由的。去吧去吧。”老板娘一副很了解的样子，雨晴朝夭夭点点头便出了门。
夭夭在老板娘的吩咐下，躲在房中未出来，许久，老板娘再来敲门，说是警察已经被打发走。她不由得泛出一个苦涩的笑来，这大概真是钟鸣与江凡设计的陷进吧，为的就是自己的出现，可惜，她说什么也不会在见他们。
眼看着夭夭一派凄苦模样，老板娘便走了进去，一声叹息，而后好心劝导着：“闺女啊，千万不要怪你的父母呀，他们也是想你有个好归宿嘛，你长得漂亮，肯定不少人打主意，你年纪轻，分不清好人坏人，父母是经历了世事的人，能帮你免遭伤害。别难过了，你这么美，一定会遇上真正的好男人的。”
老板娘在一旁说着，夭夭只目光瞥向别处，兀自神伤，她的话，一字也为入得她眼。原本有些人，外人就并不清楚。见夭夭仍是发愣，老板娘拉拉她，她回头淡淡地笑着：“我知道了，我没事。”
雨晴去了最近的警局，说明来意，警察却非得要她去收押江凡的警局销案。百般推脱无果，便也只能不情愿地去了。
一进局里，雨晴便看见与江凡扭打在一起的郭晓峰，陡然一愣。再听江凡的口口声声叫嚣着：“让你诬陷我，让你毁我名声！”雨晴更是一惊，难道这案子是郭晓峰报的？
“郭晓峰！”冲着他一声厉喝，雨晴皱了眉，十分不悦地看向他。他可真会添乱！
侧头，乍看见雨晴，郭晓峰与江凡双双撒手，皆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
“雨晴！”郭晓峰唤住，一个箭步走上来，刚要伸手拉雨晴，被雨晴一把甩开。
“你能不能别给我添乱？不做你的公子哥，跑来这里做什么！”
“我……”郭晓峰还没来得及说话，江凡就一把拨开他，自己凑到雨晴的跟前。
“夭夭呢，她在哪？”看着江凡焦急地模样，雨晴漫不经心地挽起胳膊，轻轻斜他一眼。
“她已经走了。不要问我她在哪，她不想见你，我不会告诉你的。”说完，雨晴就看向警察，“我是来销案的，我们不是被他拐卖的，他不是人贩子，放了他吧。”
指指雨晴，警察抬眼看向郭晓峰，“这个是你要找的人？”
“恩恩，是的，是的。”郭晓峰连连点头。
“那好吧，过来销案，”一名警察向雨晴招了手，另一人拨通了钟鸣的电话。
“钟先生，人找到了，不是拐卖，我们这边销案了。”
“找到了？好，谢谢！”挂上电话，钟鸣一阵激动，继而又拨通了江凡的手机。
“江凡，替我拦着夭夭，我一会过来。”
“可是夭夭根本没来，只有雨晴一个人，她不肯说夭夭在哪。”江凡有些无奈地说着，不忘朝雨晴翻个白眼。
“夭夭没来？”钟鸣一声重复，停顿片刻，“把手机给警察。”
“哦。”江凡应承着，将手机送到警察手中，也不知钟鸣和他说了什么，那警察忽地又用狠毒的眼神看向自己，江凡不由一颤，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这钟鸣，不会又拿自己开刀吧？很快，他的猜想就得到了证实。
“介于还有一位失踪人士未出现，我们警方有理由相信，你可能存在同伙。你的同伙极有可能挟持另一位姑娘，威胁这位姑娘前来销案。所以，在没找到那位姑娘之前，这案子暂时还不能销！”
“说来说去，倒霉的就是我！”江凡无辜地苦下脸来，伸手一拍后脑勺，转而哀求地看向雨晴，“我求求你了大小姐，快点把夭夭交出来吧！快点还我自由身了好不好？”雨晴不由皱起眉头，这钟鸣，真是太狡猾了。
“警察叔叔们，夭夭她很好，她没有被谁挟持，真的！他真不是人贩子！我们都是认识的！我和夭夭只是不想想到这几个人而已。你们放了他吧！”雨晴无奈地求着警察，警察不听，只是一味的摇头。
“不行不行，我们要负责的。现在的歹徒狡猾，我们得小心！”
“警察大叔！”
“行了，叫爷爷也没用。你要是真知道她在哪，交出来就是了。我不管你们想不想见面，我这是警局，有我们的规矩！”
雨晴一阵气败，抬眼狠狠地瞪向郭晓峰：“都是你！怎么这么会给人找麻烦！”
老板娘退出去后，夭夭就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继续发呆，将曾经的往事又一遍遍在脑中重演，忽地，手机突然响起，夭夭愣了愣，接通。
“喂？”
“夭夭，是我，雨晴。他们说，如果你不出现，仍是做失踪处理，不放江凡。”雨晴正说着，江凡忽地一把夺过手机。
“夭夭，我是江凡，我知道你想成全莫莫，可你这么一走了之，只会害了莫莫。钟鸣一定会猜到，是莫莫和你说了什么，你才走的。他那么在乎你，一定会怪罪莫莫，也会厌恶了她的口是心非，他们更不会在一起的！你要是真想莫莫好，想保留钟鸣对她的好印象，你一定不能走！夭夭，你好好想想！”
江凡一说完，雨晴再一把抢回手机，抠他一眼，而后避开大家，朝着门外走去，随即柔了声音：“夭夭，现在也没办法了，你也只能出现。总不能真让那个江凡坐牢。大不了对钟鸣说，你并没有那么爱他，让他死了心。若他还那么执着，我们可以再找了机会走。”
又是许久的沉默，夭夭惨淡一笑，却是两行清泪：“好。”
夭夭到警局的时候，钟鸣已经在等候。看见夭夭，钟鸣一个飞步上前，张开双臂，紧紧将她搂在怀中，“夭夭，为什么又要走，为什么又要丢下我！”他说的那么无助，无么伤心，一滴泪掉下，落在夭夭颈项，夭夭不禁一怔。而后轻轻地笑，伸手推着他的胸膛，他却愈发用力拥住她。
“钟鸣，大家都看着，这是警局。有什么，出去说好不好。”夭夭说着，钟鸣又抱了会，这才松了手。回首，大家看看他通红的眼睛，不由皆是心中一动。
“哎，好了，我总算可以沉冤得雪了。真是被你们折腾死了！总算找到夭夭，这委屈也值了！夭夭，你得补偿我，答应做我的模特吧。”江凡说着，夭夭仍是浅笑不语，他又叹一声气。
“哎，你们通通得偿所愿了，我就还悬着呢。明明我受苦最多，却收获最少。上天真是不公平！郭晓峰啊郭晓峰，你可真是人才，报拐卖，亏你想得出来。”江凡说着瞥一眼郭晓峰，郭晓峰耸耸肩，“不过，我最佩服的还是钟鸣，你那脑袋什么做的，怎么这么好使？”
不回应江凡，钟鸣只看着夭夭温情而笑，正伸手要搂过夭夭的肩膀，夭夭朝一侧走了两步，避了开来，钟鸣的手臂便僵在半空。几人看着，倏地安静。
“既然没事了，就出去吧。”夭夭说着，拽拽雨晴，雨晴跟在后面，郭晓峰也追了上去，江凡拍拍脸色煞白的钟鸣，叹一口气。而后双双一个对视，一起出了门。
“钟鸣，我有话想对你说。”夭夭回头，没有太多感情地看向钟鸣，钟鸣忽地一阵不安，可还是点点头，随着夭夭朝前走几步，雨晴一行识趣地没有跟着。
“钟鸣，我这次离开，是因为，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夭夭一开口，钟鸣就一把捉住夭夭的胳膊，肯切地看向她。
“夭夭，你不用总是顾及莫莫好不好，你也替我想想行吗？”
“钟鸣，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夭夭一皱眉，瞬间，钟鸣沉默了。
“我原本以为，我是真的很爱你的的。可是与莫莫重叙当初，我忽地发现，自己对你的爱那么莫名其妙，那么荒唐了。我连见都没见过你，怎会爱上你？现在细想想，其实我并不是爱你，只是爱莫莫而已，对你不过爱屋及乌。因为莫莫不再将心思放在我身上，我才会潜意识想要夺走你，破坏你们的幸福。到底，我爱的一直是莫莫。对你从来都不是真的情分。我不知该怎么面对你，不知该怎么面对你们，是因为我的自私，破坏了你们的幸福，我还一直以为自己是受害者，原来我却是这么坏！走，是因为我无颜面对。钟鸣，你一直爱错了人。我根本不值得你爱。莫莫才是自始至终真正对你的人！”
“夭夭，我不信，你说得不是真的！”
“钟鸣，我不想骗你。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心话。对你，我从来没爱过。”
第三十九章 卓越演技
三十九
对你，我从来没有爱过。一句话，猛地刺痛钟鸣的心，不由浑身一颤，而后不敢相信地紧紧盯住夭夭，试图从她的表情或眼神中，找出一点点讯息，告诉自己，她不过是说谎而已。可最终，他看到的，只有她的一脸平静，波澜不惊。她的眼中也是一片清明。她甚至带着浅浅的笑，没有哀伤，没有难过，很温和的、真心的笑意。这笑，刺伤了他的眼睛。
“夭夭，我知道，你是故意做出这个无所谓的样子的。我知道你喜欢我的，我感觉的到！是莫莫对不对，是她对你说了什么？夭夭，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跨步上前，按住夭夭的肩膀，他使劲摇晃着她，似要将她摇醒过来。夭夭摇摇头，再次推开他。
“钟鸣，我就是知道，你一定听不进我的解释，所以，这也是我不得不选择走的原因。既然老天不让我逃避，我便只能与你说清楚。我真的，没有爱过你。对不起。”即便是说“对不起”，夭夭也是带着笑，没有流露丝毫的不忍。
“不是的。夭夭，你不要骗我，也不要骗你自己了！你如果不爱我，为什么我在宾馆喝醉，你会来看我？为什么对我说，要以朋友的方式留在我身边。我不听你说对不起，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钟鸣说着，嘴角有些颤抖，而后不管不顾，张手将她紧紧搂在自己怀中，将头抵在她的肩膀，紧闭上眼，不去看她的残忍表情。这一次，夭夭没有推开他。
“钟鸣，这就当我们最后一个拥抱吧。当我欠你的。你之所以会在你喝醉时去看你，正是因为我心里隐藏的那份歉意。我也本以为那是爱，其实不然。我是深情的人，若真的爱你，怎会舍得放弃？就像我对莫莫，我放不下，所以才会找她。可却从未想过找你。”夭夭越是说，钟鸣抱的更紧，下巴不停摩挲夭夭的肩膀，使劲摇头，极力否认她说的话。夭夭却没有再言语，任他就这样抱个够。
夭夭能清晰地感觉到钟鸣臂膀的力道，也能明白他对自己的情谊有多深。那么紧的捆绑，只恨不得将自己勒进他的骨头里去。可她，不能有一丝怜悯。
忽地，钟鸣一个大力，猛地拉开夭夭，而后满眼期盼地看向她。当看到她仍是一脸淡笑时，一颗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真的，对自己，没有一丁点爱。
尽管已经发现，她真的不爱自己这个事实，钟鸣仍是固执地一遍遍祈求夭夭，告诉他，一切都是谎话。叹一口气，夭夭无奈地看向他：“钟鸣，我真的，不爱你。”一语出，再一颗泪从钟鸣眼角落了下来。
“这样吧，我听说，如果一对男女直视对方的眼睛超过10秒，他们便会不由自主地爱上对方。我们不妨来做个实验，给互相一个机会。如果10秒后，我依旧不爱你，请放过我，好吗？”夭夭摊摊手，做一个深呼吸，而后提出这样一个建议。钟鸣忽地一愣，静静地看着夭夭，半晌也没有回应。
“如何？”夭夭再问一遍。钟鸣垂首想了想，而后一个抬头，“好！”
“那么，请做好准备，一、二、三，开始。”夭夭轻柔地笑着，垂眸缓缓喊出口令，而后抬眼，与钟鸣淡然相视。她看见他眼中，炙热的深情，她看见他眼中，悠然而笑的自己，那么不协调的两个表情。
紧紧盯住夭夭，她一直与自己平静的对视，从开始，到后来，不起一丝涟漪。他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时间到。”夭夭一声喊，钟鸣一个泄气的冷嗤。
“对不起，我还是无法爱上你。我想，你大概也感觉到了。所以，请忘了我吧。其实莫莫一直都在等你，好好待她，如果你们能走到一起，我的心里会好过一些。”莞尔一笑，夭夭继续道：“我一念执着要找回莫莫，可终究，她不可能陪我一辈子，我们都有各自的路要走。而今我想通了，其实没有莫莫，我一个人也一样可以活的不错。看，我还遇到了雨晴和江凡。所以，我不能再搀和在你们中间捣蛋。希望你也能想通，原谅我年少的自私。”
夭夭独自言语，钟鸣一言不发，看着她当真看透的表情，心忽凉忽凉。
“好聚好散吧。钟鸣，我把莫莫还给你了！”冲着钟鸣展现一个极致开怀的笑脸，夭夭转身走向雨晴他们。钟鸣愣在原地半晌，也步履沉重走了过来。看着他一脸的臭相，雨晴三人相互对视一番。
“好了，雨晴，我们可以回扬城了。”
“你们要回去？”夭夭话音刚落，江凡便一声惊呼，继而狐疑地看向钟鸣，钟鸣面色铁青。
“嗯，是该回去了。北方空气太干，太受不了了。”郭晓峰不停地扇着风，也附和夭夭一句。
“那你答应做我的模特的呢？”江凡瞪着眼睛看向夭夭，被雨晴冲了一句。
“喂，你自己办的事你自个说说，还有脸要夭夭做你的模特！”
“唉，没有功劳，好歹也有苦劳的嘛！看我这折腾的，还被说是人贩子！你瞧瞧，瞧瞧，这路上的行人，过来都要对我一阵指指点点！”用手指指行人，江凡万般委屈说着，郭晓峰不由噗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