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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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之歌-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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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他不怕冻死?”流浪嘀咕,一月的室外游泳池诶。

任七嘴巴动了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我有事出去,全叔你们不用等我吃午饭。”流浪喝光豆浆,把最后一口腌肉煎蛋塞进嘴里。

“好的,六小姐。”全叔笑眯眯地,目送少女上楼换衣服拿了背包出门,转而看向仍笃悠悠吃早饭的少年,“小七啊,你也出门多找朋友玩呀。”

“好的,全叔。”少年必恭必敬,然后,吃光早点,上楼,看书。

全叔摇头,这些孩子,虽然都不惹祸,可是,总觉得身上少了少年人的活泼。

流浪没有乘家里的车,而是自己搭乘地铁,按照月女士所给的地址,在指定时间,到达一幢商务大厦顶楼。

电梯门左右滑开,映入眼帘的是干净的前台接待处,有着制服的接待员小姐。

看见流浪走出电梯,接待员小姐露出职业微笑。

“任流浪任小姐?请随我来。”

想必是已经看过她的资料了的。流浪想。

走过一条不算长的,两旁玻璃墙上挂有装饰画的走廊,接待员小姐推开一扇磨砂玻璃门。

“任小姐,请。”

流浪深吸一口气,门后,是另外一个,她所不熟悉的世界。

流浪迈步,走进门去。

“啊——小流!”一声惊喜的呼唤,一个女孩子朝流浪扑了过来,大力拥抱。

“——绝情?!”流浪不是不意外的。

“是啊,我回来了!我写信给你过的,你没收到吗?”月绝情仍然狂野而美丽,只是又长高一些。

“我——”流浪回想,隐约记起似乎是收过两封信,只是自己先拆了程白李律师行的信,就忘记拆另一封,也不知道搁哪里去了。

“小流不重视我,我太伤心了。”月绝情挽着流浪的手臂,做泫然欲泣状。

“绝情……大家都在看你。”流浪太息,这个绝情。

抬眸环视室内,流浪忽然浑身微不可觉地一僵。

明亮的落地玻璃墙幕前,倚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优雅淡定,清癯俊秀,眼神深邃幽长,教人无法逼视却又不能移开视线。

竟然是——金银。

“小流,小流?”月绝情伸手,在流浪眼前轻挥。

“?”流浪的注意力被拉回到月绝情身上。

“走走走,我们到那边说体己话去。”月绝情将流浪的胳膊抱住,往房间的另一端带。

流浪摇头失笑,两年时间过去,可是月绝情除了更加美丽之外,仿佛没有任何改变。

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个窗边的少年。

已经,不能称之为少年了。

分明已是一个笑看天下的男人。

“小流……”耳边传来月绝情如烟般轻浅的叹息。“你没有听我的话。”

“什么话?”流浪收回视线,转头望向一别两年的月绝情。她同绝情,一向是良师益友多过手帕交。

“我告诉过你,不要喜欢上金银。”月绝情表情十分严肃。

“我没……”有,最后一字,却吐不出口。

流浪没有对月绝情说过谎,她们有共识,可以隐瞒,却不可以欺骗。

流浪知道自己骗不了月绝情,终于只是轻浅地笑。

“他有喜欢的人了,你知道的。”月绝情抓紧自己好朋友的手臂。

爱上一个无法回应自己的爱的人,人世间最痛苦无奈的事,莫过于此。

于金银,如此。

如果流浪爱上了金银,那么于流浪,亦然。

流浪垂下眼睫毛,掩去眸中的明光。

她知道,她统统都知道呵。

可是,倘使,喜欢与不喜欢,爱与不爱,能随心所欲,那么,也就不是真正的喜欢和爱了罢?

惟其不能自己,才是真爱。

流浪幽幽地想,早在那年,暗巷之中,他三言两语,替她化解一场可见的危机,却连一声“谢谢”都不容她说,就扬长而去的时候,她对他的喜欢,就已经种下了罢?

那喜欢的种子,在心里埋了很久,并没有人来浇水施肥,仅仅静静地沉睡,直到,她又一次遇见他。

清晨阳光翻飞中,仿佛天使一样的金银。

那喜欢的种子悄悄地萌芽,破土而出,不知不觉间已经蔓延滋长成一片无尽的绿荫。

也许有一天,这无边的绿,会开花结果,有或者终将枯萎。

流浪不知道她对金银的喜欢,最后会以怎样的结局收场,可是,此时此刻,流浪深知,自己不能,克制那喜欢的枝叶疯狂地在心中蜿蜒伸展。

见流浪不语,月绝情有些激动。

“小流你疯了!”明知道不可以,偏偏要飞蛾扑火。

流浪苦笑,两年未见,她以为一切迟早都会成为记忆之森里一株独特的花树,美丽,但是孤单。怎料,忽如其来的遇见,一切再也无法遏止。

“忘了他,忘了金银,小流!”月绝情在流浪耳边低声说。

这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想看见流浪一生都陷在这种无望的爱恋里,一如——她可怜的母亲。

流浪伸手拥抱绝情。“我没有疯,绝情。我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也许永远也不会回应的我的男孩子罢了。我喜欢他,是我的事,与他无关。”

月绝情推开一些流浪,看见她眼睛里的坚持,只能无奈地太息。

“那么,答应我,不要做傻事,嗯?”

“好,我答应你。”流浪微笑。

只是,流浪此时并不知道,她最后还是违背了对绝情的承诺。

所有人都料想不到那样的未来。



俺爆发了!

勤奋更新中



正文 第十章 绝爱



金银将自己选中的股票以中价位买进,数量并不多,一万手而已。

股市最近涨跌波动十分剧烈,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震荡走势,惶惑投资人的信心。

当然有人持币观望。

可是,金银知道,有时危机也意味着契机。

现在有人挟量子基金冲击东南亚汇市,港股大盘随之震荡走低,多家知名上市企业不得不宣布破产。更有人因满盘皆输,无法面对这样的结果,从大厦顶楼一跃而下,结束自己的生命。

金融危机一触即发。

“各位,离今日港股收盘还有三十分钟,请抓紧最后的时间。”讲台前的中年教授轻咳了一声,提醒所有参加训练营的年轻男女营员。

他们虽然是一所以培训精英为目的的训练营,但却不是死板教学以考试度量成绩的学校。他们所追求的,是实践出真知。

他们也从不毫无原则地姑息包容或者批评训斥。

他们给所有人平等竞争的机会,然则能不能把握机会,一切全靠营员自己。

一如,这次的东南亚金融危机。

训练营给每一位营员准备了一百万港币作为资本,条件是入市*作,为期一个月。当一个月的最后一天结束时,所有营员必须将一百万元港币的投资收益做一份明细报表,分析得失,写一篇论文。

“投资回报率最低的一位营员,将会被淘汰,离开训练营。” 在这个游戏开始之前,训练营的营长,中年白头傅姓男子开宗明义。

金银在港股收盘前,又以比早前低很多的价格,买入同一支股票。

金银相信,与东南亚其他国家和地区的金融危机相比,香港市场只是一时手忙脚乱,失了阵法罢了。

金银注意到,月家的月绝情与任家的任流浪,采取了联手策略。合二人之力,以双倍的资金进行*作。

这并不违反游戏规则,营长也没有规定不可以强强联手。

金银笑了笑,想必是月绝情的主意,她是不肯在这样关键的时候落于人后的。

至于任流浪——

金银想起多年前的那次见面,学生会办公室里,无分性别的美丽少女眼底的淡淡诧异。

那之后,并没有更多的交集,倒是因为月绝情新任学生会长的身份,颇多接触。

月绝情,任流浪,真是一对矛盾又和谐的女孩子。

摇了摇头,金银抛开脑海里那些隐约细碎的回忆片段,继续关注股市行情。

五分钟后,港股收盘。

“大家分组讨论。”中年白头的傅先生在大会议室最后排拍手,示意营员就今日得失进行讨论。

“国际投机者携量子基金三番五次狙击港元之举,恐怕志不在此。”戴眼镜的男孩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愿闻其详。”有女孩笑眯眯托腮聆听。

月绝情看了流浪一眼,喏,这才叫娇嗲的最高境界。

流浪暗暗白了绝情一眼,转头继续听眼镜兄的长篇大论。

“量子基金不仅志在港元汇价获利,我个人觉得他们采用全面战略,旨在股票市场和期货市场上获益。”

“如果你是量子基金经理,你会怎么做?”白发傅先生悄无声息地走到他们这一组,蓦然出声问。

眼镜兄一愣,想不到傅先生会向他提出这样的问题。

不是让他们入市*作获益?怎么又问起量子基金会怎么做?

“如果我是量子基金经理,我会先在期指市场上积累大量淡仓,然后买远期美元,沽远期港元,大造声势。待港府为对付港元受狙击而采取措施大幅提高息口,股票气氛转淡,人们忧虑利率大升推低股市与楼市时,趁势大沽期指,令得期指大跳水。股票市场随之人心惶惶,恐慌性沽出股票,我就可平掉淡仓而获取丰厚的利润。换言之,我的量子基金虽然在港元汇价上无功而返,甚至小损,但在期指市场上却狠捞一笔,满载而归。”月绝情轻瞥了一眼眼镜兄错愕的表情,双目熠熠地对上傅先生的视线。

傅先生嘉许地点了点头,又拍拍眼镜兄的肩膀。

“思路不错,可惜缺乏急智,不能快速反应我的提问,这点需要改进。”转而对在座所有人说,“投资是一门学问,在考虑自己下一步的同时,也要考虑对手的下一步。”

流浪笑呵呵地看着月绝情,觉得与有荣焉。

流浪觉得很幸福,喜欢的人,离得那么近,近得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吹在她发稍的一丝微风。

流浪没有想过让他知道自己的喜欢,能远远近近地看着他,已经很好。

月绝情觉得既然喜欢,那就去表白,即使被拒绝,也要让自己喜欢的人知道自己的心情。

于对待感情一事上,她们是截然相反的两种类型。

然则,命运总有它自己的意志,不由任何人左右。

这一天,在进行并购演习的时候,金银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金银抬起头来,望向正在分析成本的傅先生。

傅先生微微摆手,“给你五分钟,解决私人问题。”

“谢谢傅先生。”金银走出大会议室。

一分钟后,金银苍白着一张脸,走来回来,只有他的一双眼睛,仿佛燃烧着的苍色火焰,让人不敢逼视。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明显魂不守舍。

等到这一日的集训结束,所有营员陆续走出训练营所在的大厦时,金银叫住了与月绝情并肩而行的流浪。

“任流浪。”

流浪停下脚步,看向这个住在她心底秘密花园里的男孩子。

“能单独和你说几句话吗?”男孩子脸色依旧苍白,可是眼底的火焰却有毁天灭地之势。

流浪看了看月绝情,绝情伸手在流浪背后推了一把。

“去吧。”

流浪点点头,而月绝情则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扬长而去。

“能麻烦你上车再说吗?”金银将流浪延至一辆低调的银灰色汽车边上。

流浪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上了车。

待两人坐定,汽车快速驶离。

“原谅我的冒昧,流浪,我希望你能为我引见你的外公,白老先生。”金银并没有转弯抹角,而是开门见山。

流浪挑眉,不是不诧异的。

金银微笑,带着一些孩子气的得意,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即刻又苍白下来。可是流浪,还是看见了那一笑的风情。

“你很奇怪,我知道你外公是白先生?”金银问。

流浪点了点头,的确十分奇怪,任家,包括她自己,都未曾向外提起她的真正身世。

“你被任家收养前的档案,不算是秘密,只要有心,总是能查到的。而且,白家最近放出风声来,承认任家的六小姐是白家的孙小姐,如果有人与任六小姐作对,就是公然同白家作对。看,这是多么强而有力的背书?”金银为流浪解惑,“看起来,他们是急于想要让你人祖归宗呵。”

流浪看着这个一直以来,在她心目中,都是温润优雅如银般存在的男孩子,心不觉有些疼。

是什么,让他的言语,近似于攻击?

“家姐,近日在意大利失踪。”金银倏忽颓然地,用双手撸了一把脸。“她是很有分寸的女孩子,不会无故与家人失去联系。我现在真的很需要见白老先生一面,只有他,能在最快的时间取得我想要的消息。如果单纯等待警方的回音……”

金银没有说下去,可是流浪知道他的意思,失踪的前二十四小时,是最关键的。时间拖得越久,失踪者被找到的希望就越渺茫。

流浪沉静地点头,“好的,我立刻带你去见他。”

顿了一下,流浪轻轻拍了拍男孩子肩膀。

“相信令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

男孩子,或者说,男人慢慢地,直起腰来。

转头看进流浪的眼睛里,然后,润雅地笑了笑。

“谢谢你,流浪,借你吉言。”

汽车抵达目的地,流浪同金银下车。

流浪抬头,看见繁华闹市里,一片安然静谧的宅院。红漆木门,兽嘴铜环,小斗拱,短出檐。一眼看去,只觉得斗拱交错、重檐飞翘。惟有檐下隐蔽处设置的数个探头,略微破坏了这座明清时期风格建筑的古雅感觉。

流浪与金银一同踏上门前的汉白玉台阶,齐齐转头,看向正对大门的的监视器。

里头监控室里,早有人注意到他们,通过对讲器询问。

“请问哪两位?可有预约?”

“没有预约,麻烦通传一声,就说晚辈金银偕同任六小姐联袂来访。”金银略上前一步,说。

没过多久,巨大宅院的红漆木门缓缓地,毫无声息地向内打开,一名褐衣玄襟,长发绞成辫子搭在肩膀上的俊美男子迎来出来。

“心悔来了,怎么不事先告诉舅舅同外公?我们也好准备。”来人正是白礼白子谌。说完,只是微朝金银看了一眼,“心悔带朋友来家里玩,欢迎欢迎。”

流浪心知现在不应拘泥于虚礼,而延误时机,刚想开口说她是有求而来,金银却伸手,轻轻按住流浪的手臂。

“小侄冒昧前来叨扰,还望白叔叔和老爷子勿怪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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