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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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欲-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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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书没有忽略奚远流声音背后的敌视,沉默着揣测这老人的来意。

看清云锦书脖子上好几个清晰的吻印,奚远流很快想到那是庄主留下的。他阴阴一笑道:「看云先生也是个读书人,不知先生可知廉耻二字怎么写?身为男子,勾引我家庄主,先生不觉有辱斯文吗?」

「老先生不用绕弯子,想要羞辱云某,只管请便。云某一向很清楚廉耻怎么写,可惜贵庄主不懂。老先生有这份闲心,不如去教教贵庄主,也好让贵庄主早日放云某离开。」云锦书说着,初始的愤懑却渐渐变成了悲凉和无奈。

任他如何争辩,他在飞鸿山庄的人眼里,就是个迷惑他们庄主的罪人吧。

正如当年,他怀着满心惶恐委屈回到华阳乡家中,向义父哭诉了自己在京城的遭遇后,一直对他疼爱有加宛如亲父的义父封若海气得须眉发抖,破天荒地扇了他一巴掌,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你这只会勾引男人惹祸的下贱东西!……」

那记耳光,彻底将他打得呆住了。他木然跪着,听义父气喘吁吁在喊人拿家法来。

藤条雨点般落下,他不躲不叫。最后还是义兄封君平闻讯而来,愤怒地夺下藤条,与父亲大吵一场,扶起他回房上药。

那天之后,他就把自己锁在了房中,不再踏出房门一步,也不再跟任何人说话。

封大哥看他的眼神,痛心又怜惜。摸着他的头顶,毅然道:「锦书,大哥会帮你出气的。」

说完那句话后,封君平就突然失踪了。几个月才又出现在他面前,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兴高采烈地告诉他,已经把那个糟蹋他的汪老贼给阉了。

沉寂了数月的他终于抓住封大哥的手,默默垂泪,最终泣不成声。

封大哥温柔地拍着他的肩膀,等他发泄完心中所有积压的委屈才神色凝重地道:「锦书,大哥不能再留在华阳,会给爹带来大祸。你跟不跟大哥一起走?」

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什么行囊也没收拾,就跟着封君平连夜偷偷离开了封家大宅。

那个曾经温暖的家,已经没有他容身之处。从那以后,他随封君平餐风露宿,漂泊如浮萍。日子固然清苦,他却过得自在轻松。

唯一让他烦恼的,便是他随着年岁增长越发出色的容颜。

他不想再看到时刻提醒他记起那段往事的脸,于是戴上了丑陋的面具,也一厢情愿地以为能将自己的过去一同掩藏。

直至月夜下,遇到连冀……将他几年来辛苦筑起的坚硬外壳打得粉碎。

而后一切,彷佛又在轮回重演……

难道他,注定要面对世人鄙夷不屑的目光?

第四章

云锦书忍不住替自己感到悲哀,不愿再继续令他窒息的追忆,他强迫自己斩断思绪,收起伤感,懒懒垂低眼皮下了逐客令:「云某身体不适,恕不奉陪,老先生请回。」

奚远流大怒,这个只会在庄主胯下献媚承欢的东西居然恃宠而骄,爬到他头上来撒野。要不给云锦书点厉害看看,他这个总管也白当了。

「姓云的,别仗着庄主现在宠你,就无法无天。老夫身为飞鸿山庄的总管,随时都可以管教你。」

他转身朝院外扬声道:「来人……」

一条人影快如魅影,眨眼就飘进院子,却是贺昌。他向奚远流躬身道:「奚总管,有何吩咐?」

奚远流一指云锦书,「这人满口胡言,对庄主不敬,贺护卫,你去替老夫掌嘴,好好教训他。」

贺昌仍躬着身,态度恭敬,语气却十分强硬。「奚总管,庄主今天临行时,特意嘱咐属下务必保护好云先生,恕贺昌难以从命。」

奚远流呆了呆,「贺昌,你连老夫的命令都不听了?」

「不敢。贺昌只是奉庄主之命行事。就算云先生真犯了庄规,也得等庄主回来定夺。」贺昌不卑不亢地道。

此时又有两个离小院较远的护卫听到奚远流那声叫唤,赶来小院。

「贺护卫你不愿动手,就让开。」奚远流狠狠瞪了贺昌一眼,叫那两人去掌嘴。

「呛啷」一声,贺昌腰刀出鞘,拦住那两人去路,冷然道:「庄主有令,要贺昌保护云先生。谁敢动粗,贺昌认得你们,手里的刀可不认识。」

那两人迟疑对望,不知该听哪边。

奚远流见贺昌这架势,知道这小子是铁了心,不会让人动云锦书一根手指。他老脸无光,带着那两人就走。

人已经出了院子,又转身对云锦书抛下一句:「云先生,以色侍人,从来没好下场,云先生好自为之。」

等奚远流三人走远,贺昌才摇着头,将腰刀归鞘。回头,见云锦书依然垂首坐着。

相隔半个庭院,他都感觉到了从云锦书身上散逸出来的深深孤寂和无助……

「云先生……」贺昌走到房门前。他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云锦书,踌躇良久,才道:「奚总管说的话,先生千万别放心上。贺昌知道,云先生是高洁之人。」

「呵……」云锦书自嘲地低笑一声。「有我这样被男人肆意玩弄的高洁之人吗?」

贺昌急道:「先生切莫误会,贺昌绝没有讽刺先生的意思……」还想再解释,但看到云锦书形之于外的疲倦,他住了口,默默往门边一站。

那奚总管离去时,满眼不忿。他深知奚远流为人心胸狭隘,又向来自恃是庄中元老,自大惯了,必定咽不下今天这口气。

在庄主回山庄前,他拼死,也要保云锦书平安。

◆◇◆

一晃数日,连冀都没有踏入小院。云锦书问起贺昌,才知那一夜狂乱后,天明时分连冀就出了山庄,说要去办些事,迄今未归。

云锦书总算暂得安宁,过了几天清净日子。

贺昌善尽职守,日夜都在院中守护。他对云锦书十分恭谨,只是不肯让云锦书踏出小院半步。

查看地形的打算落了空,云锦书只能每天看着高墙上囚出的一方天空发呆。

这天,几只精致的纸鹞飞入他视线。女子的欢声笑语,也隔墙随风飘进院落,怱地叫道:「哎呀,线断了。」

一只纸蝴蝶被树枝扯断了线,悠悠飞过墙头,掉在云锦书脚边。

他弯腰捡起纸蝴蝶。几个衣着华丽的娇美女子粉面红扑扑的,已跑到他跟前,接过风筝,偷眼对云锦书打量一阵后,窃窃私语着走了。

贺昌一直留心着云锦书的表情,待众女离去,他忙道:「那几个是庄主从前的妾侍。」

怪不得都用那么异样的眼神看他,想必把他当成了争风吃醋的情敌……云锦书微微苦笑。但看到适才清一色全是女子,他不禁问贺昌:「你家庄主喜欢的不都是女人吗?」

贺昌甚是尴尬,「庄主也有过男妾的。那人本是京城玲珑班的台柱,有副好嗓子好身段,只是后来……」他吞吞吐吐地,没了下文。

「后来怎样?」云锦书追问。

贺昌叹口气,「那人勾搭上了庄主的宠妾私奔,结果给抓回来,两个一起被庄主下令烧死了。」

云锦书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心直钻头顶,说不出话来。他根本想象不出,连冀怎能对自己抱过的人下此毒手。

连冀现在,似乎极为看重他。可谁知道哪天便会翻脸无情?

「所以,云先生,纵使你不喜欢我家庄主,也别惹恼他。」贺昌语重心长地道:「更不要再想着逃跑。庄主最恨的,就是被人背叛。」

「我知道了……」云锦书轻声道,仰望明净长天。

那几个女子还在外面嘻嘻哈哈地放纸鹞。

纸鹞在空中越飞越高。云锦书看着,脸上慢慢漾起些微轻笑,轻灵若风。

「贺昌。」他偏首望向贺昌:「能不能给我些纸和笔墨?我也想做几个纸鹞。」

被云锦书清艳无垢的眸子凝视着,贺昌根本无法拒绝云锦书的请求。

细篾片、彩纸、线轴子、砚台、笔墨……各色材料陆续送到云锦书面前。

小珊听说他要做纸鹞,也兴致勃勃地过来帮忙。

两人埋头忙了一下午,一只半人高画满花纹的纸制鸿雁终于大功告成。

小珊心急地就要拿去院中放,云锦书笑道:「那么快哪成?隔一晚,等浆糊干透,明天才可以放上天。」

晚饭过后,他挑亮了油灯,继续在做纸鹞剩下的零碎纸片上画着图案。直至夜半才熬不过困倦,提水沐浴后,熄灯就寝。

◆◇◆

第二天清晨,他正吃着香米羹,听到一声骏马长嘶,蹄声急骤,直奔小院而来。

云锦书愕然出屋,就见一匹枣红神骏的高头大马已长驱直入冲进院落。马上人猛收缰绳,红马「嘘溜溜」叫着,在云锦书跟前立起半个马身。

「庄主,您回来了。」贺昌跪地行礼。

连冀一跃下马,将缰绳丢给贺昌:「带赤龙去休息。」

贺昌会意庄主不想他杵在这里碍眼,牵着红马躬身告退。

云锦书这才看清,连冀一身镶滚金边的黑袍上沾了不少灰尘,甚至下颌也冒出淡青须根,满面风尘,显然经过一番长途跋涉。

男人眉宇间却不见倦容,黑眸依旧神采飞扬。将左手紧抓的一个红布包裹递向云锦书,道:「给你。」

「是什么?」云锦书隔着布,也闻到了浓重血腥气,惊疑不定。

连冀抖开包裹,里面竟是枚血肉模糊须发灰白的人头。脸上肌肉扭曲惊恐万状,双眼如死鱼般突出。

云锦书一把捂住了嘴,浑身难以自制地发颤,烧成灰,他也认得,这是汪浔的首级。

他强忍着翻腾的胃酸,扭过头。

「锦书!」连冀抛下人头,紧搂云锦书,柔声道:「汪老贼已经死了。从今往后,你也不用再想起那畜生。」

云锦书深深吸气,终于镇静下来,道:「你这几天就是上京城杀他的?」

「没错!你是我的。这老贼居然胆敢碰你,我自然要将他碎尸万段。」

听着连冀霸道狠毒的沉声宣告,云锦书心头又是一震。

这男人,奔波数日,往返驰骋千里,只为斩下汪浔人头,证明自己对他的所有……

好强的独占欲?……

他心乱如麻,突然肩窝一重。连冀低头,将下巴隔在了他身上……

「锦书……让我抱抱你……」

连冀枕在云锦书肩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墨色长发,嗅着熟悉的气息,轻声喟叹。

马不停蹄赶赴京城,摘下汪浔首级后即刻飞马回山庄,连续六天不眠不休,便是铁打的金刚也支持不住。

不过,能替云锦书拔出这根深扎心底的毒刺,再累,也值得。

云锦书脑海已混乱成一团,「汪浔是朝廷命官,你杀了他,就不怕惹上杀身之祸?」

「你在担心我?」连冀抬头,自信满满地笑道:「一个汪老贼还不在我连冀眼里,放心,这世上,还没什么人能治我的罪,呵呵。」

云锦书回想到那晚连冀靴面上的行龙花纹,更觉连冀身份绝非一个普通的大商贾这么简单。待要打听,连冀却拉起他往屋子走去。

「我困了,锦书,陪我休息一阵。」

连冀是真的困了。踢掉靴子,头甫沾枕,便很快发出均匀绵长的鼻息。

云锦书从连冀的臂弯里慢慢抬起视线。

这是他第一次清醒着仔细打量连冀。睡梦中的男人,没有平时的凌厉邪魅,反而带点罕见的单纯。

可就是这个人,凌辱禁锢他……云锦书默然移开目光,透过低垂的幔帐缝隙,盯住了桌上的剪刀。

昨天从贺昌处讨来裁纸做纸鹞用的。贺昌看穿他并没有自尽的意图,所以微一考虑后给了他这把剪刀。

虽算不上锋利,可要戳死个熟睡的人,应该不成问题。不然,还可以用连冀挂在床边的佩剑……

只是,即使杀得了连冀,凭他一人之力,也决计无法突破飞鸿山庄重重关卡盘查,走出大门,更不用妄想回到两百里外的莲花坞。

思及此,云锦书只能闭起了眼睛。

◆◇◆

连冀睡到近黄昏才醒,神清气爽地下了床。见云锦书正在张罗饭菜,他微微一笑,转眼看到墙角里靠放的大纸鹞。

整天被困在这小小的院落里,云锦书一定闷得发慌吧……连冀心里掠过丝怜意,朝云锦书伸出手。「锦书,过来。」

云锦书顺从地走近。连冀摸了下他眉眼,道:「明天我带你出山庄打猎去。」

「真、真的?」云锦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云锦书一脸的惊喜和期盼令连冀嘴角笑容更深。「当然不骗你。」他的手顺着云锦书脊柱凹线往下滑,最终盖在挺翘的臀上,低声调笑:「锦书,这几天,我想你都快想疯了。今晚,你要好好地赔偿我。」

云锦书涨红了脸,心神却兀自在连冀的许诺上打转——带你出山庄……

出山庄!

◆◇◆

亲自伺候连冀吃饱喝足,云锦书又搬出木桶浴具,服侍连冀入浴。

男人浸泡在雾气氤氲的热水里,涤去了一身风尘劳顿,他舒服地伸展开双臂。赤裸壮实的胸膛挂淌着水珠,在油灯下闪出古铜色的光泽。

云锦书拿着丝瓜絮擦过连冀腰腹,不经意碰到男人水下早已挺立的利器,他手一顿,不知该不该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擦下去。

「呵呵……」连冀倏地从木桶里跨了出来,带着满身水迹坐进椅子,指了指自己热腾腾的雄根。「锦书,这里,得用你的小嘴来洗。」

类似的露骨挑逗,云锦书已经在两人床第厮磨时听过不少,然而羞涩仍是忠实地染上耳根。他定了定神,上前跪在连冀敞开的两腿之间,含住男人颤动的性器,努力吞吐吮吸。

第一次被迫用嘴伺候连冀时,他极度排斥这屈辱意味十足的方式,可后来就学会了用舌头、牙齿尽快将男人送上快乐顶峰,好尽早让自己解脱。

眼下,他舔弄了盏茶时间,便让连冀绷挺了腹肌,低吼着在他嘴里一泄如注。

「你嘴上的功夫越来越厉害了。」连冀调侃着,将性器从云锦书嘴里抽出。

虽然刚释放过,却依旧硬挺如铁捧,被云锦书的唾液浸得越加紫红发亮,柱身血脉贲张,似乎欲求不满地抖动着。

「可它还没满足呢!」连冀笑得低沉,磁性的声音充满诱惑。「锦书,自己坐上来。」

云锦书听明白了男人的意思,不由得连眼角都羞红了。却没有拖延,脱掉衣物走到椅子前。

吐出连冀的黏液,自己用手指蘸着,抹入后穴。自觉润滑得差不多了,他吸了口气,双腿分别跨上椅子两边扶手,一手扶住那火热的根源,找准了位置,慢慢沉腰……

「嗯……唔……」菊蕾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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