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天想了想,也紧紧地跟在了明焰的后面,他抬起手轻轻的推了推无极,“不知,你们殿下的师父是哪一位?”
无极低下头认真的想了想,“其实,那个人我也没见过几次,只是听说他叫沐子辰,好像是来自暮兰的京城,我见到他的时候他便是双腿瘫痪,一直是坐在那座木制的轮椅上,不过他本人却是武功奇高,我们之中当真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尧天一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缓缓的点了点头,若真是这样,那便麻烦了……
就当他们急匆匆的赶往凌霄殿的同时,几个人快马加鞭,将消息送到了暮兰。
忆风一个人坐在了潇湘殿,望着手里的信一时间竟是悲喜交加,晗筠没死,她成功的逃出了密道,此时还好好的活在凤天,只是,看过了信角的名字,他的心微微的一阵颤抖,十几年了,他终究是找上了他。
冤有头,债有主,该来的总要来,想躲的永远也躲不过去。
忆风勾起了嘴角微微一笑,只是,这世间的因果报应当真是来的太快,他竟抓了司马晗筠来威胁自己,真不知,老天为何有心情给他开了一个如此大的玩笑。
忆风轻轻的转过头看向暮远,“陛下呢?”
暮远一愣,平素凡是忆风想念陛下的时候都会亲自去陛下的寝宫看看,就算是离得很远,也会走过去望上那么一眼,只是,今日居然问起了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王爷若是想念女帝,何不亲自去看看?”
“也好。”忆风缓缓地点了点头,此行一去,不知要走多久,能不能再回到暮兰,亦是一个未知,若是不去道个别,只怕是,此生再难相见了。
悄无声息的走到了云心的寝宫,忆风苦笑着喝退了身旁的随从,对着门外的宫女微微的挥了挥手,“去和你们殿下说,百里帝妃来向陛下道别了。”
那名宫女走进了大殿,久久未曾出来,忆风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最后一面都不想见了吗?
十几年囚禁般的生活,终于是将她对他最后的耐心都消磨掉了吧,忆风暗暗的感慨,罢了,事已至此,他早已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心里准备。
只是,云心,你知不知道,我也是有我的苦衷啊……
望着那禁闭不开的大门,正如她此时一直都敞不开的心扉,她明明没有很生气,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希望,与他此生不复相见,只是,不知为何,她终究是没有力气推开那扇紧闭着的大门。
许是,真的累了吧,这么多年,演的累了,藏得更累了,为什么,自己连追求幸福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他此时就要走了,去哪里?回云岐吗?
云心微微勾起了嘴角,他为什么要走,他凭什么走?
他在她身边,整整十年,陪伴了她十年的青春,带给了他十年的牵挂,此时的他,就好比她生命中里的空气,吸起来早已没有了最初的味道,却是她生命里的必需品。
也许,有时候女人便是如此的霸道,她可以不理你,冷落你,甚至是不爱你,却偏偏不允许你离开她的身边。
想了许久,她忽的站了起来,三步并两步的跑到了门前,“砰!”一声推开了大门,只是,门口空荡荡的,早已没有了忆风的身影。
、第三十八章 久违亲近
望着门外空荡荡的一片,云心的心仿佛一下子便放空了,这就走了吗?他就这般丢下她不管了吗?
不理会宫女的叫喊,云心发起轻功,飞速的奔向了潇湘殿,轻轻的推开了门,忆风转过身,一脸惊讶的看着门外的她,淡紫色的衣摆轻轻的飘着,那双与晗筠一样似出水芙蓉一般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他。
“你去哪?回云岐?”
忆风一愣,“算是吧,陛下是来送行?”
云心想了想,缓缓的点了点头,正想说话,忆风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已然三十几岁的云心早已没有少女时的清瘦,岁月疾驰而过在她的脸上刻下了斑斑驳驳的痕迹,唯一没变的便是那澄澈清纯的笑容,轻轻勾起的嘴角,好似一颗弯弯的豆芽。
忆风笑了笑,“陛下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漂亮。”
都说,婚后的女子才是最美的,清纯的外表下又隐隐的蕴含了少妇的妩媚动人,忆风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在她身上……
他是一点也没发现……
十几年了,她身上那股凌厉的气息,依然没有消退的痕迹,反倒是他的心,正在慢慢的变软,慢慢的学会了忍耐,学会了坚守。
云心抬起头,有些怒意的瞪着他,“朕许爱妃抱我了吗?”
忆风笑笑,轻轻的将她放到了自己的床上,她的皮肤还是和以前一样的雪白光滑,晶莹剔透仿佛能凝出水来一般的娇嫩,多久了,他都没能这般好好地看着她。
或许,连他也记不得有多久了……
自从沐子辰离开暮兰以后,每每他想亲近的时候,云心都轻轻的将他推了开来,她说她不想,忆风也没有勉强。
有些事情,她不想做,他也孤掌难鸣,毕竟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只是,今日,他便要离开了,有些事情明知是陷阱,却还是要跳的,为了晗筠,也为了云心。
若是能侥幸的回来,他还能回暮兰吗?
忆风自嘲似的笑了笑,云心抬起头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爱妃笑什么?”
“嗯……那个……陛下长得……”
“怎么?”
“很漂亮!”
云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忆风笑笑,“陛下,臣妾想你了。”
“想我?”云心疑惑的看了看他,“朕,不是在这吗?”
“是啊,你一直都在臣妾身边。”忆风深切的看着她,眼神又渐渐的转为了落寞,“可我却感觉不到你的存在。”
那种突如其来的不安全感,每时每刻不在折磨着他,使他忘记了他的理想,忘记了他最初的目的。
有一种感觉叫做近在咫尺……
有一种感觉叫做远在天涯……
他轻轻的低下了头吻上了她的额角,但只是轻轻的一碰,便缓缓的离开。
她知道,他有多想她吗?
她知道,他独自度过了多少个漫长的日日夜夜,醒来后却没有她的时光吗?
可他还是无奈的笑了笑,“放心,陛下不愿意,臣妾不会勉强。”
忆风慢慢的坐起了身子,望着桌子上已然收好的包袱,缓缓的站了起来,是时候该离开了吧,莫不防,云心轻轻的拉住了他的衣袖。
“百里忆风,你就要这样离开吗?”
尽管,他可以不陪她,不理她,甚至是早已忘却了她的存在,可他不可以不在她的身边,这么久了,她早已像她生命力的空气,尽管呼吸起来早已没有了味道,却是她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一样东西。
她怎能就这样放他走?
她怎能就这样的让他离开?
忆风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的点了点头。
去了凤天他还能回来吗?就算能回来,他们还能像从前一样吗?
云心一愣,不知为何,心里莫名的有些怒意,“这里是暮兰,是朕的地盘,朕不许你走,你就不许走!!!”
说罢,云心用力的一拉,重重的将他压在了身下。
“额……陛下。”
莫不防,腰间的衣带一松,雪白的衣服缓缓的滑落,久违的悸动感猛地刺进了他的心里。
忆风一愣,“陛下,你这是要干嘛?”
“做事。”
云心不理会他一脸天塌下来的表情,继续摆弄着他的衣服,淡黄色的皮肤大片大片的裸露在了空气当中。
忆风终于有些受不住,“陛下想要怎么做?”
“朕想怎么做,便怎么做。”
额……
不一会,忆风身上的衣服已然被云心剥了个精光,可云心淡紫色的绸衫还好好地裹在了她的身上。
忆风的脸上也微微的有些挂不住,“陛下,臣妾也是有节操的。”
“朕什么时候许你有节操了?”云心俯下头一脸得意的看着他。
额……
忆风终于无话可说,就是定力再好,恐怕也守不住她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诱引,手轻轻一带,缓缓剥落了她淡紫色的绸衫,他紧紧地贴着她雪白色的皮肤,心中微微一动。
“陛下,你不恨我嘛?”
恨?她什么时候不恨他了?他给了他所有想要的东西,也包括她自己,他究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谋权篡位?又问什么要禁锢了朕整整十年?”
她低下头怔怔的望着他,许久不见他说话,她一低头狠狠的咬在了了他的肩膀上,忆风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紧紧地拥住了她的肩膀。
是啊,你给了我你能给我的一切,却独独给不了我想要的安全感,所以他要牢牢地控制着她的一切,也包括着她的身体。
他一使劲,重重的翻了个身,将她牢牢地压在了身下,以往都是她在他身上,可这次,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他要牢牢地将她控制在自己的怀里。
她知不知道,他很累。
是不是每一个爱上她这般骄傲的女人都是这般的劳累?
他低下头,火辣的吻痕毫不留情的印在了她的身上,感觉到她的回应,他拥的更紧了,这座身体,她知不知道,他想了多久?
可是,这么多年,他仍旧记得她的轮廓,她的感觉,甚至是她身体上的每一处痕迹都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
忆风闪了闪灵彻的眼神,一动不动的看向她,“陛下,真的想知道?”
“嗯。”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云心。”忆风俯下头轻轻的唤着她,温热的气息徐徐的流转在她的耳畔。
“因为臣妾一直爱着你,这一爱就是十几年,这个理由算不算?”
云心一愣,还不待她反应过来……
“啊……忆风,你……”
忆风安静的附在了她的身上,“怎么?陛下不想这么做?”
不想?
当然不想!
许久都没有一个人……她的身体,她怎么可能受的住?
“额……”云心强忍着心中的悸动,缓缓的开口。
“不要这样,好不好?”
“哦。”忆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臣妾遵命!”
只是,此时的他,好像会错了意……
话音未落,忆风忽的动了起来,一下,一下,狠狠的戳着她的神经。
“啊……不,不要……”
“哦?陛下在说什么?”忆风装作无辜的忘了她一眼,一低头,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瓣。
天知道,他可是很喜欢这样……
紧紧地吻着她,将她搂在怀里直到她沉沉的睡去,忆风悄悄地起来穿好了衣服。
他转过头,静静的望了她许久,云心,对不起,有些事情我终究是瞒不过你,该面对的早晚都要面对,所以,原谅我。
他轻轻的拿起了一早便准备好的包袱,出门喊来了暮远,一路匆匆的出了宫直奔凤天而去。
午后,云心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双手习惯性的扑向了一旁,可是诺大的床上空荡荡的,早已不见了忆风的身影。
云心一惊,慌忙的翻下了床,“来人啊,快来人!”
几个侍女匆匆的赶了进来,还不待她们开口,云心便问道,“帝妃呢?帝妃去哪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了许久,终于,有一人缓缓地开了口。
“回陛下,帝妃一早便出了宫,此时,恐怕已经快到凤天了。”那女孩缓缓地抬起了头,云心认得出,依稀便是晗筠身旁的侍女,小竹。
凤天?
云心一愣,不是回云岐吗?怎么又去了凤天?
许是看出了云心的疑惑,小竹膝行了几步,缓缓地跪在了云心的面前,将昨晚在暮远嘴里听到的一一告诉了云心。
“陛下,听说是因为凤天的人来过一封信,说倩王殿下在他们的手里,要百里帝妃自己前去换人,帝妃此行,怕是有去无回啊!”
“你说什么?”云心一惊,抬起头,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你可知来信的人署名什么?”
小竹低下头认真的想了想,“好像是叫,沐子辰。”
云心扑通一声的坐在了床上,那个声音在她耳边久久的挥之不去。
沐子辰……
、第三十九章 肆意报复
已不知过了多久,迷蒙中,晗筠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刺痒般的疼痛瞬间的灌入了她的身体,她咬着牙没有喊出声音。
伤口处的血液早已结了伽,许是不知有谁拖拽过她的身体,伤口一碰重又流出了墨青色的血液,血液一点点的由黑转绿,又渐渐露出了久违的红色。
只是伤口的周围露出了一圈圈的墨紫,紫色的外围又是赫然青色的一片,晗筠笑笑,若是再不经过处理,只怕这条腿,便是要废了。
应该是维持着一个姿势呆的久了,晗筠缓缓地动了动身体,几个人微微一惊,纷纷看向了轮椅上的人,“公子……”
那人一愣,被金乌巨蟒咬过的人居然能活到现在?
晗筠缓缓的转过头,望向了一直坐在轮椅上的人,没有给她太多的震撼,那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脸,却给了谁也不能给她的熟悉感。
明明是他绑架了她,不知为何,她却对他产生不了想象中的那种敌意,身旁的人对着他俯下了身,“公子,那药还用不用……”
“端上来吧……”那沉如洪钟的声音徐徐的响起,晗筠一怔,这声音竟是如此的冰冷,声音不大,却句句刺进了她的心里。
一碗温热的汤药缓缓的端来,晗筠看都不看便端了过来,一饮而尽,反正身体里的毒早已够她死上几回,此时再喝上什么,都是以毒攻毒,喝上多少,又有什么样的关系。
许久未曾饮水,或许是因为中毒的原因,嘴上特别的干渴,似冒火了一般的灼热,一碗饮尽,晗筠笑着让手下再端上一碗。
那人一愣,转过头望向了沐子辰,子辰轻轻的点了点头,一连几碗饮尽,先前痛痒的感觉已然渐渐地减轻,晗筠顿觉神清气爽,方才晕晕的感觉几乎已经消失殆尽。
晗筠笑咪咪的转过了头,闪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感激的看着沐子辰,“谢谢先生的药了,不知,这三碗都是什么好东西?”
沐子辰一脸好笑的看着她,“这第一碗是郁金乌头汤,第二碗是夹竹桃粉,第三碗是滴水观音,都是世上不可多得的毒药。”
许是知道,自己即将大仇得报,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起来,空闲的时候便与晗筠在这里闲聊。
不过,闲聊的同时也不禁微微的感叹,百里忆风的女儿果然不简单,这些世间少有的毒药竟然当美食一般的食用。
孰不知,那些毒药都是比山珍海味还要贵上十几倍的剧毒,就那样被晗筠当稀饭一般的喝下去,沐子辰还是有点微微的心疼。
晗筠笑笑,“味道不错,要是再能甜一点便好了。”
不理会她的玩笑,子辰将目光缓缓的移向了远方,送信的人已然走了两天,彼时,百里忆风应该已经接到书信了吧,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怎样的猖狂!
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