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传(结局已出)一朝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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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听传(结局已出)一朝风起-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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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什么?”“别人听不到的,也想不到的。”
  “我能听得到么?”“能,你是特别的。”
  “特别的?”“这世上只会有一个你。”
  “如果有另一个我呢?”“会很混乱的。”
  “先生你从何处来?”“我师父那里。”
  “你师父从何处来?”“他师父那里。”
  “那我又从何处来?”“我这里。”
  “师父,为何女人卖身?”“要问男人为何去买。”
  “有卖便有买?”“是。”
  “若是有人要买男人呢?”“有买也会有卖。”
  “你卖身么?”“你要买么?”
  “我想抱抱师父。”“为何?”
  “怕你冷着。”“人该冷着。”
  “暖和点不好么?”“过热就愚蠢了。”
  “愚蠢又不会做错事。”“做了错事便叫愚蠢。”
  “做人好麻烦。”“是如此。”
  “若某日我不想做人了呢?”“做行者。”
  “有何分别?”“人居于世,他行于世。”
  “没有行者的。”“怎讲?”
  “人不是行动体,是记忆。记忆若在,便永远是人。”“记忆若不在呢?”
  “会构建新的记忆。”“是然。”
  “师父,为何会有战争?”“因人而起。”
  “我有错,人不只是记忆,也是情愫。”“你没错,人有错。”
  “人是什么?”“是不满。”
  “永远吃不饱,睡不尽,永远渴求。”“是。”
  “师父,我去当兵了。”“可想好?”
  “不用多想,不然会像师父你这样。”“我这样?”
  “错过,后悔,不满。”“……听。”
  “嗯?”“记住三个字,‘无所谓’。”
  “好,师父,再会了。”“去吧。”
  无聊多么荒谬的问题,他都回答,除了最后那个问题:
  “还有,师父,是什么爱?”
  他看我很久,低头钻回了里屋。
  我曾想过,待打完仗,回乡将父亲与先生接至一处,好好孝敬二老,后得知父亲续弦继室,我若同住也不方便,正好同先生一起,相互照应。如若可以,倒想同将军回去一次,给先生看看世间还有如此奇特的事!
  想到将军,发现将军跟师父也有相似之处,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薄薄的凉意……
  “先生,先生?”
  回过神,相王不解的看着我,我连忙举杯赔罪。一杯酒下肚,余光看到有薄云拦住明月,身体暖了些。
  抬起手背擦了把嘴,神游太虚的思绪从师父处翩翩赶来,叹了口气,与人打交道真是足够难受的。
  “相王有一兄弟。”
  我未诳语,我可没指明必须是亲兄弟,看我面目坦然自信,相王目光一紧。
  “有兄弟,却未相认。”
  相王半眯着眼睛窥视我。
  “不难找,就在眼前。”
  “先生可有线索?”可算说话了,不过,也未必就让我言中,或许是挖了陷阱引我跳下去。转过话锋,我继续笑着卖关子:“王爷和你这兄弟都多磨多难,还是不要找到的为好,各自轻松过完此生,安然无事。
  “先生是指,本王若是找到他,反而会为他增添磨难?”
  “你兄弟二人相互刑克,还是不见得好。”
  话说出口有些后悔,若是说些好听的,或许相王大喜还会放过我,现如今话说到这份上,恐怕会迁怒我身上也不定。我紧了紧领口,看在了相王眼中,“冷么?”
  “无妨。”
  想不到话说,我和相王对坐着各自饮酒观夜景。我平时挺能说道一人,这会儿还真就哑巴在这儿了。私下里努力想组织一些模棱两可的问题,继续搭话。
  “夜色不错。”
  “嗯。”
  桌上又如四下般静默,我没往自己杯中添酒,反复把玩着白玉小盏。长时间没有话说,不由得又想到别处去,我若是要走,梁臣呢?怎样把梁臣也带走?还有那手串,到时候正好做个交换。还是要见将军一面。
  一到晚上,我便没了精神,不是身体疲惫,自己却处在放空状态。
  “先生有兄弟么?”相王问,似是坐累了,换了个姿势。我答:“有。”他似乎来了兴致,两眼光亮了些:“先生的兄弟,是怎样的人?”
  又是这个问题。
  “优异,爱笑。”
  相王若有所思,末了,开了口:“先生师从何处?”我想了个合适的说辞,答他:“尘嚣净土。”
  “此地看来不一般啊。”
  地不是因己而灵,而是因人而名。因为师父在江楼,江楼才不同于别家,若师父不在,那江楼与他无异。又者,因我知师父,而江楼异,他人不知师父,而江楼无别于他。
  “一般,是人不一般。就如这相王府,住的若不是相王,便该换名匾了。”我话一停,他也没了话。再这样下去我一定自己膈应死自己!
  真是不善于狂言,又一杯酒下肚,还是实说罢,罪不至死,即使相王真的动怒,想来因我的相貌也会重新考虑处置。怎样都好,赶紧结束此夜。
  说来也奇怪,在那夏国五皇子面前我都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奈何面对着相王,我一个字都说不出呢?
  “本想着,装神弄鬼,以此来满足一己私心,却不想……”从相王手里拿过酒壶,不在意地看着相王谑笑的表情,自己添杯继续说:“王爷比我年长得多,经历得多,看过的人走过的桥也多,我也就不班门弄斧了。老实说,来王府是有一事相求。”
  相王仍是笑,饮尽自己杯中的酒,从我手中夺回酒壶,又自行添上。我看着他,收了轻佻和戏谑,与他四目相视。
  “放我走。”

《宋听传(结局已出)》一朝风起 ˇ出府遭难ˇ 最新更新:2011…01…21 12:00:00

  “哦?本王有囚住先生,不让先生走么?”
  相王始终微笑,令人颇为不爽,但一看到那面上的眉飞色舞,想生气也不知从何生起,想起了那军医的话,爱笑的人有福气。脸上皮肉一扯,我也冲他笑起来。
  “明人不说暗话,相王爷知道我此请由何而来。我这里先作个交代,”我放下酒杯,夜色稍冷,酒发起的热没多久便被月光凉下来,环抱着双臂求些温暖,身体前倾靠在石桌上,觉得姿势舒服了我才慢慢跟他说:“不才出自平凡人家,小城小县,年少时不学无术,单习了些插科打诨和作弄人的小伎俩。正值战争年代,在友人提议下参了军,竟恰巧与宋大将军形貌相似,生出许多误会来。王爷看我眼熟,也是如此缘故。那日被王爷带回京城,欺骗王爷实在迫不得已,前日与宋将军鸠还鹊巢,为求回乡另谋他业,特来向王爷辞行。”
  他点点头,一言不发,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看,我回视他。良久他执起酒杯,饮下前说:“你姓甚名谁?”我也握住酒杯,尽可能表现的羞涩一些,轻声答他:“无姓,单名一个故字。”
  “无故?”
  他显然会错了意,不过无所谓,反正我是要瞒哄他过去,他自己会错意倒也好。
  “是。”
  相王站起身,执着酒杯走开几步,回首笑说:“你倒的确很会生非。”我也只能陪着笑。待他喝尽杯中酒,缓缓转过身,依旧笑得花枝乱颤地对我说:“可曾听过,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心中一惊,倒也坦然起来,拾起酒壶起身走到他身侧,边斟酒边敞开了心怀:“王爷果然英明。倒像是不才把这事情搞复杂了。”他端着斟满的酒杯,依旧笑着,这笑容比之前的皮笑肉不笑多了些玩味,也缓和了许多。
  两人比肩站着,看向湖中,夜风推起一些波纹,看得人心也随之泱泱。这相王爷远比我聪明,我在他心中似乎已成定局。已经无法翻身了么?
  他抿了口酒,又问:“你姓甚名谁?”
  我蹲下,提着酒壶把儿轻轻的在地上敲,明月在池中碎成一块一块,马蹄声一步一步传来。转过头,墨侵立在不远处,我起身向它伸开双手,它向我小跑过来,就在离我两步处忽然疾奔,将我撞进了湖里!
  “墨侵你个混蛋!你不知道老子不会游泳吗?”
  水里三扑腾两不扑腾的,上衣松开,露出我军伤累累的胸膛。又听见“扑通”一声,挣扎中摸到墨侵沾湿的脖颈,抱住后翻身到它身上。平稳下心来才感叹其实湖水没那么深,有机会一定学会游泳。再看那相王,手端于胸前,酒杯却翻打在地上。
  有风过过来冻得我浑身打颤,紧贴着墨侵取暖,斜眼看见岸上相王凝固的目光,心里暗骂,我若是淹死了这厮也不会来救的吗?
  “墨侵你还不上岸?是想冻死我还是想冻死你自己?”
  相王被我这一喊拉回了神来,怎料一个不留神,墨侵前蹄腾空又把我甩了下来!
  我摸着池底站起身,水深到我胯部,上衣中衣退落到只有袖子积在我手腕上。我抬手拧了拧头发,气不过给了墨侵一拳。这一拳倒好,墨侵这家伙臭脾气上来了,自己跳上了岸,走了。
  “墨侵你给我记好了!这是你第二次弃我!你找你的宋听大将军去!别回来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从此你我一刀两断!恩断义绝!
  自己从水塘里爬出来阔步伴小跑的我溜回屋里,把自己剥了个精光钻进被子里牙齿还在打颤。想起墨侵留给我的马屁股我就一肚子来气,好容易平复下心情,又想起自己把王爷仍在了一边,要说的事没说成,又是一肚子气。
  “至于么,跟个畜生生那么大气?”
  我拉下来一点被子,看到相王坐在我床前,眼里全是笑话我。我把被子在脖子周围掖好,努力不让一点风渗进去,白了他一眼,“相王要是有心,帮不才吩咐个洗澡水可好?”
  相王指了指身后,看到他肩上有热气蒸蒸而上,我从被子里钻出来光着脚两三步就跳进了热水里。将头埋在热水中我才觉得自己有够傻,也发现了一个不争的事实。
  我嫉妒宋听。
  嫉妒来自于羡慕,羡慕来自于他有我没有。
  沐桶里我用拳头捶着桶底,没捶几下便被相王两手拖住我的下巴将我提上了水面。
  “为了个畜生,你至于吗!”
  “你懂什么!凭什么我跟他长得一样名字一样年岁也差不多,但是走到哪儿别人都当我是他的代替品!”
  “你跟谁?”
  “还能有谁?宋听!”
  相王一听笑了,抓起毛巾跟我擦了擦脸上的水,将毛巾交到我手里说:“你等着。”他出了门吩咐了什么,又回来搬凳子坐在沐桶边。没多久,一个家仆捧来了一面镜子,相王接过镜子放在我面前。
  “你看,你哪里跟宋听相像了?人家宋听,钟灵琉秀,貌美身修,不仔细看还当是个高挑的女儿家。再看你,长得大刀阔斧的,本王倒是纳闷别人是怎么将你二人混淆的。”
  我看着他认真的摸样,虽然不再生闷气,却也是郁闷不打一处来。“王爷您这算是安慰人么?”相王把镜子塞给我,笑:“本王是在帮你认清事实。”
  白了他一眼,我抹了一把镜子上的雾气,回想了下相王的话,也觉得和将军二人区别甚明。心里稍微好受些,却发现另一个问题。为何我沐浴相王要搬凳子坐在一旁?
  斜眼看了看又看了看相王,他才自觉给以解释:“你不是知天命道玄机么,你看看本王是谁?”
  “相王。”
  “再看。”
  “男人。”
  “……再看。”
  “王爷为何坐此看我沐浴?”
  相王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一捶浴桶,水花被激起四溅,差点盖住了外面的声音。
  “王爷,宋将军求见。”
  相王蹙了蹙眉,这才丢下我起身离开。麻利的沐浴完换上王爷事先准备的干净衣服,一边系着衣带我一边走出门外。那宋将军看见我目光一紧,又幽怨地看回相王。将军见我出来,一把脱下外袍加在我身上,看也不看地对将军说:“就这样,你回去罢,日后若是需要了,自会寻你。”
  将军若有疑虑的慢慢行了礼,他稍有走远我才想起手串的事,招呼也不同相王打便急急的跟了过去。
  “这个,相王府女人托我交付于‘他’。”
  他面有迟疑,我露出左腕上近似一样的手串,道了声缘分。适时墨侵走来站在将军身侧,看来这畜生是作出决定了。
  “麻烦将军派人送还梁臣于我,有劳。”
  言毕转身,我不想看墨侵第三次甩给我马屁股。
  次日一早,赵跟前送了梁臣来。那梁臣一见我,一头扎入我怀里,相王路过叹了一声:“如同忠犬哉。”依仗着相王府贵客的名义,骑上梁臣在院子里小跑了几圈,发现后门无人看守,踱定了时机夹紧梁臣小腹冲了出去。
  正得意,听见熟悉的声音说:“将军为何不走正门?”
  “李三寿?你怎在此?”
  有人声和马蹄声混合着过来,李三寿接过缰绳一跃上马,站在我并排,冲我一抱拳:“托将军的福,李某现职宋将军跟前带路,你走哪儿我至哪儿。”顿了顿,他大吼一声:“你小子害我官降两级啊!”
  “怎么会这样?”
  “边走边说。”
  李三寿催着马带我在京城内走了走,据他所说,相王似乎是有意要留我在府里,抽他到身边陪我也是打听过了我的喜恶,本是如何也想不通为何相王会有此作为,得到答案后直接被吓得不寒而栗。
  “这不是好兆头,相王爷好男人的,朝野民间风传相王年少时靠做娈童才蹬至异姓王座的,另有说法,相王爷同宋将军关系不清不楚呢。不过宋将军得宠于皇上,王爷应该不会对他下手。”
  那也就是说,现在相王要拿我当做将军的代替品了?
  只顾着吃惊还来不及想对策,便遇上了微服出行的两位皇子。李三寿拽着我下马行礼,单跪在缎面银履前的我尚未回过神来,下巴便被谁托起,来不及看清对方,唇上一润,眼前一花。再看清时,大皇子已经将我揉在了怀里,好像说着什么。
  糟糕的不过于,我被同为男人的人占了便宜。
  比这更糟的是,这男人我惹不起。
  二皇子劝阻着不希望引来人注目,大皇子则满嘴逗弄调侃的语言,李三寿没做声,我任由他兄弟二人拉扯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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