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传(结局已出)一朝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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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听传(结局已出)一朝风起-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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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没等得及我回答。”
  
  “他会误会的。你难道没发现他回来后变得十分异常?”
  
  怎么可能没发现。脸贴在将军的胸膛上我闭目养神,将军分开五指梳理着我的头发,我叹口气跟他说:“礼儿应该是去找过暖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重华和暖暖他们就在吹停关焦顺处。回京时我检查过梁臣马掌的损耗程度,应是去过很远的地方没错。想来,他去之后有人对他说过什么。能动摇我与礼儿感情的,也就只有暖暖,暖暖不可能对礼儿说什么,只能是有人利用礼儿对暖暖的心意向他灌输了些东西,所以我此次回来他才会这样对我。他能那么问我只能说明一点,在他心里四殿下就是我杀的。虽说我现在对他如何澄清都没有用,不过什么都不说于我来说只能带来更糟的处境,礼儿会认为,我今天已默认自己杀害四殿下。真头疼。”
  
  “不疼不疼。”将军像哄孩子似的轻拍着我的肩,逗得我只想笑。轻咬着他的小红珠,将军呼着气有不舍推开我,开口叮咛我:“伤好后我看你还是坐车去上朝的好。”
  
  “无妨,”我松了口换上手指在上拨弄着,宽慰他道:“那刺客只是谁人用来警告我的,并非为夺我性命而来,否则京城里掩着蛇街随便几处二楼埋伏些弓手都够我死上十几回。脚伤也是我装出来做样子的,不然那幕后黑手达不到目的指不定还出什么招。不过这幕后人来头不小,刺客死在当场后这案子就算不了了之,实在令我生疑啊。”
  
  将军推开一些我,神色紧张地问:“脚伤是假的?”
  
  “是假的啊,我那不是想着正好装受伤请两天假还能跟你见一面……”
  
  还没说完将军便一脸愠意起身要走,我拽住他不放,结果起起落落没几下我这边又来劲了。
  
  “你放开!”
  
  放开?这个节骨眼我放开你的话我还是男人吗?
  
  “你这又闹什么别扭啊?”
  
  “你就是故意想看我出丑!放开我!”
  
  出丑?我看你是害臊吧。
  
  翻身压住将军,看他张口我赶紧吻上去用舌头堵住,在他就要窒息时我松开他小声威胁道:“你再叫唤,我就帮你一起喊,把王锐李三寿他们都喊来,不如我干脆去把门打开……唔!”
  
  话说一半被将军吻住,他搂住我的脖颈双腿环上我的腰,双眸水泱泱地跟我说:“下次别装受伤,害我担心这么些天。”
  
  “好。”
  
  “以后上朝我与你同行。”
  
  “好。”
  
  “明日我就搬进来住。”
  
  “好。”
  
  “以后别让我在上面……”
  
  “这个不行。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姿势,躺在那里把你看得清清楚楚的,坐起来还能抱着你,以后每次都要这样子来。”
  
  “……好。”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停下来追问他:“你说什么?”
  
  将军脸一红,眨了眨眼像是忍着不转过头清晰地对我说:“随你高兴怎么做。”
  
  以前也与将军做过,但与现在是云泥之别。一来我之前并不关注将军的感受,二来将军以前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害羞。不过有一点没变,我还是很喜欢在床上欺负他。
  
  次日午后将军果然搬了进来,说是搬,也只是带来几件衣物而已。我在府里又赖了三天,本想多休息几日与将军好好享受鱼水之欢,怎奈何王锐和李三寿天天坐在我跟前,赶都赶不走。帛鱼时常来看我,坐在桌边向我汇报礼儿这一天都做了什么,也就是说,我已有三天没见过礼儿的面。
  
  再入朝听夏皇宣布礼儿与云灯公主的婚期时我头脑一懵,这些日子尽顾着自己开心都忘了这档子事!回府派人叫礼儿到书房来见我,空等半个时辰仍不见他人来,我追去他屋里见他呆坐在桌边,怕惊着他先叩了门。
  
  “我进来了?”
  
  礼儿怔怔的看着桌面,却起身拱手冲我道:“儿臣给父王请安。”
  
  进屋转身插上门,我来到桌边坐下,礼儿站着,毫不避讳地直视我。我笑着拉他坐下,问他:“真要跟爹这么客气不成?”
  
  他坐下,但不主动与我说话,我只好再问他:“跟公主的婚事,你是怎么看的?”
  
  “一切听从父王安排。”
  
  “瞧你,跟被情人抛弃了似的。”我努力使气氛不那么尴尬,而这小子毫不领情,甚至根本不理我。无奈我只有开门见山的说:“那天你问我是不是我杀的四殿下……”
  
  礼儿听闻果然转过头来,一脸期望地质问我:“是你干的吗?”
  
  “你希望是我干的么?”
  
  “不希望。”
  
  “那就不是我干的。”
  
  他以为我在玩弄他,愤怒写在脸上瞪着我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一点都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还真是单纯。
  
  “言归正传,你想和云灯公主成婚么?”
  
  礼儿看我一眼,兀自叹了口气道:“还能有什么办法。”
  
  “逃婚啊,前提是你要放得下。”礼儿看向我,全然被我说的话吓到,我点着桌面对他笑:“你要放得下你的身世,你的仇恨,你生长的地方,还有你在这里的朋友与生活。然后奔向你想去的地方,去找你想要的人。”
  
  孩子呆住,缓慢地眨着眼睛兀自思考着,我从腰上摘下当日四殿下交付给我的环佩放在桌上推给他道:“这个给你,留个念想罢。”
  
  起身离开,长廊中夜风拽着我的头发,我听到有人喊我,王锐坐在亭子里冲我招手。在以前,这个点坐在那里的一直是重华。

《宋听传(结局已出)》一朝风起 ˇ蜂尾与莲ˇ 最新更新:2011…07…24 13:12:04

  我走近些,王锐笑着丢给我几个东西,接住一看是核桃。他招呼我在桌边坐下,一边拿着刀鞘砸核桃一边跟我聊天。
  
  他聊着以前的时光,从我俩爬树掏鸟蛋聊到结伴第一次去青楼,他始终笑着,语气温柔平和,这让我感觉很不好。
  
  王锐本不是话多的人,他很聪慧,聪慧的人话少,因为他们知道祸从口出。而今天坐在凉亭里他唱着独角戏滔滔不绝的说个没完,这令我不得不在意。
  
  “我还记的那时候的你,哎哟那个天真啊,谁说什么都信,从来都是这样……”
  
  “蜂尾,”我打断他,手里捏着半个核桃抬起头看向他的眼:“你要去哪儿?”
  
  王锐抬手摸了摸鼻翼,笑着拿起半只核桃一边掰开一边答我:“我不去哪儿,”一会儿他将拨开的核桃仁递给我,说:“我就回去大兴再看看爹和大哥,然后就回来你这里。”
  
  “你还回来我这里干什么,就待在大兴多好。”
  
  王锐笑了笑,表情很不自然,他抬起头活动着颈椎,目视前方对我说:“听,在我回来之前,什么都不要信,什么都不要做,安心等我回来。”低头见我手里还握着半个带壳的核桃,他从我手中拿过,用力掰着又补充:“开春我若是还不回来,你回去一趟大兴你家老宅,去井边看看。”
  
  我笑,抓起桌上一些碎壳砸向他:“瞧你说的,好像诀别一样。”我希望王锐也抓起一把碎壳砸向我,但是他没有。他剥落身上的碎壳,手伸进衣服里拿出一块方形玉佩递给我:“这个你拿着,用得到,用不到的话就当是个念想。”
  
  念想?
  
  我方才给帛鱼留过念想,现在又来一个。
  
  玉佩一面浮雕“王”字,另一面镂刻着一只孔雀,花饰精美细致,鸟中之王神气活现。
  
  看来今夜真的是用来离别的。
  
  “听,兄弟我一直有些话想跟你说,我不求你相信,所以你只消听着就好,”王锐手里拿着两只核桃壳,他不断将它们拼起又打开,面上失了笑意,他目光投向远方轻声跟我说:“我还记得折弓坡你说我忘了咱们三人当初是为何去参军的。事实上我没忘。
  
  “我从不缺钱,也对高官厚禄没什么兴趣,我的少年时代唯一的希冀便在杨姬身上。我爱她,即使她仅是个妓子。因为她我拉着你们去当兵,因为她夏宇孟阳才会战死,也是因为她如今的我极度的憎恶女人!当然我也感谢她,若不是她,我不会知道自己的兄弟有一天会凭空消失,也不会知道竭尽全力去保护一个人的艰难。你还问过我宋故如何收买的我,我现在告诉你,是人命。
  
  “在宋故后院住过那数月你可曾注意到一个人?这里,左脸颊上有两颗痣的人。”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脸颊,冲我咬唇一笑继续说:“你没注意到,那时候你眼里全是风吹停,你怎么会注意到那么平凡普通的他。你应该从街头巷尾听过这故事,大兴子宋故曾陪读某富家少爷,二人私情被揭露后私奔出城。这是真事,那富家少爷便是我大哥。你认为水坚先生为何不喜你我同玩,这便是原因。
  
  “宋故与大哥私奔而去,娇生惯养的两个人面临的最大的难题便是生计,宋故恃才清高,大哥只有自己放下身段为二人奔波。我大哥为了养活宋故打过杂,偷过钱,甚至做过妓子,也是因为大哥在青楼结实了李刚,宋故才拜得李刚做义父,才有之后的仕途。宋故得娶丞相千金受封将军时,那个曹莲出现了,他长得漂亮,又有功夫手段,迷得宋故快要找不到北,最主要是,他像你。
  
  “你应该隐约能记得,在你年幼时,先生总带着你离家出远门做客别处或郊游,他想尽一切办法疏离你跟宋故,只因当时宋故的师父预言说宋故会与亲弟不伦,这也是为何宋故要除掉你的原因。宋故他怕自己会爱上你,结果他真的爱上了你。
  
  “因为他爱你,所以他着迷于与你神似的曹莲。曹莲虽说是丞相之子却鲜为人知,好似突然冒出来的,他为掩人耳目,便假借我大哥的经历为曹莲编造了一个身份,李刚的外甥,自曹莲七岁起二人便在一起成长,事实上,他二人认识是在曹莲十五岁那年。
  
  “宋故还算有良心,受封将军后将我大哥赎身弃养于后院,接着后院一天天充盈起来,成为了你当年所见的那样。不过人在做,天在看,宋故终于遭到了报应。他一直以来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
  
  “你可知道先生是为何自刎么?因他看到了宋故与曹莲的丑事。但先生当初对于大哥与宋故只是盛怒而之于曹莲与宋故那次却偏偏想不开,你有想过原因么?听,你有两个兄长,不,应该说,你有两个堂兄。
  
  “你并非是水坚先生所出,水坚先生有个双生兄弟,你是他的儿子。因水坚先生出外云游一年后才带回襁褓中的你,你又偏巧长得与先生神似,任谁都只当你是私生子。在宋故的师父揭晓那预言后先生为避此劫将他的次子送养给他人,那一年你不过两岁多,根本就不记事。说到这里,你是不是想到了一个人?没错,就是曹莲。
  
  “曹莲与宋故,是亲兄弟。
  
  “水坚先生看到那夜宋故与曹莲一起,无意中窥见曹莲颈后背上的刺青,本能认出那是自己儿子,有心避祸却仍至此结果,先生因此自刎。
  
  “办理风吹停的身后事时我有缘遇见了大哥,因为大哥相貌随母亲,所以我多加留意,最终二人得以相认。得知大哥那些年的遭遇,我恨得想立即杀掉宋故,却被大哥拦住,大哥说,对一个人最重的惩罚,是让那个人活着自我折磨。
  
  “我说过,宋故是用人命收买的我,不是别人的,正是你的。尤其是在夏宇孟阳死后,我不能再失去兄弟了。答应帮他害你,再从中生一些小纰漏,即使他为惩罚我杀害了杨姬,杀害了我爹娘,逼得我大哥自尽,我也觉得不能撒手不管你。你说得对,是我将你拉入了这泥潭里,若不是我你不会遭遇如此多的劫难,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保住你。
  
  “听,我的人生里目前只剩下你而已。你没想到吧?你当然想不到,因为你总是自作聪明,自以为是,总是想当然。不该信的你深信不疑,该听信的你却总抱质疑,一脑袋浆糊。”
  
  听王锐一口气说完这些,我头脑一片空白,他松开我站起身一手搭在我肩上又叹一口气:“我只是想告诉我知道的这一切,今夜不说下次就不知是何时了。当然,你可以不信。”
  
  我没敢想太多,呆然的拉住王锐问:“你说你爹和凤尾哥……”
  
  王锐的目光从我肩上擦过,他眼中流光泛泪,声音哽咽着答:“宋故知道了我还活着,他派人杀了我爹,就在你进京那阵子。那个畜生一点旧情都不念,大哥一气之下自刎身亡。而你,”他转过头看我,目光却很柔和地说:“那时候的你却还在拼命救他的儿子。”
  
  院中忽然安静下来,没有风声,甚至听不到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我问他:“你是要回去找宋故?”
  
  他点头:“总得做个了结。”
  
  “去杀望帝吧。”
  
  王锐震惊中问我:“你说什么?”
  
  “去杀望帝。把宋故拥有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拿离他,直到拿离他的生命,这个过程难道不是给予他的最大惩罚?若是想报复宋故,去杀望帝吧,那是现今这世上仅有的还爱着他的人。”
  
  王锐瞠目结舌地看着我,我站起身,拍拍他的肩问:“你什么时候出发?”
  
  “明早。”
  
  “明早我要上朝,就不送你了。”我拿过他手里的核桃壳丢到地上,笑辞曰:“蜂尾,我等你到明年春天。”
  
  一个人走在回卧房的路上,我不由得为人性感到可悲。总是站在受害方的我,终于有一天站到了那条分界线的对面。
  
  先不论王锐说的是否句句属实,若是假的,他走便走了,留在我身边我还怕他是宋故的细作;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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