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他就不是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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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貌他就不是个事儿-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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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点了油灯,海岚环视一周,“阎纵,你这屋里收拾得忒干净了,跟你这人不太搭啊!不错,哎,我们睡哪儿呀?”
  
  阎纵闻言一怔,终于按捺不住把人抢过来抱着,“这院子有地方,再来俩人都住得下,这房间平时开着窗子也能晒着太阳,就让宣青住在这里吧?蓝海,出门左拐有两间厢房,你随便选一间,被褥都在柜子里。”
  
  海岚瞅着他动作轻巧地把人放在床上,心里暗叹,嘴上却不饶人,“那我睡外面厢房你睡哪儿呀?不会是想……睡一个被窝吧?”
  
  慕宣卿也好整似暇地盯着他,阎纵他心里确实很想这么做,但用屁股想也是不可能的,“你小看老子了蓝海,老子咋会是那种人!外头随便搁张床老子都能睡,更何况还有房间呢,宣青啊,你早点休息,这脚晚上千万小心些。”
  
  话说得心不甘情不愿。
  
  这天看着也快亮了,洗漱什么的就不用了,先睡个囫囵觉才是当紧的。慕宣卿躺在床上,拉过里侧的被子盖在身上,忽然眉头一皱,抓过被头仔仔细细地闻了闻,违和感更重了。被子有刚晒过的味道,更有似有若无的香味儿,跟那个阎纵身上的味道相似……想到被阎纵抱上抱下这么多回,疑虑的心思就淡了,慕宣卿只希望这人能正常一点。
  
  这张脸还真是……
  
  再次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大亮了,院子里静悄悄的,慕宣卿起身发现床上放着新衣服,确认是没人穿过的他就不客气地套上了,总不能穿着光着出去。推开窗子,慕宣卿猛地遮住眼睛,等到适应下来才放开,耀眼的阳光洒满了院子、更暖洋洋地照在身上,无端端涌起慵懒的感觉,仿佛就在这院子里住过了百年似的。
  
  他到底在想什么莫名其妙的?慕宣卿摇去胡思乱想,看到右侧方走出来一个人,海岚端着碗热气腾腾的吃食满脸的心满意足,见他已经醒了,凑上来显摆,“睡得挺久的,饿了吧,这可是金玉酒楼招牌海鲜粥,闻闻,可香了~”
  
  金玉酒楼,鹤邱乃至整个北狄都闻名的酒楼,那可是有钱都不一定能进去的酒楼,身份多多少少都有些特殊的人才进得去或排的上号。曾经被拒之门外的海岚对此耿耿于怀,看他得意的样子是“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慕宣卿道:“既然有钱都不一定能进去,你怎么进去的?”
  
  海岚把刚踏出一只脚的阎纵拉出来,“多亏了阎纵啊,没想到他竟然跟大厨认识,我们没进酒楼,就在后厨端了菜就回来了。你男……阎纵还真是不错。”
  
  阎纵把喷香的菜往房里端,见慕宣卿仍踩在地上,二话不说抱起来往椅子上放,还埋怨,“郎中说了,伤口没愈合别往地上踩,你咋不听呢?”
  
  慕宣卿彻底没脾气了,阎纵总爱动手动脚,但出发点全是为自己考虑,他怎么能骂到人家脸上?
  
  慢慢说吧。
  
  见慕宣卿没什么反应,阎纵开始殷勤的给他夹菜,桌子上的都是补菜,好像他伤的不是脚而是其他重要的地方。慕宣卿看着碗里摞得高高的菜肉,头疼扶额,“你们自己吃,别只顾着往我碗里夹,只是脚受伤,没有失血过多也没有营养不良。对了,外面有没有司空俊他们的消息?”
  
  海岚咬着鸭腿,嘴巴油乎乎的,“事关我们,当然要去查探一番了,嘿嘿,那两个家伙今天早上被自己府上的人抬了回去,说不养几个月没法下床,你没看到,闹得是鸡飞狗跳、佛都不得安宁,司空俊的娘还扬言说要作案的人不得好死,也不想想他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有个把仇人还不是理所应当的。”
  
  阎纵冷哼,“那些个杀手也被发现了,司空俊养的人他们府上能不认识,县衙偏偏把这当两个案子处理,小小的县令哪里管的了司空家的事,还不是一切都听他们的指挥?我们来之前,一整个衙门的人还在事发地转悠呢!”
  
  “他们会不会找替罪羊?”毕竟衙门的冤假错案不是换个时空就能避免得了的。
  
  “你还是担心自己吧,”阎纵带了点小责备地看着慕宣卿,几乎让他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司空俊他们能吃了哑巴亏不说?想必一醒过来就把你们的事抖落出来,到时候连那个赫元止都逃脱不了关系。”
  
  希望此事与赫元止毫无关系,要是如此的话,别连累到他就好,但是,“你怎么对我们的事这么了解?”怀疑地看着阎纵,他睡觉的时候是不是错过了好些事?
  
  海岚举手,“我说的,在鹤邱,这几个家族就是中心,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司空俊和明都这俩混球被人动了,他们也是人人自危,生怕下次事情发生在自家身上,那些经常和司空俊混在一起的公子哥儿估计好一阵子不敢出门了。阎纵,你下手挺狠的呀,看着都不成人样儿了~”
  
  阎纵一脸的得意,这人和海岚一样,都是不肯吃亏的主。
  
  吃过饭,阎纵自请为慕宣卿换药,期间望着他的脚又出了神,慕宣卿无奈,这具身体当真是在皇宫细心呵护出来的,稍微粗鲁一点就浑身都是伤,记得他还在青阑的时候都不敢直面自己没半点瑕疵的身体……现在倒好,大伤小伤也有好几处了,不知道看起来能不能像个男人样……
  
  受伤的人有权力偷懒,整整一个下午慕宣卿都坐在躺椅上晒太阳,海岚不知道到哪里去了,阎纵无数次经过他身边,又端茶递水又削水果,伺候得别提多周到了。慕宣卿不想刨根问底,但又想不通阎纵到底想怎么样,他自认还没那么大的魅力。他想着,也就问了。
  
  阎纵正在削苹果,苹果皮儿迅速地剥离果肉耷拉到地上,长长的一溜儿。闻言他抬头,慕宣卿的侧脸就这么映在他眼前,看不到红斑的这一半儿脸谪仙般迷人,他手下一顿,苹果皮儿完美地落在地上,“这跟容貌没有关系,喜欢一个人不是心认定就行了吗?老子没尝试过风花雪月,认准了就是认准了!给,苹果。”
  
  慕宣卿接过苹果,看着那张野性的脸久久说不出话来,最后也没再说,把那只他原本不打算接过来的苹果吃得干干净净。
  
  门外喧哗的声音唤回慕宣卿不知飘到哪里的思绪,“开始抓人了?”
  
  海岚从院子左侧跳进来,“那俩混球醒了,让人画了咱俩的画像准备抓人呢!现在街上都是衙役和司空家的走狗,我们躲躲?”
  
  慕宣卿看向阎纵,“阎兄,有没有能躲的地方?”
  
  阎纵一个激灵,被这声阎兄喊得浑身舒畅,上前抱起慕宣卿,冲海岚一抬下巴,“跟我来!”
  
  慕宣卿下意识把胳膊搭在他的脖颈上,惹来阎纵亮闪闪的眼神,他不自在地转头,“看什么?赶紧的。”
  
  慕宣卿睡得那张床旁有个衣柜,他们看着阎纵打开柜子按了什么位置,衣柜缓缓打开,后面赫然另有洞天!“老子也算半个江湖人,总得有些保命的秘密,你们俩放心在里面躲着,他们绝对不会找到这里来。”
  
  柜子退回到原处,这密室瞬间安静下来。这里的布置跟外面差不多,简单舒适,海岚笑,“我就觉得阎纵不是普通人,普通人哪能在家里弄这个?南越有些官员家中倒是有不少密室暗道什么的,都藏着见不得人的秘密,这密室简简单单,确实就是个保命的地方,阎纵这么放心把他的秘密透露给我们啊?”
  
  “跟我们如今的处境比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他和你一起担了伤人杀人的罪名,哪里还怕泄露这些?”
  
  “咦?”海岚贼兮兮凑过来,“你在为他说话呀,你不是很讨厌他吗?”
  
  “你别夸大我的意思,海岚,我们也算是逃命了,现在惹到这种人,还要继续在北狄待下去吗?”
  
  “为什么不?我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你要知道,北狄和南越水火不容,海越最不可能来的地方就是这里了,只要我不暴露身份,就能和你一起待很久~”海岚一副“你很感动吧”的样子。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也许这个道理海越他明白呢。”
  
  “他就是个莽夫,哼!”
  
  没过多久,密室打开,阎纵沉着一张脸进来,海岚问怎么了,他冷冷道:“不知道谁出的主意,衙役说了,若是找到可疑的人先带到司空府上让司空俊认认声音,是不是晚上暗算他的人,娘的,老子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这个孙子!”
  
  “既然是孙子就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了,阎……有人!”海岚脸色一变,猛地站了起来,就看到打开的衣柜之后站了一个人。
  
   

10、分别 
  
  “爷。”一个穿蓝衣的男子熟门熟路地从柜子后面走出来,“我回来了。”
  
  “谁啊这是?”海岚下意识站在慕宣卿身前,瞧这男子年纪不比自己大多少,走路却无声无息的,不简单。
  
  “老子的……小厮,前些日子回乡探亲去了,这不回来了!”阎纵抱起慕宣卿,“先出去吧,短期内不会再有人里骚扰我们了。”
  
  “……”慕宣卿看到那小厮眼神异样的看着自己,只有假装自然。
  
  阎纵和他的小厮就在屋里随意说了几句,也没避讳他们,不过看着小厮的动作神情,对阎纵不是一般的恭敬。阎纵的身份不简单这他们都知道,寻常百姓不会有这么高的功夫,即便有也不会轻描淡写地打伤势力极大的司空城,但他们俩都不是寻根问底的人,防人之心有的同时也不妨碍他们接受别人的好意。
  
  阎纵听罢希辰的话,点头,“我知道了,希辰,你暂时不要做事了,留在这里照顾宣青,老子不在的时候不要让些不长眼的东西来骚扰他!”
  
  希辰不明显地僵了一下,恭敬应下了。
  
  阎纵说完这话的第二天就消失了,之前来道别,握着慕宣卿的伤脚看了一会儿,确定已经快要愈合了才放开,嘱咐了很久,慕宣卿无奈,“阎纵,你要有事就去做,别婆婆妈妈的,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
  
  阎纵盯着那张并不是赏心悦目的脸,沉声道:“我怕回来后你就不在了。”
  
  心控制不住地跳了两下,慕宣卿忍着想让将视线转开的欲望盯着他的眼,“这可不是什么吉祥话,这外面到处是抓我的,我脸上的标记又这么明显,能跑哪儿去啊?还是你,去做什么事三年二载也不回来了?”
  
  阎纵伸手,把慕宣卿额上的发拂到一边,那块醒目的红斑完完整整地映在眼前。慕宣卿躲了一下,即便他不在意自己的容貌怎样,也知道自己的脸确实怪吓人的,这样近距离地被人看……
  
  慕宣卿手不自觉摸在脸上,那双手上的温度似乎还留恋在上面,他没有看阎纵那时的表情,但好像可以想象……一张脸猛地出现在自己眼前,慕宣卿一惊,把海岚大脸拍开,“干什么你?又无聊了。”
  
  海岚揉揉脸,“你才在干什么?好像思春一样,那小表情~”
  
  慕宣卿猛地捂住他的嘴,看外面没有人才松口气,“闭嘴,希辰在呢,让他听到像什么样子?”
  
  “还没干什么呢就想着保持形象了?”
  
  “你闭不闭嘴?”
  
  “切~”海岚没有形象地瘪嘴,这小鬼陌生的时候就很不客气,熟了之后更无所顾忌,慕宣卿从前认为自己已经很成熟了,不会跟个小鬼一般见识,所以这个每天跟海岚吵吵嚷嚷的自己他简直要不认识了,不过,这种感觉还不坏。
  
  海岚带着自家哥哥的筹码逃出来也有一时的冲动在里面,但这段时间的接触让他那本就没有后悔的心越加坚定起来。慕宣卿在海越手里根本没有好日子过,那个只喜欢美人的莽夫没有耐心好好对待他,倘若没有国君给他想要的东西,结果他根本不用想……海岚枕着手臂,觉得当时不该图方便结识赫元止,这个念头刚转,一张他此时绝对不想见到的脸就出现在眼前,如鬼魅一般……
  
  海越!海岚猛地跳起来,却又立刻被一股大力压下去,海越阴涔涔地露出泛着白光的牙齿,亲切地打招呼,“好久不见啊,亲爱的弟弟~”
  
  小腹上挨了一拳,海岚咬牙,这莽夫下手从来都是这么重!
  
  海越压制住他的双手,先痛快地揍了一顿,压在心头的火算是稍微下去一点了,他拎起海岚的衣襟,瞪着那张和自己一点儿也不像的脸,“朕好心留着你的小命,你就是这么报答朕的?带着朕的筹码一走了之?你那念头还没绝了,还想当皇帝?”
  
  一个一个的问句从牙缝里迸出,海岚歪歪头,咳了一声,咧嘴,“当皇帝那么好,我为什么不想当了?既然你不信祈天者那一套,把人留给弟弟我也行啊,大不了我到别的地方当土皇帝啊!”
  
  碰——拳头狠狠砸在枕边,海越眼睛几乎瞪出血来,或许他当初……“离槐的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什么?”离槐,不是海越自己的亲信吗?
  
  “别装傻,离槐被人杀了,从青阑回来的那个是假的,他劫走了君玉……朕在密道里捡到了君玉身上的腰坠……”
  
  “密道……呵呵呵,你认为那是我做的,你太高估我了,皇宫守卫那么森严,我带走了慕宣卿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去带走温君玉,就算我能吧,我带他干什么呢?我可不想要一个美人给我暖床!”什么屎盆子都往他头上扣,海岚真的是生气了。
  
  “朕不是这个意思……”海越下意识否认,紧接着也怒了,“朕就是喜欢美人怎么了?哪个男人不是如此!再说君玉是不同的,为了他,朕可以不要整个后宫!”那个温文如玉、倾城绝色的男子,该以专宠守护的。
  
  “你就看上他那张脸了吧?!”海岚大叫,被盛怒的海越一指点在哑穴上,只能怒瞪着双眼看着他。
  
  海越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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