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寡妇也有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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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寡妇也有春天-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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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生转折的桃花,如今已是对什么事都将信将疑草木皆兵。

“是啊,那日,我们司徒公子正在回裕城的路上,无意间看到几名来路不明形色诡异的男人劫持了一名昏厥的姑娘跟一个哭闹的小孩子,并把姑娘你们藏到一破烂的马车里,挥鞭疾驶,总觉得事有蹊跷,怕姑娘你是无意中不慎落入了歹人之手,便派人出手将姑娘跟稚儿救了下来,那几名壮汉本就有伤在身见我司徒家人多势众也不恋战,遂被我家公子救回了姑娘跟那小娃娃。”

“那些壮汉,乃何人?当时可有探明?”桃花困惑更深了,这也未免太过巧合了?

“我家公子本是善意之举要搭救姑娘你一弱质女流,并非要与人结下仇怨,也未曾深究,便放任那几人仓惶逃离,所以,究竟那些人乃何许人,为何劫持姑娘,自是不知的,本原意还要待姑娘醒来后问明姑娘原委始末呢。”这丫鬟对答如流,很是口齿伶俐。

桃花也是一头雾水,但见从这这丫鬟空中也探究不出个一二,只好放弃,自己在心里分析着这诡异莫名、跌宕起伏的几日。

正如电影阿甘正传里那句经典到被用烂了的台词:“生活就是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桃花也实在不清楚这宗离奇的经历人生究竟为何会这般突如其来的开始,更不知道他将会以怎样的方式落下帷幕。

事情无非便是从这惜言找来时开始的,虽不知为何在被他强行带回大周的路上被莫名其妙的黑衣人袭击,可很明显,主要的攻击目标是她,不然也不会再劫持了她之后便毫不恋战的撤退,而自己,竟然又辗转一路,被这司徒公子给无意救下,事情却是越发的诡异离奇,迷雾重重。

若真如这丫鬟所言,也未必没有可能,可,这事情也未免太过巧合而自己又太过幸运了些。

可若这丫鬟所言皆虚,那这司徒公子便是劫持自己的黑衣人的幕后之人或是同伙,可他为何又如此三百六十度的转换态度,摇身一变,给桃花一个这样的谎言呢?如此费尽心机的顾设迷踪,为的是什么,图的又是什么?

桃花觉得自己只会做卤猪下水的智商当真是思考不来如此耗费脑细胞的问题,当下,也便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暂且随着着丫鬟的意思好好的将养一下身子,思付着先看看再从长计议。

桃花本也没有什么大伤,沐浴梳洗一番,吃了点东西,也便恢复了活力。丫鬟拿来了华贵飘逸的裙裾请桃花更换,可桃花却是执意不肯,又想着一会儿要去见那司徒公子,便在沐浴后硬是硬着头皮,将自己那套脏乱不堪的粗布衣裙换上,又趁丫鬟不备,用黛粉再一次的涂黑了脸面,那叫蜻蜓的丫鬟进房的时候,桃花已经恢复了她村妇般有些邋遢的黑寡妇摸样。

那丫鬟见桃花的装扮及旁边工工整整的原封不动的特意为她准备的衣裙,好奇不解的打量了桃花一番,终归规矩有礼的没有多言。

小板栗已经被洗的唇红齿白的,换了新袍子,填饱了小肚子,乐呵呵的被丫鬟给抱了回来,一见桃花,便两眼一红的扑到桃花的怀里,委屈的抽泣着,声声揪心的叫着娘亲。

几日间莫名其妙的经历了那般刀光剑影九死一生的桃花,也是悲从心生,心中五味杂陈,抱着几乎是从阎王刀下抢回来的小板栗当下红了眼眶。

 这是个以身相许的世界

几日间莫名其妙的经历了那般刀光剑影九死一生的桃花,也是悲从心生,心中五味杂陈,抱着几乎是从阎王刀下抢回来的小板栗当下红了眼眶。

那叫蜻蜓的丫鬟很是知趣,当下拉着其余几名侍女走了出去,细心的为桃花掩好了门,给桃花母子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小板栗,那日的事情你还记得不?”桃花见四下无人,便先收起了止不住的悲情,压低了声音问。

“嗯?记得,板栗记得。”

“他们,那些坏人有没有打晕你?后来发生了什么,板栗还知道不?”桃花心中一阵窃喜,只要板栗记得,最起码可以验证那丫鬟的部分解释,可是否所言属实。

“他们,呜呜——,娘亲,他们塞住板栗的嘴,他们用脏脏的布塞住了板栗的嘴——,娘亲,板栗好痛痛,好痛痛!可娘亲睡着了,不理板栗,板栗好痛——”小板栗见桃花一问,心里的委屈与害怕更是压都压不住,当下便开始哽咽着对着桃花撒娇叫屈了起来。

“乖,板栗,不哭,是娘亲不好,不该睡着,不痛了,以后都不会再痛了,板栗听话,快,告诉娘亲,后来呢?”桃花不想跟小板栗赘述自己其实不是睡着是被打晕这个事实,只是哄着抽泣的小板栗边抓住重点追问道。

“后来?一个叫司徒叔叔的美叔叔打跑了坏人,救了板栗!”

“你确定?你确定是那个美叔叔打跑的坏人?你好好想想。”桃花思虑,小板栗口中的美叔叔既然姓司徒,便就是这未曾谋面的司徒公子无疑了,如今看来,此人对自己跟板栗的救命之恩是毋庸置疑的了。

“不是!”

不是?这中间果然另有蹊跷?桃花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美叔叔没有打,一个小姐姐抱着板栗,美叔叔抱着娘亲,一大群美叔叔手下的别的不美的叔叔打跑了欺负板栗的坏人!”

美叔叔?不美的叔叔?

桃花满脸黑线的分析着这一般人听不懂的童言童语,半日才得出结论,这小板栗口中的美叔叔若是那司徒公子,据小板栗所言,就应该是司徒公子的手下打跑了劫持自己跟板栗的黑衣人,那么看来,这司徒公子当真是那般巧合的救了自己跟板栗,自己的猜疑揣度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桃花一阵汗颜,心中暗怪自己的多疑猜忌,又听板栗那一句“美叔叔抱着娘亲”,想到自己竟然在昏迷不醒中背个素未相识的男子给抱着,面上一阵潮红,更觉的无地自容。

正在桃花纠结着如何开口去跟这司徒公子道谢时,那叫蜻蜓的丫鬟眉开眼笑的前来报到说是他们公子有请。

小板栗已是在桃花怀里睡着了,桃花不忍心叫醒他,便给板栗盖好了被子,千叮咛万嘱咐旁边的丫鬟好生看护着,才跟蜻蜓去见这被板栗口口声声的称为美叔叔的司徒公子。

桃花惴惴不安的跟着蜻蜓走过九曲回廊,穿过月洞拱门,绕过亭台楼阁,避过奇石林巧,基本上桃花觉得自己快要逛完一个苏州园林时,才到了一雅致的白墙墨瓦雕栏玉砌的小楼面前。

那蜻蜓毕恭毕敬的请示了,才推开那虚掩的美轮美奂的雕花木棂雅门,带着桃花进去。

蜻蜓敛眉低首轻声轻气的通报了,便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只余下桃花一个人有些忐忑不安的站在那偌大的精致却又空旷的房间里。

这房间应是书房,很是雅致,却又处处彰显着贵气,进门的两边墙壁上,沿墙立着两大个紫檀木格书柜雅阁,密密麻麻的摆满了各色线状的书籍,桌上有一蛊素彩镂空的熏香小盏炉,散发着袅袅的清香,似是檀香又像是龙脑香,桃花不懂这些,只觉得那味道沁人心脾,分外的安神。四周悬挂着水红色的纱幔垂帘,在偶尔吹进的清风的浮动中流连出飘逸的弧度,隐隐约约可以窥见内里一男子的剪影,在一案桌上在俯身书写着什么,却窥不真切姿容。

正在桃花慢慢的在这清香中放松着自己心神的时候,那个男子好似终于写完了一般,搁下笔,绕过那半掩的纱幔走了出来。

桃花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好看的男子,长身玉立,眉目高挑,脸若刀削,眸若墨画,桀骜飞扬的眉梢,深邃凌厉的眼角,轮廓分明的脸,堪称完美的唇,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朗朗如日月之入怀,气度天成。

他着着暗紫色的云锦暗纹的长身广袖长袍,下摆用暗色的银线勾勒着几簇怒放的水墨桃花,玉簪束发,玉珏垂腰,飞流倜傥,器宇轩昂。

不知为何,见到他,桃花在脑海里蓦然间闪现了李子贤那张淡若浅墨的脸,若李子贤是藏而不漏的静水深流,芝兰玉树风神俊秀,那眼前这个男子便是一把霸气天成的出鞘宝剑,骄傲不逊,卓尔不凡。

如今,这个睡狮一般慵懒不羁的男子,微微挑动着那双上挑的桃花目,静静着打量着桃花。

不知为何,桃花在他的目光下竟有一种无可遁形的错觉。

“那个,民女,不,奴家,谢公子搭救之恩。”桃花在那目光的压迫下有些紧张的率先出口打破了这一室的静默。

“哦,如何来谢?”那男子淡然出声,唇边噙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声音低沉却似有磁性一般,不由自主的牵动着听着的神经。

“这,小女子如今流落在外,身无长物,且,这金银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想来公子这等大富大贵之人也定是入不了眼的……”桃花本是客套之语,却没想到这男子当真有此一问,一时间有些被抓包似的尴尬。

“不若,以身相许,如何?”那男子似是丝毫没有瞧见桃花的窘迫,层层逼紧道。

“啊?”桃花一下子惊得张大了嘴巴,以身相许?脑海中竟是蓦然间想起了那日李子贤的那句揶揄自己迂腐的话。

“呵呵,授受不亲?没想到桃花还这般保守讲究?那你我曾在一线天同洞而眠,桃花莫不成便要以身相许了?”

以身相许?怎的这个世界的男子都有此种嗜好,莫不成这报恩真的没有别的有新意一点的途径了不成?怎么就脱离不了这种自恋的俗套?非要这种烂俗的招数不可呢?若是救的是头母猪呢?

而且,怕是自己当真想要以身相许了,别人却是唯恐避之不及呢。

桃花面上黯然的闪过一丝苦笑,不着痕迹。

 人在屋檐下

而且,怕是自己当真想要以身相许了,别人却是唯恐避之不及呢。

桃花面上黯然的闪过一丝苦笑,不着痕迹。

“公子说笑了,奴家这种蒲柳之姿怎的入得了公子的眼,莫要打趣奴家了。”桃花也淡笑着学着眼前这男子不着调的摸样打起了太极。

“蒲柳之姿?姑娘用这个词形容自己,是想羞煞天下女子不成?”

桃花大惊,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厚重的几乎遮住眼睛刘海,还在,又看了看身上,还是自己那身毫不起眼的粗陋的布衣荆钗,又想到自己涂黑的面颊,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桃花却是不知道,当日自己的脸上来不及洗去的锅底芝麻妆早就在被带上马车后,就被惜言细致轻柔的给擦拭干净了,那白瓷般的肌肤跟嫣红小巧的唇瓣在额头黑如绸缎的刘海的映衬下格外的迷人,司徒睿在救了她的那一刻便经不住窥探**的诱惑掀起了她那厚重的刘海窥见过她的真容了。

司徒睿看着桃花欲盖弥彰般的动作,不由得挑眉一笑,她的容貌自己在当日救下她时就拂去刘海看了个彻底,堪称眉目如画,恍若天人!

当然他不想承认就连自己当日一见,也被那清丽无边风华绝代的美丽狠狠的震撼了,但确实不得不叹服,露出美眸,即使是素面朝天那也绝对是一张足以让任何男人都过目不忘的容颜。

“呵呵,公子,折杀奴家了!呵呵”桃花实在不够巧舌如簧,更不知该怎样应对这种妖孽般男人,只有嘴拙舌笨的干笑着。

“叫我司徒睿!”对面的男人言简意赅,却带着不容人驳斥的威严。

“呵呵,司徒公子,这,于理不合,奴家惶恐,还是叫您司徒公子的好。”

“姑娘,可否赏脸告知睿名讳?”司徒睿没有再这个问题上纠结,仿若没有听进桃花的话一般,自顾自的说。

“嗯,奴家姓白,贱名,桃花,先夫,姓黄,司徒公子可叫奴家,黄白氏。”桃花思虑良久,觉得人家对自己既然有救命之恩,这连名字都不据实相告,终归太过失礼,但又不想与这神秘陌生的男子太过亲近,便斟字酌句中规中矩的回答。

黄白氏?连她自己说出来之后都感觉到乌鸦嘎嘎的从头顶上飞过,连名字都脱离不了黄白之物,自己究竟还能再多俗一点不?

“桃花?颇有风情的名字!不错!”司徒睿丝毫不予理会桃花罗里罗嗦的那一番说辞,更是不会理会什么先夫啊,黄白氏之类的推辞,当下直接抓住重点,调笑般的说。

风情?桃花无语!她无法用正常人的思想去理解妖孽的思维,从一个土的掉渣的名字中,竟然可以领略出风情?

是自己缺乏想象力,还是美男子的思维都有别于常人?

“那,奴家在此已是叨扰公子了,奴家甚感不安——”桃花觉得如今之计,远离一切危险人物,回到自己的安全之所才是最重要的。

“睿不觉的是叨扰,荣幸之至!”

“可,奴家谢过公子盛情款待,只是,奴家尚幼龄稚子需要奴家照顾,长久在此,终归不便,所以,斗胆敢问司徒公子,奴家何时可以归去?”

“哦,我的丫鬟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性情乖张喜怒无常?”

“这——,未曾。”桃花当真是被这司徒睿无厘头的对答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有被牵着鼻子走的份。

“哦,那我现在便告诉你了,你若再奴家奴家的自称,本公子这一生便都不会如你所愿的放你离去!却也不会让你在这别院好过,知道吗?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怎可如此霸道无理,强人所难?”桃花强忍着怒火,一个劲的提醒自己,此人对自己又救命之恩,救命之恩大过天,救命之恩!

“本公子向来如此,有何不妥?当然,你也可以不受本公子的强人所难,选择离去,不过,——,呵呵——”

那司徒睿故作停顿,扬眉浅笑道,“自从救桃花你回来后,本公子的别院外面就时不时的闪过一些,嗯——,不明身份人士,貌似,是那日劫持桃花之人,桃花若是不惜欢睿的别院,也可以选择出去跟他们叙叙旧,不过,睿救人全凭一时兴起,对于自己要送死的人,睿,绝对不会去无聊的救第二次。”连威胁都这般志在必得!

桃花心中一惊,这里或许是龙潭,但那些出手狠辣的黑衣人之处,就绝对是虎穴!

那日,他们招招致命的攻向李子贤跟惜言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尤其是想到那狠辣无情的砍向小板栗的那一刀,桃花的心便是立即僵冷的不会跳动了一般。

识时务者为俊杰,桃花不是俊杰,却比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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