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诡谲而令人心惊的气息，看上去就让人不寒而栗。
第九十三章 灵魂誓约（上）
“赎罪？”
王毅冷哼了一声，继而暴吼道：“你能怎样赎罪？你能把刘毓婷和莫佳佳的命还回来？你以为你是谁？！”
一天之前，刘毓婷死在王毅怀中的时候，王毅发过誓，他会杀死小米为刘毓婷报仇。如今小米似乎不在了，但在王毅眼中情况并没有发生变化，小米的魂依然附着在秦芸的身上，仅仅是从主动变成了被动而已，所以，他放不下仇恨，甚至明知秦芸可能知道刀哥等人的下落，但还是对秦芸动了杀心。
这不是王毅第一次对秦芸动杀心，刘毓婷刚死的时候王毅就有过这样的心思，当时若不是顾忌小米有杀死其他所有人的能力，王毅肯定会拼上性命，可最后他却只能借助酒精麻痹自己，化去杀心。
面对着狂暴的王毅，秦芸抬起头，她那浓密的发丝自动向两边拂开，露出了她那张苍白至极的脸。
“我就是我。只是。。。”
原本没有太多表情的秦芸说到这顿住了，继而她双眼猛地一睁，就见那空洞的眼眶中竟出现了两团淡青色的火焰，火焰微微跳动着，当中隐约还能看到有什么东西在转动，显得诡异无比。
随着这恐怖的双眼睁开，秦芸的脸上现出怨毒之色，她仿佛瞬间变了个人，更令人惊诧的是等她再度张嘴，一个尖细的男人声音从她口中传出。
“你以为你又是谁？你这样的人配让芸赎罪？你不是想杀我吗？来啊！”
小米！这家伙真的还存在！
王毅额头上的青筋爆现，浓的化不开的恨意从双目中透出，他一提手上的鹨怨，继而一声暴吼，整个人就是朝着秦芸冲了过去。
“给我去死！”
蓝光跳动，刀影重重，王毅含怒之下出手，追风被他用到了极致，八道刀光幻化之间，第九道刀光若隐若现，与此同时，他身上锐意四射，在出手的刹那，他整个人浑然与刀一体。
噌！
九道刀光划破长空，同时一声莫名的拔刀之声响起，却是王毅的刀意破体而出，透明刀影凭空现出，朝着秦芸兜头劈下！
这一刀可以说是王毅全盛的一刀，可面对如此一刀，秦芸嘴角微微一勾，流露出赤。裸。裸。的不屑与嘲弄之间，她那满头浓密的长发沿着身体猛地一卷，整个人顿时被长发完全卷住，就好似木乃伊，唯一不用的是木乃伊的裹尸布变成了浓密厚实的头发。
叮！
只听一声如似金铁交击的声响，九道刀光已然消失，鹨怨的锋刃正正的斩在了秦芸的身上，可在那浓密厚实的长发护持下，秦芸几乎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仅仅是断了一小撮头发。至于那刀意化现的透明刀影倒是无视头发冲了进去，可却如泥牛入海一般再无回应。
王毅见此便欲提刀再斩，可秦芸的头发却分出数团，从鹨怨的锋刃上一卷而过将之牢牢制住。更让王毅没想到的是，有几卷头发于无声无息之间缠在了他的双脚上，等他有所反应却是已然连腿都迈不开。
秦芸脸部覆盖的头发向两边一分，再度露出那张苍白至极的脸，她的眼睑依旧张开着，只是跳动的火焰中那未知的东西似乎转动的更加剧烈。
“就凭你想杀我？痴人做梦！”
那尖细的男声再度入耳，王毅却觉得这声音变得飘渺起来，紧跟着，他就见秦芸双眼中那两团火焰一闪，两个五光十色旋转不定的东西就映入眼中，瞬间，王毅就觉天旋地转，意识变得昏昏沉沉，他连忙就是运起刀意欲镇压灵台，但秦芸随即一张嘴，朝着他猛然一吸，恐怖的事情发生了，王毅竟然感觉自己的灵魂好似要从身体内被抽离出去，整个人变得轻飘飘的，秦芸的手段竟然如斯恐怖！
“放肆！”
千钧一发之际，李荀终于再度出手，她再次用出了圣光庇护，随着那圣洁光团将王毅罩住，秦芸的头发颤动起来，有一股力量在驱逐它，但它却在死命反抗，一时间王毅却没能完全解困，但好在那种灵魂抽离的感觉消失了，神意重回，王毅的意识清明起来。
然而李荀眼见圣光庇护未尽全功，眉头不由一皱，指尖圣光乍现，继而隔空朝着秦芸一指，下一瞬，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光球从她指中一冲而出，眨眼便射进秦芸的发丝之中，紧跟着，只见无数金光从秦芸的发丝中透射而出，秦芸的头发登时不受控制的完全散开，王毅终于是完全解困，而秦芸整个人随之倒飞出去。
砰。
秦芸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倒飞出数米，而后重重跌在地上，但她对自己的身体似乎毫无所感，却是强撑着再度站起身，她没有再动手，而是看着王毅冷笑，小米的声音再度从她口中传出。
“怎样？你杀的了我吗？没有你身边那个女人，你早就死了，王毅。”
王毅抬起头不掩仇恨之色的看着秦芸，他握着鹨怨的手止不住的颤动着，他想再度上前，然而李荀却将他拦在身后。
这样的局面下，秦芸再度张嘴，依旧是小米的声音。
“说真的，王毅，你只是个不知所谓的蠢货。就算我不杀刘毓婷，她活得下来？
你觉得你自己能保护那些人，但实际上你做了些什么？昨天夜里，高架桥上的事情你没忘记吧？你可是亲手将所有人送入了绝境，而你呢？站在桥上看连敬明如何被大石压成肉酱？看你的大哥周庆东怎么被十几只活尸撕成碎片？
还有你不是认为刀哥是你的好兄弟吗？可是那个自高自大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白痴，当时看着情况大乱，连你最喜欢的女人李娆一眼都没多看，带着姓狄的那个骚女人就跑了。
而你做了什么？在他们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不过是一个人从桥上跑了而已。你一手将你的那些朋友送入死地，然后一个人落跑，那些死去的人可以说因你而死。
所以，你和我没有什么不同嘛，都是杀人凶手，可你怎么还能如此厚颜无耻的以复仇的名义来杀我？哈哈哈，你真是个笑话！”
第九十四章 灵魂誓约（中）
上周末有点事，更新不多，今天和明天尽量多更点，另外这本书的路子不太讨喜，但要说太虐也不至于，第一卷该铺垫的铺好，后面就走上正轨。能陪伴一路一走去的朋友剑人心怀感激，看不下去，忍受不了这种反差写实风的也请默默离开就好，这本书对于剑人来说很重要，因为我本身生活际遇和年龄的问题，我在写这本书的过程中也在不断思考，寻求一些事情的答案，所以这本书的速度肯定快不起来，但绝不会太监，哪怕写几年，到最后都没人看或者骂声一片，我也会一点点磨出来的，所以请喜欢这书的就跟剑人一路慢慢走下去吧。
。。。。。。
王毅从未觉得一个人的面目可以憎厌到这种地步，看着那张充满怨毒，扭曲，疯狂的脸，王毅恨不得立即上去将秦芸撕个稀烂，他没有被小米的说辞攻破心灵，这种扭曲事实的说法王毅只会觉得厌恨。
昨夜高架桥时的情景至今仍历历在目，当时的情况下带着秦芸和莫佳佳一行人根本不可能从憎恶手下逃脱，王毅不会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哪怕重来一次他也会让刀哥他们下桥。
只是让王毅自己很意外的是，在听到连敬明和周庆东的死讯后，自己竟然没有太过痛苦，仅仅是生出一股沉入心底的悲伤，情绪的起伏甚至还不如之前看到莫佳佳的死状时来的激烈。
心灵变化的原因很复杂，或许是麻木，毕竟一天之间，从齐子轩到刘毓婷，再到莫佳佳，然后又是连敬明和周庆东，这些熟悉的朋友在短短时间内接连逝去生命已让他从生理上无法一次次去产生强烈的痛苦。又或许是早有心理暗示，当时他趴在桥上，听到了侯希的悲呼，已然知道连敬明难以幸免，如今再听到周庆东的死讯，只能在让悲伤更加深沉。
但更重要的是。。。
王毅深深看了眼秦芸那让人憎厌的脸，又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李荀，一天之间的发生的一件件事情，自己听到的一句句教导，眼睛看到的一幕幕，都在脑海中快速流过，到了现在，王毅不得不承认一点：这场灾难致使环境大变，自己所能做的非常有限，在眼下这种步步凶危的局势下，想要下去不能期望他人，每个人都还要自己争命。
同时，王毅还明白一点，自己在李荀的庇护下，或许最终能逃脱大难，然而面对未知的未来，他同样也需要争命，眼下的他根本没有任意放肆的本钱，眼前的秦芸就是一面反射出残酷现状最直接的镜子！
“李娆和侯希呢？”
听着王毅以一种平淡的语气问话，秦芸的脸上现出了错愕，她本是想用扭曲事实的恶毒语言攻破王毅心灵，让王毅情绪彻底失控，却没想到王毅反而沉静下来，不单单是沉静，她觉得眼前这男人就像一座沉入了地底的火山，平静只是外表，但终有一日这火山会再爆发，到时候肯定会天崩地裂。
李荀也注意到了王毅的变化，她的嘴角微微一扬，尽管现在不是该开心的时候，但这女人却忍不住生出一股心安和高兴，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菜鸟仆从终于成熟了一些。
这样的变化让秦芸或者说小米生出了强烈的挫败感，就见秦芸的脸上现出一丝颓然，紧跟着，怨毒，扭曲，疯狂之色统统从她脸上消去，秦芸重新变回了平静无波的样子，而后她伸出手轻轻抚摸过身旁的空气，平静的脸上现出一抹痴迷之色，道：“小米一切交给我吧，你在我体内好好睡上一觉，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秦芸的举动让人觉得莫名其妙，甚至说这女人完全就是个神经病，王毅看着她的样子不由想起电视里看过的那些创伤后遗症病患，在幻觉中与死去的人共语，缠绵。
秦芸真的疯了？还是装出来的？
王毅并不关心，他只是再度问道：“李娆和侯希呢？”
秦芸一手环在身前，好似真的将小米抱在怀中，另一手在肩头之上轻轻拂动，就好像一下下轻抚着小米靠在她肩膀上的脑袋，她的眼睛闭着，身子轻摇，鼻子里还哼着小调，似乎当真在诓小米睡觉。然而，她的身前什么都没有，她就一个人在那静静‘表演’。
如果秦芸真的是装的，王毅和李荀都觉得她演技实在太高超，甚至让两人一时间都不忍打扰她，好在没过多久，秦芸收回了手，然后脸上的痴迷敛去，重新以平静之态对着王毅道：“我为小米刚才的举动道歉，不过他并没有恶意，他只是太过偏激，急躁而已。”
这话听得李荀都冷笑起来，反倒是王毅没有太多的情绪，他甚至将鹨怨归鞘，然后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秦芸，秦芸似乎也习惯了自说自话，又道：“我知道我的话很难得到认同，但实际上昨夜在高架桥下面若是没有小米出手，没有能活下来。”
“自然也包括你，所以他只是不想你死，所以才出手。”
王毅的逻辑变得越发清晰，他本来与小米和秦芸并不认识，然而小米却能知道所有人名字，甚至了解到王毅与这些人的关系，很显然，小米寄附在秦芸身上一直以看戏的心态将一切悄然掌握，然后将此当做自己的武器，小米的本质就是一个憎怨一切生灵的怨灵！
作为一个怨灵，用自己的‘怨’荼毒一切生灵是它们的本性，只是小米唯一不同的是，它想让秦芸活着，然后不断接受它的折磨，而它则以此获得最大的快乐。
冷静的思绪下，王毅把握到了事实的脉络，他开始用言语反击，以此探究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果然，秦芸微微一愣，但随即又道：“没错，小米的确是为了我才出手，但也因此为大家赢得了生机，刀哥便是趁势撕开一条口子，带着狄倩直接突围了出去，侯希果断敢为，胆大心细，加上她一直拿着消防斧，所以顺着刀哥撕开的口子也一道冲杀了出去。”
“李娆呢？”
秦芸没有回答，只是道：“不管怎么说，是因为小米的出手，其他人才有了逃脱的机会，这一点总不会错的。哪怕是莫佳佳，也是小米带出来的，她的死并不怪小米。”
说着，秦芸一招手，令人惊异的事情出现了，莫佳佳的尸体竟然缓缓站了起来！继而这尸体缓缓抬起手解开自己的衣服，就见其身上现出一块块深色的尸斑。
“莫佳佳在死之前，身上已经出现了很多尸斑，她被那瘟疫侵入骨髓，已经活不了，所以小米才会杀了她，就像你杀死齐子轩一样。”
王毅看着莫佳佳的尸体目光微微闪动，不知想到了什么，然而李荀却是一声冷哼，继而目光冷厉的看向秦芸道：“诡辩！”
说着，李荀一抬手，指尖又有一道光点激射而出，秦芸虽是闭着眼，但脸上却现出惊恐之色，下一瞬，她整个人被爆现金光轰飞出去，整个人重重的跌在地上。
“你一开始说要赎罪，然而直到现在我都没看到诚意所在，若是你再继续用怨灵的扭曲力量试图影响我和王毅的心灵，我现在就让你立即死！”
第九十五章 灵魂誓约（下）
冷厉的李荀绝对是让敌人生畏的，仅仅只是横眉冷对，可那从骨子里渗出的暴戾也会人感到心惊胆颤，特别是那双淡漠的眸子里透出的深重杀意根本不是王毅这种菜鸟所能比的。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秦芸不由自主的颤动起来，她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低着头瑟瑟发抖，像极了一只无助的小绵羊，低声道：“我要活下去，为此我甘愿付出任何代价。”
一句话道出了本心，从秦芸苏醒到之前小米再度出现，都不过是这具身体内那个意志的挣扎和试探，当李荀展现出自己的强大，并清楚告知秦芸自己能灭杀她，秦芸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自己的本心袒露，因为她在李荀面前没有丝毫讨价还价的余地。
听着秦芸的回答，李荀眼中闪过一道微不可察的无情冷光，她有些玩味的道：“任何代价？”
“是。”
秦芸抬起了头，不过她的脸朝着王毅，尽管她的眼睛依旧闭着，但王毅知道秦芸在看自己。这瞬间，这两人之间有一种莫名的默契，王毅一直在等秦芸说出李娆的下落，而秦芸对此心知肚明，可她一直绕过这个问题，便是知道自己一旦将之说出，王毅很可能会再度动手。
两人都猜到了对方的心思，然后齐齐看向李荀，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