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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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妆-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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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寿随着摇椅晃了几晃,在雒妃临出殿门之际,他才道,“晚点,将藏儿送过来……”

雒妃脚步没停,也不晓得她听没听到。

但当天晚些时候,息藏当真被送了过来。秦寿眉目柔和,他抱了抱这一晚上都没见到的儿子,两父子欢喜的去了洛神殿书房,画画写字玩耍去了。

盖因儿子也在宫中,雒妃便未曾回公主府,也不知她是不是当真要与秦寿做靠山,晚上,她领着宫娥回了洛神殿歇下。

对换了个地方,但熟悉的人都在的息藏并无不适,小小的奶娃照常吃喝了就睡,浑然不觉自己如今已是身份不一般。

洛神殿的床榻,是雒妃出宫开府之前的了,故而虽同样奢华柔软,但到底没有公主府的拔步床宽大。

是以,两大一小三人睡在上头,倒还真有些挤。

也不知秦寿出于何种心思,他将息藏搁在最里头,自己睡外侧,雒妃就恰在中间。

同睡一榻,雒妃倒半点都不担心他会干什么,她如今才出月子,根本容不得他动手动脚。

故而她与息藏一样,早早就十分安心地睡了过去。

唯有秦寿半宿都没睡着,他一会看看里头睡来横七竖八的儿子,一会又盯着雒妃安静的睡颜瞧。

脸上无甚表情,面色却是少有的温情。

第253章 驸马:慈母严父还是严母慈父

对息藏的突然入主东宫,京城各方反应不一。

有那等心思活络的,倒突然念及天家除了有个雒妃长公主外,还有位千锦公主,可同样是身为太后的亲生女儿。

如今皇帝龙体与子嗣有碍,既然雒妃长公主的儿子能入皇帝的眼,且息藏还年幼,日后的事谁又能说的清楚。

故而一时间,原本不受注意的千锦公主倒炙手可热起来了,也就这时,众人一打听才发现,默默无闻的千锦公主竟然承了宁王的爵位,好好的一公主不做,自降身份。还与一毫不起眼的寻常男子订了亲事。

众人扼腕,只得将注意力再次打到雒妃身上,盖因驸马秦寿如今失势,被禁足洛神殿,公主府上也不是没有过小侍,故而目下谁还将驸马放眼里。

是以,即便这些时日是在宫里,雒妃也诡异的发觉走哪都能遇上高门才俊,起先她根本没放心上,有人与她见礼,她倨傲地应了便是。

再后来,当同一个人,一天之内,遇上两三次,她就冷笑了。

接着,她将秦寿领出洛神殿,在御花园溜了圈,将人送回去之际,她踮起脚尖,挑着秦寿下巴,恩赏地在他薄唇上啄了口。

这当,恰有一青年才俊撞上来,雒妃眉一挑,佯怒地令左右将人拖下去杖责一顿。

秦寿面无表情地瞥了雒妃一眼,他心里门清,但脸上不露声色的道,“公主想要一劳永逸,单单这样却是不行的。”

“哦?”雒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拉长了尾音。

秦寿认真的建议道,“九州有个法子,可助公主一臂之力。”

这些时日,两人之间兴许是没了从前那些隔阂,相处起来多有轻松,且雒妃而今势弱的秦寿,少有了顾忌后,她倒在他面前张扬自在起来。

便如此刻,她凑近他,葱白指尖在他胸口划了个圈,仰头眯着桃花眼道,“驸马的法子,不会是让本宫在外面放出风声,说此生唯驸马一人足矣?”

哪知秦寿摇头,他一把捉住她的手,低头凑到她耳边道,“只要公主与九州,再生个孩子即可绝了那些人的念想。”

雒妃一愣,继而她耳朵尖倏地就泛出粉色来,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冷笑了声,“驸马可真会白日做梦。”

秦寿也不恼,他双手背剪身后,迎风而立,身姿颀长,龙章凤姿,越发显得出尘写意,“九州也是为公主着想,公主不领情,就当九州没说。”

说完这话,他袍摆曳动,径直去了烟波宫太后那边,息藏今个一整天都在那边。

雒妃瞧着秦寿离去的背影,她眸色有闪,片刻后。她对身后的首阳吩咐道,“传出去,就说本宫只单单喜好驸马这样俊美的,谁若自认为皮相比的过驸马,身手厉害的过驸马……”

她顿了顿,艳色的小脸上倏地浮起古怪的笑意来,“床榻活计久的过驸马的。先行赢过驸马,再来见本宫!”

首阳原本还认认真真一字一字的记着,待听到这最后一句,她瞠目结舌,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公主这也太惊骇世俗了,这种孟浪的话,也敢说出去,要传到驸马耳朵里,该是多窘迫羞人。

雒妃没听到首阳应声,她侧头瞥了她一眼,“记下了就快去办。”

首阳哭笑不得的应下,她紧了紧袖子,实在不晓得这种话要如何才传的出去。

当天晚上,雒妃一家三口在烟波宫用的晚膳,太后慢条斯理地用完膳后,也不留人。

她按了按嘴角就道,“若无事,今晚就回公主府去,驸马不好在宫中久住。”

雒妃端茶盏的手一顿,后宫乃皇帝的后庭,往来的除了宫娥就是太监,驸马在久住宫中确实不合适。

她不自觉看向秦寿,只见秦寿恭敬地点头道,“微臣遵命。”

太后嘴角含笑,自打秦寿交出秦家军兵权以来,她与皇帝皆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此刻看待秦寿,也不再如往常那样忌惮。

单从皮囊和才学来说。秦寿还是颇容易得人喜欢。

是以,这几日下来,太后对他虽未有和颜悦色,但到底比之从前,要多几分的亲近。

雒妃却是皱起眉头,“满月宴当日,吾要驸马在洛神殿给藏儿祈福,如今……”

太后抬手打断雒妃,“无碍,对外就说藏儿是在公主府出生,故而在公主府祈福效果最好。”

本就是寻个由头罢了,雒妃真正舍不得却是息藏,“那母后,藏儿日后是在东宫还是公主府?”

太后斜看了雒妃一眼。她那点心思,哪里是能瞒人的,“蜜蜜舍得藏儿就直说,何故与哀家这样扭扭捏捏的。”

雒妃轻咳一声,看了眼老神在在的秦寿,仿佛他就舍得孩子似的。

太后揉了揉眉心,“藏儿还小。蜜蜜又是亲自喂养的,先带回公主府吧,等有个两三岁开始启蒙了,再住进东宫也是不迟。”

雒妃欢喜地应了声,“那吾这就去接藏儿。”

说着,她也不等太后说其他,跟着就去偏殿看孩子去了。

太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她收回目光,就见着面无表情的秦寿,她眉头一皱,挥手将身边宫娥屏退,这才对秦寿道,“驸马,如今清闲了,不知可还习惯。”

秦寿拂茶沫子的动作一顿,他抬了抬眼皮,平澜无波的道,“初初是不习惯,不过,微臣总是会习惯的。”

他没有刻意的去迎合太后说些好听的,这样真心而论,反而越发让人信服。

太后脸上有几不可查的淡笑,那双桃花眼眼尾有亲切的细纹蔓延,“哀家从前听闻,驸马是文武双全,诗词歌赋,四书五经,无一不精。”

秦寿谦逊颔首。“太后谬赞,九州学的,和各家子弟在学的都一样。”

太后继续道,“闲暇之时,作作诗写写赋,也是极好的消磨时间的。”

秦寿微微顿了顿,狭长凤眼有微末点光一闪而逝。“太后说的是,微臣正有此意。”

见秦寿十分识趣,太后当即笑道,“去吧,蜜蜜该接到藏儿了,你们一家子也该回去了。”

秦寿遂起身,他朝太后见了礼便转身退下。

临到他走到殿门口之际。身后传来太后幽幽的声音,“有些时候,适当过的普通平凡一点,享享妻儿和乐的天伦人情,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幸福,所谓只羡鸳鸯不羡仙,不过就是如此罢了。”

秦寿脚步一顿,他并未回神,只侧目对太后点了点头,旋即离去。

太后坐在殿中高位上,她冷眼看着秦寿一步一步走出正殿,走入暮色暗影中消失不见。

她脸上就有冷厉的肃色,该说的她都说了,唯愿秦寿能听明白才是。日后莫要因一些虚无的镜花水月,再生事端。

阔别数日,再回到公主府,首阳等人便忙活开了,雒妃这些时日,只踩着时辰与息藏喂奶的时候才在一起,她倒念儿子的紧。

进了寝宫。换了身轻便的衣裳,还与小奶娃一起泡了个鸳鸯浴,将一同回来的秦寿忘之脑后。

秦寿无事,他索性去了寝宫隔间的小书房,自行研墨,蘸了丹青,挽了袖子。左手背剪身后,漫不经心地画起画来。

待雒妃与息藏两母子换了寝衣过来之际,恰好到秦寿收笔,雪白的佐伯纸上,肥嘟嘟的胖奶娃跃然纸上,一张小嘴还流着口水,可爱的紧。

息藏已经十分习惯书房的笔墨纸砚,雒妃抱着他,他甫一见秦寿手里的毫笔,当即栽着身子就扑腾过去。

雒妃不防,赶紧抱稳了,哪知息藏已经摸到了墨锭,刚刚才沐浴干净的小肉手,顿抹的一手黑。

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他使命往秦寿身上歪,那力道大的雒妃根本抱不住。

“秦九州,秦九州,”雒妃急的大喊,她小巧的鼻尖都渗出了细汗,“快……”

雒妃话还没说完,秦寿单手一扬。就将息藏稳稳地圈住,息藏两小短腿悬空蹬了蹬,咯咯地笑了起来。

雒妃甩了甩手,才发觉整个臂膀酸的厉害。

秦寿一扫书案上的物什,空出地儿来,顺势就将奶娃放在了案上。

雒妃皱眉,她根本还来不及阻止,就见息藏挥着满是墨汁的手,一巴掌啪在了画上,见印出颜色来,他还朝秦寿与雒妃两人欢快地笑了起来。

雒妃进不见他脏,抽了帕子出来就要与孩子擦手,还道,“好端端的,弄的到处都是墨迹,他不晓得,驸马还不知道么?”

秦寿搁笔,他无所谓的看了她一眼,见她如此念叨的模样,还真有贤妻良母的气质,只是她自个不知罢了。

他道,“无碍,藏儿喜欢就好。”

雒妃横眉冷竖,“慈母严父,驸马这算哪门子的严父?”

这还是头一次,因着孩子的事,她与他分辨。

秦寿意味深长地望着她道,“既然九州做不来严父,公主做严母就是。”

听闻这话,雒妃嗤笑一声,“驸马想的倒好,本宫做严母,然后藏儿就与你更亲近,休想!”

她这吃味的小模样,让秦寿哑然失笑,他拎起在书案上已经将墨汁涂的到处都是的脏兮兮奶娃,凑到雒妃面前,“那九州与藏儿都只同公主亲近。”

雒妃后退半步,避开息藏的小脏手,哪知她慢了一步,息藏软乎乎的小肉手摸上她的脸,瞬间白嫩的面颊上就黑了一块。

当即,雒妃就面沉如水!

第254章 驸马:多生儿子是正经

白驹过隙。

一晃便是两三月过去,息藏已经会抬起上身来,且他还会抓着自个的脚丫子凑到嘴里,砸吧砸吧啃的津津有味。

雒妃已经喂不了多少奶了,且息藏已经可以吃点点米糊糊之类的东西,首阳十分有兴致,每天变着花样的与息藏做吃食。

秦寿无所事事,如今也不用带兵打仗,就是上朝都不用去,他每日除了陪着息藏,不是在书房练字画画,就是在园子里舞枪弄棒,再不济,便品上一壶酒,一个人喝着便能消磨半日的功夫。

雒妃时时看着他在后院凉亭中自斟自饮,他那模样虽是写意自得。但到底是郁郁寂寞了些。

想从前,他带着秦家军,还有整个容州的庶务要理,兼之天下大势要时刻关注着,光是在军营中,他就能呆上十天半月,忙的脚不沾地。

然而现在,身负不世之才,可却只能屈就公主府的后宅,手脚不得施展,最欢喜的当,约莫就只有瞧着息藏的时候。

雒妃挥退了身后的宫娥,她踏进凉亭,鼻尖就嗅到一股子的桃花香。

秦寿回头,瞧见是雒妃,又转头自顾自抿了口酒。

如今已入夏,京城热的快,园子里恰是繁华盛开的时节,姹紫嫣红的很是让人眼花缭乱,又兼蝴蝶翩飞,入眼的每一处都是极致的景。

雒妃瞧了眼秦寿脚下,已经有好几个空酒壶,她微微蹙眉,“驸马这是喝多少了?”

秦寿低笑了声,他转了转手中空了的白玉酒盏,“醉不了。”

他抬头,眯眼看雒妃,见她绾着清雅的随云髻,斜插一枚白玉响铃簪,那簪子随着她走动,当真会发出好听的叮咚声。

秦寿斜坐在凉亭石椅上,他单膝屈着,一手拿着酒盏,空着的另一手就抬起去拨弄雒妃那白玉响铃簪。

“怎的,对我心生有愧?”秦寿何等聪明的人物,哪里会看不出雒妃的心思。

雒妃抿唇,并未言语。

秦寿头往后靠,他将酒盏扔桌上,长臂一扬,就拉着雒妃坐进了他怀里,尔后他低头瞅着他,口吐酒香的道,“有愧是好事,证明蜜蜜这里……”

他说着,指尖点了点她胸口心房的位置,“有我的。”

雒妃抓着他胸襟,黑白分明的桃花眼深深地望着他。

秦寿并未多做其他,他就那么抱着雒妃,一手揽着她细腰,让她头靠在自己怀里,安安静静地看这满园旖旎风光。

雒妃顿了顿问道,“驸马,可有想做的事?”

虽说是被折了羽翼,但她到底不能让他当真这样郁郁不得志一辈子。

“有。”好一会,她才听秦寿这样说道。

雒妃坐起身,看着他问,“是何事?”

闻言,就见秦寿勾起嘴角,他眉目那一线丹朱色也闪耀起来,整个人俊美的不真切,“让公主生儿子。”

末了,他又多加了一句,“秦家的儿子。”

听闻这话,雒妃腾的就要从他身上起来,分明她很是认真的在问询,他倒好,孟浪不正经,真真平白操心了。

秦寿拽着她手,并不放过她,他凑过去,在她白白的耳廓边热气轻吐,唇珠碰着她耳垂软肉。含着颠来覆去的啃咬,“蜜蜜,何时跟我生?”

雒妃只觉脸上烧的厉害,耳鬓边,秦寿那含着酒香的呼吸热气像灵蛇一样直往她耳膜里钻,叫她身子一酥,整个人发软的厉害。

“你……”雒妃才冒出一个字音,她就说不出话来。

她桃花眼瞥过去。狠狠地瞪着他,但浑然不知,目下的自己,那水光莹润的眼角,到底有多清媚勾人。

“这都数月过去,蜜蜜身子该大好了。”秦寿说着,他手已经从雒妃衣摆灵活地蹿了进去。

雒妃身子骨确实早在息藏满两月的时候就基本恢复了,但那会即便两人还是同睡一榻,秦寿也不曾对她动手动脚。

原本她还奇怪过,但时日一久,她就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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