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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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妆-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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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在弦上,他硬是抽离开身,烟色凤眼深沉如墨,定定望着雒妃,“蜜蜜对我有所求?”

雒妃睁眼,泛出水光的眼角。渲染出点滴的粉色,勾人夺目,她轻咬粉唇,默不作声,好一会,才微微抬起幼细长腿,像是需要主人宠爱的奶猫一样,轻轻蹭了蹭秦寿的腰。

秦寿眸色当即转深。他背后的长发从肩垂落下来,拂过雒妃的耳鬓,就带出脉脉的温情来。

他一把抓住雒妃的脚踝,拇指指腹摩挲了几下,哑着声音道,“公主还是有话直说的好。”

雒妃的这一动作,更是让他确定她是心有所图的,故而没说清楚之前,他决计不会动手。

谋定而后动,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中,这才是他的性子。

雒妃一下就清明了,她坐起身,将松垮的衣衫从肩上理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秦寿也望着她,薄唇抿成直线。

雒妃推了他一下,然后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半晌后,她直接转身就出了幽谷。

秦寿跟着起身,他拍了怕衣衫,跟在雒妃后头出去了。

雒妃站在黑马面前,抚摸了几下它的骢毛,根本就是想要离开的迹象。

秦寿也不勉强,他翻身上马,又如来时般,带着雒妃回去了。

两人不言不语,谁也不肯多说一句。

赶上押运辎重的队伍,雒妃也不要秦寿抱,她自己跃下马,也并不去管旁人见着她发髻散落是何表情。

她回了自个的马车,让首阳进来伺候她拾掇一番。

押运大军继续前行,一路上恐再遭到偷袭,便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之前到了秦家军营地。

恰好,白夜那边的朱雀军已于日前赶了过来。

见着雒妃,白夜露在鸦羽面具外的星目微微弯了弯,他并不避讳旁人,单膝跪下,朗声道,“卑职见过公主。公主长乐无极!”

雒妃因着与秦寿那一桩,心绪不太好,她遂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懒懒的道,“起吧,如今朱雀军如何?”

白夜敏锐察觉雒妃眉目间的恹恹,他三言两语的将朱雀军的近况说了遍,末了又关切的道,“可是一路辛苦,公主若累了,便早些歇息。”

雒妃笑了下,“无碍。”

尔后她思忖片刻又道,“盖因驸马多年来与突厥蛮子征战不休,他对突厥的了解胜于任何人,是以本宫希望将军听从驸马的安排,切莫贪功误事。”

一句话。白夜只注意到了“将军”二字,他有片刻的恍惚,不晓得这次一见,公主为何与他要这样生份?

“卑职,领命!”他拱手低头应下,鸦羽面具下的神色说不清道不明。

待白夜出去安排后,雒妃这才前往秦寿住的主帐休息。

她本是以为,忙完回来的秦寿。约莫是会像从前那样纠缠着与她同榻,哪知,直到她沉沉睡去,她也是没等到人。

一夜无话,雒妃在营中将士晨练声中醒来,她顺手一摸边上。。。。。。

冷的。

她心头一沉,南蛮圣药只有三日的功效,昨个已经是第二个晚上。再有最后一晚,若不能与秦寿行敦伦之礼,她哪里能轻易怀上子嗣。

毕竟上辈子,那么长的时日,她都没有半点迹象。

首阳端着盆热水进来,见她脸色不好看,还以为是没睡好,便道,“公主不然再眯会?”

哪知雒妃问道,“驸马呢?昨晚驸马在哪?”

首阳如实回答,“听闻驸马与白侍卫……不,白将军等人商议了整晚抗突计划,半个时辰前才在另外的帐子里睡下。”

雒妃下榻,她双臂一展,任由六宫娥进来伺候,这当,她便熄了去找秦寿的心思。

转而心血来潮一番吩咐道,“军中可有酒?”

首阳没吭声,绀香支吾着小声道,“本来是没有的,可婢子听火头军说,有私。”

雒妃点头,“今个晚上,去备一桌下酒菜。再将酒买来,准备妥当后,就去请驸马,只说本宫有事与他相商,务必回主帐来。”

首阳等人摸不准雒妃想干什么,可对于喝酒,首阳却是不太赞同,她皱着眉头道,“可要提前备下醒酒丸?”

雒妃摇头,“不必。”

她看出首阳的担心,便笑道,“本宫是与驸马一道,又不是旁人,姑姑有何可担心的?”

这话也是,首阳一琢磨,也就放下心来。

几乎一整天,雒妃都没出主帐,她坐立难安,一会蹙眉,一会讥诮,端的是心神不定一般。

好不容易日头落下,雒妃特意穿着薄薄的层层叠峦的软罗拢纱月白长裙,臂间只绾了樱桃粉的轻纱披肩。

这软罗拢纱,最为精妙的便在于。轻而不透,顺而不飘,且又能显出雒妃那像勾人精魂的身子来。

且那长裙,又是矮领,恰到好处的露出整个天鹅优美的脖颈,以及形状流线如鱼鳍的锁骨来。

雒妃若再弃了披肩,就能看清整个圆润小肩,还有微微俏皮的小衣细带。

秦寿进来的时候,雒妃正坐在烛光下,似乎刚好品了半盏的酒,面颊酡红,璨若云霞。

她抬头看着他,黑白分明的桃花眼,水润湿濡,还有挑起的眼角,泛出薄薄粉色。媚意不经意蔓延出来,诱人的紧。

便是定力如秦寿,都呼吸微微一窒。

雒妃见他站在门口不进来,她轻轻勾了勾嘴角,小声道,“驸马真是难请。”

这似娇似憨的嘟囔,与雒妃的性子而言,便是在撒娇了。

秦寿施施然过来,在雒妃对面坐下,他目光在桌上一扫,顿在酒壶上,便笑道,“公主,不是曾说过,再不与九州喝酒对酌来着。”

雒妃又呷了口,她忽的叹息一声。然后安安静静地就哭了起来。

秦寿放在桌下的手猛地收紧,不过他仍旧面无表情。

雒妃抽抽噎噎的道,“吾心里苦处,谁又明白……”

秦寿这下连话都不接了。

雒妃也不擦眼角的湿润,她继续道,“驸马平素只晓得欺负吾,但如今大殷不稳,各方虎视眈眈,一个不小心,哥哥与母后便没好下场,从……回来,吾就一直提心吊胆,可驸马都不曾帮衬吾半分……”

说至兴处,雒妃便真觉得委屈,她也没说半句假话,不仅句句属实,有些话她还真那样想的。

她红着眼睛瞪了秦寿一样,像个受不得气的娇气包朝秦寿抱怨道,“驸马从来说吾不曾真心心悦你,但驸马可想过,谁敢将真心落在个日后会颠覆自家王朝的人身上,吾只怨怼,当年为何要认识驸马,若不然。吾还只是个受尽娇宠的公主,再是快活不过……”

第221章 驸马:情敌听我跟媳妇的壁角

雒妃几乎是说一句话,就喝口酒。

不过才转瞬的功夫,她就已经喝了小半壶的酒入肚。

偏生那酒还不是旁的普通清酒,而是军营中那些糙汉子爱喝的烈酒。

她察觉到自个脑子发晕的时候,心头还是理智的,当即就觉得今个要遭,也不晓得能不能成事。

她索性扔了酒杯,摇摇晃晃的撑起身,眼梢还挂着晶莹的湿润,嘴角有嘟气的委屈。

几步到秦寿面前,她一把扑他身上,搂着他脖子,抬起头瞅着他眉目,一双小手还不安份的摩挲着。

“驸马怎的这样混蛋,吾是欠你八辈子了不成,事事都欺负吾,也不帮衬,吾才不要再心悦驸马,没了驸马,还很多人跪吾脚下,央求舔吾脚趾头。吾不给驸马舔……”

她清楚晓得自己再说什么,可就是管不住那张嘴,确实心里也觉得委屈憋闷的慌。

他既然说心悦她,还宁可毁了她要一切重新来过。

可他的表现,实在不像是心悦一个人的。

她半点看不出来,她只看到他的无情和淡漠,还有郎心似铁。

她抽搭的期期艾艾。软软倒在他肩头,小脸朝他脖颈,他就感觉到了微凉的湿润。

秦寿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眉心那一线丹朱色隐在皱痕之中,若隐若现。

他掐着她细腰,像抱小孩一样,将她双腿分开叉坐在他腿上,两人面对面,他听着她的抱怨,瞧着她眼底的委屈,低声道,“蜜蜜要我如何相帮?”

雒妃醉眼蒙胧地望着他,她这会倒是胆子大了,挨蹭上去瘫在他怀里。听着他的沉稳心跳,孩子气的道,“将不服哥哥的人,全砍了!”

若不是她酒醉之后吐此言,秦寿根本不会理会她这样的话。

他耐着性子说道,“九州,蜜蜜已取四州。我拿下三州,这便是七州,加之圣人在的京城,目下唯有一州尚存,又有何足为惧?”

雒妃不听这话,她心里在冷笑,面上却是娇纵着抓着秦寿胸襟,任性的道,“那三州,你又不给吾,日后还要打上京城,吾不信……”

她一句话没说完,秦寿忽的欺上她,以嘴堵了她的唇。

一吻方毕,他跟尚在喘息的雒妃道,“我日后若打上京城,允你杀我一次的机会,我不还手,就站着不动,任蜜蜜处置,如何?”

尽管脑袋发蒙,但雒妃理智尚存,她暗自牢牢记着这话,又忽的想起今晚是圣药有药效的最后一晚,非的与秦寿行周公之礼不可。

她扭了扭身子,继续胡搅蛮缠,“驸马不心悦吾,吾根本没听驸马亲口说过。”

秦寿当她喝醉了。对这样毫无意义的话,他根本不作想,便诱哄着她道,“蜜蜜醉了,我让宫娥进来伺候。”

“本宫不……”她说着,凑近他,仰起精致小脸。“你咀本宫个,本宫才答应。”

她这套,秦寿很是熟悉,他当即低头果真啄了她唇珠一口。

哪知雒妃似意犹未尽般,又仿佛没吃够甜嘴的果糖,缠着他道,“再咀个。”

秦寿依言,这次啄在嘴角。

他见雒妃没完没了,便抢白她道,“乖,我还有是要与帐外将领相商,晚些时候再过来,让宫娥伺候你,可好?”

实际,雒妃已有半分的清醒了,她哪里肯让秦寿走人,即便是晚些时候,谁晓得那会圣药还有没有药效。

她果断幼细的长腿一勾,死死缠着他精瘦有力的腰身,在他怀里拱了拱,并扭来扭去的蹭。

然后仰起脸,主动啃咬上他的薄唇,然后在他耳边呢喃道,“吾要……”

听闻这话,秦寿眸色一瞬加深,那烟色沉的犹如暴风雨前的暗色。

他还记得昨天的事,这下心头更是肯定雒妃有事瞒着他,且还是对他有所求的。

不过,鉴于这娇娇脾性的公主难得这样主动一次,他也不是坐怀不乱的圣人。

当即抱着人大步流星往榻边上,将人摔榻上。

雒妃头晕眼花,还没直起身,面前的人就压了上来,那身软罗拢纱的长裙不过一个照面,就让秦寿给撕成碎片。

她惊呼一声。这下才晓得怕了,整个人转身就要往榻里爬,只想躲他远远的。

秦寿哪里给她机会,他三两下除了自个的衣裳,拽着雒妃脚踝,将人拉过来,倾身覆了上去。

他本就是有小半年没碰过她,此前就是想要的了,可一来还不晓得想谋求他什么,故而才忍了下来,端看她何时才沉不住气,不想,今个晚上,这白嫩的公主就自发送到嘴边。

到嘴的肉。就算是掺了毒,他也绝不吐出来。

当真是多方欲闭口脂香,却被舌功唇已绽。娇啼歇处情何限,酥胸已透风流汗。

委实害羞,委实害羞,素约小腰身,不奈伤春。

那郎探花蕊。擘开花瓣,轻笼慢挨,开蓬窗排个风流阵,仿佛才了桑蚕又插秧。

第二日,雒妃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

这一醒来,便是腰酸背痛。双腿发软,她暗地里骂狠了秦寿,只当他人如其名,禽兽至极。

却是不知,她此刻青丝披散,面如海棠着雨,更增艳倩。

首阳是早得了秦寿的吩咐,早早就在外候着,只等雒妃醒。

她打了盆热水,带着其他宫娥鱼贯而入,见着雒妃坐在榻边,没下来,便心知肚明的与绀香上前搀扶。

脚尖甫一下地,才走几步,雒妃腿根微疼,且膝盖窝还软趴的厉害。

她赶紧坐下,身边都是自己人,也就不遮掩,愤恨的骂道,“日后不守好门户,不准驸马进来!”

敦伦之礼已经行了。她只需养着过上一月,便可晓得是否怀上,故而驸马么,又哪里还有用处?

过河拆桥,说的不过就是如此罢了。

是以,当秦寿练了一早上的兵回来,他竟然是连主帐都没进去到。

他也不勉强,将这几日雒妃的举止异常来回想了遍,不难瞧出,这会的雒妃才是她真正的性子,这也预示着,她已经从他身上得到了所求的东西。

不过,任凭秦寿如何思来想去,他就是没想明白,雒妃从他这拿去了什么,两人昨晚不过就春风一度了而已。

要说,他也就过份了那么一丢丢,做的狠了些,狠到雒妃求饶到嗓子哑的说不出话来,在他身下哭的惨兮兮,再是没公主的派头。

暂时想不明白。秦寿也就将此事放了一放,恰巧副官来禀,说是在五十里地发现突厥的踪迹。

秦寿想也不想,一个转脚就去了议事军帐。

待他走后,一旁不为人知的角落里,面戴鸦羽面具的白夜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

他站立的地方,那丛不起眼的暗影中,一双脚印竟深好几寸,分明是站立的久了缘故。

说来,他也不过是习惯了作为雒妃的暗卫,故而昨晚无事后,他便像从前那样隐在暗处,以卫公主安危。

尽管公主可能并不需要,但不过是他想这样做罢了。

然后。他亲眼见着驸马进了帐,尔后几乎是一整夜,还有里面隐约传出来的娇喘和低泣声。

即便是未曾通过人事,他也是知道两人在帐子里干了些什么。

连同他自个都不晓得的心情,他就在帐外站了一整夜,一直到这会。

有过往袍泽同他招呼,他好似也根本听不到,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

他知道公主与驸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人伦纲常,再是平常不过,可到底心里还是难受的厉害。

这样的情绪,他从未体验过,仿佛胸口被生生挖空了一大块,漏着风。因着太疼,已经到了麻木,便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白夜跟着去了议事帐,他撩帘进去,里面秦寿正站在舆图面前,指尖连点,与众人低声说着什么。

他并未靠近,而是等着秦寿吩咐完毕,他才冷冷的道,“我要与驸马比试一番。”

众人对他的话惊诧无比,按理白夜的身份在军中很是特殊,他先是暗卫,后来突然就成骠骑大将军,这样的提携,谁看了也会心里不舒服。

可妙就妙在,他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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