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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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纱- 第2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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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一会,她便把瓶子从温水中取出,拔掉塞子,将里面黏稠透明的东西尽数倒在了李淑贞的身上李淑贞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也只得半眯着眼睛躺着不动。

陈沅在铜盆里仔细地洗了几遍手,然后跪在软塌面前,开始把李淑贞身上的液体四处涂抹均匀,一边还说道:“奴婢每天都会仔细修剪指甲,不会刮伤娘娘的,您放心好了。”

“嗯。”

那黏稠的东西带着一股清香,滑不留手,当陈沅的手从李淑贞的胸部滑过时,那对饱满的东西先被压扁,然后俏皮地弹了起来,还在微微地波动这么一顿抚摸,**很快就涨了起来,李淑贞轻咬着下唇,脸上也露出一丝红晕。

陈沅一边娴熟地忙活着,一边说道:“皇上就是太忙了,他还要处理国事呢,咱们大乾的百姓都指靠着皇上……唉,就是可怜了宫里的女子,好多封了嫔、封了妃的女子,一年半载都见不着皇上一眼,东六宫那边有个姓杨的妃子,巴巴地等皇上,每天旁晚都站在门口等,叫人看了真心疼……”

听到这里,李淑贞心里也冒出一股子寒意那个男人,属于太多人了,宫廷里的竞争一点都不比男人们在沙场上厮杀缓和,甚至加残酷。

陈沅低声道:“杨德妃有一次见到奴婢,甚至说愿意和奴婢换换位置,她宁愿做奴婢天天看见皇上……”

“是吗?”李淑贞的脸色有些苍白,“这样可不合规矩。”

陈沅道:“奴婢才不愿意换,奴婢只想一直陪在皇上的身边……”说罢她那还带着些许稚气的俏脸上露出一丝红晕。

李淑贞想了想问道:“我听说皇上下朝之后去了贵妃那里?沈贵妃是皇后的对头……刚才你说皇后那么厉害,沈贵妃不怕吗?”

陈沅低声道:“贵妃娘娘来头也不小……奴婢不敢乱说话,不过皇后娘娘是宫里最厉害的,娘娘可别惹她生气。”

两个女人说着话,陈沅的活也干完了,又侍候着李淑贞清洗了一下身子,把身上的香精洗掉,只留下一股淡淡的清香,头上也熏上了铜鼎里焚的味道,如此准备了一番,才穿戴好衣衫,和陈沅一起到东梢间候旨。

待屋檐下的宫灯都点亮了,这时东梢间的木格子门开了,李淑贞以为是传旨的奴婢,结果抬头一看,竟然是皇帝只见张问已换了一身旧葛袍,衣着很是简单,却像一个普通的士人一样。

宫女陈沅急忙跪倒在地上,说道:“奴婢叩见皇上。”

李淑贞吃了一惊,忙用大袖遮住半边脸,也跪在地上,说道:“臣妾拜见皇上。”

听到异国的口音,张问觉得很有意思,他走到椅子旁边坐下,看着她的姿态心道:朕已经看到脸了,为什么又要遮住?便说:“这是朝鲜国的礼仪?”

“回皇上的话,是。”

张问点点头,有些疲倦地靠在椅背上,说道:“都起来,不必多礼了。”

看到张问脸上的疲惫,他那张俊朗的脸带着倦色的时候看起来就像带着些许的伤感,多情而耐看,跪在角落里的宫女陈沅眼睛里也流露出了深深的情意,带着母性的怜爱……只是张问根本就没注意她。

其实张问疲倦是因为刚从沈贵妃那里回来,**了一番,确实感觉有些乏了吩咐李芳送李淑贞过来的时候,张问并不打算去沈贵妃那里,但是半道上被她一叫,不好拒绝就去了早知道如此,就该让李芳明晚再送贞妃过来。

张问脱口说道:“朕真有些乏了。”

李淑贞忙低着头带着娇羞温柔地说道:“臣妾侍候皇上就寝。”

张问听罢身体里又是一阵躁动,看着李淑贞漂亮的脸蛋和光洁的肌肤,他心道:外邦美女,朕可不能让她小瞧了,以为咱们大乾朝的男人不行。

他想罢看了一眼北边角落里的床,东梢间虽然主要用途是皇帝休闲读的地方,但也有一张可以睡觉休息的床而且这里的床头和窗户上还被太监宫女们精心布置了一下,贴着红纸呢,暖色调的房间,气氛就到位了。

李淑贞见他看了床一眼,心里自然明白了,不过还是有些担心:她已经知道皇帝刚刚才去了贵妃那里,恐怕是做过那件事,如果这时皇帝消受不了了,自尊心受打击,迁怒到臣妾的身上可就糟了。

至于第一次的疼痛担忧,在此时此刻李淑贞心里,反倒不重要了当面临如此重要的时刻,身体的一点痛苦算得了什么呢?她看着这个让自己看一眼就心动的男人,心里又充满了畏惧。

张问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扫过,不禁说道:“爱妃害怕么?”

李淑贞忙道:“不是,不是,臣妾只是有点紧张。”

张问叹了一口气道:“你离家这么远,到京师这完全陌生的地方,一时不习惯是人之常情,慢慢的就好了,不用担心。”

“臣妾谢皇上隆恩。”

张问抓住她的手,她的小手冰凉冰凉的,张问便捧在手心里:“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呢,朕给你暖暖。”

站在角落里的陈沅听到张问这样充满了关切的话,幻想着是对她说的,俏脸上竟然浮出了两朵红晕,脑子晕乎乎的。

张问拉着李淑贞坐到床边上:“爱妃要是紧张,朕不会勉强你的。”

就算存在一些危险,但是李淑贞怎能放过机会,错过了这一次,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得到皇帝的临幸呢她用行动回答了张问的话,开始轻轻地褪下衣衫。

段三九 成仁

秋高气爽,天还没亮,黎明时分的被窝十分温暖,何况被窝里还有一个让张问十分愉快的美女,也难怪人说人生苦短了。

这么早连公鸡都没有起来,就有太监在外面学着鸡叫“喔喔……”地唱起来不多一会,近侍陈沅便跪在屏风外面奏道:“皇上,该准备上朝的时间了。”

张问昨日连御二女,两个女人都是尽兴了的,正睡得香,这时候被叫醒,是一万个不情愿起床,他直接便说道:“去叫李芳到御门传旨,朕今天身体不适,早朝取消。”

照理张问的自制力是很强的,所以很早起床这样困难的事原本不需要别人监督,一般不用奴婢们叫,他自己也知道起床做事但是最近或许是纵欲过度,也可能是危机不复存在,他变得有点懒了,长期不上早朝。

奴婢也不敢难为他,而且他就是开国之君,不存在什么祖制之类的东西能要挟他陈沅听罢便说道:“奴婢遵旨。”

却不料这时李淑贞却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劝道:“皇上应该以国事为重,还是去早朝,不要让大臣们失望。”

她坐起来的时候,下意识地抱着被子,挡住胸口,但是那裸露的洁白削肩,还有诱人的**依然露了一角出来,张问看着她左肩上的黑痣,点缀在光洁的肌肤上十分诱人,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颗痣,心下一动,说道:“**一刻值千金,还上什么朝?”

李淑贞用撒娇的口气道:“皇上,您可不想大臣们骂臣妾是妲己,是吗?”

张问还有点舍不得,但也清楚李淑贞其实是出于好心,只得点头道:“也罢,朕还是起床好了”说罢他便一骨碌就爬了起来起床对他来说也不是很难的事,因为他有个秘诀,就是不要去权衡起床好还是不起床好,一横爬起来再说。

虽然天还没亮,但是皇帝都起床了,李淑贞也不好再懒在床上,她也开始穿衣了,一边说道:“皇上早朝要穿冕服,陈沅去把皇上的朝服取来,臣妾侍候皇上穿戴衣冠。”

不料陈沅道:“皇上,今天要练剑吗?”张问只穿上一件单衣,便爬了起来,说道:“既然起来,要练会,练会剑身轻气爽。”

李淑贞听到陈沅如此了解张问,心里竟然隐隐生出了意思妒嫉。

这时陈沅已经很娴熟地取来了那把牡丹重剑,跪在地上双手托着剑鞘呈到了张问的面前张问抓住剑柄,缓缓地将重剑从剑鞘里抽了出来,“丝丝”的金属声听着十分舒服,有种力量感充满了张问的内心。

他走出提着剑走出梢间,来到养心殿后院的院子里,闭着眼睛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摆好架势之后,张问竟然觉得手里的剑沉重无比,手臂一阵酸,连腿都有些软了。

他心里那股子倔强劲立刻冒了出来,非得舞两下不可,遂提着长剑,咬牙练了几式,没一会,便觉得脑子一阵眩晕,脸色都白了,累得气喘吁吁。

历史上大半的皇帝寿命都不长,难道是纵欲过度的原因?张问突然间觉得自己虽然看起来还很强壮,但是岁月的痕迹自己是清楚的。

“叮”地一声,他把剑杵到石板上,埋头喘了一口气拿着白毛巾侍候在一旁的陈沅见罢一阵心疼,心道:可爱的皇上是不想让女人们寂寞才这样的啊她一阵心疼,忍不住关切地问道:“皇上……您没事?”

张问从来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暴露出自己弱的一面,便摇摇头道:“没事,可能是秋冬之际天气骤变,身体有些不适,没有大碍,不出半日就好了你去把我的冕服找到,朕衣上朝。”

站在梢间门口本来想观看张问练剑的李淑贞心里也是了然,她抢着为张问换衣服的时候,轻轻说道:“皇上,其实臣妾等不想让皇上伤身,只要偶尔能看皇上一眼,就心满意足了。”

张问强笑道:“哈哈,你知道朕平生最大的愿望,便是收尽各邦国美人,这样子就伤身了?不过是今日偶感不适,等朕下朝,晚上有你讨饶的时候。”

他穿戴整齐之后,便出了养心殿,坐着龙撵前去御门听政现在张问不是每天都会上朝,一要上朝,内侍李芳、王体乾等大太监都到了,跟着车子小跑着侍奉。

庄严的大殿上,内侍、各寺官员都按部就班地唱词,禁军设韶乐,一切都井井有条,大臣们个个都举止得体,小心谨慎。

每当张问坐在龙椅上接受百官朝拜的时候,都会有一种满足感,尊严的满足感可是时间长了,这样的场景常年如一日,也让人有些厌倦。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朝拜毕,内侍便高声唱了一句。

这时内阁次辅兵部左尚朱燮元从队列前头走了出来,举着象牙牌道:“臣,内阁辅臣朱燮元有事启奏皇上。”

“说。”张问淡淡地道。

朱燮元平静地说道:“昨晚午时,南方八百里加急军报,广东巡抚殷仁杰上。”

张问轻轻拍了拍扶手,说道:“广东战况如何了,殷仁杰说了什么,你当着百官的面念念。”

朱燮元展开奏折,缓缓地念道:“微臣广东巡抚总理南方五省军务殷仁杰望北而拜,臣有负皇上重托,广州外围四镇已尽数落入叛军之手,局势已不可扭转,叛军分布如下……微臣无能,有辱国威,愧疚之心无以言表,愿皇上早日收复广东,臣只能杀身成仁,以死谢罪,以报国恩……”

张问听罢勃然大怒,腾地从宝座上站了起来,怒道:“叛贼杀朕大臣,罪无可恕,朕要活捉贼,凌迟处死。”

“凌迟……处死……”最后几个字在大殿上余音回绕,满朝文武急忙伏倒于地,纷纷说道:“皇上喜怒,龙体要紧。”

张问吸了一口气,冷冷道:“南方叛贼打着余孽朱由检的旗号,但朱由检已于数月前在西北伏诛,贼是谁?”

朱燮元忙道:“回禀皇上,据殷仁杰以往的奏章言,贼名叫杨树才,原是前明守备武官;其兄杨春是兵科给事中,已于今年三月被三司法判处斩刑,罪名是当众散布谣言妖言惑众……实际上是他写了一篇檄文的原因,被宪禁司抓进了诏狱杨树才闻其兄死,即打起朱由检的旗号,联络前明余孽反叛,招兵买马攻城略地,情势愈不可收拾,终于威逼广东府,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张问哼了一声,说道:“朕倒要看看,这个人有几分能耐,朕要亲率禁军南下,御驾亲征。”

辅顾秉镰一听,想也没想,直接就跪倒在地道:“皇上贵为天子,万万不可轻出京师我大乾朝雄兵百万,猛将如云,天子只需遣一员大臣南下,即可收拾叛贼。”

朱燮元道:“老臣愿代天子巡狩。”

这么一来,好几个大臣都站了出来,争着想打仗立功封侯。

这个时候,顾秉镰倒是不多说,情况摆在面前,皇帝难道吝惜爵位,不愿意把机会给大臣吗?

但不料张问却不管那么多,他觉得一直呆在紫禁城里,人都要霉了,很想出去走走,正巧地方有事,不就是个机会么?而且他这皇帝,也是真刀真枪打出来的,本身也是带兵打仗的人,御驾亲征就不存在瞎胡闹的嫌疑了。

张问装作狠狠的样子道:“朕要亲自杀了此贼谁和朕作对,朕就要让他付出代价。”

如此一说,朱燮元等大臣倒有些小心起来,不敢过分忤逆皇帝的意思辅顾秉镰却不管这些,他反正一大把年纪了,而且是跟了张问这么多年的内阁大臣,有什么不能说的,顾秉镰便大声道:“皇上三思,如今皇上贵为天子,只需南面而坐,掌握中枢,稳住大局即可前朝英宗之事不远矣,前车之鉴,不可不察。”

顾秉镰说的英宗之事,便是指“土木堡之变”,明朝英宗的御驾亲征的事情,当时蒙古犯边,英宗不顾大臣的死谏,亲率京师三大营主力及各地大军,数十万兵马北上,结果全军覆没,明朝精锐丧失殆尽,连皇帝都被抓去了。

这样的事被提起,张问听着自然很不舒服,心道你难道在诅咒老子被活捉?他心里不痛快,但是又不好作,因为顾秉镰是元老大臣,而且作为皇帝应该做出虚心纳谏的姿态,动不动就回绝不太好……显然皇帝也并不是能为所欲为的,这事简单粗暴的方式不会凑效,须得用点手段。

张问想了想,沉吟片刻,便说道:“此事容后再议。”

军务被搁置,早朝上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了,没过一会,太监便唱退朝众臣又是三叩九拜,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等张问离开龙椅走了之后,他们才从御门退出。

段四十 安嫔   

早朝不是中枢唯一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早朝之后,大臣们各自回自己的衙门处理公务,而皇帝则回到乾清宫批阅奏章地方官吏代天子牧地方,时常会上折子报告情况,皇帝治理国家的依据,主要就是根据这些奏章反应出来的信息。

这样的生活规律让张问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最初做上虞知县时的情形,早上开大堂,然后退居签押房或者二堂办公,何其相似差别只在权力的大小不同,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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