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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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纱- 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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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绣姑便没有再说话,玄月便命人取来专门对付女犯的淫|药,让方素宛喝了下去,又叫人绑在暖阁内。

不一会,方素宛的两腮便越来越红,双腿相互蹭来蹭去,大概是药性发作了。就在这时,玄月又掏出一支发簪一样的东西,插|进了方素宛的下边,她回头说道:“这东西上有极细的小刺,不能让人伤得太重,却能使人又痛又痒。”

绣姑实在看不下去了,她不禁正色道:“玄月,快放开她!”

玄月用充满弦外之音的口气说道:“这是东家下令的,我不知该听东家的、还是该听夫人的。”

“明明是你教唆相公做此有伤风化之事!”绣姑脱口道。

玄月没有辩解,也没有要听命的意思。这时绣姑心道:难道相公喜欢这调调?可相公平日不是挺正经的吗?

张问见到方素宛衣冠不整,一脸春|色,早已蠢蠢欲动,哪里还顾得上正经?他盯着绣姑那柔软的胸脯,便忍不住伸手过去,隔着衣服一手把住了一个乳|房,手心里感受到的温柔让张问一阵冲动。

绣姑红着脸道:“有人在这里……相公,把方素宛放了吧,让玄月出去。”

段十七 麻将

夕阳挂在西天,和地上冰雪相应成辉,余琴心正坐在阁楼上的敞厅中有一声没一声地拨弄着琴弦,焚|香缭绕,裙炔轻舞,她的身影被夕阳拉得老长,更显得形单只影。

一个奴婢上了阁楼,对余琴心说道:“袁夫人那里有一堆女人,把东家留在她那里,从上午一直到现在,东家都没离开半步。”

“她们在做什么?”余琴心的心情有些烦闷。

奴婢红着脸道:“她们这么多人侍候东家一个,奴婢可不知里面在做什么,但是上午奴婢听说玄月给方素宛灌了……药,绑在暖阁里,她们一堆女人在里面,可不会做什么好事……”

“真不要脸。”余琴心脸上红了红,她真没想到张问府上如此秽|乱。余琴心的指尖从琴弦上挪开,她站了起来,左右来回走动,低头沉思。

那奴婢又继续说道:“她们给方素宛灌了药绑起来,让她在那里喊叫,又教唆东家玩弄方素宛的后面,故意让方素宛得不到解脱……”

“后面?”余琴心愕然道。

奴婢点点头:“都是那些女人教唆的!”

“我不能坐以待毙,眼看着她们折腾……”余琴心有些无奈地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她始终无法免俗,如果不主动争取,自己的男人都会被别人一直霸占着。

余琴心问道:“寒烟和蕙娘在袁夫人那里么?”

奴婢摇摇头:“她们没过去……不过,寒烟和沈夫人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了。”

寒烟以前是沈碧瑶名下一家青楼的头牌;而蕙娘很早以前也是京师名妓,后来嫁给了东林党人房可壮做妾,房可壮在党争中不幸丧命,家里的女人们作鸟兽散,张问无意中就收了一个。

余琴心冷笑道:“这有什么关系,我就不信有哪一个女人愿意一直被自己的夫君冷落,何况相公风度翩翩才华横溢。只是她们俩都出身烟花之地,地位低贱,没有根基,摄于其他女人的势力,不敢和人明目张胆争宠罢了。”

余琴心心道:要说玩什么风流花样,那些女人赶得上寒烟和蕙娘的手段?人家可是名妓出身。

余琴心刚到张府不久,在里面认识的人不多,张问的那些女人们的信息,余琴心都是问下边的奴婢问出来的。

她要先和准备联手的女人们搞熟关系,便叫人去请寒烟、蕙娘,又请了一个每日无聊得念佛经的人:吴氏。吴氏是张问的后娘这事儿只有张问的几个心腹知道,现在张府的大部分人都不清楚她的来历,只知道张问是从尼姑庵弄回来的……张问的这些女人五花八门,不仅有名妓、寡妇,居然还有尼姑!这也不由得大伙对张问的口味产生种种猜疑了。

寒烟、蕙娘、吴氏,还有余琴心,正好凑一桌打马吊牌(麻将的前身)。

张府啥也不缺,女人们平日里无所事事,也就游园散散步,然后各干各的事,有的习琴习书画,有的念经,但毕竟这样的事儿都是一个人做,太寂寞了点。现在余琴心组织了一帮人打麻将,有说有笑的,一时十分欢乐,余琴心这里渐渐热闹起来。

(马吊牌是一种纸制的牌,全副牌有四十张。四人轮流出牌、取牌,出牌以大击小。有庄家、闲家之分,庄无定主,可轮流坐,因而三个闲家合力攻击庄家,使之下庄。)

吴氏连佛经也不念了,天天吃了早饭就跑到余琴心这里打马吊牌,她很快喜欢上了这种通俗有趣的娱乐活动,只是一开始打得不好,自然无法和寒烟这些名妓比,人家可是琴棋书画麻将样样精通。吴氏输了不少钱,后来熟中生巧,她总算时不时能赢一回,吴氏便准备要把输出去的钱赢回来……

一日张问晚上回府时,想起冷落了余琴心许久,便去她那边。结果一进门,发现四个女人还在打麻将。

吴氏有点怕见张问,起身欲走。余琴心忙道:“还没打完呢,吴夫人可别着急。咱们换个花样,每局输的人要脱一件衣服,怎么样?”

张问听罢差点没举双手双脚赞成。

只见这四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各具特色,吴氏成熟丰满,特别是胸部就像要从衣服里面爆出来一般;余琴心体态均匀,纤腰楚楚,瓜子脸尖下巴带着江南的烟雨味道;寒烟妩媚动人,一双眼睛一笑一频犹如勾魂似的;蕙娘肌肤胜雪,一副娇滴滴弱不禁风的样子,有的文人就好这调调。

让她们一个个在自己面前脱|衣服?张问很感兴趣,男人就是这样,没法救,多情是本性,不是有一个美女就满足的……有了一个苗条的,又想着丰满,有了丰满的,又觉得苗条的苗条的好,总之多多益善,再说女人身上的姣好部位也是千差万别,姹紫嫣红流连忘返啊。

余琴心一提出这个建议,其他两个名妓出身的女人自然没有反对,虽然和别人一起分享自己的男人有点委屈,但总归能和自己的男人温存一晚。

其实余琴心也不喜欢这样,几个女人在一起,想说点甜言蜜语也不好意思说了,但是余琴心忍了:不能便宜了在背后说我坏话的袁绣姑!

吴氏却没这么淡然,她脸色大变,正色道:“大(郎)……相公是朝廷命官,读书明理之人,岂能如此淫|乱?”

余琴心听罢秀美轻蹙,心道:念佛经念傻了,你不知道士大夫可比老百姓淫|乱多了,什么朝廷命官读书人,不都喜欢女人?

吴氏丢下手里的纸牌,对张问说道:“你现如今是国家栋梁,在外维护国法,在内也得立个家法,修身齐家治天下方不负祖宗!以后不要收些伶人回来把家里的风气搞坏了!”

吴氏当着余琴心等人说“伶人”有些过分,其他三个女人顿时都十分不快,蕙娘冷冷地说道:“妾身倒是第一次听说有妻妾教训相公的,吴夫人的口气不小啊。”

寒烟也不快道:“前些日不和咱们这些伶人打叶子牌(马吊牌是叶子牌的一种)打得很欢吗,真是翻脸比翻牌还快呢。”、

余琴心见状心道:我好不容易联盟了你们几个,现在倒好,先窝里斗起来,那还有什么看头?

她想罢便打圆场,笑嘻嘻地说道:“今晚相公到咱们这里来,妹妹心里刚欢喜得紧,你们倒好,在相公面前就吵起来了,这样可不好。”

众人听罢觉得余琴心说的也有些道理,要是给张问的印象不好,以后就等着继续被冷落吧。于是都不再争执。

张问刚才被她们说“打牌输衣服”勾起了满脑子的淫邪想法,这时听吴氏当面打这些女人的脸,也觉得有些过分。虽然她们是伶人,可跟了自己之后都很本分,都知道自己的男人对她们好,张问觉得她们没什么不好的,人家余琴心跟自己之前还是处|女呢。

吴氏红着脸,她平时为人贤淑,举止端庄,刚才也是一时气愤无意间才出口伤人,这时她一言不发,很是尴尬。

余琴心笑了笑,说道:“咱们都是相公的人,都是一家子,也不用太计较,我有个化解芥蒂的好办法……”

张问心道:还是余琴心见过大世面,识得大体啊。

余琴心继续说道:“听说吴夫人平日里都寂寞得念佛度日呢,一定是相公太忙,冷落了她。今天我们就补偿一下吴夫人吧。”

吴氏愕然道:“你们……想什么呢,我锦衣玉食还有什么好寂寞的,念佛只是望佛主保佑相公平平安安的,我们一家子才有依靠。”

余琴心笑道:“吴夫人,相公都在外面劳累一天了,回来也不让相公轻松一些,老是说这些有什么意思。我们一起侍候相公,免得你以后又嫌弃我们出身不好。”

张问不动声色,心道:四个美女一起侍候我?那敢情好……胸怀大志的人并不就不色,嘉靖皇帝那个老色狼在庙堂上也是手段娴熟,但是在后宫就淫|荡得过分了,每晚都想搞十来岁的小处|女,而且叫人在后宫贴满各种色|情画,连陶瓷器皿上都有春|宫,天子就是士大夫们的君父、榜样啊。

“我要回去了。”吴氏涨红了脸,站起身欲走。

余琴心递了个眼色,哪里会放过她,三个女人就围上去抓住她,余琴心回头对张问说道:“相公,您还等什么呢?”

“不要……”吴氏羞愤不已,想要挣扎,却敌不过三个女人,她们的手随即在吴氏的胸口上抚摸挑|逗,余琴心更过分,居然吻上了吴氏的耳垂,添得吴氏心里一阵悸动。

不多一会,吴氏的衣物就被人七手八脚地弄得衣冠不整,衣带解开,亵衣被撩起,一只奇尺大|乳“腾”地弹了出来,寒烟坏坏地咬住了她的乳|尖,吴氏几乎要哭出来。

张问愕然看着眼前的淫|靡场景,心里却欢喜得紧。他心道:后宫和庙堂一样,也需要平衡啊,有了对抗和平衡,自己才能为所欲为。

段十八 普世 

有山有水的张府,借景湖之畔,亭台楼阁风景秀丽,又有美眷如云,当真是美不胜收。从腊月末到上灯节,张问没有办公,一直呆在家里,每日御女不下五人,这段时间他不仅没有休息好,身子反倒比忙于公务时虚了一头。

夫人张盈劝他节制,可是张问被如此多的佳人诱惑,哪里还节制得住?饶是张问号称不倒铁枪永动机,也遭受不住,他只得一面狂喝补药,一面继续在花丛中打滚。

刚过上灯节,通政司收到了一份公文,事关重大,必须张问亲自处理,他这才从醉生梦死的生活中走出来。

禀报消息的官员说诸大臣都在礼部大堂中等着了,有点急,张问便决定骑马前往礼部大堂。他一脚踏在马镫上时,竟然双腿发软,连上马的力气都使不出。

“妈|的。”张问不服气,咬紧牙,紧紧抓着马背,就要踏着马镫向马鞍上翻,使了一下仍然没有成功。

旁边的侍卫急忙来扶张问,被张问一把推开:“老子纵横天下,不信连马都上不了!”他憋足一股气,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终于翻上了马背。

这时张问的脸都白了,额上上竟然密布虚汗,他呼出一口气,心道:美人有毒啊!

在中侍卫的保护下,张问来到礼部大堂,只见首辅大臣、六部堂官侍郎、各寺卿等重要官员都在场,新浙党和三党都有。

“下官等拜见张阁老。”众大臣纷纷上了起来,向张问抱拳行礼。

张问回礼道:“诸位同僚都坐下说话,咱们就在这里小议,听说朝鲜国发生了宫廷政变?”

顾秉镰将一份公文递到张问面前,说道:“新君的使团都派出来了,十天前就登陆山东,再过两天就到达京师了,因为正值过年,各衙门都歇了,这不中枢刚不久才得到消息。”

张问一边接过山东递传过来的官报,一边询问具体信息。朝鲜那边的一些具体情况张问并不是很了解,只记得以前的国王是光海君李珲,朝鲜的其他王公大臣张问一个都不知道,不过礼部的官员都知道一些外邦的事儿,张问便询问他们了解状况。

一个礼部的官员道:“新君是绫阳君李倧,有朝鲜国的世袭爵位,本来是朝鲜国王李珲的臣子。他通过政变夺取了王位,但必须得到我大明朝的承认,才能合法,所以凌阳君迫不及待地派出使团,希望得到我大明朝廷的认可。”

是不是应该承认他们的政权交替,张问不敢立刻下断定,又问道:“李倧是如何夺取王位的,你给大伙简单说一下。”

那官员便继续解释道:“凌阳君于两月前纠集西人党的李贵、李适、金自点等人在仁穆王后和新崛起的南人党势力的协助下,召集军队在别墅内会合,打入庆云宫,发动宫廷政变。然后李倧即位于庆云宫之别堂……前国王光海君的亲信大北派的李尔瞻、郑仁弘等被赐死,光海君和家人被流放到乔桐岛。”

这时吏部尚书崔景荣(新浙党大员)抱拳道:“张阁老,下官认为既然朝鲜政权交替已经完成,我大明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承认其地位,反正他们都是李家一脉相承的。”

受崔景荣提拔的户部左侍郎,沈碧瑶的伯父沈光祚立刻声援崔景荣的主张,沈光祚是个清瘦的老头,须发飘逸倒也有几分风采,他说道:“此事应该从我大明朝的大政刚略上考虑,年前廷议三年内的朝廷政略是援助西北、增兵武备;对建虏的方略是三面封锁,即从朝鲜、辽西、山西三面:辽西固守重镇,山西方面军屯、同时打击向北私运盐茶铁粮食等物资的晋商,朝鲜方面固守藩国、禁止向建虏流通粮食。

在这样的大政纲略下,支持朝廷新政权,可以更好地让朝鲜国配合我大明的方略,对我们实现海陆布局相当有利……”

就在沈光祚侃侃而谈的时候,孙承宗突然跳了起来,他忍无可忍,满脸怒气道:“我说你在放屁!”

众人顿时愕然,沈光祚尴尬地说道:“孙大人,我等商议国事,你何必出口便伤人?”

孙承宗哼了一声,说道:“这事儿有什么好商量的,不是明摆着吗?光海君是我大明朝承认的合法国王,名义上是受大明王朝赐封的藩属,就是天子之臣,而朝鲜人擅自发动政变废除一个合法且与大明有世交的君主,绝对是一件忤逆不道的事。如此显而易见的道理,你们不明白?

老臣认为,接待朝鲜使臣后,应该立刻斥责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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