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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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名妃-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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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是个注重文化传承的国家,藏书阁的藏书量可谓齐全,用“书海”这个词来形容这里的藏书一点都称不上是夸张。而勾栏玉,作为瀚海的宝物,与之相关的书籍更是不在少数,而且每本都是又厚又重的转头书。
勾栏想,她一定是吃错药了,才会花费那么大的力气将这些没有半点用处的书籍从书架的顶端给搬下来。名人轶事、情爱故事、风味小吃、人文地理……这些书涉及的范围不可谓不广,只是和勾栏玉却没有丝毫的联系。
“可恶!尽是记些没用的东西,留着你们干嘛!”勾栏想自己一定是气疯了,所以才会不管不顾,不知是出于手痒还是发泄,竟开始乱扔书籍。当书籍落在地上,发出闷闷的声响,她竟然会觉得解气。也许是玩上瘾了,到最后,凡是被她看上的书,无一不被狠狠的摔在地上。
夏君羽这次临时起念来藏书阁并没有事先让人通报。他原本是进宫来陪夏君城下棋的,只是颜妃突然身体不适,棋局也就取消了。他闲来无事,路过藏书阁的时候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关防探子的飞鸽传书。信上说,北方的西壑最近频繁派人出访墟落,像是在密谋着什么。
墟落是北方最富有的国家,又附属于西壑,夏君羽知道,这意味着西壑已经按耐不住,想要南犯了。他便想趁着这闲暇来藏书阁看看兵书,研究研究西壑这个国家。
走近藏书阁的时候,耳尖的他听到细微的响声,介于藏书阁每晚都会有人留守,他并没有将这声响放在心上。只是在他即将推门的那一刻,他似乎听到了女子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听不清说些什么。
不动声色的推开门,看到留守的太监已经昏厥,地上一片狼藉,铺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刺客?不像!飞贼?还是个偷书的贼!夏君羽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事,饶有兴致的向那抹青色的身影靠近,看着那奇怪的女子和地上的书吵架,她好像在抱怨这些书籍,说它们名不符实。
“姑娘的胆子还真是大啊,偷进藏书阁不说,竟然还这样明目张胆的扔着书,嗯?”
在这个藏书阁中,很多古籍都已经绝版,珍贵无比。也正是因为此,他的皇兄也就是夏君城才特地用了云寿来做书架。云寿木之所以能被云寿国的人视为珍宝,除了它无尽的寿命外还因为它有能让鼠蚁退避三舍的香味。
冤家路窄?勾栏身子猛的一震,手一抖,手中的书便这么落了地,“砰”的一声闷响。
这人走路没有声音的么,还是自己和书吵架太过于全神贯注了?勾栏心里那一个悔啊,竟然不知不觉的就放松了警惕,还有些得意忘形了。这一天前还在嘲笑这个皇宫守卫的她觉得羞愧极了。
夏君羽是个厉害角色,背对着他站着让勾栏有一种她成为了猎豹盯住的食物的错觉。她努力的想要让自己镇定下来,却发现她的手竟抖得厉害,手心不知何时已经沁出了一层汗。她多么希望站在她身后的不是夏君羽,那么她就可以使些小计谋将他放倒然后继续自己的寻宝之旅了,只是可惜……
“哪里哪里,这是误会,这绝对是误会!我只是看这里灯亮着所以才来看看的,哪知道这两人瞌睡上来了,非拉着我让我清理清理这些书上的灰尘,我也很无奈的!”
这谎撒的真是有够烂的!勾栏一边在心里鄙视自己,一边想着出逃的计谋。像这样和夏君羽“扯淡”虽然能拖延一些时间,却始终不是长久之计。她不知道为什么夏君羽要打草惊蛇而不是直接在她毫无察觉的时候擒住她,但是她知道,一旦他失去兴趣,她定然不是他的对手。
“是吗?原来是无辜的人啊!”夏君羽接着她的话,又向前走了几步。
“呵呵!”勾栏只觉得自己的心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了,也不管那书架上用来盖书的蓝布积了多厚的灰,有多粗糙,直接扯了就往自己的脸上蒙。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至少这样在她被擒住前,她的身份不会曝光。
青色的背影,纤细颀长,单薄却并不病态。在他的印象中,那人的背影好像也是这样的,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跳舞的时候又是另一番模样,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天生的风流,骨子里的妖媚。
“呵!”记忆中的人影和眼前的背影重合,夏君羽冷冷的干笑了一声。他不急着揭穿她,他还想看看,她有多少能耐。
听到那一声冷哼的时候勾栏整颗心都凉了。她知道,她或许逃不掉了。但是她从不是个坐着等死的人,即使只有一线生机,她都不会放弃。所以,她放出了一只小金虫,然后趁着夏君羽分神的时候溜走了。 

☆、023章 各得其所(上)

金色的虫子根本不能对他造成任何威胁,轻轻一挥手,那虫子便已命丧黄泉。但他没有急着去追赶她,因为如果真的是她,那么,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反应灵敏,轻功绝顶,谙熟医学,这样的女子世间少有。他突然有些舍不得她死了,也许她活着,会是他最好的对手。
以一只小金虫为代价,勾栏一路逃窜回凝碧宫。他明明有机会追上她,可是却并没有行动,她知道,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或者另外谋划了些什么,不然她决计不能这样轻而易举的就回到这里。
脱掉青衫,用冰泉醒了醒脑子,才叫候在外面的剑舞进来。
“剑舞!”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勾栏发现她的声音在颤抖,眼神中还有掩饰不住的惊慌。这是她第一次失手,也是唯一一次,没想到竟事关生死。
“剑舞……我…我在藏书阁碰到夏君羽了!”简单的一句话,勾栏却断了三次才说清楚。她知道她在害怕,却没想到自己竟然怕到了这个地步。以前的她并不怕死,却非常的怕疼。还记得那次从假山上摔下来,半个月,她将整个勾栏雅苑闹的鸡犬不宁,就因为她疼,所以也不想让别人安生。
可是现在不同了,她的宏哥哥找到了她,她就变得又怕死又怕疼了。她开始贪恋这个尘世,她希望能够与他白首,即使只是相依为命的兄妹。
“公主,公主?”剑舞看着神情有些恍惚的勾栏,以为她是被吓坏了,便安慰着说:“公主,你听我说,没事的,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剑舞的情绪波动很大,她一边说着还一边抓着勾栏的胳膊使劲的摇。勾栏被她摇的头晕,想要推开她,却无奈的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根本使不上力气。
“剑舞,你听我说!我们不能走,我们千方百计的进来,还没有达到目的,怎么能轻易的离开!”
吓傻了?这是剑舞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她家的小姐一向睿智,也懂得能伸能屈的道理,怎么现在竟然在生死攸关的大事上泛起了迷糊。勾栏玉以后也能找,可这命只有一条啊。身份曝光了还不肯走,难道要等到被关进牢里,宣判凌迟了才下决心离开?这不是犯傻是什么?
“公主,勾栏玉的事情我们先放一边好吗,现在最重要的是保证你的安全!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那太子殿下一定会伤心死的!”剑舞并没有将心中所想说出来,而是换了个角度来规劝。她一直都记得,长辈说过,钻牛角尖的人并不容易回头,一定要好好的引导,耐心的规劝,最好在拿她重视的人来诱惑她,那样成功的几率便增加了许多。
“我不会让宏哥哥伤心的,当然,也不会让他失望!”勾栏嘴上虽然说得自信满满,心里却虚的很。虽然在藏书阁并没有将正面暴露在那人面前,但是她总有一种他已经知道她的身份的错觉。
“你现在这样做就是让太子殿下失望!殿下不会希望你这样做的,他对您的疼爱,您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想,就算是这次的行动,您一定也是在瞒着他的情况下进行的吧!”剑舞虽然不是什么大智大慧的人,但是她和勾栏情同姐妹,这么些年下来,她心中的所想,她多半都是能够猜到的。
“剑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只是碰到了他,并没有和他交手,他也没有看清楚我的面目,我们根本就没有面对面对峙过!”勾栏拼命的遮掩,极力的解释,就怕剑舞不能够明白,不肯给予她支持和理解。这十七年,她除了捣蛋使坏,一件正经事都没为那个国家,那个人做过。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就算被怀疑,就算被抓,她也会顶着风浪,站在风口浪尖上面不改色的为自己辩解,用最完美的谎言来掩盖事实的真相。虽然她知道,只要青王愿意,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便能将她打入深渊,但她还是愿意尝试。
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没有见到,没有怀疑,那你又如何会惊慌到这种地步,需要用冷水来让自己的神经保持警醒。你是这样的惊慌失措,这样的你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就算是六年前,国破家亡的那天,你都没有面露惧色。那时的你,像一个精致的娃娃,冷眼站在高处,俯瞰着我们的敌人,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心中却已经盘算好金蝉脱壳之计。
“公……”主……剑舞话到嘴边却戛然而止,以最快的速度起身,站到一边,起身时还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被扔在一边的青衫。
宫殿外传来镜如的声音,她正在极力的阻止夏君羽的到来,只是,该来的终归是要来到,任你怎么躲都躲不开。而勾栏所能做的,便只有在夏君羽推门进来前,收起她惊慌失措的神情,将犯罪的证据青衫长袍藏好。
“你把镜如她们怎么了?”算是明知故问的问题。勾栏知道,夏君羽不会对镜如她们怎么样,最多也就是点了她们的穴道让她们不会这么聒噪。她只是想先发制人,用这样气势十足的问题来为自己壮胆而已。
“有时间关心她们倒不如来关心关心你自己,我说的是吧,勾栏姑娘?”
透过轻薄的纱帘,勾栏看到夏君羽撑了伞。终于下雨了啊!勾栏在心里感慨道。她预测今晚有雨,而暴雨虽然迟到,却终究是落下来了,这也就意味着,她的卦象基本准确,这无疑给了她巨大的鼓励。因为她有理由相信,很久之前,她闲来无事时为自己算的那一卦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她的命。她的时运虽不怎么好,寿命却不会太短。
“怎么,主仆两个都在啊!”夏君羽放伞的时候看到了站在一边的剑舞,觉得事情越发的有趣了,“是在讨论逃亡的路线呢还是在策划刺杀的计划?”放下伞,夏君羽抖了抖袖子。暴雨来得突然,雨势又大,再加上狂风,雨丝携着寒意发了疯似的从四面八方扎来,尽管撑了伞,却还是衣衫尽湿。
他不喜欢雨,尤其不喜欢暴风雨。他唯一爱过的人便是在风雨肆虐的晚上被海水吞没的,还有他现在关心的人,也受着雨水的折磨。只要天气一潮,她全身上下的骨头就会隐隐的作痛。她说她曾落过水,在五年前的一个夜晚,她说她这个病根就是在那时落下的。
而这,就是他关心她的原因。她像极了她想象中的爱人,所以,他就将他未来的及送出的关爱原原本本的全付诸在她身上。在他眼里,她就是她最好的替身,为她付出的爱让他悔恨的心有机会喘息。
其实,还有一个曾在他生命里留下震撼的人也在雨天离世,她就是蒹葭的公主,一个聪明勇敢的女孩。他与她仅有一面之缘,但她瘦小的身影却在他脑海中停滞了六年。他想,或许还会更久,也许会是一生,终其一生,他都忘不了她坠城的那个画面,像是一幅绝美的画,深深的印刻在脑海中。
“呐,青王殿下!”她的声音软软的,糯糯的,有着一份超脱一切的淡然,听不出一丝的紧张,“这样不经通报就直接闯进女孩子洗澡的地方不太好吧!虽然我身份低微,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舞姬,但是像王爷这样受到过良好教育的人应该不会不知道非礼勿视这个词吧,还是说王爷居然迂腐的竟然要给这个词划定一下身份界限?如果不是的话,那么王爷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好像不太合适呢,呵呵!” 

☆、024章 各得其所(下)

事关一个女子的清白,若是换了别人,也许早就羞愤难耐,可眼前的人却依旧是一副无关紧要的语气。究竟是城府太深还是早就已经习惯了被人观看?想到这,夏君羽对勾栏的印象便又坏了一分。
“不合适吗,我还以为你早就已经习惯了呢!”夏君羽不紧不慢的走到水池便,蹲下身,一手擒住勾栏尖尖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希望透过那一片深蓝,能够看到她心底的秘密,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神秘了,神秘到让他不爽。
“还记得本王那日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并不是装傻,勾栏是真没用心去记眼前这人的话。对她来说,这个人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本王说过,要你做本王的侧妃,你还记得吧!”明明是疑问句,却用了肯定的语气。也许是勾栏让他觉得棋逢对手,他的心情并不是很差,所以手上也没用力。但即使如此,勾栏还是觉得她的下巴要被他捏碎了。
她有许多的坏毛病,除了贪财外还贪吃,说到底也算是个吃货。这些年,世间多少的美味她都尝过,唯独不爱吃亏。
也许是她对自己的占卜过于信心满满,又或许是她认为此刻软弱就是心虚。总之,她也不知哪里鼓起的勇气,冷着脸就和夏君羽杠上了。
“如果王爷记忆力没有问题的话,我想,我当时就已经给出答案了!如果王爷的记性不是太好的话,我不介意再复述一遍我的回答,我不愿意,您听清楚了,我—不—愿—意!”逐字逐字的回答,毫无畏惧的看着夏君羽,脸上还挂着得意的笑。这一切无疑激怒了眼前的人,他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擒着勾栏下巴的手也适当的收紧了些,勾栏只觉得眼泪都要疼出来了,他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是淡淡的,没有一丝的愠怒。
“你在得意什么?”夏君羽不怒反笑,“让我来猜猜你心中的所想!嗯……你一定是觉得我动不了你对吧?可是你别忘了,你只是一个舞姬,而我,是他的孪生兄弟。他这一生护我让我,你觉得他会为了你而怪罪于我?”
泡在水中的身子一凛,勾栏眼中蒙上一层惧色。她的心思被眼前的人看穿了。的确,刚才之所以无所畏惧不是因为所谓的狗屁占卜,而是因为夏君城几日前的言辞,有祭司在一日,她以为她在瀚海便是安全的。
“哦,对了,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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