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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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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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乌兰以为翟哲在哄她,笑着说:“汉人在草原最多也只能做成你这样了,能回大明早回吧!你与察哈尔合作,眼下土默特还算是汉部盟友,等他日察哈尔强势,对待汉人可不像大汗这般好脾气。”她不为自己的命运担忧,反为汉部着想。

“我知道!我……”翟哲本想说一句豪言壮语,突然发觉此时说什么都很可笑。

“我在漠北会想你!”乌兰眉开眼笑,蒙古少女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思。

她转身出了门,将翟哲独自丢在闺房,不到十分钟后返回,说:“今日天寒无事,你陪我喝顿酒吧!此番一别,他日不知是否还能相见!”

又过了片刻,两个亲兵进闺房摆了一张小案桌,放了两个蒲团,陆陆续续上了些家常菜,荤素搭配,乌兰的府中有汉人厨子。

乌兰取出一个灰褐色釉瓷酒坛递给翟哲,说:“这是归化城汉人卖的最好的酒,不知是否合你的胃口!”随后又拿出一个皮囊,说:“汉人喝汉人的酒,我们蒙古人喝马奶酒!”

翟哲看乌兰忙前忙后,自己像个控线木偶任凭她吩咐。

两人对面屈膝而坐,各自将酒满上。

“翟哲!你我相识七年,终是有情无缘,能结识你我不后悔!”乌兰抬起眼前酒碗,将其中马奶酒一口而干,脸色顷刻间潮红,眼睛直盯翟哲。

翟哲放开心思,也仰脖一口饮尽碗中酒,一股热浪从咽喉顺流而下,之后胸口火热,归化城卖汉人最好的酒就是烧刀子。

“我要娶你!”翟哲心中狂吼,口中一句话I±I说不出来,汉部再入归化就是战争。

碗中酒一口一口干,翟哲的视线渐渐有些模糊,浑身上下有一股说不出的燥热,眼前的乌兰媚眼如丝,说的话一个字也入不了他的脑子。

乌兰突然伸手过桌抚摸翟哲的脸庞,口中喃喃道:“汉人,我会想你的柔滑的指尖幽香扑鼻,翟哲小腹部更热,心中腾起一阵欲望如排山倒海。我这是怎么了?翟哲伸手将乌兰的指尖隔开,想强控压制,却如火上浇油。

乌兰从座位上站起来,指尖颤抖解开外面的红袄,一双风眼如清泉般明亮。外袍的扣子一粒粒解开,露出白色亵衣鼓涨,隐藏的山峰迫不及待。

翟哲的牙关格格作响。

随着乌兰手指加速,亵衣脱离,蒙古少女那美好的上半身终于裸露在屋内温暖的空气中,那对高耸入云傲人的山峰露出全貌,如熟透的蜜桃。

此时乌兰全身上下几乎已是一丝不挂,仅余一条窄小的白色亵裤。如满月般美丽的乌兰公主,正值最美好的时期,绝美至极的面庞红润可人,浑身上下却焕发出一股妩媚诱人气息,乌黑深潭般的明眸轻转之间,便足以令人神魂颠倒。一身冰肌玉肤看上去吹弹可破,之下隐隐散发着流动的光泽,看不出一丝一毫在被塞外风霜侵袭的痕迹。

第214章迷情夜下

壁炉向外散发热浪,屋内温暖如春,原本嘈杂的屋中变得一根针掉地的声音也能听出来。

翟哲再乜无法克制自己,站起身来,伸出自己粗糙的大手。乌兰一步步走近,饱满的玉峰随呼吸和步伐颤巍巍抖动,任谁也想不到她娇小的身躯上隐藏了如此傲然挺立的弧线,足以令任何男人心醉神秘。

翟哲喉咙中发出“咕咕”的声音,心中喊叫不可,一双大手却不受控制的上前,触手处柔嫩滑腻。他脑中如同被雷击一般,再也无法控制心中的欲火,手掌变扶为抓,用力将公主往自己身侧一带,另一只手顺势抱住不堪一握的纤腰,顺势将乌兰半裸的丰满娇躯整个搂进了怀里。疯狂之下他抓握的力道甚大,直接让公主的娇躯紧紧地贴住自己的身体。

乌兰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双目微闭,脸色红的像要滴出水来,一股浓烈的男子之气包围了她,几乎让她眩晕。

舌尖缠绕下,未经人事的乌兰娇躯颤抖,浑身酥麻,任由欲望操纵的翟哲抱起放入红幔帐内。两具肢体交缠,肌肉虬张的胸口压住柔软的身躯,乌兰的身体从僵硬慢慢变为柔和,闭目承受撞一次次向自己心底的冲击。

桌角处酒坛倒卧,案板上残羹冷炙。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光线越来越昏暗,乌兰主的两个亲兵守在门口,面面相觑;屋内野兽般狂野的低吼和欢乐的娇吟从门缝中传出来,她们知道发生了什么,既不敢入内打扰,也不敢向外通报。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声音慢慢平息下来。冬日的夜晚寒冷,小股寒风从外门楼的缝隙中钻入,两个亲兵的脚被冻的麻木也不敢离开半步。

安静的夜里,闺房内门闩突然响起轻微的摩擦声,亲兵被惊醒打起精神“吱呀!”木门张开的声音悠长,像一首美妙的曲子。

乌兰蹑手蹑脚从内探出脑袋,身上裘衣半掩,头发散乱披在肩膀上,脸上潮红未退,双目含春。

“你们一直都在这里?”虽是跟随自己多年的亲兵,乌兰也止不住满脸羞赧,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公主!”两个亲兵异口同声呼叫,既有责怪,也有担心。

乌兰将手指放在嘴唇边,示意两人禁语,脸色恢复自然,迈出门槛随手将门缓慢带上,说:“走吧!”三人放轻脚步离开闺房门外,屋内传出微弱的鼾声。

下半夜,暖炉中火光沉寂。

裸露在外的身躯被寒意侵袭,翟哲从沉睡中醒来,立刻想到昨夜发生的事,心中一惊,伸手摸向身边,只有冰凉的绸缎被面。慌乱中,他双手张开在帷帐中一顿乱划,什么也没摸到。

“乌兰!”翟哲压低声音呼喊,黑暗中很安静。他从床上爬起来,摸索自己的甩落在各处的衣服,挪动脚步一不小心碰见摆在屋中的案桌,只听见“噼里啪啦”一阵响,寂静的夜里传出去老远,碗碟洒落一地。翟哲吓了一跳,费了半天功夫将衣服穿好,抽开门闩走出去,公主府内一片沉寂,他也不知道往何处能找到乌兰。彷徨无措中,翟哲坐在门槛上,闭目回想起昨夜嫙旎风光,伸出手指还带有公主的体香,心中感觉荒唐至极,自己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酒,难道是……”翟哲摇头,无论什么原因,那件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该怎么办?”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乌兰!”他又尝试着呼唤了一声,无人回应。

天色渐渐明亮起来,公主府中有仆从早起劳作,翟哲揪住那些人一个个询问,恨不得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也问不出一个结果。院内的雪地反射金黄色的光芒时,乌兰身边的两个亲兵从内宅走出来,叫住有些疯狂的翟哲,拿出一封信交给他,说:“这是公主给你的,公主让翟干户回去吧!”

“她在哪里?我要见他!”翟哲接过信。

“公主不愿再见你!”亲兵招招手,将门楼处早就虎视眈眈的卫兵叫过来,说:“送翟千户出城!”

翟哲一股怒气涌上心头,仓啷拔出腰间戚刀,喝道:“谁敢驱我!”五六个卫士丝毫不惧,也各拔出弯刀,将翟哲包围在中间。

正在此时,府外响起一阵马蹄声,随后是嘈杂脚步声,众人扭头观望,微掩的大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两排兵士脚步整齐奔进来,将剑拔弩张的几人团团围住。走在最后是脸色阴沉的俄木布汗,先进来的毛罕阴看见拔刀相向的翟哲,指向他说:“大汗,果然在这里!”

俄木布汗火不打一处来,怒喝到:“翟哲,你欺我土默特无人吗?”

“来人,将他拿下!”

四周箭手拉开弓弦,汗帐卫士亮出的弯刀像荒原的杂草。

翟哲环视一周,将戚刀归鞘,拱手行礼道:“拜见大汗!”

有两个卫兵走到翟哲近前,见他没有反抗的意思,看向俄木布汗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你怎么留在这里,还嫌欺辱我土默特部不够吗?”俄木布汗脸色铁青。他今早得到报告汉部一百骑兵昨日未出归化城,急令询问格曰勒图缘故,才知道翟哲一夜未归。

归化城没有什么动静能瞒得了他的耳目,何况翟哲最可能只有一个去处。得知翟哲整夜就宿于公主府中,俄木布汗愤怒难抑,在联姻将至的节骨眼上发生这种事,若传入阿鲁喀尔喀部落人的耳中,不下于当面打脸。乌兰怎么这么糊涂!

“大汗,我只要再见公主一面,立刻离开!”翟哲咬紧嘴唇,杵着脖子背后突然响起一阵轻柔疲倦的声音,“我在这里,你见了,出城去吧”翟哲扭头见乌兰的面容在眼前一闪,随后留下一个背影往内消失。

“出城!”俄木布汗怒喝。

翟哲长叹一声,迈步从明晃晃的刀尖中穿过,出府往南城门方向而去。

城门口处,一百汉部骑兵在上千土默特骑兵的包围下全神戒各,等见到翟哲的身影,季弘爆出一声惊呼:“大人回来了!”牵大黑马迎上去。翟哲翻身上马,百骑呼啸而出。

第205章

广渠门外三十里地浓烟滚滚,清虏兵马第一次如此靠近北京城,骑兵像草原牧民驱赶羊群般将哭爹喊娘的汉人向北方驱赶。辽东地广人稀,土地肥沃,最需耍的不是粮食铁器,而是大明的人口,有了这些汉奴再珍贵的东西也能生产出来。

正午的阳光下,阿济格驻马看向远处巍峨的北京城,看上去那里比额尔古纳河边的山峰还要高大,但其中没有女真部落的勇士,只有垂首待宰的汉奴。北京城内数百万之众,也只敢眼睁睁看大清骑兵踏马扬威。

正在他得意司,一匹快马飞也似的从北方奔驰而来,马上骑兵一路高呼:“报!”声调急促。

兵营将士让开一条道路,信使到了阿济格马前,飞身下马,跪地呈信,粗重的喘息声下说:“岳托旗主的急报!”身边一路狂奔精疲力尽的战马骤然停下,口吐白沫,身躯摇摇欲倒。

阿济格接过信件拆开,脸上表隋瞬息万变,垂首对信使下令:“你一路走来辛苦,就留在此地吧!”

“喳!”

将密信送入怀中,阿济格心中愤怒与纠结交缠,铁甲下的身躯说不出的燥热。

岳托在信中告知张家口被蒙古人偷袭失守,损失了两千甲士,但出塞的关口无碍,他已封锁了军中消息,蒙古人对大军产生不了威胁,请阿济格放心执行陛下的计划。

“蒙古狗,怎敢如此?”阿济格摘下铁盔,狠狠的砸在地上。身边亲兵不知主帅为何如此愤怒,噤若寒蝉。

有了岳托的密信保证,阿济格纠结半晌还是决定按照原计划进军,作为大军的统帅,他必须要为大军的安全着想,但岳托给人的感觉一向很令人放心。大军入侵大明谋求甚多,除了掳掠财物人口外,也事关大明流贼战局,不可随意而退。大明一日不从中原调集兵马勤王,他就在此肆掠杀戮。

一连三日,京郊无战事,只有杀戮。三日后有斥候来报:“大明宣大镇兵马出阳和卫向京师而来,辽东镇勤王兵马离大军五十里外驻扎!”

阿济格当即下令收集在外烧杀抢掠的散兵,绕北京城向南进军,寻找人口尚未逃离的村落县城抢掠,等候明军的到来。

张凤翼付给了翟哲两万四千两白银兴冲冲率宣大镇两万兵马赶往京师,只待清虏退兵,他好向朝廷表功。等大军到了京城才知道清虏已进入畿南三府,深入大明境内,丝毫没有退兵的迹蒙。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张凤翼悔之不及,沿途所过曾经热闹集市道口全然荒瘠,只有夏日下发臭的死尸。

一连数日,大明两路勤王大军紧跟在大清兵马之后三四十里外,死活就是不出击。张风翼站在军帐中看着远处烽烟滚滚,双手微微抖动,心中生出悲凉之感,又一座县城被攻破了。他身为兵部尚书,但从未领军出战过,如何敢率宣大镇弱兵攻击眼前的强敌。

“蒙古人骗我!”张风翼唾骂,好像又不是,军中将领鉴别那些确实是东虏的人头。

梁廷桢死前枯瘦的身躯在他眼前浮现,服食大黄连泻十五日之后,宣大总督终于命丧黄渠。“我怎能如此?”张风翼从迷茫的状态中惊醒,被自己心底的产生的想法吓了一跳,“我是大明的兵部尚书,怎能走这一条路!”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浮现在他眼前,伴随着痛苦的惨叫身上血肉一片片飞舞在空中,最后只剩下一具雪白的骨架!张风翼长叹一声:“那个人曾经也是兵部尚书!”

他招手向不远处的亲兵,吩咐:“快马速往最近尚未关门的城镇,帮我买些大黄回来!”

兵士诧异抬头,看见一副佝偻的背影消失在大帐角落。

张家口外。

蒙古大军的帐篷在草原连绵,额哲甚至率大军在宣府长城外耀武扬成,岳托视而不见,自顾坚守关口。额哲望墙兴叹,无可奈何。

汉部人马为躲避烈日驻扎在山林中。

除了火器营中偶尔爆发出的惨叫,一切如常。二十多个帐篷围成圈,其中横匕竖八躺着士卒,多数人头发被烧的卷曲成团。逢勤正眯着眼瞅向躺在草地上的伤员。

“怎么样?”“伤口化脓了,必须再割下腐肉,每日用盐水清洗!”郎中站立恭敬回答,这位统领每日都要来伤兵营两次,他指向十几步外树影仰卧不动的几个伤员,轻轻摇头说:“那几个连续多日发热,就看上天的造化了!”

火器营无需像其他的骑兵那样与地面对面的厮杀,他们直面的是另外一种危险。每个火球制备的精细和完善都直接关系到投掷骑兵的命运,灭火的过程中也有人被烧伤。制备毒火球工序不复杂,短短几个时辰弄出数百个出来难免有疏忽。

“张二,好生养伤!等你好了,我赏你一壶酒!”逢勤揉了揉才惨叫过兵士头发走出兵营。若汉部中统领见到必然不敢相信,谁也想不到在他们眼中惜字如金的逢勤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走出火器营,逢勤找了个风口的树下坐上,眼睛直勾勾看向废弃的张家口集市,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

过来不知多少时候,季弘策马奔过来,呼喊道:“逢勤,孟康请大家喝酒,大人准了,让我过来请你!”对汉部来说这场战争暂时结束了,翟哲绝不会将蒙古人的铁蹄引入大明的边关,那群人见到了富庶的村落怎会服从他的约束,这将会彻底毁掉汉部的名声。

逢勤笑了笑,摇头说:“你知道的,我不胜酒力,就不去扫大家的兴致了!”他们这群亲兵出身的人彼此之间关系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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