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你有动机。第三丁丽是你朋友。第四，昨晚你们见面之后，今天周先生就被‘围攻责难’，所有的事加一起，按照统计概率来说，巧合的可能性非常微小。我承认，仅仅这些不够让你定罪，但是结束你的职业生涯，我认为是毫无悬念了。”
方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前已经无话可说了，都怪自己不小心，早知道丁丽是个不容易控制的小疯子，也早知道迈克陈是个强劲对手的。自己还是按捺不住摆出阵势了，那就输了也不能厌恨了。
想着，方雯相反释然了很多，无奈的勉强笑笑，耸耸肩用英语道：“你赢了。”
迈克陈得意之余，却也发现，说了这么多，周小渝居然对什么也不表态。他试着提醒：“周先生，你认为我的观点怎么样？”
“不用向周先生责难，我主动辞职。”方雯也只得如此了。
“还是。。。先等等吧。”周小渝忽然不菜鸟了，摆摆手，“迈克陈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我套用我朋友陈佳妮的一句话你别生气，‘你程序是对的，出发点却是狗屎’。”
迈克陈半张着嘴巴道：“不好意思，周先生你什么意思？”
周小渝道：“意思是我还要考虑和调查，我不会因为你大清早的冲进来用英语嘀咕一番就解雇一个人。”
迈克陈当即不高兴的道：“这事事关基金和郭氏声誉，我相信就是郭夫人也会赞同这样处理的。”
周小渝把老外的话引用了一下，“就像你说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职责，是否继续任用方雯由我决定，不用你费心了。”
迈克陈还是道：“可我认为周先生的决定是错误的，我有责任指出来。”
“奥特！”
周小渝对这个家伙很烦了，学习着苏珊MM当初解雇人的气势，摆摆手喷了个英文。
“你。。。”迈克陈彻底愣住了，寻思，看来有必要对这个东方傻瓜重新判断了。
最终，迈克陈只得灰溜溜的离开了办公室。
刚刚经历了一幕“仕途过山车”的方雯，几乎都手心出汗了，但是最后的这一刻，她又看到了一些转机。
她再次抓住机会道：“感谢周先生对我的关照。你刚刚这样做，我估计迈克陈不会算，他会给你找不少麻烦。”
周小渝道：“我官比他大，他找我什么麻烦？”
“。。。”方雯不禁十分无语，愣了许久才道：“他是郭三少爷的同学死党，我相信他现在至少准备打两个电话，分别给郭维和郭夫人，目的是给你难堪，给你一个下马威，好让你以后不管他的事。”
周小渝不在意的道：“管他呢，我不怕。”
方雯忽然真心的笑了起来道：“周先生的确是做事的人。”
周小渝先是飘飘然了一下，随即抓抓脑袋，不管如何，迈克陈虽然讨厌，不过话却不是完全没有道理，那些举动至少说明方雯是不太安分的人，自己如果太过对方雯好，那不是太不公平了？
想定，小菜鸟道：“哼哼，你也别得意，你的问题不清不楚，我要研究研究。”
方雯吓了一跳，想不到小菜鸟说变脸就变脸了。
她犹豫片刻，可怜兮兮的低声道：“我知道我的问题。让周先生为难了。最后一点我想陈述，我很需要这份工作，这对我很重要。”
“哦哦。我会考虑的。”周小渝点头道。
“那我不打扰了。”方雯转身出门的时候，抬手抹去一把额头冷汗。
办公室清净下来，周小渝泄气的扑在桌子上，寻思，官也不好当啊，责任重大呀！
三九八、小鱼有决定了
小菜鸟无聊的扑着，时而敲打一下小乌龟。
想了许久，他最终拿起电话，拨通了陈佳妮。
“搞毛？”陈佳妮某些时候是个语言很强的老外。
周小渝就把XW基金昨天和今天的事大概说了一下给她听。
陈佳妮在电话里考虑了一下道：“这事原本我是不会过问的。不过当做我们两个是朋友，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建议。”
“好啊好啊，你快说。”周小渝十分高兴。
陈佳妮道：“第一，就事论事的话，迈克陈在这一节无过错，他所建议的处理我认为是恰当的，所以他底气很足。方雯的确有非常大嫌疑泄露基金的资料，如果有铁证并且造成重大损失的话，不论她出发点是什么，坐牢是可能性很大的。虽然目前没有证据，但好在你也不是法官，解雇方雯那是最轻的了。”
顿了顿，陈佳妮继续道：“只是有一点你需要综合考虑。那就是迈克陈和郭维的关系，这是其一。郭维是个什么人，我早些时候已经和你说过了，这是其二。抓住这两点，我相信她们为什么斗法，就不难分析出来了。特别想要关注的是，迈克陈很敏感那几个案子。”
周小渝其实也不算笨，这一提醒马上想到：“你的意思是，郭维曾经管理过基金，他一直在从基金‘骗钱’，把用于慈善的钱，转入了他私人口袋？”
陈佳妮道：“这几乎是板上钉钉了。现在需要关注的是到底查不查，整倒迈克陈其实就等于整倒郭维，那会狠狠给郭慧云一个嘴巴，她最疼宝贝弟弟了。这方面我很头疼，你自己去考虑。此外我要提醒你，方雯过错不小。或许是因为她太精明，想从侧面来推动你对付迈克陈，对付迈克陈原本没错，但她的心思和手段毫无疑问是错的，于法于理都有问题。怎么处理她就看你了，如果你要以‘保密协议’来起诉方雯，记得提前通知我，我好派人过去收集材料。多的我不敢说，胜负在五五之数，她输了，坐几个月牢是没问题的。但这里还有个问题，那就是如果方雯被起诉，她就会咬迈克陈和郭维一口，那反贪污执行处肯定会介入调查，估计郭维和迈克陈都要翻船，那郭慧云也就会跟着发疯了。我们两个也就他妈的杯具了。”
“。。。”周小渝听得蛮脑袋圈圈。
“呵呵，是不是很有意思？”那边的陈佳妮笑着问，“但这就是法律和人事纠缠的结果，时间久了，你也会慢慢适应的。”
“好麻烦啊。”周小渝喃喃道，“做事是一定会有代价的，哪怕你做正确的事。否则做坏事有代价，做好事没有代价，那世界不是就安静了，都是好人了？”
“你修的什么法克ing的哲学？”陈佳妮当即喷了句莫名其妙的语言。
周小渝神神叨叨的学着孔渔道：“哲学家的乐趣在于找出问题，至于问题的答案，相反对他们不重要。”
“我了个去”陈佳妮在那边跌倒了。
“喂，陈MM，你那边是不是地震了？”周小渝问道。
那边的陈佳妮赶紧捡起电话，深吸口气道：“你个不学无术的小白痴，在我面前就别冲学者了好吧，这会使得老娘我智商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该死的陈佳妮，你个坏人。我再也，不理你了。”
小菜鸟被气坏了，一字一顿的说完挂了电话。
那边的律师事务所办公室内，一起开着免提听电话的陈佳妮和霍芸，在电话断了之后面面相视了一番。
“他说你是坏人。”霍芸嘿嘿笑道。
“他这是在夸奖我吗？”陈佳妮眨了眨蓝色的眼睛。。。
XW基金楼层的一间豪华办公室中，迈克陈正在对着电话中的郭慧云感慨激昂的陈诉。
说了许久，电话里的郭慧云不耐烦的道：“你是在向我投诉周小渝吗？”
“是的。这事关系到很多东西，我认为我有责任指出来。”
迈克陈十分老到的觉得，周小渝只是个郭慧云包的小白脸，以郭慧云的角度，不可能会拿大事和“嫖 妓”相提并论。
那知电话里的郭慧云直接道：“关于你投诉的，有没有很明显的证据？”
“呃，这是一些比较特殊的事，一般而言不容易有明显证据的。”迈克陈道，“您弟弟郭维也和我一个意思。”
“郭维是我弟弟，但同时也是个猪头，除了吃喝玩乐，他的话直接忽略。”郭慧云飞快的道：“没有证据你就越级投诉你的上司，这种投诉我不受理，记住，这是第一次警告，下不为例。”
迈克陈着急的道：“郭夫人，可这样的话，我肯定无法和他共事，我坚持认为，他的做法有很严重的问题，会带来对基金和郭氏的伤害。”
“等发生伤害在来‘弹劾’，在那之前由他掌管基金。至于你无法共事我不勉强，总之不换观念就换人，嘟。。。”郭慧云挂了。
“奥，谢特”迈克陈总算开始感到非常不妙了。。。
正当几方面都各自进行自己的盘算的时候，周小渝静静的在办公室里考虑着陈佳妮的话。
有生第一次，小菜鸟感觉开始烦恼了，真正体会到，有时候掌柜不是表面上那么好做的。
陈佳妮的思路清晰到神奇，把后果一摆开出来，的确是蛮复杂也蛮吓人的。
可小菜鸟隐隐觉得：世事不应该那么复杂，事情应该有简单的一面。
正当周小渝考虑快有结果的时候，桌子上的通话器传来秘书的声音：“周先生，丁丽来电话了，是否进进来？”
一刹那，周小渝似乎有了决定，思路清晰了起来，说道：“接进来吧。”
指示灯亮起，周小渝接起电话，丁丽声音传来：“我这边准备好了，按照之前说定的，你现在到我工作室，做我的专访，之后我保证你们的事到此为止。”
“我不想来了。”周小渝道。
“什么？”丁丽的声音有点诧异：“周先生想过有多大牵连吗？我以为你是个理智的人。我以为你已经权衡好利弊了？”
三九九、世事原本应该简单
“我权衡好了，我最讨厌有人威胁我了。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好了。老板我不待见。”周小渝颇有气势的道。
“你别以为我仅仅是有八卦消息，我的线人和调查员就在几个地方蹲点，XW基金那些钱流向的几个机构，都在我监控之下，好笑的是，那些地方仅仅是挂了幼稚园和诊所的牌子，甚至没有一个幼师和医生在。相信你知道厉害，我在十五分钟之内就可以突击采访这些地方，这一幕一但出现，牵连出多大丑闻我想你比我清楚？”
电话那边的丁丽十分有把握的道。
“那是你的事，随便了，我觉得这才是最简单的方式。既不影响你工作，又不影响我工作。还睡得着觉。”周小渝说完挂了电话。
另一边，电话里传来嘟嘟声之后，丁丽半张着嘴巴，也算见识到了，当然，也觉得这个家伙果然独特。
她愣了少顷，甩甩头，抬手一看表的同时开始吩咐助理：“五分钟之内准备好采访车，我们这次搞个突击性的曝光采访，和姓周的打一场硬战，他还真以为我疯狗丽是白叫的。”
稀里哗啦，一群男男女女的人行动了起来。。。
基金的办公室里，周小渝断了电话之后，感觉一阵轻松，小得意的摇头晃脑了一番，但是随即就开始抓头了，因为他一时就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干了。
思索片刻，周小渝照样脸皮很厚的打了个陈佳妮的电弧，接通后，陈佳妮十分嚣张的道：“你不是不理我了吗？这么快就忘不记我了？”
小菜鸟管她说不说的，只是道：“我考虑清楚了，我才不在里面和稀泥呢，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
当下，周小渝给陈佳妮详细了讲了一下不妥协的决定，以及刚刚和丁丽的电话内容。
那边的陈佳妮听得一阵头晕：“小家伙你真的疯了。我说你发疯就一个人疯好了，干嘛拖上我？我一但知道，还让你闯了祸，郭慧云不杀了我才有鬼。”
周小渝道：“可我没有主意啊，你是我朋友，我就想告诉你的。”
陈佳妮听得一阵阵的销魂感袭来，很受用，她也头脑发热了：“好吧，死就死了，那我就陪着你疯一下，你有什么要我干的？”
周小渝道：“我不知道，就是问你我该干什么啊？”
那边的陈佳妮思索片刻道：“疯狗丽不是好惹的，她现在一定开始行动了。你现在要做的是不让丁丽轻松，以防后面很被动。让你们法务部去人盯住丁丽的采访，收集大量资料。只要资料收集多了，总会找到一些她出格的地方的，记住，那些可作为法律依据的资料是否详细，直接关系你和丁丽这次对抗的主动权问题。相信我，只要做事就会有瑕疵，只要专业用心，一定可以抓到丁丽的小辫子，那就是接下来的交锋筹码，否则，你就等着疯狗丽把你们全部咬到求饶好了。”
周小渝道：“你干嘛不去呢？”
陈佳妮道：“我昏，周理事长，我是郭家的私人律师，不是企业律师，也不是你们基金的律师，懂了不，你们有个法务就是做这类事的。”
周小渝道：“可我信任你啊，你就帮我下好吧？”
陈佳妮翻翻白眼，只得暂时的手捂着电话，对着办公室外凌乱的大厅里吼道：“所有的调查员，戴好你们的录音摄像设备，全部给我出击，或明或暗，给我盯住丁丽的突击采访全过程。另外联系一切可以联系的线人，我要关于《港务直击》节目组，以及他们编导，还有丁丽最近两年的一切资料，事无巨细，只要是资料就要收集。快快，动起来，这次老子们怕是赚了，又要签下一个送上门来的大客户了。”
稀里哗啦，一群男男女女的律师，各种领域的调查员，内务员，全部动了起来，一片繁忙景象。
陈佳妮这才放开电话道：“我这边安排好了。丁丽就交给我对付，胜负我不敢保证，她那个人很难对付，很狡猾很小心。你只看她做疯狗那么多年，咬翻过多少人，却很少被起诉，你就知道她是个角色了。”
周小渝弱弱的道：“那接下来呢，我又做点什么？”
“老板就的你好当，我告诉你，你这次欠了我不少钱了，等过后我在慢慢和你算账，别以为我是做义工的。”陈佳妮嘿嘿笑道。
周小渝道：“你也来敲诈了，我最讨厌别人敲诈我了。”
陈佳妮道：“老天，你让我工作，然后给我开支票，这有问题吗？”
“？”周小渝抓抓头，觉得如果这么想的话，倒也合理哈？他只得道：“那你说啊，我下面干什么？”
陈佳妮道：“这样，我给你介绍一个人过去，你只管配合她就〇K了。其他的就等着水到渠成好了。”
“好好。”周小渝当即答应。
挂了小菜鸟的电话，陈佳妮这才喃喃道：“这么疯的话，郭慧云肯定会干掉我的，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