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该吃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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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该吃药了-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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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两人又坐了半天,直到晚霞在海面上投出粼粼波光,篓子里依旧空空如也。
  
  面对离无言的幸灾乐祸,云大急得将鱼竿一扔,噗通一声就跳进了水里,再次上来时一手抓着一只肥鱼,挂着满身的水站在船舱里哈哈大笑。
  
  离无言:“……” 



17、第十七章

  云大在离音宫住了多少天,就抓了多少天的鱼,每天换着花样尝鲜,鲜得两条眉毛都快掉下来了,此外还有离无言这么个大美人给他搂搂抱抱,这种神仙日子简直让他流连忘返。
  
  二人每天这么暧昧着,离音宫众人除非眼睛瞎了、耳朵聋了、脑子进水了才会不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现在看到云大已经没有谁当他是客人了,全都当半个主子来看,至于这半个主子究竟是宫主夫人还是宫主驸马,还真琢磨不透。
  
  虽说离无言总是扮女人,怎么看都会让人觉得他是个被压的,可现在他忽然毫无预兆地换回男装了,妆也不化了,洗净铅华了,每天都英气逼人地傲立在那儿,让云大鞍前马后地服侍伺候着,不得不让人纷纷侧目:云大公子真是贤惠啊。
  
  云大乐在其中,抓着离无言的手举到眼前,看着他的“青葱玉指”直蹙眉,掏出一把小剪刀晃了晃:“这指甲今后也不用涂什么丹蔻了,剪掉算了。”
  
  离无言过了最初的纠结和挣扎,如今又恢复了他的大爷做派,手指动了动,一脸享受地靠在躺椅上吹海风。
  
  云大俯身在他眼角亲了一口,一边回味一边“咔嚓咔嚓”地给他剪起来,剪完后又拿出锉子给他修磨,正磨得带劲时,山坡的石阶上就传来齐枭的脚步声。
  
  齐枭撞见他们这么亲密的样子,颇为尴尬地清咳一嗓子:“宫主、云大公子,西岸的渔民又送了些花蛤过来,是爆炒还是油焖?”
  
  离无言的游手好闲和流云的事不关己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处,相比较之下,云大身为流云医谷的总管事,对齐枭这个揽了一身活儿的副宫主也很是同病相怜,甚至觉得他比自己还值得同情,至少,自己在医谷还有个小厮照顾,现在媳妇儿也有了,虽然媳妇儿还没完全解开心结,但早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离无言把手从暗自欣喜的云大手中抽出,两掌上下相合,又重新将手伸给云大。
  
  这就是油焖的意思了,齐枭不敢在这儿碍眼,得了命令连忙下山。
  
  到了晚饭的时候,云大照例给离无言斟了一小口的酒,偷偷触动壶盖上的机关也依旧没有被发现,对于这种信任真是又感动又心虚,不知道他发觉后会作何反应。
  
  藏在壶盖中的药已经差不多快用完了,一个月的时间也到了末尾,云大再不愿意也还是要回去,之前走得匆忙,医谷中的事务交代得也仓促,不知道二弟三弟能不能打理好,反正四弟那呆小子是不指望了。
  
  进入炎炎夏日,连夜里的海风都有些黏腻,离无言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干脆起身飞上了屋顶,正值月圆之夜,心血来潮就像狼一样对着明月吹起曲子来,自从云大说过埙的音质入耳过于苍凉,他就不知不觉地换成了笛子。
  
  这首曲子听起来十分柔和,没有特别的明快,也没有什么哀伤,就像此时的心境,平缓舒适。
  
  离无言吹了一会儿发觉嗓子里有些不对劲,以往气流从喉中吐出,总会带起一点细微的疼痛,今晚却完全感觉不到,不仅不疼,甚至还有些温润,丝丝滑滑地如同包裹了一层上好绸缎,正疑惑时,眼角瞟到云大飞身上来,不由心头一动。
  
  云大在他身边坐下,眼中充满笑意:“怎么了?”
  
  离无言拉过他的手,写道:嗓子有些不对劲。
  
  “疼了?”云大敛起笑容。
  
  离无言摇头。
  
  “我瞧瞧。”云大一手捏着他下巴让他张嘴,另一手伸出两根手指探进去,指尖在他软滑的舌根处轻轻碰了碰。
  
  离无言脑中“砰”一声巨响,眼神狠狠颤了一下。
  
  云大抿了抿唇角,强忍住笑意,凑过去仔细看了看。
  
  他这一俯身就遮住了大半的月光,黑灯瞎火的能看到什么?离无言正想问他是不是故意的,忽然被口中的指尖在上颚轻轻刮了一下,呼吸一紧,脸上顿时就烘热起来,一下子像是在周身点燃了一团火。
  
  “再过两日我就要走了,你随我回去好么?”云大嗓音低沉,手指在他口中四处侵扰,嘴唇贴上他眼角亲吻,又一路沿着脸侧滑下去,最后落在他脖子上,慢慢啃噬着,另一只手隔着薄薄的衣料在他纤细却柔韧有力的腰间流连不去。
  
  离无言哪里还听得清他的话,耳中只有压抑的呼吸声,被他一通撩拨,彻底忘了先前的问题,所有的心神都随着他的唇舌和手指游走,身上一阵盖过一阵的酥麻让他也跟着呼吸粗重起来。
  
  口中的两根手指越来越不规矩,两人的粗喘交缠在一起,分不清谁更情动。
  
  离无言一直被迫张着嘴,只觉得口中津液越来越泛滥,不得不费力地吞咽,每吞咽一次都将手指往里吸进去一些,这种无意识的勾引让云大差点把持不住,忍不住将人搂得更紧,手从亵衣下摆探进去,触感柔滑,控制不住在他颈间狠狠吮吸一口。
  
  “嗯……”离无言让心火烧得全身沸腾,呻。吟冲口而出,下意识合拢双唇,含咬住他两根手指,吞咽时再次无意识地进行吮吸。
  
  云大刚刚被他的声音震得又惊又喜,紧接着又让他包裹着手指这么一通吮吸,顿觉要命,闷哼一声拿手指挟住他的舌尖轻轻一扯,趁他松口的空档迅速抽出来,粗暴地扯开他的衣襟,埋头就啃上他的锁骨。
  
  “啊……”离无言久未开口,冲出的呻。吟破碎而沙哑,自己却浑然不觉。
  
  云大一把将他拦腰抱起,几个纵跃就到了山顶的凉亭,抱着他在躺椅上滚作一团,吻住他的唇激烈地索取。
  
  离无言让他吻得全身燥热,情动不已,抱紧他一个翻身将他压住。
  
  因为离无言总是喜欢坐没坐相,所以身下的躺椅根据他的喜好做得比较宽,足够他们在上面折腾,这躺椅又是藤制的,虽然结实却时不时让他们翻来覆去地压出暧昧的声响,一下子把欲。火焚身的两个人烧得更加疯狂。
  
  “阿言……阿言……”云大从喉咙深处念着他的名字,对他喜欢得恨不得拆吃入腹,伏在他身上,一边解他的衣服一边亲吻,喃喃道,“随我回去,好吗?”
  
  离无言光滑的胸口与结实的腹部逐渐呈现在月光下,口中剧烈喘息着,下意识点点头。
  
  云大精神更加振奋,手上的动作急切起来。
  
  离无言让他热烈灼烫的眼神看得口干舌燥,喉结上下滚动数次,七手八脚地将他身上的衣服撕开。
  
  两人就这么胡天胡地地在山顶折腾了半夜,从躺椅上纠缠到地上,又从地上搬回了躺椅,一叠声的喘息与嘶哑的低吟被海浪一声一声盖住,完全不知羞耻为何物,一直纠缠到筋疲力尽才鸣金收兵。
  
  云大看着隐在乌云后头的小半边月亮,笑得一脸餍足:“明月几时有,你我共巫山,不知天上宫娥,今夕羞红脸。”
  
  离无言愣愣地听着他不着调的歪诗,过了半天才明白他在说什么,后知后觉地面红耳赤起来,忍着笑一脚将他踹到了地上去。
  
  云大赤条条的重新爬上来,死皮赖脸地搂住他,在他唇上狠狠亲了一口。
  
  两人还不至于没羞没臊到光着腚回去,就捡起撕成破衣烂衫的布料胡乱一裹,回去清洗了一番,趴到床上睡温情觉去了。
  
  翌日醒来,离无言头脑恢复了清醒,睁开眼猛地从床上坐起,一下子动作过大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紧接着腰后面就多了两只温烫的手,不轻不重地给他按揉起来。
  
  离无言顾不得身上的酸痛,转头一把揪着云大的衣襟将他提起来,凶神恶煞地看着他。
  
  云大一脸无辜地与他对视,哀怨道:“不是吧,刚刚给你侍完寝就翻脸不认人了?”
  
  离无言气得扑上去狠狠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云大刚被拎起来又被他扑倒,趁势搂住他,忍着痛在他后背一下一下轻抚着,带着明显的安慰:“嘶……别气别气,有话好……嘶……好好说,说完了我任打任骂……哎呦好疼!”
  
  离无言松开了牙关,闷闷地埋头在他颈窝里。
  
  “想起来了?”云大侧头够着他脑门亲了亲,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散乱在枕边的长发,看他这种难得一见的委屈样子顿觉心疼,却又奇异地产生了一种幸福感,偷偷咧了咧嘴,又换成一副正色面孔,低声道,“当初给你的那个药丸是诓你的,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故意拿出来的,真正的药藏在酒壶中,无色无味,每天兑着酒给你喝下去了。”
  
  离无言按在他肩头的两只手紧了紧又松开,发顶在他颈窝蹭了蹭。
  
  “现在酒壶里还剩一日的量,本来喝到今日就能彻底好了,不过你昨晚……呃……估计嗓子有些哑了,需要再吃些润喉的东西滋补一下。就这些了,那个,你准备怎么打我?”
  
  离无言又换到另一侧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口,这回明显力道轻了些。
  
  云大心中一喜,把他脸捞上来,在他鼻尖上亲了一口,见他垂着眼皮子不搭理自己,又亲了亲,一直亲到他抬眼瞪了一下,才重新放回去好好搂着,笑道:“喊一声我的名字来听听?”
  
  离无言没有任何回应。
  
  云大暗暗叹口气,知道这对于一个被毒哑、沉默了八年的人来说需要跨越极大的心理障碍,也就不逼他了,可惜理解归理解,心底的失落却没办法抑制:“要是不想开口,写字行么?跟我说说话。”
  
  离无言沉默着从他身上爬起来,面无表情地穿好衣服,扔下他走出去了。
  
  云大一脸郁卒地歪在床上目送他的背影,郁卒到一半迅速跳下床穿衣服紧赶慢赶地追出去。
  
  他别的不怕,只要有时间就可以慢慢熬,现在他唯一担心的是离无言会想不开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毕竟他这些年都是靠着一股恨意活在世上,陡然有一天嗓子好了,恢复正常了,这种恨意找不到支撑,他会不会觉得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万一心灰意冷去寻死怎么办?
  
  云大火急火燎地把人找到,发现他正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吃东西,看上去完全正常。
  
  唉……关心则乱!云大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心道他当初那么小的年纪都没有冲动去寻死,现在当然更不可能了。
  
  赶紧漱口洗脸,提着酒壶坐过去,打开壶盖在手心磕了磕,磕出不足米粒大的一颗药丸,放入一旁的温开水中,等药丸全部化开,推到他面前道:“一百步已经走了九十步,只剩最后一口了。”
  
  离无言看着他眼中的期待,心头一热,郁结多年的恨意就那么无声无息地化解了大半。
  
  云大看着他喝完了药,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喜滋滋道:“唉,终于可以陪我白头到老了!”
  
  离无言听得心底震颤,一股热气上涌,直直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勾着他的脖子把他拉过来,一个大章戳在他的唇上。
  
  云大彻底被惊喜冲击得傻了眼,这可是媳妇儿头一回主动亲吻他,太值得回味了!眨眨眼拼命把自己叫回了魂,一把搂住了人就激动地回吻起来。
  
  “砰……”门口传来一声巨响,两人动作顿住,齐齐回头。
  
  一不小心看到不该看的,被门槛绊了个狗啃泥的齐枭,尴尬地从地上爬起来,捂着额头迅速后退,才退了两步又差点儿又让门槛绊到脚后跟,连忙扶住门框稳住了身子,呵呵干笑:“你们继续,继续……”
  
  两天后,云大意犹未尽地开始收拾行囊准备打道回府,要说有什么遗憾,就是离无言仍然不愿意开口,每次面对他期盼的眼神,张了张嘴挣扎了半晌,最终还是合上了。
  
  云大郁卒地抱着他:“你不说话没关系,不用你说别的,就喊一声我的名字,好吗?”
  
  离无言这几天总是看到他极力掩饰却掩不住的失落神情,心里堵得慌。
  
  云大知道不能逼得他太紧,就没有再说什么,但是没多久看到他换上的衣服时,脸色顿时变了:“阿言,你怎么还穿女装?是不是一会儿还打算化妆?”
  
  离无言点点头,写道:要陪你回去啊,当然要换衣裳。
  
  云大这才知道他的心结并没有完全解开,走过去拉住他的手搓了搓,温声道:“你是谁生的、生在哪里,这些都不重要,我喜欢的人绝对不会差。你相信我,嗯?”
  
  离无言怔怔地看着他。
  
  云大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自己过于霸道了,叹口气捧着他的脸在他鼻尖上亲了亲,笑起来:“不逼你了,来日方长。”
  
  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两人牵着厉风朝海边的船走去,上了船,离无言一直沉默地看着远处的大海,想起了那次出来钓鱼的感叹:天广海阔,人如蝼蚁。
  
  船行离了岸,云大从后面搂住他的腰,正要开口说话,耳中忽然听到一声极低的轻唤:“鹊山。”
  
  这一道声音轻柔中透着细微的沙哑,仿佛呓语,低低地在海风里飘荡开来,云大彻底震住了。
  
  离无言转身看着他,两只漆黑的眸子透着释然:“鹊山。”
  
  “哎!”云大一脸傻样,笑呵呵地应他。
  
  离无言笑起来,因为化了妆,笑容有些妩媚,但瞳孔深处却异常清澈,这一次声音大了些,依旧透着点柔软的沙哑:“鹊山。”
  
  惊喜来得太过突然,云大觉得自己快站不稳了,深吸口气使尽全力一把将他抱住:“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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