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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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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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哦,不知道,知道也没事,大不了我不干了,有什么的……其实我早就不想干了。”
  “怎么了?不顺心?”
  “没事儿,”喝口酒不知不觉嘀咕:“你不在意的事别人会记住,你在意的事别人却忘了,这世界的确不公。”
  “你嘀咕什么呢?”
  “哦,没什么,老幺,你和那个英子怎么样了,还处着吗?”
  “就那样呗。”低头不看我。
  “那就是还处着呢,这时间也不短了,我是说和别的女孩儿相比,你和她处得时间也不短了,挺好,要不定下来吧,别再跟碰头苍蝇似的瞎碰了。”
  抬起眼看我:“那你呢?你有定下来的人吗,你心里有人吗?”
  “我?”冷不丁一句让我犯傻,怎么问这个?
  不知怎么回答,呵呵笑:“老幺你怎么问我这个?”
  “你问我的事,我怎么就不能问你?”
  “那个……我好着呢,我呀,我心里……那什么……我心里满腾着呢,装不下别的东西。”我也不知道自己这句是要表达什么意思,估计老幺也不会明白。
  “浩子,为什么你从来不找女孩儿?”
  “啊?”
  “为什么从来不见你想要找个女人,从上中学那会儿就是,那个大屁股小菊红一直围着你转,你连看都不看她一眼,高中时候咱班里最漂亮的女生刘晶晶都给你写过情书,你当我不知道,你把情书撕了扔到垃圾桶里,刘晶晶第二天眼睛哭得跟俩大桃似的,还有……”
  “老幺,”我急忙打断,“干嘛说那些,那时我还小我懂个屁呀!”
  “那时你小,但现在你不小了,你街坊马大婶要给你介绍对象,好几次都让你打发回绝了,老爷子气得够呛……”
  “老幺!”我想急,脸发热,一定又红了,我不愿意把那种情愫刨开给人看,因为我迷惑,我没找到面对的理由,直到那一次,那个醉意的第一次,我才像一个成熟的果实,把我成熟的躯体奉献给他,让他咬一口,膨胀浓稠的果汁便奔泻而出,畅快淋漓的奔射,那时我才知道我就应该这么活,这才是我的生命,但他却让我忘掉,把奔泻而出的成熟浆液要压抑回去,痛苦的压抑,我的生活不该如此。
  “老幺,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有时候探究不明白,别问我,好吗?”
  老幺拿着酒瓶子和我碰杯,默不言声的看着我不再问。
  那天晚上我喝多了,我这酒量越来越操蛋了,好像一喝就醉,真醉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朦胧的记得我还扯着嗓子高唱了几句红星照我去战斗的红/歌,再往后就是失忆一片。
  后来才知道那晚是老幺背我回去的,我在他的床上睡了一夜,醒来的时候,看见老幺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正看着我。
  


    ☆、第三十七章

  郝主管和姚翠花要举行婚礼了,这成了公司上下最热闹的事,谁会想到死盯着乔立山的姚翠花最终却和郝主管走了一起,有点儿新奇、有点儿不可思议、又有些爱情不可预知的美妙感。
  大家伙都知道这俩人是我撮合成的,用什么方法撮合的不清楚,但这终成眷属的结果弄得我像个救世救主的活菩萨,几个人围着我问。
  “浩子,平时看你大大咧咧的,还真瞧不出来你有街道妇联大妈们的热心肠,赶明儿你胳膊上戴着个红箍儿,专为单身大龄青年撮合终身大事指定百分百的成功率。”
  “张浩,这话不假,我们可看到姚翠花是揪着你的耳朵满公司的示众,你是为他人幸福甘愿抛头颅散热血啊,这一般人可是做不到,说说,你怎么把这俩人揉捏到一块儿的?”
  操!这没法说,谁知道我那是迫不得已,我是为了保全乔立山不受打扰,我是不想让姚翠花失望,估摸着乔立山永远都不会知道这场爱情的出处是因他而成。
  “浩子啊!赶明儿公司里单身男女成婚嫁娶的艰巨任务就交到你手上了,你可别让大家伙失望……”
  我……我成了什么了,我哪有心管那么多啊!我自己的事还倒腾不清呢!
  婚礼那天我特意买了一身上好的西服和一条精致的领带,还给自己淘换了一双像小胜子穿的那种锃亮的皮鞋。
  我这人随意惯了,讨厌束搏,打进公司的时候就是各种休闲T恤、松垮没型的牛仔裤外加一双沾满尘埃的板儿鞋,而今天我不想随意,这代表着我一个向往,一个人间最幸福的归属,一个庄严又神圣的仪式,我不想在用随性拖沓来掩饰自己的诚恳和认真。
  想起徐姐跟我说的话:我总是用闲贫烂嘴的来掩盖我的认真……我总爱隐藏内心的东西,我不想让人看清……
  而今天我想正经一回。
  对着镜子穿上西服,配着白衬衣庄重的打上一条精致的领带,忽然发现自己变了,我看到了自己深沉持重的那一面,那一面带着成熟的忧伤,带着神圣的渴望,深深的在脸上刻下一道痕迹,那是喜欢一个人的痕迹,正因为饱受感觉才会有这样的丰富,才会让内心在遗憾中忧郁,在欣喜中欢慰,如果我没经历过怎么会尝到这么多的滋味!我庆幸,庆幸自己感受过。巴拉巴拉潇洒的发型,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嘲的一笑。
  开着车去接乔立山。
  乔立山一出屋就让我的形象惊愣在那儿,愣了好几分钟,就像冷不丁看到一怪物。
  看得我这不自在,摸摸脸,抻抻衣服,憋不住了。
  “乔总,
  我这身是不是特奇怪?是不是不合适?……”
  “没……没有,很好,挺好,走吧……”
  乔立山仍然坐在后面,仍然没话,我也不想说话,永远这么安静挺好,淡漠的只当我不存在。原先我总希望让自己变成树,让他看到我的存在,而今像是有所感悟,爱过何须非要让人知道,只要让自己知道就够了,那棵树不会消失,永远在心里成长,无需他人认可。
  半天身后的乔立山发出一句:“浩子,今儿是怎么了?这么用心,就跟是你结婚似的,你这身打扮都要抢了新郎的彩儿了。”
  让他一说我倒嘀咕了:“乔总,我没想抢谁的彩儿,我只是想这是个神圣的时刻,只是以表尊重而已,你不是也穿着西服吗,这挺正常,怎么到我身上就不正常了!”
  “是啊,你随意惯了,猛的这么庄重还真有点儿意外,就像你不闲贫烂嘴的瞎扯,我还真有点儿不适应。”
  心说了,你乔立山放心了,我不会再和你闲贫了,也坚决不会再和你干仗了,就这样把你压在心底最深处,慢慢的忘掉,慢慢的消失。
  “乔总,你要是觉得我这身别扭,要不我脱了它?”
  “你脱了它,我不反对,你光屁溜子参加婚礼才和我意,这样今天新郎新娘的就谁都不看了,满大厅的人都会盯着你这地球第一号大型男,这多好啊,这你可是露足了脸了。”
  我噗嗤一笑:“操!你不损我就不活着是吗?合着损我是你人生的第一大快乐是吗?真阴暗,你妄想,我浩子绝不成全你的邪恶心理。”
  两人笑。
  想着再不和他闲贫烂醉,这又不自觉的贫上了。
  到了酒楼门口,停好车,从宝马车上刚下来,呼啦围上一群人,对着我就是噼里啪啦的摄影拍照,闪得我睁不开眼睛,弄得我这晕头惶恐,怎么回事这是?拍我干嘛呀?我还从来没这么让人瞩目过,我不是大明星,我也没跟谁闹绯闻,我更没开记者招待会,你们这是干嘛?
  蒙头晕脑挡着镜头问:“你们是什么人呢?这……这是干嘛?”
  一个扛着摄像机的人喊:“我们不是你雇的摄像师吗,我们是听你的吩咐要全程拍摄啊,合着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自己开着宝马来了,新娘呢?你这新郎官儿做的也太不到位了,撇下新娘自己先来一步,赶紧把新娘接来一起拍呀……”
  我操!才明白,把我当成新郎了。
  赶紧阻止:“那什么……各位,停……赶紧停,我不是新郎……我不是……”
  一群人立马停止动作,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
  “什么?你不是新郎?你……你不是怎么不早说啊,这……这白忙活一通。”
  你们上来就拍,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
  人群里又问:“那新郎呢?新郎在哪儿?……”
  我赶紧指点:“新郎啊,是个干瘦如麻杆儿,罗圈腿,米豆眼儿,满脸喜兴,到哪儿都挂着满嘴主管的的高个男人,赶紧找去。”
  一群人呼啦一下鸟兽散去,临走了几个人还边走边嘀咕:“这他妈新郎新娘都跑哪去了?早俩小时就在这儿候着,怎么不见人影啊?……真耽误功夫。”
  “也是,八成是新郎不敢出来吧,瞅刚才那小子打扮的,流光帅气的,新郎要是出来怕他抢了风头不是吗?”
  “去你妈的,再抢风头难不成还能抢了新娘不成吗,要那样今天可就有好戏瞧了,我更要全程拍摄,来个《落跑新娘》的影视大作……哈哈!”
  这……这是哪挨着哪儿啊!一帮唯恐天下不乱的货。
  身后乔立山这个乐呀,拍着巴掌笑:“浩子,怎么有你的地儿就不消停啊,我说你今儿抢了新郎的彩儿,果真不然,哈哈!你是不是还有心抢了新娘子啊!”
  “去你的,别拿我开涮。”摸摸脸,抻抻衣服,这个不自然。
  走进大厅,满眼的人都候着呢,还真就不见郝主管和姚翠花的影子,这俩人猫哪去了?
  还没想明白,呼啦又围上一群人,全是公司的同事,围着我惊诧的目光打着旋儿的看。
  看看……看什么都?
  “浩子啊,这还是你吗?怎么一下子没认出来呀?”
  “张浩,你今天是脱胎换骨重新做人啊,合着你也真会挑场合,赶上这大喜的日子,你是不是也想沾个喜兴淘换一个新娘带回去啊!”
  这……这又来了,我今天这个罪啊!千不该万不该穿这身西服啊!我张浩想正经一回、想庄重一回咋就这么难啊!
  “浩子,你今儿可真有点儿明星派头,这架势不亚于谢霆锋走红毯的气势,身边在配上一个张柏芝,转脸就变成陈冠希。”
  这……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张浩,今儿怎么突然变型了,变得大伙都不认识你了。”
  “变型”我听成“变性”了,我铮铮铁骨的男子汉誓死都不会变,怎么能这么形容我呢!我……我这火爆脾气,刚要发作,得,还是压抑点儿吧,大好的日子别让我搅和黄了。
  “浩子,你这身行头,比乔总还帅呢,还真是好将带好兵啊,让咱们乔总彻底的给你调/教出人摸样了!”
  啊?难不成我原来没有人
  摸样?
  乔立山乐了:“行了,大伙别难为他了,他这就恨不能找老鼠洞钻地缝儿呢,你们再逼他,他敢犯二脱光衣服给你们看。”
  “好啊,脱吧,我们想看,脱啊……哈哈!脱,快脱……”
  我操,忍无可忍,吼一嗓子:“别没事拿我逗闷子了,郝主管呢?姚翠花呢?他们人呢?”
  让我这一问,大家伙都摇头,同时答:“来这儿好久了,就没见着新郎新娘的面,难不成这俩人耐不住找个犄角旮旯的地儿偷摸泻火去了!”
  这俩人猫哪去了?糟糕!忽然感觉不妙!
  急忙打电话联系郝主管,才知道俩人正猫在酒店紧后面的小屋里。电话里郝主管大喊:“浩子,快来救驾啊!”
  心里一咯噔,紧忙找着地方推门进去,看见姚翠花穿着婚纱正坐在一个大镜子前,眼泪汪汪的面容已经融化了妆容,郝主管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
  我小心翼翼的上前问:“姐姐,翠花姐,你这是怎么了?满大厅的人都等着你们呢!”
  姚翠花回过头,猛地被惊得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张浩啊,你今儿咋这么帅呢!吓得姐一哆嗦,以为谢霆锋来参加我婚礼了呢!”
  这……这也忒夸张了姐姐!
  “姐姐,我吓着你没什么,你这样才真是吓着我了!”
  乔立山也上来问:“姚翠花,这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啊?”
  姚翠花盯着乔立山眼泪哗得一下跟江河泄流一样淌了出来。
  心里一惊,赶紧站在乔立山的前面挡住姚翠花的视线,心想,难不成这姚翠花还惦记着乔立山呢,这……这可不行啊。
  “那什么,姐姐,您没事吧,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这么帅吗?我这是为你啊!我张浩从来就没正经过,今天我是为你和郝主管想正经一回啊,你一定得如我这个愿啊!”
  “张浩,是你把我们撮合一堆儿的,你倒是说说我姚翠花的终身幸福是不是就要托付给这个人了?”手指向郝主管,郝主管惊慌。
  “我姚翠花满腔的热情与美貌一身是不是就要奉献给这个人了?我这辈子连带下下辈子是不是就要成了他家的人了?我姚翠花的大名是不是就要刻在他们老郝家的家谱上千古传世,永留后代了……”
  我的妈啊!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问这么深刻的问题。
  郝主管紧忙辩白:“翠花,你放心,不是你奉献我,是我奉献你,我甘愿一辈子连血带骨髓不留余地的奉献给你,让你幸福,让你快乐……”
  姚翠花一嗓子:“闭嘴,我没问你,我问张浩呢!”
  》  郝主管立马住嘴。
  “姐姐,你不是问我吗,那我就告诉你,你知道你今天有多美吗?你的眼泪都是天底下最美的眼泪,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是高兴的眼泪,这是幸福的眼泪,可你自己却不知道,如果有人为我见天的抢着红烧排骨端在我面前,如果有个人见天满眼的炽热目光烧着炭似的望着我,如果有人为我甘愿龙卷风似的被旋进深谷悬崖的不怕死,我他妈浩子就死心塌地的和他在一起。
  “姐姐,眼前就有个这么爱你的人,眼前就有个甘愿为你去死的人,你还有什么所求!这人喜欢你,他不怕对任何人表白,不怕对任何人承诺,那你还怕什么?你要是不抓住就失去了眼前的幸福,就会后悔一辈子。”
  说起别人我是头头是道,轮到自己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姐姐,你一定记得那张音乐会门票吧,在我看来那不是一张票,那是一种仪式,一种庄重神圣的仪式,能传到谁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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