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男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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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男欢-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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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人】

雪落得大了些,积在一起有些疏松,散散淡淡。青芥轻轻的推开大门,俯身逝去门槛上的一层薄雪,轻叹两声,又落雪了,这府里竟还是这样的不安生。

这里是羡王府,自从5年前那个叫凝人的男欢进了这羡王府的大门,这座王府就再也没安宁过。凝人到底是有别于男欢的,起码这府中上上下下还是‘公子,公子’的叫着他。没有人知道,第二天这个所谓的“公子”是不是就会变成“王妃”。

然而,此刻正在被议论的某‘公子’正可怜兮兮的跪在书房的墙角……凝人精致的小脸气鼓鼓的皱在一起,看起来有点像表面水滑的小包子,让人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口,凝人心里委屈的紧,本就错不在自己,刚刚回府,就冲自己生气,讨厌的砚卿,不就是王爷么,很了不起么?
青芥扫了门前的积雪,轻歩回了书房,透着虚掩的门,青芥看到了那个愤愤的小身子,心里叹了口气,推门。

“公子,公子还是去与王爷认个错吧。”青芥知道自己逾越了规矩,但他实在是见不得凝人这幅样子。他对这个公子算不上多么亲切,但是却隐隐的觉得看见他很舒服,凝人总是这样,在他的眼里没有贵贱高低,无论是谁,只要在他的身边都会很快乐。这也许,也是王爷喜欢凝人的原因吧。
“青芥,你来啦。” 听到有人叫自己,凝人兴奋的抬起脑袋,漂亮的脸上露出干净的笑容。

“公子,青芥只想说…公子还是去和王爷认错吧,王爷也是在房间发脾气呢。”青芥拘谨的笑了笑,自家的主子自己最清楚,砚卿若是生气了,可不是好惹的。

“哼,不要,我为什么要去认错啊。明明就是卿的不对,还发脾气,我还很生气呢。”凝人继续作包子状,扭过头不看青芥。可是,小包子失策了,他不看站在门口的青芥,就看不到青芥越来越差的脸色和慌忙的手势。
“我的不对?”低沉的声音从门前的方向传来,乌黑的发倾泻而下,一身白衣,手中一纸折扇,双眸醉人。传说中的羡王爷,砚卿。
青芥心下暗暗地焦急,想这公子竟这般悠忽,被王爷抓了正着。
“说话,是我的不对?”砚卿挑眉,大步走向墙角装蘑菇的某孩子。
“青芥,你下去吧,把这扇子送到宫里,就说是砚卿给皇上赔不是的。”砚卿淡淡的扫了青芥一眼,不满的蹙眉,青芥不是那样爱管闲事的性子,现在是满脸欲言又止的表情定是这不安生的主不知出了什么把戏。
窝在墙角的凝人一听青芥要走,立刻慌了神,再也不肯老老实实的跪着,顺势坐在了地上,冲着砚卿泼皮般的嚷嚷。
“卿,你不讲理,明明就是你不回来,我才去找你的,跟我没关系!”凝人委屈的瘪了瘪嘴,满脸的怒容。
“起来。”砚卿对他这幅样子视而不见。
“不要!我不要跪了,我疼!”凝人揉了揉可怜的双膝,好像是在告诉砚卿他疼。
“起来!像什么样子!”砚卿怒喝,把凝人吓得一惊,立马站了起来。
“卿……”凝人的声音里带着些哭腔,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

凝人,凝人,不是息事宁人的么?怎么就这么不安分。砚卿看着眼前哭哭啼啼的男孩,有些恼火。自己进宫与上宸议事,这孩子竟然也进了宫,留在沐晗那闹,沐晗心软,见他又是哭闹,又是撒娇的,便递给他个折扇来哄,谁知这不识时务的竟然一过火把那折扇给撕了。折扇倒是小事,可这扇面是一隐居山林的画师亲笔题的一扇江山。是上宸送与沐晗的,怎么说也算是御赐的,更何况这‘一扇江山’还有别的隐喻……

砚卿想到上宸苦笑不得的表情,和沐晗不自然的笑,就知道这凝人是惹了大祸,虽然两人都不追究,但自己也不能就这么放过这个闹事的孩子,连皇宫都敢胡闹,还有什么不敢的?!
想到这,砚卿又有些后怕,见眼前委屈的小脸便更是生气,一巴掌拍到凝人的屁股上。“哭什么,做错了事,撕了沐晗的扇子也要哭?”



“唔……可是……可是沐晗哥哥已经不追究了啊。”凝人红着眼睛,手伸到身后揉了揉。
“你……你知不知道那扇子是谁送的!”砚卿见他竟还觉得委屈,气极一把拉过凝人按桌上。
“啊,砚卿你放开我,放开!”凝人当然知道这个姿势意味着什么。
“啪!”砚卿言简意赅,哦不,是根本不回话,直接用巴掌来回答凝人。

凝人怎么能是任人宰割的主?自然不断的踢着腿,死活不让砚卿的巴掌落下来。可他越是挣扎,砚卿就越气,手下便越是没有分寸,手起掌落,几下子就让凝人疼的动弹不得。
“你真是胆子大了,那皇宫也是胡闹的么?”见凝人不再反抗,砚卿竟有些心疼,开口教训。
“我没有,是你不会来,我等了那么久,才去找你的。”凝人依然嘴硬。
砚卿本以为凝人知错了,可听他这么一说,火气又被勾了上来,随手抽过放在桌上的戒尺,狠狠在凝人的臀上责了两下。
“啊……”凝人眼前蒙了一层泪花,这次是真的疼了。
砚卿一听凝人的哭喊慌忙扔了戒尺,他知道这下是真的打疼了他的宝贝。
砚卿轻轻的揽过凝人的身子,抱在怀里,可凝人却不理他,自顾自的擦着眼泪,始终不看砚卿。
“凝儿,凝儿不哭了。”砚卿小心的哄,怕这宝贝再赌气。

“卿!卿……我只是想,想要找你而已,你好久没回来,我,我想你……卿,我再也不胡闹了,卿,别离开我,好不好?”凝人混着哭声,断断续续说出这样一段话。

只是一瞬间,砚卿的心狠狠的疼了。他懂,他都懂,这个好像长不大的少年,每天都在笑,他的笑容像阳光一样温暖,对每一个他爱的,爱他的人,可是,只有砚卿和他自己知道,在这样的笑容下隐藏的是家破人亡的悲哀。

砚卿知道,当他听说家族的世仇家有一个绝色的少爷时候,当他知道凝人是妾所生的时候,当他以拜访的名义来见凝人的时候,当他知道这个惹人怜爱的男孩并不幸福的时候,当他看到凝人哭肿的双眼,和颤抖着的手死死地拽着自己的衣摆的时候,他就再也离不开这个漂亮的男孩了。
那年的大火,让这京城再没了柳府,再没了那个委曲求全的柳二少爷,换来了羡王府不安分的凝人。没人知道,那场莫名的大火何处而来,没人知道那场大火焚灭的是世代的宿怨,没人知道为什么柳府上上下下付之一炬,却偏偏这二少爷幸存了下来……

砚卿不知道,自己这样究竟是救了凝人,还是害了他。他只想给这个人幸福,他不惜背离天道,只要能让凝人快乐……可,他让他家破人亡,他弑其兄父,真的是给了他幸福么……他得到了他朝思暮想的人,却从不知道那个人的快乐是不是真的快乐。
“卿……卿?”凝人发现砚卿的目光落在别处,不知在想些什么,慌忙的叫了几声。
“嗯?怎么了。”砚卿回神。
“卿……你还生气么?下次我一定还沐晗哥哥一把更好的扇子,真的!”凝人抓着砚卿的手,信誓旦旦的说。
“……凝儿,卿问你一事,要老实回答。”砚卿看着凝人的眼睛,犹豫的开口,只要你说幸福,我便再无牵挂。
“什么?”
“这些年来,你,开心么?”请你告诉我,你幸福,你依旧安好,请你让我知道,我没错。
“当然啊,只要在卿身边,就会很开心!”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凝人回答。
原来,只要爱的人在身边,便是无上的幸福。
凝人,谢谢你。

青芥刚刚送了折扇回来,路过书房门前时,却听到了这样的话,唇角漾起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这公子就要变成王妃了。
无论过去如何,无论未来怎样,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请你相信。


【襄景】

一豆绯红安静的在宣纸上晕开,提了丁点的黛色轻洒在一扇的殷红之上。满园春色,一扇桃花。

襄景放下毛笔,撑着脑袋坐在案前,微微蹙眉,送给沐晗这样的扇子,真的好么?撕了一扇江山,还了一扇桃花,是不是有些讽刺啊……襄景撇撇嘴,继续题字:一园春色代江山,只羡鸳鸯不羡仙。

“只羡鸳鸯不羡仙……”襄景默默的念出后半句,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恐怕自己的难处与沐晗的是一样,都是爱上了那些站在高峰上的人,一不留神,就会摔下山崖,粉身碎骨……
襄景想到这,便再也没有画的心情,扔了笔,走到窗前。卓溪竟然这么久也没有来找自己,是不是真的生气了?混蛋卓溪。
“雪青,丞相那边真的没动静?”襄景看着走来送糕点的小厮,抱着希望问。
“没有,爷,你也别等了,羡王爷那还等着扇面呢。”雪青小心的把匝金边的盘子搁在桌上,小声的回。
“哼,你知道什么,卓溪一定是忙着呢,过几日就来了。”襄景不满的说,像是说给自己听。
雪青见他这样,便再也不回话,招惹了这位爷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呢,悄悄的退出房门。

襄景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希望卓溪来,又怕他来。他想知道卓溪没有生他的气,没有不理他,可他不想卓溪再与他说什么丞相夫人的事,他不能那么自私,不能让卓溪为了自己蒙受什么流言蜚语,不能让那些嘴脸刻薄的元老在背后说些‘丞相与宫廷画师做些苟且之事’的话。这样的话伤害的又岂止是卓溪?

襄景忽然想起了与卓溪的事。小时候,他们一起在卓溪家读书,自己在捉蝴蝶,卓溪在背书;自己在看风景,卓溪在背书;自己在睡觉,卓溪还在背书。先生总会拿着戒尺敲敲书案,嘴里总是教训那么几句。
“襄景总是没有卓溪用功。”
“襄景,天道酬勤……”
“襄景要学习卓溪啊,不然以后可不成器……”
那个时候,父亲也偶尔回来看自己,可是每一次还是那样几句,无非是没有出息那样的话。好像全世界都觉得自己没有出息,全世界都觉得卓溪会成大器。可是,无论如何,自己也不会讨厌卓溪。

卓溪对自己总是那么好,自己不背书的时候,卓溪便问是不是真的会背了,自己总会含糊的说背过,卓溪就会让自己把头枕在他的腿上,卓溪会一边读书,一边用手揉自己的头发。可是每一次,都会被卓溪发现,自己并没有背书,每一次都被卓溪数落的那么惨,可怜兮兮的蹲在树底下背书,再被卓溪好声好气的哄回去。
后来,自己和卓溪都长大了。卓溪成了那么优秀的人,京城里都知道丞相家有个才高八斗的少爷叫卓溪,可是自己还是那么依赖卓溪,还是没长大的样子,还是做一些幼稚的事,还是不喜欢读书,还是只会画水墨。可是,卓溪告诉人们,襄景一定会成为最好的画师,一定会成大器。

再然后呢,上宸做了皇帝,卓溪当了丞相。现在,襄景的卓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自己呢?只是个画师。从那天以后,从认识到身份的差别以后,自己就喜欢去花街柳巷,喜欢宿醉在青楼,喜欢很多天不回府,直到卓溪亲自来青楼寻自己。每一次,都被卓溪教训的很疼,哭喊声惊天动地,每一次都会抓着卓溪的裤脚,啜泣着答应他再也不去哪里,每一次都会再去。自己并不是真的喜欢那样的地方,那里的姑娘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卓溪,可是每一次被卓溪抓回来的时候,心里却会很踏实,逼迫着告诉自己,自己并不是喜欢卓溪。
并不喜欢卓溪,吗?

直到上一次,卓溪把自己从花魁的床上带回去,他是真的生气了,一句话也不说,抓起房里的藤条就抽上自己的身子,藤条打下去,很疼,可是,卓溪一定不知道,不仅仅是被打的很疼,心也会很疼。为什么会喜欢卓溪?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让我无法自拔的去喜欢你啊,混蛋卓溪!
襄景稍稍回了回神,自从上一次挨了打,闹着从卓溪那里跑了出来,就再也没有见过卓溪了,那么久,卓溪真的不会想自己么?

襄景忽然有些羡慕凝人和砚卿,如果,如果他的卓溪只是一个闲职王爷多好,他可以再也不顾虑那些琐事,再也不怕别人说‘这样的丞相怎么辅佐皇帝’再也不怕和卓溪在一起……
“一园春色代江山,只羡鸳鸯不羡仙。呵呵。”熟悉而期待的声音突兀的在头顶响起,襄景惊得回过头去。

——————————————未完——————————……
时间问题哦,先更一点,慢慢补上的说~
我是可怜的集训党!



“一园春色代江山,只羡鸳鸯不羡仙。呵呵。”熟悉而期待的声音突兀的在头顶响起,襄景惊得回过头去。
换下了朝服的卓溪着一身浅青色的衣袍,长发松散的垂在两肩,俊朗的线条透着温柔,熟悉的气息让襄景一阵温暖。
“……卓溪。”襄景望着忽然出现眼前的卓溪,怔怔的唤着。
“这是怎么了?有没有想我啊?”卓溪好笑的看着襄景痴痴地样子,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那张漂亮的小脸。
“当然有!混蛋,那么长时间也不来看我。”襄景被捏的有些微疼,皱了皱眉,冲着卓溪抱怨。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回府?”卓溪故意拖长了声音,听起来好像有些生气,微微挑眉辨不出喜怒的望着襄景。

这样的表情再熟悉不过,襄景缩了缩脖子,偷偷的瞄了卓溪一眼,在心里细细的分析了一下此刻卓溪的心情,方才小心翼翼的说出那个让人十分难以启齿的理由:只是怕回了府会被教训。

如果说卓溪在刚才还能演的跟真的一样,那么在听到这么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理由后,他是真的忍不住了,绷得紧紧的脸上忽然绽开一个温柔的笑容,卓溪揽过襄景的身子,轻轻摸摸他的头发。

“我哪有那么可怕?只是进来朝事过于繁重,一直没有时间来看你罢了。”卓溪伸手取过盘子里的云糕送进襄景的嘴里,这个小无赖自己最清楚,定是没有好好吃饭。

“唔……有谁比我还重要?你是不是看上了哪个小秀才?榜眼还是探花?状元就免了,免得被人叫做状元夫人!”襄景好不容易咽下云糕,嘟嘟囔囔的发表自己的不满。
“瞎说什么,什么探花又是榜眼的,都在想什么啊你。”卓溪轻声的训,掏出手绢擦了擦粘在襄景嘴角的糖渣。
“那是谁呀?谁这么重要?”襄景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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