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说，叶问此举相当的有男子汉气概，也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有的举动，不过，偏偏的，他的行为在未央城传得比如是、徐海生的还要精彩。
“原来，我们的珍珠和叶公子在躲避黑熊的时候掉进了溪流中。”
“真惨啊，浑身湿透。又黑又冷。”
“若不是叶公子脱了自己的衣物给未央姑娘穿，只怕，我们的珍珠会冻病的。”
“是啊，叶公子是好人。”
可是，有人及时提醒，“深山老林，又冷又黑，又湿又饿。没有挡风的墙，没有避风的山洞，也不知道，未央姑娘是如何脱掉那一身的湿衣？那叶公子是如何脱掉一身的衣物给未央姑娘穿的？”
一身的衣物？呃，显然，这条料爆得够猛。也真够引人暇想啊！所有的人又有了新的话题，“对啊，我说应该是这样的……”
“不对，我认为应该是这样的……”
“你们都不对，听我的……”
“……”
所以，当叶问和徐海生被囚于七星阁等待十二长老公正的裁判的几天里，未央城关于他们二个人在深山老林的事已经讨论到了快炸锅的地步。在还没有对他们做出判决前，十二长老将徐海生和叶问二个载上马车，挂好车帘，一路在未央城中慢慢的转悠，让他们二个听未央城大街小巷的议论。
听聂天等人回来告诉我，徐海生和叶问二个的脸有史以来的红、橙、黄、绿、青、蓝、紫的变化着，最后，二人是苍白着脸下的马车，回到了七星阁。
“二位公子想必听到了，民众的力量是最伟大的。所以，事已至此，二位公子得负起责来。”
徐海生和叶问相互看了一眼，脸都白了，再也不七彩了。垂头丧气、颓废之极。
我含着笑，缓步走到一众人的面前，故作不知，“长老，事情如何？有裁定结果了么？”
“城主。”按惯例，十二长老对我敬了礼后，长老之首回道：“依我们的判定，徐公子、叶公子需要对如是姑娘、未央姑娘负起责。”
“嗯。”我点了点头，看向徐海生和叶问，“祸事变好事，也是美谈一桩。”
徐海生一向儒雅的脸此时几近是咬牙切齿的看着我，“祸事？但不知这祸事是天灾还是人祸？”
我好笑的走近二人身边，以仅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管它是天灾还是人祸，目的达到了不就成了？”眼见二人震惊和愤恨的眼神，我好笑的看着他们后退二步，转过身看向十二长老，“长老，如此说来，如果他们不服这个裁定结果又当如何？”
“驱逐出境，永不许踏进未央城一步。”
闻言，我微挑眉，回头看向徐海生和叶问，眼见二人的眼神从震愕转为失望和无奈，我明白，他们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守在你的身边，哪怕只是天天陪着你说说话都可以，如果让他们二个从此永远不能见到你，对于他们而言——生不如死！
“这……这件事，我……我还得和家父商量，毕竟……毕竟家父仍健在。”
听了叶问的话，我转而看向徐海生，“你呢，据我所知，徐相公应该没什么家人了吧。”
徐海生有些懊恼的看了我一眼，“虽然家父、家母早逝，但这件事，我得回去一趟，向家父、家母的在天之灵禀明。”
“嗯，好！”都给我托着，你们有办法托，我就有办法阻止你们，想着再过几个月就是中秋了，中秋呢，好日子，是你和我第一次成婚的好日子，虽然如今相隔了七年的时间，可是，我一定要在今年的中秋再次娶到你。想到这里，我伸出二个手指头，举到了叶问和徐海生的面前。
徐海生和叶问不明白的看着我。我非常严肃的看着他们二人，“二个月，只给你们二个月的时间。如果二个月后你们未归未央城，到时候，我自当向未央城所有人声明，你们二人从此不再是我未央城城民。从此不允许你们踏进未央城一步。”
从此不允许踏进未央城一步？也就意味着，他们二个从今天起，就再也看不到你了。我为我的妙计颇感得意，却仍是压抑着心中的得意看向十二长老，“长老，你们看，我这个主意可好？”
“很好，一切如城主所言。”
眼见着十二长老同意了我的安排，也就是说板上钉钉了，“我要见漠言！”徐海生和叶问二个人几近是异口同声。
这件事一直在瞒着你操作，我瞄了瞄天权阁的方向，“狩猎那天晚上漠言受了点风寒，如今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所以，不便打扰。”语毕，不容徐海生和叶问再多言，我挥了挥手，“送徐相公、叶公子出未央城。”
“是！”
眼见着二人要跨出七星阁，“诶”我又缓步走了上去，缓缓行至徐海生、叶问身边，以极低的声音说道：“可听说过，一桩婚姻相当于七座庙？”见二人不明白，我轻声笑了起来，继续说道：“你们二人毁了我一次婚，可就是拆了七座庙了，以后行事，可得小心些，小心佛祖降罪。至于我么？如今老天让我促成二桩婚姻，无形中我就修了十四座庙的功德了，因此，我可得感激你们。”
眼见着二人从不明白到明白，从明白到恍然大悟，从恍然大悟到咬牙切齿，我得意的轻笑二声，转身而去。
一如我所算定，二个月后，不能没有你、不能不见到你的二个人风尘仆仆的赶回了未央城，我和十二长老、十二鹰、三门七十二镇的各路英豪赶在中秋节前夕替他们二对办了个风风光光的婚礼。从此，徐海生和叶问就留在了未央城的七星阁。
出乎我算定的是，你居然以中秋成亲‘有忌讳’为由，再一次拒绝了我的求婚。
第198回 乖巧伶俐的聂澜
我感到很诧异，徐海生和叶问都已经被我解决了，为什么你仍旧找一些‘烂理由’不嫁给我呢？如果说你不愿意嫁给我是有心理阴影，可旦凡我在未央城的日子，你粘我极紧，这又是怎么回事？不可能有阴影啊！
隐隐的，我似乎有些明白了。轻抚你熟悉的睡颜，“小东西，你是想要一个孩子，如果是女儿，你就会给长亭，如果是男孩，那么，至少我不在未央城的时候，你有个伴。是么？”
“徐海生、叶问虽然与你亲近，如是、未央虽与你情如姐妹，可他们终究已成婚，不可能再像原来那样和你没黑没夜的待在一处，他们成家了。只有你……只有你……在我不在未央城的日子里，有些孤单是么？”
想到这里，我心有丝难受，注定了我和你不能有孩子，那么，我可以抽出更多的时间来陪你。每年不能替你过生辰是我的遗憾，既如此，今年我决定留下来，这样的话，你在未央城也就不会感到寂寞了。
翌日，我和聂天、牡丹商议好，决定送六岁的聂澜回东傲国。在东傲国，我们一直对外宣称澜儿在他外婆家生活着，如今我既然已作出了决定，那么，聂澜作为东傲国人尽皆知的上官家的长子，就要担起上官家长子的责任了。
“牡丹，你舍不舍得？”终究，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我既然不愿意将自己的孩子给他人，那么牡丹应该也是一样的心理。不过我是他们的主子，他们方放纵着我。
“说舍得是假的。”牡丹抹了抹眼角的泪，抱着聂澜不舍。
“都是我的错。”当初为了行事方便，搞得聂天、牡丹等人直到现在都不能脱去我二十四妃的禁锢。
“爷，说这些，就矫情了。”牡丹放下聂澜，聂天走到牡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只听牡丹继续说道：“我也不是那么不开化的人。不管澜儿在哪里，我只要知道，他是我的孩子就是了。他正健康的、开朗的生活在这个世上就好。再说，我们什么事也没有瞒着澜儿，他知道我是他的母亲。”
“是啊，娘。”聂澜伸出小手擦着牡丹的眼泪，“你放心，在澜儿的心中，娘就只有你一个。”
“好孩子。”我摸了摸聂澜的头，“告诉我，以后见到我该如何称呼。”
“父王！”
我点了点头，“所以说，澜儿的爹也只有一个。”
聂澜闻言，小步跑到聂天的身边，拉着聂天的衣摆，“爹。在澜儿的心中，爹也就只有你一个。”
“好儿子。”聂天也不舍的抱起儿子，看向我，“想当初，总在身边倒不觉得，如今真要分开，真要以上官澜的身份存活与世，终是有些不舍。”
“正如我舍不得将自己的孩子过继给长亭一样。”我走到聂天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又摸了摸澜儿娇稚的脸颊，问道：“澜儿恨不恨父王？”
澜儿直是摇头，“父王是大英雄。做的都是大事。不必为这些小事费心。澜儿一定当好上官澜，让父王无后顾之忧的安心管好未央城，让未央城的民众都有一个更好的生活。”
闻言，聂天、牡丹、其余的十二鹰、二十八杰等人都睁大眼睛，我亦笑了起来，只听聂天苦笑二声，“瞧我们，当初结义时的誓言居然都忘了，澜儿虽小却给了我们当头一棒。我们怎么也沉在那代代相传的俗套中去了。”
“不是我们落入俗套，而是亲情使然。一切想得简单，做起来却不容易。正如劝人容易做人难般。”我爱怜的抱过澜儿，“澜儿，父王教你的医学知识你有没有偷懒？”
“都在这里呢。”聂澜指了指自己的小脑袋，“以后，我有机会回未央城，就要去华佗阁、扁鹊阁、素问阁翻遍医书，学更多的医学知识。”
“好啊。”我抱着聂澜坐了下来，将他放在我的大腿上，“父王逍遥王府的天玑阁中，也有不少医书，在澜儿长大之前足够澜儿看了。以后有机会，父王传授一套绝世武功与你，保不准，你会是我未央城的第四十一代城主。”
闻言，聂澜的脸上闪现耀眼的神采，“真的。我就能当大英雄了？”
我笑着点头。“只要你好好的学，难保不是你的。”
“我看，是我们聂家捡了不知多大的便宜。”见我们都看着他，不明白他说的意思，聂天忽而大笑起来，“一来，聂家出了个小王爷。二来，聂家以后会出一个未央城主。”
一句话，将我们所有的人都逗笑了。我指着其余的十二鹰说道：“看看，你们也应该争点气，若先生下了孩子，这个便宜可就落不到聂家的头上去了。”
“我倒不觉得这是便宜。”十二鹰之一笑嘻嘻的站了出来，摸了摸澜儿的头，“我倒觉得这是老天的惩罚。”呃？什么意思？连我都有些不明白了。只听他继续说道：“是老天惩罚我们替爷助纣为虐，非要我们的孩子和我们分开不可。”
终于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其余所有的人在愣了神后，将旦凡凑手可及的东西都仍到了他的身上，一时间，他蹦蹦跳跳直是躲闪着逃了出去。
“好了。”我看向仍旧在互相打趣的众人，“聂天、牡丹等人都是以我的妃子的身份现身于东傲。我不在东傲的话他们一般也不能在东傲长居，这样对澜儿以后的成长会有影响。所以，我要选一批能够一直陪在澜儿身边的人，能够知道澜儿的点点滴滴。”
二十八杰中有人站了出来，“就我们吧，一来给爷当了那么多年的保镖。东傲国的一切我们都熟。二来，我们曾是爷的保镖，如今当澜儿的保镖就说得过去。正好说明爷对澜儿有多看重。这样一来，爷就可以放心的待在未央城了。”
“很好。正合我意。”我指着二十八杰，看向澜儿，“澜儿，你呢？”
“我喜欢二十八杰，喜欢和他们在一起。”
“那会很长时间见不到爹爹和娘亲，你会不会难过？”
聂澜直是摇头，“澜儿是要去学很多学问，不是去游玩。应该没有空闲的时间想些其它的事情。澜儿只要知道，爹和娘在未央城很好、很安全就好了。如果实在是想爹和娘了，澜儿就飞鸽传书你们，爹、娘、父王就可以回东傲看澜儿了。”
“嗯。”我摸着澜儿的脑袋，笑看向聂天、牡丹等人，“瞧瞧，有时候，我们考虑问题过于复杂了，还不如一个小孩子。”
就这样，在靖安十年的冬月，澜儿以上官家长子的身份在二十八杰的陪护下回了东傲国。东傲国中我也叮嘱过若男和子晗帮忙照看澜儿，如此一来，我就更不用操心了。我终于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安心的待在未央城了，更重要的是，我可以为你庆祝生辰了。
只是，你二十二岁的生辰却是想起了龙儿，看你非常想见龙儿却不能得见的痛苦，我许下了你承诺，待龙儿十岁的时候，一定引他到未央城来见你。你非常的相信我，在我的怀中安心的睡去。
我却是一晚上没有入睡，看着桌上的药碗，我的罪恶感越来越大，我一次次的扼杀了你作为母亲的权利，我……还要如此做下去么？如果一直这样做下去，是不是意味着，不是老天在夺我们的孩子，而是我，我没有给我们的孩子机会？
可是……一想到第一个孩子失去之时的痛楚，我咬了咬牙，“一定要坚持、坚持，不能痴心妄想，不能！”
可是，无论我是不是痴心妄想，我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夏天，天气炎热之极，你衣物穿得极少，而我方从东傲归来，当出门三个月的我看着你突出的肚子的时候，那个震惊，无以言明。你终究是以你的药理之丰瞒天过海的瞒过了我，怀上了孩子。我的心一时狂喜、一时狂怒，百味陈杂涌上心间。
难怪，难怪前一段时间，如是、未央等人以新婚为借口不再帮我处理事情，难怪十二长老以年纪大了为由也少有替我打点事情，而聂天等人则更不用说了，那段时间我以为他是因为思念澜儿无心理事，所以事必亲为，而正是那一段时间我虽有多的时间陪你，却因了要将精力放在处理未央城的一应大小事情上而少关心了你喝的药，只是将那些药交给小悠让她煎给你喝而已。
我看着小悠颤颤抖抖的将我亲自为你准备的一应药材拿到我的面前，我仔细的一一翻看，果然，你聪明之极，居然将其中的一味阻止受孕的药换成了保胎药。是我疏忽了、是我疏忽了。我怒盯着聂天等人，“你们居然瞒着我？”更甚者是还帮着你胡来。
聂天、牡丹等人都低下了头。
“你们应该知道，我和漠言的孩子不可能存活于世。甚至……甚至于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爷！”牡丹此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抬起头，异常坚定的看着我，“爷，小祖宗知道了，知道一切了。”
什么？你知道我和你的孩子要么胎死腹中、要么出生不能存活的事了么？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