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不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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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不相关-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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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摸,断弦哭得更凶,整个梦回楼都听见了动静。

金妈妈扭着身子就冲上来了,带着微云等人,撞开门就问:“怎么了怎么了?!”

“风月,你欺负断弦了?”

干笑两声,风月朝着门口无奈地摊手:“她大概是太想我了,看我回来。给激动的。”

这也太激动了点啊!金妈妈摇头,扯着嗓子就道:“行啦,有姑娘回门是好事,哭什么哭啊多不吉利,洗洗脸准备晚上接客啊!”

鼻涕眼泪全擦风月身上,断弦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吐出来:“舒坦了。”

嫌弃地捏着自己的衣裳,风月摇头:“我不舒坦了,我要沐浴!”

扑哧一声笑出来,断弦深深地看她一眼,而后哑声道:“去吧,风月姑娘。”

“好嘞。”拿了换洗衣裳,风月飞一般地冲下了楼。

使臣府。

坐在院子里看了一下午的书,殷戈止心情不是很好,瞧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怎么瞧怎么不顺眼。

“主子?”善解他意的观止道:“您要是不喜欢这些,不如就让人来清理了?”

“不必。”殷戈止道:“让你查的事情查到了?”

“嗯。”观止拱手:“那李勋与风月姑娘没什么渊源,倒是在平昌战役之时,戕害过不少民女,后因为魏国民情汹涌而被迫退回不阴城,只当个守城军的教头。”

民女吗?思忖一二,殷戈止摇头,这点小事,实在用不着他出马。

“那就请他明日黄昏到梦回楼一叙吧。”

“是。”

梦回楼的生意已经回转了不少,食色之人,大多也只看重美色,谁管那些个纷争纠葛?所以这天黄昏,李勋到梦回楼门口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姑娘们迎风招展,恩客们络绎不绝。

“好地方啊!”眼里露出兴奋的神色。李勋连连点头,心想殷大皇子邀他来这种地方,肯定不是想审查他。

放心地跨进门,金妈妈一瞧见他就笑嘻嘻地引他上楼:“大人这边请啊。”

三楼之上一片黑暗,没一间屋子亮着灯,李勋有点奇怪:“这层楼,被人包了?”

“可不是么?有大方的客人包下来了,只接待您一位。”掩唇一笑,金妈妈站在二楼的楼梯上不走了:“您只管上去就是,里头啊,姑娘不少,不管闹出什么动静。都没人会去打扰的。”

这么好?搓了搓手,李勋意味深长地笑了两声,然后提起衣摆就往上跑。

所有的屋子都是黑的,但有一间屋子开着门,里头隐隐有姑娘的娇笑声。

他经常逛窑子,但梦回楼这种花销挺大的地方。是没怎么来过的,有此机会,当然要好好放纵一番了!

兴奋地跨进那屋子,李勋先拱手:“殿下,卑职来迟,还望赎罪!”

旁边有香软的身子缠上了他。纱巾在他面前一晃,咯咯笑道:“大人来这么迟,可叫奴家们好等。公子说了,要先伺候好您,要是伺候不好,咱们就没赏钱了!”

“是呀。”又有姑娘靠过来。玉手将他的腰带一扯,声音酥得人骨头软:“来嘛~咱们先来捉迷藏?”

一口酒喂在他唇边,李勋张口就喝,任由她们用腰带捆住他的眼睛,然后笑道:“殿下待卑职真是不薄啊!如此,那卑职也不推辞了!”

说着。伸手就往旁边的人抓去。

一声娇呼,姑娘们四散开去,笑声不绝于耳。李勋素来是好色之人,更喜欢玩花样,对这游戏当真是喜欢极了,出手飞快地抓着个姑娘,那姑娘就笑道:“奴家微云。”

说完就挣脱开,跑了个没影儿。

李勋大笑,接着抓一个,问:“你是谁啊?”

“奴家金玲呀。”

抓上了瘾,李勋转着圈儿,突然自己左脚拌右脚。狠狠摔在了地上。

屋子里的笑声戛然而止。

有些奇怪,李勋撑着身子想爬起来,却摸到了一点衣料,心里一喜,立马就顺着那衣裳将人抱在了怀里:“哈哈,你以为你们不出声,我就抓不住了?你是谁啊?”

“奴家,是小琴呀。”阴森森的声音,带着悠长的尾音,听得李勋一个激灵。

小琴?

猛地扯下眼上遮着的东西,眼里赫然映入一张惨白的鬼脸,眉眼间都是稚气,嘴巴血红,眼下青黑,似哭似笑地看着他道:“大人不记得小琴啦?”

一股子凉意从脚底板升到心窝,李勋吓得后退几步,好半天才惊叫出声:“鬼啊——”

“咯咯咯。”慢慢地朝他爬过去,“小琴”幽幽地道:“大人不是最喜欢奴家了吗?说要奴家伺候一辈子的呀。现在奴家来伺候您了,您别走呀……”

“啊——”李勋浑身抖着四处乱窜,却发现这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背后的东西很缓慢地爬着,却让他觉得有死亡将近的窒息感,下意识的就去猛地拉门。

“哗啦。”门外挂着的铁链响了一声,却打不开。

惊恐万分。李勋啊啊乱叫着,一边回头看朝自己爬过来的鬼,一边猛地砸门:“救命啊!救命啊!”

“这不是奴家该喊的吗?”幽幽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小琴”伸手就抓住了李勋的脚踝:“大人可记得?奴家是怎么死的?”

“我不记得!我不记得了!”一股子尿骚味蔓延开来,“小琴”嫌弃地松了手,慢慢地站起来:“大人不记得。奴家记得呀,奴家是被大人弄死在床上的……奴家才十四岁啊大人!”

恐极生怒,李勋四处看了一眼,猛地就拿起桌上的烛台朝“小琴”砸过去!

尖尖的烛台从耳边划过,风月眯眼,心想妈的幸好是她来扮鬼,要是断弦,反应没那么快,估计也就交代在这儿了。

还没想完呢,头顶上猛地一阵风,李勋手里的烛台瞬间就不见了,人也不知为何。砸到墙上去“呯”的一声响,然后滚落在地上。

眨眨眼,风月抬头看了一眼房梁上,然后继续爬到李勋身边,呜呜呜地哭:“大人还想再杀奴家一遍,那就怪不得奴家了……奴家要缠着大人。时时刻刻都陪着大人!”

惊恐地看着她,李勋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终于是晕了过去。

“啧,就这点胆量?”拨开披散的头发,风月起身。端了桌上的酒,又给他灌下去点儿,然后拍了拍手:“姑娘们,动作麻利点。”

躲在里间的一群姑娘鱼贯而出,断弦走在最后,眼里余恨未消。

拍了拍她的肩膀,风月道:“别让他死得太痛快,乖,听我的。”

“是!”点头应了,断弦闭眼,接着就将李勋抬起来扔去床上,然后一群人围着等。

第70章 生不如死

李勋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眼前花白,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就听得旁边的姑娘关切地问他:“大人,您怎么了呀?”

惊慌地侧头,却见是个正常的姑娘,李勋长出一口气,问:“你们刚刚都在吗?”

“在啊。”金玲道:“咱们正玩得好好的,您就晕倒了!”

当真是撞鬼了?李勋皱眉,只觉得头痛欲裂。抬眼看向四周,发现床边围了三个姑娘,也没仔细看,就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奴家微云。”

“奴家金玲。”

最后一个姑娘低着头没吭声,李勋奇怪地看着她:“你怎么不说话?”

缓缓抬头,断弦笑得诡异,幽幽地道:“奴婢小琴。”

刚松下去的气顿时化作厉鬼的爪子扼住他的咽喉,李勋瞪大眼,惊恐地往床里头退,一边退一边拿起枕头疯狂地朝断弦砸:“鬼啊!!!”

侧身躲开,断弦一脸委屈:“奴家怎么就是鬼了?”

金玲和微云护着她躲开,就见李勋跟疯了一样地往被窝里钻,一双眼睁得极大,眼白突出,瞳孔紧缩。像是疯魔了一般,不停地发着抖。

门打开,风月拢着杏色的袍子进来,关切地问:“哎呀,这是怎么了呀?大人,您没事吧?”

说着,又斥了旁边三个姑娘一声:“你们怎么伺候的?”

一看见她,不知怎么的,李勋觉得分外有安全感,猛地就伸手过来抓着风月的手腕。颤颤巍巍地道:“快让她们出去!快让她们出去!”

“大人别紧张,她们伺候不周到,奴家会好生教训的。”眨眨眼,风月临时充当了一下金妈妈的角色,朝他笑得春暖花开,然后朝断弦使了个眼色。

断弦颔首,低头跟着其余两个人一起出去。

屋子里没别人了,李勋却依旧是惶惶不安,整个人显得格外焦躁,抓得风月手腕发青:“你们这儿有鬼……有鬼!”

“大人说笑。”风月柔声安慰他:“咱们楼里一向人多,哪里来的鬼呢?一定是大人看错了。”

“那个小琴……那个小琴……”僵硬地摇头,李勋道:“小琴已经死了很久了,怎么会在这里!”

“小琴?”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风月无辜地道:“方才是微云、金玲和断弦三位姑娘,哪里来什么小琴?您听错了吧?”

听错了?李勋一愣,扫了一眼这房间,急促地喘着气,许久才缓过神来。

是他听错看错了吗?应该是的,这世间哪里来的鬼?小琴死了那么久了,怎么可能这个时候才来找他?

捂着被子冷静了好一会儿。李勋缓了过来,白着脸道:“那……应该是我听错了。”

“大人休息一下,奴家给您倒杯茶。”风月起身,走到前头的圆桌边,拿起茶杯。轻轻往桌上一放。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却没人进来。

李勋一惊,侧头看过去,就见一抹白色的影子披头散发地爬了进来。

“啊啊啊!!!”

惨叫声直穿云霄,震得风月忍不住捂了捂耳朵,端着茶好奇地回头看他:“大人又怎么了?”

“鬼!鬼!当真是鬼啊!你看!”有风月在,李勋还能说得出话,猛地就跳下床,将风月拉着,躲在她身后。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风月一脸莫名其妙:“哪儿有鬼啊?奴家怎么没瞧见?”

她瞧不见?心里剧烈一沉,李勋吓得差点不能呼吸,张牙舞爪地跟她比划:“地上……地上爬着的!爬过来了!”

低头看了看,风月伸手往地上那白影的头顶摸了摸,还是一脸茫然:“没有啊。”

那鬼抬起头来,一张惨白的脸,猛地朝李勋的方向张开血盆大口。风月蹲在她旁边一起看向他的方向,表情茫然,眼里却有一丝阴森闪过。微微勾起了唇。

此情此景,实在是比他一个人遇见鬼更加可怖!李勋想呼吸,却怎么也喘不上气,瞪着她们看了半晌,白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真是不禁吓啊。”风月摇头,伸手将旁边断弦披散的头发挽去耳后,轻声问:“会用刀吗?”

“本是不会。”断弦冷哼:“看见他,不会也得会。”

“很好。”拍拍手,风月去关了门。然后抬头看着房梁上头道:“观止大人,帮个忙呗?”

殷戈止说他没空参与这种小事,所以把观止借给她防身,也幸好观止来了,不然方才她还真可能打不过李勋。

正想着呢。房梁上衣袂一展,殷大皇子面无表情地落在了她面前。

风月:“……”

不是说不来吗!这是啥?惊喜?

“要做什么?”他不耐烦地问。

自己来的还这态度?风月扁嘴,心想这位大爷是越发的不好伺候了。不过眼下有求于人,她还是笑道:“帮忙守一下,等会他要是疼醒了。您抬抬贵手,把人打晕怎么样?”

看她一眼,殷戈止道:“你想凌迟他?”

掩唇媚笑,风月摇头:“奴家是那么血腥的人吗?咱们这些个弱女子,怎么会做那么残忍的事情?”

“顶多挑断他手筋脚筋。让他动弹不得,再让断弦好生伺候他。”

断弦捏了匕首,有些顾虑地看了殷戈止一眼。

这人虽不知是什么来头,但毕竟是个外人,瞧见她们做这些事情。会觉得她们蛇蝎心肠吧?瞧瞧,都不说话了。

犹豫片刻,断弦伸手扯了扯风月的衣袖,小声道:“姑娘……”

话还没说出来,那头的殷大皇子开口了:“挑的时候小心些,别让他流血过多死了。我这儿有药,还能吊着他的命。等挑完了,先不送他回去,就在梦回楼呆着吧,还有用。”

断弦:“……”

“好。”风月认真地点头。然后转头看着她问:“你想说什么?”

“……突然没什么想说的了。”咽了口唾沫,断弦道:“动手吧。”

想起自己惨死的妹妹,想起自己这半世的飘零,断弦捏着匕首的手分外有力,风月一给指了地方,她手起刀落,半分不差。

“啊——”

李勋疼醒了,剧烈地挣扎起来。然而,刚睁眼还没看清楚四周是什么情况,殷戈止一巴掌就将他重新送进了黑暗里。

“很好!”风月笑嘻嘻地看着殷戈止:“公子真是神功盖世,威震四方!”

轻哼一声,殷大皇子不屑地道:“这点小事。”

果然人都是喜欢夸奖的啊!风月伸手就抱了他的大腿,要是有尾巴,一定摇得特别欢:“再小的事情,只要是您做的。奴家都觉得格外震撼!”

斜她一眼,殷戈止道:“快点弄完。”

“嗯。”断弦应了,匕首一点点撕裂床上的人的手筋脚筋,刀刃和血肉厮磨的畅快之感,总算让她心里好受了些。

这个该千刀万剐的畜生!她很想一刀直接送进他胸口。但是想想风月的话,当真是太便宜他了!

做过多少孽,就用十倍的东西来偿还吧!

李勋疼得撕心裂肺,但一旦疼醒,迎接他的就是殷戈止的一记硬掌。以至于最后一根脚筋挑断的时候,断弦觉得,床上的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好可怜啊。”风月假意擦了擦眼泪,然后认真地看着断弦道:“这位恩客这么可怜,你就好生照顾他几日吧?木轮椅在后院,早就准备好了的。”

断弦笑了,接过殷戈止的药给他吊命,然后拿白布包扎他的伤口,分外温柔地道:“奴家会好生伺候的。”

保证他一睁开眼就看见小琴,做梦也不得安稳!

床上满是血腥。殷戈止瞧着,道:“你要是帮我个忙,今日恩情一笔勾销不算,我还能让你暂住使臣府。”

“什么忙啊?”风月问。

“这个人,也算是周臻善的亲信。”低头下来凑在她耳侧。殷戈止小声道:“赵麟已经定案,周臻善也丢了命,可不少该死的人还活得逍遥,你想个法子,借他之手。传一封信去冷严那里。”

眼波流转,风月笑了,食指往他心口一点,娇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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