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遇见,所以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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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遇见,所以相逢-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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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晴好的一天,他坐在大门口晒太阳,眯眼靠坐在摇椅上,一摆一摆的好不惬意,不久迎来了一个稀客。

chapter 50

袁植似笑非笑的看着院子外泊好的名贵私家车,车上陆续下来三个人;袁重阳一身纯手工剪裁的黑西装;外套一件同色呢大衣;率先走进来,其次是严柏,还有一位重新坐进了车子里,俨然是司机。
“新学校怎么样?”袁重阳自己从屋里拖了把椅子出来;往袁植对面一坐;难得温馨的开场白。
“还成。”袁植将一只耳朵上的耳麦摘下,目光淡漠的看着他,“有事?”
“没,难得有空,所以来这看看。”他转头环顾一圈,“环境还可以。”
好几年了,眼前这位按着他父亲身份的男人来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无一不是吵得能把房顶给掀起来,可今天居然和他讨论起生活环境来,袁植感觉就像听见一个笑话似得。
袁重阳无视他嘲讽的目光,将外套一脱放到一旁,随后接过严柏手中的文件开始查阅起来,两人旁若无人的讨论工作细节。
好半晌,他将一份资料扔给袁植,淡道:“看看吧,对你会有好处。”
袁植重新睁开眼拿起来看,是份早期的项目策划,随手翻了几页,转向袁重阳,对方蹙眉看着膝盖上的手提显示屏,鬓间斑白,时不时转头和严柏交换意见。
他重新收回视线,沉默稍许之后仔细的看了起来。
吴婶因着这两人的到来显得更加忙碌起来,神色间有着往常没有的紧张。
临近中午的时候,袁重阳把东西一收,捏了捏鼻梁,看向袁植严肃道:“看得怎么样?”
“就这样。”袁植把资料递给他,并没有什么想发表意见的意思。
对方没接,径自道:“从招标到资金预算,都要看仔细了,我明天再问你。”
袁植轻笑了声,“你是不是搞错情况了?我不是你底下员工,你还想给我分派任务?”
“你迟早都得进家族企业,多了解点里面的程序对你没坏处。”
这样类似于将袁植归于袁家的话袁重阳之前从没说过一句,对此袁植有些意外,却并没有丝毫高兴的意思,他望着院子里些许干枯泛黄的野草,“怎么?袁舒云的利用价值没了,退而求其次开始找上我了?我是不是要感谢她能大病一场,且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性,不然连我冠上袁姓都让你们觉得浪费吧?”
少年含笑淡然的说着这些对他而言十足残酷又可悲的话语,一个人生来便配备着最齐全的一个家庭,只是因着各种因素变得支离破碎,所以他可悲的连最低配置都没达到。
严柏看了袁植一眼,捧起办公资料进了室内。
袁重阳并没因他的话而动怒,十足理智的分析道:“你要这样说我也没办法,现在跟你讲什么亲情我自己都开不了口,但无论我们之间的关系多违和,总归有那么份血液连着,把袁家拱手让给别人我还不如给你,这样的利益交换与你而言也是个好消息,何况袁氏股份本来就有你的一份,再理所当然不过。”
“你错了。”袁植凉凉道:“不是每个人都念着那些钱的,我只要好好的活到25岁自然会把那些股份全权转让。”
他正视着袁重阳的双眼,四只眼角微扬的眼眸格外相似,他道:“我对袁家的每个人都感到恶心,你还想让我对着袁氏旗下那么多人?有可能吗?天塌了估计都难。”
袁植太向往平静的生活,他从没想过要成为人上人,也没想过要将袁重阳挤下台,只是不断希望着离开袁家罢了,尤其在何笙换肾事件之后,想离开的欲望更逐次递增,他斗不过袁重阳,他有这个自知之明,也因此对自己的姑娘感到格外抱歉,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等待成长,等待离开,可他忘了,很多东西不是他希望着就能有的,而有这个觉悟的时候已经晚了。
“是吗?”袁重阳抬腕看了眼时间,“几年前我领回来的那小姑娘身体怎么样了?”
袁植表情一凝,目光顿时冷了下来。
袁重阳反倒笑了笑,眼尾随着表情的舒展冒出一片细细的褶皱,“孩子,别这么严肃,我也只是好心问问,想要给一个人良好的生活条件永远离不开金钱,所以你想让她过得好一点就必须拥有很多的资金,想吃想穿想住想玩随她挑,多好?”
他拍了拍袁植的肩,力道轻缓,“记得好好看资料,袁氏的未来得靠你,还有……”他顿了顿,声线微冷,“舒云是你妹妹,以后说话注意点。”
这天之后袁重阳时不时就会过来坐一会,目的不言而喻,只是袁植的态度很散漫,显然没怎么上心,就算装模作样的看看项目资料,能记进脑子里的东西也很有限。
袁重阳对此不做评价,只是坦然的作风显得很是胜券在握。
何笙知道袁重阳常来这的消息后很是惶惶了一阵子,对于这个男人她打从心眼里感到畏惧,好在这几次这个人都没带来预料外的噩耗,渐渐的也就不那么惊惧。
这年临近年关袁植终于被要求回袁家过年,随行的当然还有何笙,他们第二次踏进那幢古堡式风格的别墅,住进宽敞精致特意整理过的卧房,和上次来不同,这次朱美雁不说格外热情,至少言语尊敬很多,连带钟点工也变得十分客气。
晚上一桌子围拢吃饭,再次见到了时隔半年未见的袁舒云,她的情况很不好,整个人瘦的几乎只剩了骨架,双眼深深的凹了进去,两颊带着病态的白,藏在羽绒服下的身子显得十分弱不禁风,头发剪了,套着一顶毛线帽。
朱美雁带着她坐下,正好和何笙面对面,她抬头冲何笙笑了笑,想说什么又意识到有人在而闭了口。
“吃吧!”袁重阳拿毛巾擦了擦手,“难得一家人都齐了。”
这餐饭吃的很沉默,何笙局促的几乎要将脑袋整个埋进碗里,袁植给她夹了几块菜,身侧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晚饭后袁植被袁重阳叫进了书房,何笙一个人呆在屋子里看书,好一会听见门口有些许声响,她转过头,随后连忙起了身,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容尴尬的袁舒云。
“我没打扰到你吧?”袁舒云抓了抓自己的耳朵,脸上的笑容十分苍白,双手拧着自己的衣摆,“我是来给你道歉的,那次手术我不知道会这样,以为……真的对不起。”
这是事发以来何笙第一次听到有人出来跟她道歉,本来已经没所谓的心情突然莫名起伏起来,那时的委屈和害怕仿佛在放大镜下被无限扩大,眼眶忍不住有些湿,胸口闷闷的透不过气。
“也希望你们能别记恨我妈,她都是为了我,如果实在要怪你们就怪我吧!”她苦笑了下,又道:“如果可以我愿意把你的东西重新还给你。”
但这是不可能的事,谁都知道。
静默片刻后,何笙才小声开了口:“你现在恢复的怎么样?”
“不知道,就这样吧,过一天是一天。”
“总能有办法的,现在医疗这么先进。”何笙无力的安慰着,随后指着一边的沙发,“你坐会吧!”
“不用了。”她摇头,笑道:“我哥快回来了,他见到我在这会不高兴的。”
何笙没什么底气的说了句,“不会的。”
但她们都明白袁植的脾气,尤其经历那次事件之后,袁植现在表面看着比较平静,心里说不定该怎么恨着她们呢!
“还是不了。”她摇了摇头。
这里毕竟是袁舒云的家,这么一来何笙就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往袁舒云那走了几步,搓了搓手,“那你还换骨髓吗?”
袁舒云愣了下,摇头,“不了吧,身体抗不了了。”
何笙很想说你要是还打算换骨髓她依旧愿意把血献出来,但回想那次事件又存了阴影,生怕自己身体器官在不知觉中又被拿走一个,血和器官的差距太大了,斟酌良久最后依旧没吭声,她不伟大,做不到全心的以德报怨,只是在最大范围内尽量理解别人而已。
袁舒云很快走了,袁植回来的时候何笙乖乖坐书桌前看书,多余的话一句都没说。
次日整幢房子里只剩了何笙袁植还有几个保姆,后来才听说袁舒云被送去医院做化疗,可直到过完年回到原来的住处她也没回来。
时间逐步流逝,季节交替走过,这年的夏天过后何笙正式上高三,也面临了高考所带来的抉择。
作者有话要说:УоМΙ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225 13:23:57又一个,谢谢,破费了,看文愉快!^_^

chapter 51

袁植摇摇晃晃的坐在那个鸡蛋似的秋千椅上,对面的小矮凳上蹲着垂着脑袋的何笙。
他直直的盯着她道:“必须考到我们学校去;知道没有?第一志愿必须填咱们学校。”
“可是你们学校分数好高。”何笙在他们班成绩算挺不错的;但是考袁植那个大学还是有点压力。
“你每天学的东西都学到哪去了?题型不会的问老师;我在的时候也可以问我,反正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必须考进去。”袁植拿手指了指她,“听到没有?只有这条路能走。”
何笙看了他一眼,手指一下一下抠着板凳的一条小木腿;“可是我怕去那个学校会碰到我姐。”
袁植挺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怎么不转个角度想想你还能见着我呢?你要去别的地方就看不到我了你知道吗?你就见不到我这张漂亮脸蛋了你懂吗?你之前不还傻不愣登的说喜欢看我脸呢!”
何笙愁眉苦脸的看着他,“那我考的离你们学校近点的那个呗,也一样能很容易见到你了啊!”
袁植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的道:“我告诉你,想说服我的借口你就甭想了,是死是活都得进我们那学校,你考不进你就给我高复。”
何笙头一低,焉了。
之后便越发用功起来,袁植查她也查的严,偶尔回来也不带着人四处跑了,自觉的呆家陪她学习,每天的电话内容也从今天吃什么了过渡到今天哪个题不会做?
他们在忙忙碌碌中又迎来了这一年的冬天,但这一年注定不太平。
天很冷的时候袁舒云肾衰竭病发,加上本身带着的另外病种,根本无法实施二次手术,简而言之就是生生的看着她一天天生命消亡,而旁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冬季的天就算阳光灿烂也不会感到过多的暖意,袁舒云躺在病床上要求见袁植一面。
她对袁植的上心一直让朱美雁耿耿于怀,尤其对方并不待见她的状况下,但因着袁舒云的病情,这种要求本不该拒绝,可是按着朱美雁自己本身的因素又实在不希望这两人见面,因此对此提议朱美雁的神色越发复杂起来。
好半晌的沉默后,袁舒云从被子里伸出手握住朱美雁的,突然道:“妈,别活的那么累,对哥好一点。”
朱美雁拍抚她布着零星血点,瘦成皮包骨的手背,忍着心底的酸涩道:“舒云啊,你这个要求是不是对妈妈残忍了些?”
要她对着丈夫外面的儿子和颜悦色,尤其对方还是个要夺走她未来一切的人,这样的要求实在有些难以达成。
袁舒云看着眼前那个依旧貌美但神色俨然憔悴的妇人,缓慢的吞了下口水,眼眶一湿,“妈,是您先对不起他的。”
朱美雁手一顿,诧异的望向她。
袁舒云接着轻声道:“先不说上一辈的事情牵涉到他身上是对是错,至少他母亲的死并非意外,毒品注射过量是您指示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袁舒云的语气格外平静,仿佛谈论今日天气如何一般。
而朱美雁已经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满脸惨白的瞪大眼,里面满是不可置信的仓皇。
她微颤着放开袁舒云的手,在她平淡的目光下露出些许逃避般的狼狈。
勾了下耳畔的头发,严肃道:“你听谁说的?根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
“凌晨近三点的二楼书房,你给一个人打电话我听见的。”袁舒云顿了顿,笑了下,“你亲口说的。”
朱美雁身子一僵。
“我不是想对哥好。”袁舒云笑着,继续开口:“我只是想帮您赎罪,可是他也没让我做什么,我想真正对他好一点都做不到,不但做不到,还因为我伤害了他最重要的人。”
袁舒云突然哭了起来,苍白病态的脸因着情绪的激动悄悄染了些许绯红,“是我们对不起他,哥太无辜了!”
病房内刹那间沉寂下来,阳光没心没肺的依旧偷偷洒落在地,一寸一寸慢悠悠的往里移,朱美雁起身面朝墙壁身子微颤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仿佛隐忍着极大的情绪起伏。
得知女儿知道自己是个杀人犯,每个身为母亲的都会感到惊惧和难以接受。
很久才她带着鼻音说了句,“好,我去叫他来。”
袁植来的时候自然要带着何笙,他们俩对于袁舒云的噩耗很是愕然,同时也有着说不清的交杂情绪,他们还这么年轻,面临这样的近距离死亡有着难以接受的排斥感。
到了医院,病房内暖气很足,没有外人,就袁舒云独自窝在床上,陷在棉被里,整个人消沉的厉害。
袁植拉着何笙坐到窗口的沙发上,面向床上的人,“感觉还好吗?”
“嗯,能撑住。”
“心态放好点最重要。”他劝道,这是几年来对她说过的可算最好的话了。
袁舒云高兴的笑点头,“嗯,知道。”
因为平时不熟,所以能说的话也很有限,安静了会袁舒云打破沉默道:“哥,大学生活怎么样?”
“就那样吧,以后你可以好好体会。”
“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天。”她黯然道,随即又转向一直没声音的何笙,“何笙你会考去我哥的大学吗?”
何笙瞅了袁植一眼,点头,“应该会的。”
袁植撞了她一下,“是必须。”
何笙连忙附和,“对,一定得去。”
袁舒云咯咯的笑出了声。
大学在某一阶段是个令学生十分向往的地方,袁舒云也不例外,只是有些东西并不是想要就能有的。
临近弥留的时候袁舒云被接回了家,两天后噩耗降临。
外面的天依旧很好,好的有些出奇,袁家一片死寂。
又是两天后是葬礼,灵堂黑白照片上的姑娘依旧笑容嫣然,只是失了色彩。
朱美雁悲痛到不停晕厥,但诡异的是这个女人没哭,表情麻木的仿佛灵魂出窍,在别人的搀扶下惨白着一张脸直到葬礼结束。
他们离开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久未碰面的人。
“怎么不进去?”袁植道:“既然来了就再去见一面。”
顾威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面容相比以前消瘦斯文不少,哑着嗓音道:“不了,我马上要去赶飞机。”
“听说你上了医大?”
顾威没搭话,只是朝里深深的望了一眼,转身走了。
远去的背影像被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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