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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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烟火-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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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退后打电话约了在省建设局高层任职的一个亲戚。
饭桌上姜淮左说明了来意:“听说省里准备在B市建个大型体育场,定地方没?”
那人摇头:“不好找地方,要么太偏,要么地贵。”他顿了下有些恍然大悟:“你想插一手?”
姜淮左摇头:“别人的地界我不愿意插手,就是想让你提个备选方案,选址的时候考虑一下中心靠北的那片老城区。”
“啊,那地儿不好弄啊,住户太多,光是拆迁补助就要花好几个亿。”
姜淮左笑笑:“没想真能定在那,只是吓吓那群人而已。”
“谁这么大胆啊,居然把你给得罪了?”
“一群刁民罢了,记得放出点儿风声,把拆迁费说低一些。”
“哎,成!”
此后的一年时间里叶长安所在的那片城区一直传出要被征地的消息,据说拆迁费给的极少,依B市目前这虚高不下的房价,给的那点儿钱连个三十平米的房子都买不起,导致许多老住户惶惶不可终日,成天疑神疑鬼寝食难安,姜淮左也算出了一口恶气。
那之后姜淮左大多数时间都跟几个朋友厮混在一起,他心里烦闷又不好意思说出缘由,抽烟喝酒越来越凶。
可难免有酒后吐真言的时候。
正月十五那天晚上姜淮左约了罗天明、老宋、路知遥一起喝酒,只花了半个小时就自己干掉七八瓶,完了就开始撒疯。
他摇摇晃晃扶着椅子站起来不知道要做什么,罗天明赶忙过去扶他,没想到转身就被姜淮左抱了个满怀,任他怎么挣扎也不肯撒手。
姜淮左膏药似的紧贴着罗天明的耳朵一直叫着“长安”、“长安”。
罗天明急得不行:“大表哥你认错人了,放开我放开我……”
“不放不放!放开……你就走了……”说完就伸手撩开了他的上衣,把手放到了他的腰上。
摸完姜淮左还挺满意,傻呵呵道:“长安你终于……终于长胖了,我喜欢,嘿嘿。”
罗天明泥鳅似的扭来扭去急的跳脚:“哎呦,痒!大表哥你别摸我别摸我……”
姜淮左却根本不理,上下其手摸得高兴,完了按住他的后脑勺就想亲。罗天明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拦住他的脑袋,扭头求助:“老宋,知遥,救命!”
那两人早已笑的直不起腰,老宋嗓子都笑哑了,完了还幸灾乐祸的拿出手机开始拍摄。
这边姜淮左还在不断骚扰自己的好弟弟,一会儿冲他脖子吹口气,一会儿又想啃他耳朵,把罗天明弄得满脸通红毛骨悚然,胃里直翻恶心。
后来可能是嫌罗天明太能折腾,姜淮左一把钳住他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就覆在了他的胸口,来回捏了捏:“啊?长安,你怎么……又小了……”
此时罗天明已经悲愤欲绝,语重心长道:“大表哥你清醒一下,我们不可以这样子的,来,听话,放开你的手,我们还是好朋友。”
姜淮左不但没听进去,反而变本加厉,手从他胸口抽回来转而箍住了他的下巴,低头就想亲。
罗天明“呜呜”乱叫,话都说不清:“晃开窝里仄个坟蛋!啊啊啊不要啊!”
随着姜淮左的逼近罗天明脚下不动身子却一直后仰,最终到达了一个岌岌可危的角度,再也维持不了平衡,狠狠向地上倒去。
落地前的那一瞬间姜淮左使劲拉了把罗天明,自己当了肉垫,当即就被压得差点吐血,他深深缓了两个呼吸,暗暗有些疑惑,叶长安什么时候这么胖了……?
罗天明十分感动,坐在他身上也不起来:“大表哥谢谢啊!”
姜淮左就去抓他的手,一脸难过道:“那……长安你能不能原谅我?我知道错了,别离开我。”
其余几个人面面相觑,又把目光转向他。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咳咳……长安你起来一下,我快不行了……”
最终那场闹剧结束在午夜时分,姜淮左沉沉睡去被送回了家。第二天老宋自己作死,跑去把昨天的录像给他瞧,气的姜淮左当场就把他的手机砸坏,又面目狰狞的盯着他瞧:“这视频还有没有备份?”
老宋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淮左啊,我还有事先走了,再会!”
之后的日子更加难熬,姜淮左总是反反复复想起叶长安,求而不得思之不见,一颗心七上八下胡思乱想,还没出什么事就已经把自己折腾的不行。只能开始没日没夜的在公司加班,所幸没过几天叶长安就开学了,他悄悄去看了一眼才觉得安心。
三天后罗天明生日,姜淮左大清早就跑去送了他一份大礼,随后半是威胁半是强迫道:“天明,今儿你生日,怎么也该去请一下叶小姐是不是?”
罗天明有些为难道:“啊,不太好吧,人家肯定不愿意去……”
“这就看你的本事了。”姜淮左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前你去澳门赌。博输了多少来着?万一让你爸知道了……”
罗天明快哭了:“哎哎打住打住!我去还不成吗!”
中午叶长安刚一下课就被拦在了楼梯口,罗天明冲她笑的眼睛都快没了:“嫂子,今儿我生日,您能不能赏脸来一下?”
叶长安自是不愿意,去了保准要见到姜淮左,可还没等她开口拒绝,就见罗天明生生挤出了泪花,不断哀求:“嫂子你权当救救我吧,不然……哎呀不说了,您可一定要去一定要去啊!”
说到这个份上她也不好意思再为难罗天明,只说了句“生日快乐”就跟他上了车。
车子最终停在某会所前,罗天明定了一整层包厢,刚出电梯就被一群人围住:“寿星来晚了啊,罚酒罚酒,先来个三杯。”
这时有人眼尖的看到了他身后的叶长安,坏笑着问:“天明,介绍一□边这姑娘呗!”
要照从前罗天明指定会瞎扯两句,现在却不敢放肆,只老老实实说:“这是我嫂子,你们都认认,以后见了记得叫人哈。”
“嫂子?淮左哥结婚啦?”
“怎么可能,我们都没听到消息。”
罗天明连忙澄清:“口误口误,这是大表哥的女朋友。”
瞬时所有人都看向了叶长安,上上下下的打量她。
叶长安着实不喜欢那些人明目张胆的眼神,还是以这种身份。突然就被人牵住了手,姜淮左站在她身边笑着说:“今儿天明生日,都站这盯着个姑娘看什么?再看我可生气了哈。”
顿时所有人都在起哄,一个接一个开始喊“嫂子”、“弟妹”什么的,姜淮左笑眯眯的照单全收,等他们闹腾够了才牵着叶长安去了走廊尽头的一个包厢。
包厢里还有老宋和路知遥在,他们一想起几天前姜淮左抱着罗天明发疯就笑的厉害,叶长安觉得莫名其妙,姜淮左一脸尴尬,拉她入座:“甭理他们,吃错药了。”
期间姜淮左没吃多少东西,一直都在偷看叶长安,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见,他怎么瞅怎么觉得叶长安好看,好看到不用吃饭都能饱了。
可看到叶长安吃东西的样子他又有些难受,山珍海味摆在面前她也不夹,只挑了菜叶子吃,跟个兔子似的。
他拿筷子挑了些鱼虾肉蛋放到一个碟子里,递给她说:“别光吃菜啊,吃点别的。”
叶长安装没听见,老宋就吆喝着问:“淮左你说啥呢那么小声,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姜淮左一声冷笑,刚想还击就见老宋指了指手机,给了他个“你有把柄在我手上”的眼神。姜淮左立时把冲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心里盘算着怎么整治老宋,面上波澜不惊,过了一会又开始一心一意劝叶长安吃饭。
期间不少其他包厢的人过来敬酒,都是些熟悉面孔,相互聊上几句喝上两杯就换下一桌,倒也热闹。
直到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推门进来,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年轻模样,打扮的有些不伦不类,脸倒还算凑合,只是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有些流里流气,如何也没有好感。
姜淮左觉得这人面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是谁。
旁边老宋提醒:“这是‘辉煌科技’的小太子,叫魏辉,两年前老喜欢跟在天明屁股后面跑,后来听说是出国了,最近刚回来。去年他爸生日时咱们还去参加过晚宴。”
姜淮左终于回忆起来,确实是有这么个人,当年出了名的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横行霸道,现今看来依然没有什么长进。
魏辉摇摇晃晃走到桌子前跟他们几个敬酒:“淮左哥,千里哥,知遥哥,好久不见,我这刚回国,改天再请你们出来吃饭,今儿先干了这杯。”说完一饮而尽。
喝完后他才发现姜淮左身边坐了个女人,又白又瘦长发披肩,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侧脸,却已经让人觉得惊艳,隐隐还有些熟悉的感觉。
他直愣愣的盯着叶长安,挪了下位置,站在了正对叶长安的地方,终于看清了她的脸。虽然魏辉已经醉的不轻,却还是清楚地知道自己见过这个女人,而且不止一次,可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呢?
姜淮左见他醉眼朦胧的一直盯着叶长安已经不太高兴,其余几人也已发现了魏辉的异常,除了有些心不在焉的当事人。
老宋在心里喊了声“祸水”,起身揽着魏辉就往外走:“老弟,陪我去下洗手间,咱们再去给天明敬个酒。”
魏辉晃晃悠悠的推开他,这次更变本加厉的走到叶长安身边,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来仔细端详。
姜淮左当即站起来扯开他,刚想发作就听见魏辉酒后痴痴的笑声:“哈哈,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好久不见啊叶悠鸣,还认识我吗?”
那一瞬间叶长安抖了下,抬头看向他,魏源的脸同几年前自己认识的那个人重叠,变成了经常在噩梦中出现的那一张。
老宋见姜淮左和叶长安的面色都不好看,连忙过去扯他:“老弟啊,你真的是喝多了,人不叫那什么‘叶悠鸣’,你认错人了。”
魏源摇头:“不可能,这张脸我记得的,过了这么多年,你跟那个贱人长得越来越像了啊。”
老宋还是不信:“你是真的认错人了,咱出去吧。”
魏源就笑的一脸下流:“我还见过她胸口的痣呢,不信你瞧一瞧,就知道我有没有认错人了。”
包厢里突然静的可怕,所有人都看向了叶长安。她面色惨白的坐在原地没动,眼睛却像是淬了毒。
姜淮左不知自己在什么时候放开了魏源的手,他又重新靠近叶长安去撩她的头发。
叶长安挥手挡开他,魏源就开始冷笑:“切,装什么正经,听说你小学的时候就被人强。奸了,还得了抑郁症,怎么还能好生生的活到现在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可能】二更,如果没更请【骂死】作者君!!!!!!!!!!!!!!!!!
→_→下一章开始讲过去发生的事情……

、第40章 症结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无法好好收场;老宋和路知遥刚想过去把魏辉拖走;就见姜淮左倏地一下站起来,狠狠给了他一拳,随后长腿一伸补了一脚;魏源就狠狠摔在地上;姜淮左掐住他的脖子异常凶狠的问:“你他妈胡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魏辉憋得满脸通红;嘴里“唔呀唔呀”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使了浑身力气去掰姜淮左的手。
老宋怕他把人家掐死连忙去劝:“淮左你松手,他快喘不过气来了;今儿天明生日,你别给人家添乱。”
姜淮左怒火中烧中根本听不进去,心里叫嚣着要掐死这个小杂种。他虽然不知道魏辉的话中有几分真假;可叶长安的胸口确实有一颗极小的痣,而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又做过什么,什么小学,什么□?
单是简单的想想魏辉说过的那几句话姜淮左就完全冷静不下来,此生第一次这么想要杀掉一个人。
突然叶长安的声音在极近的地方传来,她居高临下的看向濒临窒息的魏辉道:“放开他,这件事我自己解决。”
姜淮左终于找回些许理智,愣了一下就松了力气,起身站到叶长安身边。
魏辉捂住脖子在地上不断翻滚,仿佛要把自己的肺都咳出来。几分钟后才稍微好上一些,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叶长安蹲在他身边笑的有些古怪:“这么多年过去,其实我已经不记得你的名字了,可你这张脸……真的是经常出现在噩梦里。”
“刚才你问我为什么还能好生生的活到现在?其实我也奇怪,怎么就坚持下来了。”她把姜淮左送她的那只镯子往下挪了挪位置,又伸出来冲他摇了摇,问:“看见那条疤没?”
刺眼的灯光下魏辉有些看不清楚,他费力的眯起眼睛,果然看到那细白的手腕上有一条横跨整个腕骨的细长伤疤。
叶长安把手收回来托着下巴冲他笑:“那次你找人围堵我之后,第二天我就割腕了,可惜没有成功,医生把我救回来了。那之后我爸三天三夜没合眼,等我醒了他跟我说:‘伤害你的人还活得好好地,你为什么要去死?’后来我觉得这话说的对极了,你还好好站在这里没遭报应,我凭什么要死?”
顿了下她拿指甲轻轻划过他的手腕,眼睛里有些异样的光芒:“对了,你没自杀过吧?那感觉……其实还不错。”魏辉顿时抽回了手,一脸惊慌的看向叶长安,耳边不断传来她平静到有些可怕的声音:“首先要把刀尖插进肉里,一点一点向后划开,记得划深一些,多使些力气。之后隔断动脉时会喷出许多血,还带着温度呢……”
“别说了你别说了……”魏辉单是听着就觉得渗人,挣扎着向墙角爬去,直到靠在了身后的酒柜上。
叶长安又逼进过去:“这就怕了?我还什么都没做呢。”她面无表情的看向他:“那个时候我也很奇怪,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怎么你就那样讨厌我?讨厌到小小年纪就能做出那种事。”
“后来我终于明白了,只是因为我长得像那个女人,你的继母是吧?”她伸手揪住魏源额前的头发,被刘海挡住的地方有一块不小的伤疤,叶长安摸了摸那块皮肤,笑了下:“原来它还在啊,我当时可是用了不小的力气,恨不得把你的脑浆都打出来呢。”
魏辉瑟缩了一下,显然还心有余悸。
“那时候你肯定不愿意轻易放过我吧?可最后还是不了了之,知道为什么吗?”
魏辉摇头,结巴着问:“为……为什么?”
“因为……你后妈是我亲妈啊。虽然那之前她抛下我跟我爸跑了,可到底还念及点母女情分,劝服你爸放了我一把。”
听到这里魏辉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我说你们怎么长得那么像,原来真是那个贱人的种!”
叶长安弯腰揪住他的领子:“所以我就该死是吗?那个时候也活该被你欺负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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