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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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王妃- 第3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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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莫要让仇恨蒙蔽了自个儿的双眼!子睿哥究竟是如何死的,这其中是不是有隐情,有没有幕后黑手,难不成你就不想知晓吗?难不成你就让子睿哥死得这般不明不白?”三郎怒然站起身,劝说着冬至。

以往的冬至,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稍微一思索,便是能知晓这其中的蹊跷,可是如今能?她却是因着李子睿的死对皇上敌视了起来,这心思都放在了皇上身上,瞧不见其他的事儿了。果真是当局者迷啊!

被三郎这般一说,冬至沉默了。若真是皇上下的手,这个时候他只会乘胜追击,又如何会过来自讨没趣?这其中的道理,她不是不懂,只是她如今着实无法平静面对皇上。

半响,她嘶哑的声音才传了出来:“让他进来吧。”

阿五一个闪身消失不见了,一眨眼的功夫,屋子里再次多了一个人。那人一身黑衣,身上气场全无,若不是那张脸,冬至还真是认不出来这是白日里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

三郎起身,微微弯了腰,给皇上行了一个简单的礼数。他手里还抱着两个孩子,不能跪地行大礼。冬至则是抱着太初坐在凳子上,低头瞧着手里的孩子,眼皮都没抬一下,由此可见她有多不待见皇上。

皇上让三郎不必多礼,三郎起身后,便吩咐懒懒端个凳子给皇上坐。

皇上对着冬至与三郎坐下之后,瞧了会儿冬至的神情,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今儿个这事儿,还真是对不住这个弟妹。

“弟妹,我这时候过来,就是想与你说说白日里的事儿。和禄王留在京城不愿去他的封地,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如今他又开始挑拨我与墨轩,想让我与墨轩有嫌隙,我便将计就计,想着将你招进宫中,逼你选一杯酒,来做戏给他瞧。那两杯酒都是无毒的,我想着不会有危险,给你喝了也无大碍。只要你喝下没事儿,我便是有由头,说你是挑了那杯无毒的,这样便是能骗过去,不成想,竟是让奸人动了手脚,给两杯酒都下了毒药!”皇上将这事儿解释给冬至听,他为了安抚冬至,连说话都是用的“我”,而非“朕”。

“这么说,那下毒之人并非皇上,而是和禄王的人?”冬至总算是抬头,瞧向皇上,面无表情地问道。

皇上点了头,应声道:“我今日已是查出了那下毒的宫女,乃是和禄王安插在宫中的眼线。如今她已是被我关起来了,弟妹去问问便知!”

“若是今日子睿哥并未喝这杯毒酒,而是我喝了,我已是死了躺在棺材里,皇上也能过来说这一番话,让我活过来去问问那宫女这毒是不是她下的,是不是和禄王下的?”冬至脸上满是讥诮,盯着皇上,语气满是嘲讽。

皇上一滞,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冬至说得没错,今儿个是李太医帮着挡了这一下,让他还有喘息的机会,若是今日冬至真死了,那依着墨轩的性子,无论是不是自个儿下的毒,他都不会手下留情。

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凝滞了下来,谁也没有吱声,这阴沉的气氛就是懒懒都是有些扛不住了。

若是换了旁人,胆敢这般与皇上说话,那就是以下犯上,皇上定是不会轻饶。可冬至不同,她一直以来挣的银子都是养了皇上的势力,可以说皇上能登上皇位,除了明面上的沈墨轩外,暗地里的冬至也是功不可没。就是撇开沈墨轩,单独说冬至,皇上今日都得来这一趟。更莫说,冬至背后还有一个平南王了。

“这事儿是我错了,不该将弟妹你拉扯进来。”最终,皇上还是开口,给冬至赔礼了。

“皇上,你做这些事儿,可有知会我一声?你可知我今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端那酒喝的?皇上又是否知晓,李子睿是他们家三代单传,如今他一死,家中便只有一个年过六旬的老翁?白发人送黑发人,再加断子绝孙,皇上,你心中,可有悔意?”冬至说这话时,脸上早已不复之前的讥诮,她脸上满是悲切,再加上沙哑的声音,着实是让人难受。

皇上默然,他并不知晓这些事儿。他只想着如何骗过和禄王,如何设局,并未想过要知会冬至,也未想过他会被和禄王算计,将一名无辜的太医害死。他只是有一丝愧疚,这才来了这么一趟,当然,更重要的是不能让沈墨轩误会。如今被冬至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自个儿毁了一个家。断子绝孙,若不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一般都不会这般绝。即便有人谋反,他也是将主犯杀了,其余发配,也算是留了血脉。

“皇上,你该去瞧瞧李太医了。”冬至缓和了下自个儿的心绪,开口淡然地对皇上道。

冬至话落之后,皇上出去了,跟着一块儿出去的,还有三郎。等三郎再次回来时,皇上没有跟着一块儿回来。

☆、889。第889章 葬礼5

三郎告知冬至,皇上去瞧了李子睿,还朝着李子睿鞠躬行礼,之后还给李大夫陪了礼道了歉。

九五之尊,能这般低姿态,实属不易。冬至没有应话,而是帮着四个孩子换尿布。

李子睿在李家放了三日,第四日,正式入棺了。最终,李爷爷还是决心将李子睿带回李家村儿下葬,毕竟哪儿才是他们的根。

这些日子,二郎跑进跑出,帮着筹备葬礼。他们将堂屋改成了灵堂,把李子睿的棺材抬到了灵堂,随即找来了一群和尚帮着念经超度。李大夫一直都是静静地守在李子睿的身边儿,直到李子睿入棺。

李子睿是太医,平日里也医治了不少达官贵人,原本该有许多人来拜祭的,可因着李子睿是喝下皇上赐的毒酒才死的,他们不敢在这个时候触皇上霉头。

望着空空荡荡的灵堂,冬至心中极是不好受。看来皇上能达到自个儿的期许了,这不,连她家一手包办的葬礼,都没人来参见。或许,也能骗到和禄王?

冬至自嘲一笑,看来自个儿还挺有价值,能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让和禄王以为皇上与平南王已是剑拔弩张了。

棺材在灵堂放了两日,除了李家与一些商户过来拜祭过,便是没有旁人了。

这一日夜里,冬至与李大夫一块儿留下来守灵,李大夫年岁大了,二郎给他备下了一个躺椅,让他靠在上头歇息,冬至则是坐在凳子上,帮着烧纸钱。

等屋子里再没人了,冬至瞧向李大夫时,见他眼皮已是合上了。

“李爷爷,你去歇息吧,这儿有我便成了,一会儿大郎哥会来替我的。”冬至怕李大夫太累了,开口劝说他。

李大夫睁开双眼,那眼中已满是血丝。这些日子,他是寸步不离李子睿,虽说累极了会睡会儿,可到底也是在躺椅上,比不得床上舒坦,这些日子也没睡好。

李大夫张开双眼,瞧向冬至,随即轻轻摇了摇头,应声道:“我没事儿,你还是去歇息吧,还有四个孩子要照看着呐。”

“他们有别人照看着,我没事儿。李爷爷,这是我该做的,若是我连这点儿事儿都不帮子睿哥做,我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听冬至这般说,李大夫倒是沉默了。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草纸烧掉的声音,还有蜡烛偶尔的炸裂声,其余的,便是一片安静。

冬至低下头,继续将纸散开,一点儿一点儿地往火盆里丢。

她可以不让自个儿一直沉浸在愧疚之中,可以让自个儿站起来,可却不能完全将自己摘出来。她的良心告知她,她做不到。

“冬至丫头啊,子睿这时候没了,是他的命,是他自个儿选的,不怪你,李爷爷也不怪你。李爷爷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是个啥样的性子,李爷爷是知晓的。子睿这孩子,从小就念着他爹娘,如今去找他爹娘了,也没啥子事儿。我心里看得开,你也莫要整日里想着了。人活着啊,总得朝前看。在李家村儿,你救了我一命,如今子睿这是还给你了,这就是因果报应。”

李大夫这些日子是瞧着冬至如何过的,也知晓她心中愧疚。今儿个趁着这个机会,将这事儿摊开了说,让她心里舒坦些。

“李爷爷,我倒是希望你能打我骂我,骂我是扫把星,骂我将子睿哥害死了。你如今这般体谅我,我更是觉着自个儿十恶不赦。”冬至苦笑了一下,却是没有抬头,只是继续烧着她的纸钱。

李大夫摆了摆手,应声道:“我打你骂你作甚?又不是你下毒害死子睿的,他自个儿不想活了,谁都拦不住。你这丫头啊,就是心思重,明儿个我们回李家村儿,你就莫要去了,就待在京城吧。我知晓你的性子,既是有人害死了子睿,你便是帮我将那人抓出来,狠狠收拾一番。”

“李爷爷放心,我定是不会放过那人!”冬至咬牙应了声,手中的草纸被他抓得满是褶皱。

这一天夜里,两人好好儿谈了会儿话,等到大郎过来替他们时,两人才回了自个儿的屋子。

第二日,二郎带着家中的下人,还有李大夫,扶着李子睿的灵柩回李家村儿了。

等他们一走,冬至便是叫来了阿三,让他彻查这件事儿,将这事儿尽快查清白,到时候将结果告知她。

虽然皇上说是和禄王下的毒手,可她却是只信了六分,剩下四分却是并不相信。如今的皇上,她已是不相信了,这件事儿,只有她自个儿的人马去查才能让她安心。

就在阿三开始查探的第二日,边关传来消息,平南王率领边关守军一路势如破竹,攻下了大乾五座城池。大乾承受不住,已是派了使臣来京,正打算与皇上和谈。皇上知晓此事后,大喜,当下下令平南王回京。

听闻这个好消息,京城的百姓都是欢喜不已。

到了第三日,阿三跪倒在了冬至跟前儿,将自个儿查探到的消息全都告知了冬至。

“你是说,宫中确实有人在酒里动了手脚,皇上还将这事儿压下来了?”冬至瞧着跪在她跟前儿的阿三,问道。

阿三对着冬至抱拳行礼,应声道:“会王妃的话,宫中的消息已是被封锁了,皇上将那名宫女查出来之后,将她关了起来,之后便是来找王妃您。虽说您并未开口要见那宫女,可皇上还是将那宫女留下来了。”

那宫女看来是和禄王的眼线了,皇上若是发觉了,怕是会清除的,可如今还未动手,那便只有两个原由:一来是为了劝那宫女变节,二来就是要将那宫女留下来,等往后做人证。

“你多派些人手,盯着和禄王那边儿的动静,记住,莫要让他发觉了。”冬至吩咐阿三,阿三领命离开。

皇上、和禄王,这两人之中定是有一个她的仇人,至于究竟是何人,那就得等她慢慢儿查。子睿哥的仇,她定是要报的,血债血偿!

☆、890。第890章 葬礼6

冬至派了人时时刻刻监视着皇宫与和禄王,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

正在她为了那些事儿留心时,二郎却是来信,说自个儿在将李子睿下葬的那一日夜里,李大夫去世了,没有得病,没有喝毒药,就躺在床上没了。走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意的,好似他完成了一件多么欢喜的事儿一般。

冬至听到这个消息时,脸上没什么神情。想到之前李爷爷在得知子睿哥死时的一切表现,便是知晓他当时就已是起了这心思了。只是因着还没将子睿哥下葬,他一直撑着罢了,等回去了,他便是生无可恋,直接离世了。

“冬至啊,你还撑得住不?你李爷爷去的时候没遭罪,也算是菩萨显灵了,你可莫要想多了啊!”柳氏见冬至这副默然的模样,当下心惊不已。之前子睿没了,冬至就被打击坏了,如今李叔又没了,冬至这孩子不知晓还能不能抗住了。这些日子,她可是心惊胆颤的,就怕再有什么事儿刺激到了冬至。没想到,竟是真有,这还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呐!

冬至转头瞧向一旁站着的柳氏,将手中的信放到桌子上,抬头轻声对柳氏道:“娘,你扶我一下,我没力气起身了。”

柳氏心里一颤,急忙伸手将冬至扶起来,一步一步慢慢儿走到床边儿,躺了下来。

冬至在床上躺下后,柳氏叫了人来将摇篮抬到她屋子里去了。得亏家中有牛,能挤出些奶出来给四个孩子喝,半夜起来帮着喂几次,再换几次尿布,这一夜就这般过去了。

等第二日中午,冬至才起来。拿出了自个儿那件素白的衣裳穿了,头上也是带了一朵白花,这才坐在桌子前,拿着手中的毛笔细细描绘着这件事儿的枝枝叶叶。

一开始,是皇上将自个儿叫进宫中,皇上盛怒之下逼着自己喝毒酒。李子睿忧心自个儿,将那杯毒酒夺了过去,自个儿喝了。这事儿若是皇上干的,他必定不会这般轻易就将她与李子睿放回来,当即就会治李子睿一个欺君之罪,再来就是让自个儿喝杯毒酒以绝后患。可皇上并未这般做,他将所有人都喊了出去,给她留下了足够的空间,之后还来自家与自个儿解释这事儿。

从面儿上来瞧,皇上是诚意十足,再加上那个被抓的宫女,皇上极有可能是无辜的。这事儿若不是皇上干的,就极有可能是和禄王干的。这件事儿出来了,皇上与沈墨轩闹僵了,之后极有可能兵戎相向,若从这面儿考虑,和禄王是最大的受益人,他是最有可能出手的。

可若是从另外一面儿来说呢?若是皇上故意为之,让她将目光转移到和禄王身上,随即对付和禄王。这样,那她与沈墨轩便是会将自个儿所有的势力拿出来对付和禄王,让皇上一下解决两个隐患,那皇上就是渔翁了。若是这般说,皇上也是极有可能是幕后黑手的。

只是有一点,皇上若是真拿了毒酒给自个儿,当时李子睿若没有代替她喝了这杯毒酒,而是她自个儿喝了,她死了,他又如何能脱得了关系?到时候他要去与沈墨轩说这话,沈墨轩能否原谅他呢?不过他若是存心想要将战火引到和禄王身上,等沈墨轩与和禄王的实力耗到一定程度,他再来个一网打尽,也不是不可啊!

越想,冬至越觉着这两种都有可能。之前她便是分析出了这种结果,到如今这般久了,结合阿三递过来的消息,是皇上与和禄王都有些动作,她究竟该将目光转移到谁身上?

“姐,娘说明日她要去庙里给子睿哥与李爷爷立长生牌位,让你一块儿去,你准备准备吧?”三郎进来时,瞧见冬至正坐在桌前,俯首在勾画着什么,当下边往前走,便说道。

听到三郎的话,冬至抬起头,瞧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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