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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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血-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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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姐姐的衣裳。”
张巧丽接过衣物,再次叮嘱她好好跟外婆看家,说罢,快步赶去。小姑娘依然亭亭站立原地,直到夜色完全吞没了他们的身影,她才进屋。
晓霞一头扑在外婆的怀里,呜呜地哭开了,她的眼泪很快浸透了外婆的衣襟。外婆安慰几句小姑娘,望着桌面上摆放的观音,合起手掌,不停地祈祷道:
“求求菩萨,发发慈悲,救救我们可怜的孩子吧!……”

 
 
 






 
  
 
 
   

 
 
   
 




第126章 在医院里


 

 第126章 在医院里  
李炳南夫妇俩和刘夏一起匆匆赶到医院,他们直奔外科手术室。一直心焦如焚地坐在门外长椅等待的殷玉萍,看见李秋霞叔父来了,十分难过和痛苦。她站起来,垂下沉重的脑袋,用低微得几乎连她自己也听不清楚的声音说:
“大叔、张姨……”
殷玉萍怎能不难过和痛苦呢!她感觉自己实在没脸再见李秋霞的叔父和婶娘,特别是更没有勇气让李炳南看见她那张没有血的、蒙了一层耻辱和虚伪的脸皮。
几个小时以前,这张干巴巴、冷冰冰的脸皮是多么的冷酷无情啊!要是能剥下这张脸皮,她也愿意立即伸出十个手指尖……她心中就是这般地感到阵阵疚恨。
李炳南不明白殷玉萍是怎样遇上秋霞的。他很感激她和刘夏一块把秋霞及时送到医院抢救,尤其是在路上听到刘夏讲述起殷玉萍慷慨地掏出1000元作为抢救女儿的押金和输血费,他很感激她的一片好心。
殷玉萍是个多么好的女孩子啊!可是,李炳南不是没有头脑的人,他完全清楚她的那笔钱是怎么得来的,里面浸透殷姑娘多少耻辱的、痛苦的泪水,她又是个多么可怜的女孩子呀!她的命运和自己的命运都是如此同样的悲怜和凄怆。
当然,这时候的李炳南,并不完全理解殷玉萍此刻的心情。他说:“殷姑娘,谢谢你!”
泪水已经淌到了殷玉萍的嘴角,她扁了扁嘴唇,竟制不住难过的心情,终于啜泣起来。忽儿,她立即意识到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因为她这样一哭,必然会感染了张姨,使她更加悲伤。
女人的心肠毕竟比男人的心肠柔软。她难过地耸动几下肩膀,拭去泪珠,忍住了啜泣。她的脸色越显得难看了。
李炳南的心情很沉重!她见殷玉萍和刘夏为了秋霞,累至深夜,很是过意不去,便劝他们先回家休息。
“不,我们再等一会儿,看看秋霞的伤势。”刘夏忧心忡忡地说。
医院的深夜,并不是宁静的。离这不很远的病房里,不时传来病患者一声长、一声短的呻吟,有时候叫人听得肌肉发凉。
“咳!咳咳!”李炳南接连吃力地咳嗽。他感觉到气管道粘有一团怪腥臭的痰液,便大声咯一下,走到走廊旁侧的一只痰皿旁,拿起皿盖,把带有血丝的浓痰吐进去后,他才感到疲倦的身体稍为舒服些。
大致又过了一刻钟,手术室开门了,先是那位护士从里面出来。李炳南忙迎上前去,焦急地问:
“请问护士小姐,我女儿的脚会残废吗?”
护士一眼看见站在旁边的面容憔悴的女人正是张巧丽,十分惊异,用疑问的目光打量道:
“啊,这个伤者就是你的侄女?”
张巧丽噙着眼泪,痛苦地点点头。
“真没想到,一年未见,秋霞她变化这么大,我都认不出来了!”
张巧丽叹息道:“唉——别提啦!”
说话间,一位护士和医生推着病床车出来了。李炳南等人迎上前去探望,只见李秋霞脸色焦黄,双目紧闭,静静地躺着。她身上盖着一块白布单,露出的左脚从膝盖到足踝,密密匝匝地缠裹着绷带。看到这情形,张巧丽忍不住喊道:
“秋霞、秋霞!你醒醒,你醒醒呀!”
“别吵醒她啦,刚刚给她上的麻药,她昏睡过去了。”医生制止她说。
殷玉萍走进抢救室,从地上把医生脱下李秋霞的满是血污的衣物拾起来,忍不住满眼泪珠一串串洒落在手中的衣物上,睹物伤情,她觉得十分对不起李秋霞呀!
他们缄默地跟在病床车后面,一直走到病人住房。李炳南和护士轻手轻脚地把李秋霞抬到床榻上,生怕又一次触痛了她的伤势。
这时,张巧丽小心翼翼地给秋霞穿上刚带来干净的衣裳和裤子,她双手不停地颤抖。当李秋霞在昏迷中发出一两声呻吟时,她的心好象被扎满了无数又尖又利的玻璃碎片。这位善良的女人眼见自己的侄女被苦难命运践踏成这副悲惨的模样,怎能不心如刀绞呢?!
刘夏在悲痛之中,突然记起一件重要的事,他拉起李炳南的手说:“大叔,走,我们马上到交警局报案去!”
“报案?”李炳南不解地问他,“你知道肇事者是谁吗?如今社会案件接踵不断,你没有线索,人家肯给你受理么?”
刘夏说:“刚才出事的时候,我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接着就有一辆小轿车飞快驶过我旁边。我无意中看到车尾的车牌号码末尾是‘168’”。
“啊,‘168’?”李炳南的脸上很快掠过一层震惊万分的神色,“阿夏,你没看错吧?”
“不会错的!”刘夏以肯定的口吻回答道。说罢,他接着问李炳南,“大叔,你熟悉这辆小轿车?”
李炳南思索一下,说:“如果没看错的话,看来肇事者十有八九就是他的了。”
“谁?”刘夏、殷玉萍和张巧丽三个几乎同时问。
“张金河!”李炳南愤慨地好象吐出一团浓痰似的说出这个讨厌憎恨的名字。
殷玉萍听罢,断言道:“我看,不会是张厂长,而是他的儿子张西民!”她想起那个坏小子向来十分嫉妒李秋霞,特别是因为他不能达到自己的卑鄙的目的,所以他肯定怀恨在心,寻找机会报复秋霞。
刘夏也接着说:“嗯,可能也是张西民这个坏小子!”
李炳南二话没说,噔噔噔!几步走出病房,向交警局赶去。


 
 
 






 
  
 
 
   

 
 
   
 




第127章 战胜死神


 

 第127章 战胜死神  
果然,不出殷玉萍所料,张西民就是肇事者。现在,只等到李秋霞的伤势治愈后,交警局才提审张西民,必须双方一块对质,整理材料视情节轻重,才作出是否提交起诉书呈报法院。
那天夜里,李炳南和刘夏赶到交警局报案,值班的警察一听又是一桩报案的,很不耐烦的地说:
“更深夜阑的,还发生什么车祸,你们的鬼名堂就是多。好啦,你们先回去,天亮后我们就去调查!”
翌日天色放明,几个交警来到发生车祸的现场。他们检验一下马路的宽度、附近的障碍物、以及受害者被撞倒的现场留下的血污和车胎痕迹。结果表明,李秋霞并没有违反市区道路交通规则。她是在靠马路右边的路灯旁被撞倒的,事者如果不是酒后开车便是故意行为。
交警队长似乎对这起车祸很负责,他们根据李炳南提供的车牌号码的线索,查明事车辆确是皮鞋厂张金河的。他们便马上赶到张金河的别墅,仔细检查那辆车牌为“**a——hp188”的小轿车,果然发现轮胎上面粘有少许血迹。经过化验,和受害者的血型相同。尽管故作镇定的张西民殚力狡辩,还是被警察拘押了起来。
……
日子难熬啊,李炳南和张巧丽夫妇俩一天盼一天,希望女儿的伤势早日治愈。在李秋霞住院的日子里,刘夏和殷玉萍几乎每天都守候在她身边,精心服侍她。殷玉萍比小伙子更勤快,给她换药、梳头发、洗衣服,用身上仅有的钱买营养品给秋霞吃。
李秋霞很是过意不过,她明白殷玉萍为什么要这样做,也只有她俩,才知道之间的心事,双方都以很大的克制力忍住。
两个星期后的中午,病房里只有她俩。李秋霞背靠着床栏,半躺半坐,除了凹陷的腮部泛着一点点红晕外,全部脸色都是蜡黄的,颧骨上边两圈紫乌的染色体把她的一对眼眶衬托得更大了。她的瞳仁也比以前更深陷了,甚至连往日她头上覆盖如云、乌黑油亮的头发也蓬松了许多,看不到一点光泽。
一丝风儿从窗口拂入进来,她耳边的鬓发丝纹不动,好似就是一袭披散在她头上的染了浓墨汁的纤维丝。
殷玉萍坐在床沿边,心中有许多话,可是一时不知道先说哪些才好。这些日子来,她虽然和李秋霞叙说过不少日常的话题,可是,那天晚上的事情竟然一字未提。
李秋霞看了看坐在床沿边的殷玉萍,又看看自己缠着密匝匝纱布的左脚,嘴唇动一下,说:
“殷玉萍,你告诉我,那天晚上你们是怎样送我进医院的?”
殷玉萍说:“多亏了刘夏,他先是发现你倒在血泊中,一个人抱起你向医院赶去。后来我因有事想找你又回头,才和他一块把你送来。当时你的裙子全是血,可怕得吓人!”说到这,她稍停一下,又接着说下去,“秋霞,你知道吗?刘夏他从自己身上抽了350cc血输给你,他对你丝毫没有一点怨气,他很体谅你,恐怕也难找到他这样好的知己了,你说,是不?”
听了殷玉萍的说,李秋霞十分难过,她嗓子生涩地说:“唉,我太对不起他了,死神为什么不肯收留我呢!”
“秋霞,你这是怎么啦,说起疯疯傻傻的话来。若是叫刘夏听见,不知他心里有多痛苦啊!那天晚上,他……”
“他怎么啦?”
“他以未婚夫的名义给你办理住院手续的。”
“他……?”李秋霞怔住一下,耳根接着绯红起来。
“我还诓你?”殷玉萍用肯定的语气说,“你想,他已经把他深情的心与你结合了,难道你真的屈服于命运,愿意把灵魂交给魔鬼么?”
李秋霞低着头,没有言语,殷玉萍怕她内心太难过,也不多说了。李秋霞显然坐累了,双手支撑着床铺,想活动一下酸困的腰肢,只见她蹙着眉尖,抿住嘴唇,不由得“哎哟”一声叫出口。
殷玉萍靠过去帮一下她的忙,关心地问:“还很疼吗?”
“嗯!”李秋霞点头应罢,又说,“不过,比前些日子好多了,你不必为我耽心,很快会好的。”她自己反而安慰起殷玉萍来。

 
 
 






 
  
 
 
   

 
 
   
 




第128章 同学前来探望


 

 第128章 同学前来探望  
这时候,医院的走廊由远而近传来了两个女子的说话声,那声音朝病房门口进来了。
李秋霞朝门口一看,惊喜地张开双臂叫道:
“韦薇——”
名叫韦薇的女子迎上前来。她把几瓶奶酪和一提兜水果往病房窗口前的小方桌一放,兴奋地喊道:“秋霞——”
“你怎么来啦?自从学校毕业后,有一年多时间没见你了!”李秋霞说。
“我刚从省城回来,一下火车,就遇到安娜华,她告诉我你在前个星期被汽车撞伤了脚,我听说后就马上来看你。”韦薇一口气说完。
韦薇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菌形帽子,身上穿一件非常合身的短袖衫,领子开成四方形,下身是一条绛紫色的冬裙。她个子长得修长苗条,身材和李秋霞差不多,粉白透红的脸,秀巧的鼻子。一对亮丽的、灵慧的眸子在俏皮地闪动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十个手指象是老雕刻家用锋利的小刀精心雕出来一般纤巧,指甲染了丹红,完全是一副舞蹈演员的优美的体型。
跟韦薇一块来的还有另外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的穿着倒是没象别的青年人那样考究,他显得大方、利索,谈吐没有一点拘束。他望着李秋霞,问韦薇道:
“薇,她就是你常说的李秋霞?”
“嗯,就是她。”
小伙子一听,便笑着说:“秋霞,我很高兴认识你。”
李秋霞惊异地问韦薇:“他是……”
“你不认识吗?告诉你,”韦薇咯咯地笑道,“他就是我在省城认识的男友,名叫……”
“吴昊文。”小伙子爽脆地接过韦薇地话自我介绍道。
一直在旁边听他们交谈的殷玉萍,这时候插过话来:“韦薇,你真幸运,进了省城歌舞团,在那里生活很愉快吧?”
“愉快是愉快,反正这辈子实现了我的夙愿,真感谢上帝呢!赐予我这样好的命运!”
“什么上帝不上帝,还不是靠你有一个好爸爸。”李秋霞塞她一句。原来韦薇的父亲是城东晚报社社长,能说会道,善于拉关系,再加上韦薇人品长得漂亮,所以通过人际关系进了省城歌舞团。韦薇大方随和,是个不轻易与人发气的女孩子,她听了秋霞的话,很自得地说:
“是呀,我如果没有一个好爸爸,要想谋求一份有体面的职业那是十分困难的!唉,可惜你爸爸去世早,叔父又是个皮鞋厂工人,要不然,你肯定也能……”
“秋霞的叔父几个月前已经被厂长解雇了。”安娜华打断韦薇的话说。
“是真的么?”
“如果不是这件事,秋霞她今天也不至于在这儿住院了!”殷玉萍解释道。
话题一转,李秋霞就缄默下来。从她阴郁的脸色上可以看得出,她的内心痛苦不堪。从她阴郁的脸色可以看得出,她内心的创伤比脚上的伤势还要痛苦。当然,她是在为自己失业的而又找不到工作的叔父感到痛苦,叔父为她操碎了心啊!
韦薇义愤地说:“张金河的心真狠!”
殷玉萍压制不住心头的火气,说:“哼!他的儿子张西民比他还要坏呢!秋霞的脚就是被他故意开汽车轧断的。要不是秋霞躲避得快些,早就没命了!”
韦薇震惊地睁大眼睛:“啊,就是他这个流氓仔造的孽呀!”
“这个死皮赖脸的,整日追求秋霞,他见秋霞不答应,就怀恨在心,寻机会谋害人!”殷玉萍不好意思把张西民在夜夜欢舞厅遭到拒绝的事情说出来。
“听说他不是结婚了吗?”
“结婚?”殷玉萍哼一声道,“这个臭小子为了追求新潮,早就离婚罗,没要脸的臭流氓!”
“抓他起来了吗?”韦薇问。
“如今拘留了,听说要等到秋霞的伤势好转后才审讯。”还是殷玉萍的声音。
说到这里,吴昊文接过殷玉萍的话音说:“故意开汽车撞人,起码要判好几年徒刑!”
安娜华不服气地插过话:“如果我是法官,非让他坐十年大牢不可!”
一丝凉风从窗口扑入而来,将桌子上散发出的馨香的气味送入他们的鼻腔内,这倒提醒了韦薇,她过去拿出几个苹果,说:
“别说那么多啦,咱们先尝尝苹果吧,这可是优质品的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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