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献给七零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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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献给七零年代-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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龊的动作。暗松口气,故作一脸轻松,不卑不亢地问纪北平:“这么冷的天出来,找我有事?”

北平挑眉,没想到王娇还挺镇定,一般女生看见他这样必定会吓得大哭,悠悠然地说了句:“其实,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

他冷笑着向前走,她满身戒备地向后退。

嗵!王娇后背撞到了一棵白桦树,纪北平顺势把手往树上一按,把王娇卡在中间,脸靠近她几分。

树咚?

“纪北平,你到底想干什么?”

“阿娇,别那么紧张。”

王娇皱眉,嘴唇紧抿成一条冷冰冰的弧线,眼睛看着纪北平那张流里流气的脸,一字一句地警告道:“别叫我名字,咱俩不熟,还是称呼王阿娇同志吧。”

“噢。”纪北平并未生气,嘴角上扬但眼神冰冷,“也对,我当然不如容川了,你俩什么关系呀。我怎么能跟他比对不对?”顿一下,不怀好意地笑起来,故作好奇地问:“你俩腻歪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叫你吧?”

“你……混蛋!”王娇扬起手就照着纪北平的脸挥了过去。似乎早有准备,他一点都不费劲地擒住她手腕,王娇又挥起另一只手,结果同样悲催,纪北平一不做二不休,他手大,只用左手就轻松扣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然后右手抵住王娇下颚往上一抬,刻意压低嗓音说:“别跟容川了,跟我好吧。”

“跟你大爷!”王娇抬起膝盖照着纪北平裆部就是一击。

纪北平实在没想到王娇还有这一手。

下三路!居然是下三路!

女流氓!

这一膝盖着实不轻,幸亏穿了棉裤,不然不全废掉,也得废一半。北平气啊,从小到大第一次挨女生打居然就落在这个部位,“王阿娇,你……”他想冲过来,却不想王娇从地上捡起一根手腕粗细的白桦树枝,走过来二话不说照着他就是一顿狂抽。

动作又稳又准又狠!

“王阿娇,你……哎呦!”

王娇不打别处,就冲着纪北平的脸去。树枝沾满白雪,挥起来时雪花飞溅,溅到北平眼睛里又湿又疼,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觉露在外面的脸颊被树枝剐得生疼。

“别打了!”他抱头躲避。

王娇却紧跟不放,边抽边骂,“臭流氓!叫你胡说!叫你胡说!”

因为啥也看不见,北平越躲越偏,然后一步踏空直接翻滚着掉在了冰面上。

“北平!”不远处,那两个小喽啰见他跌落进河里,赶忙跑了过去。北平呈“大”字仰躺在湿冷的冰面上,帽子掉落一边,滚了三圈停在不远处。

几秒钟后,北平从眩晕中清醒,睁开眼,他看到了蔚蓝蔚蓝地天空。妈的!老子还活着啊!被两个小喽啰搀扶起来,他摸着已经渗血的眉角和嘴唇,其中一个小喽啰“呸”了一声,掳掳袖子,说:“别上火北平,哥们这就给你报仇去。”

说着,从冰面上捡起一块碎石头朝着刚刚走下斜坡的王娇大步走了过去。

“你丫回来!”

“啊?”小喽啰愣住。

北平嘴角疼,懒得一字一句地说,吼一嗓子:“我他妈让你丫回来!”

“放,放过她了?”

北平不说话,捂着发疼的左脸望着王娇渐渐远去的身影陷入了沉思。直到爬上对岸她也没回头看自己一眼。谁说南方人好欺负?

对岸,因为李永玲吓到腿软,爬上去后,王娇负责背书包。

“阿娇,纪北平刚才没对你怎么样吧?”

李永玲惊魂未定,还以为纪北平要对王娇……

“没事,他就是一个嘴炮。”王娇毫不在意地说,胸口却还扑通扑通地狂跳。天知道刚才纪北平的脸离自己只有几分远时,她吓得差点犯心脏病。

不过也正是离得这样近,王娇才忽然发现为何第一次看见容川时会觉得他有点眼熟。他的眉目与纪北平的眉目长得非常像,几乎一模一样,仿佛用同一块模板印刻。

“阿娇,你想什么呢?”李永玲忽然问。

“嗯?”

“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刚才?刚才说啥啦?王娇压根就没听见。但懒得重新问,胡乱应一句:“噢,听见了。”实则心里还在想着那□□扬的眉目。

☆、第33章 入V第一更

春节到了。

大年三十这天早上,王娇正坐在床上编辫子,李永玲抱着脸盆跑进来,“阿娇!阿娇!”

自从那天小河边被纪北平突然”伏击”,这几日李永玲遇到啥事都是一惊一乍的,张小可笑道:“咋的啦永玲,天塌下来啦?”

“别胡说!”李永玲回身赶紧把门关上,虽然远离政治中心,但队里也有不少耳听八方的积极分子,“小可,不是我说你,就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如果是在北京,早拉出去——”永玲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张小可吐吐舌头,今天过节,一时高兴就有些忘乎所以。

“永玲,急急忙忙跑进来到底啥事啊?”王娇已经把头发梳好,两条麻花辫又黑又亮。

永玲把脸盆放在铁架子上,有些兴奋地说:“今天不是过节嘛,队里让董力生和张宝良去猪圈挑选两头肉好的大猪,一会儿就宰了,要不要去看?”

王娇崩溃,谁要去看那个?“永玲,你好血腥啊……”没想身材如此瘦小的她居然长了一颗气拔山河的大心脏。

“什么叫血腥?”李永玲瞪大眼睛特别不能理解的样子,“小可,你要不要去?”

张小可正趴在桌前写日记,想了想然后说:“去!”

王娇翻白眼儿,心想看完杀猪你俩还能安心吃下猪肉么?反正王娇是不行,记得上大学时去几个同学一起去一家内蒙古餐厅吃饭,经理推荐了烤全羊,王娇说那就来一只,过会儿,大厨领着一只半大小羊崽子来到他们桌前,问,这只羊行吗?王娇摸摸小羊毛茸茸的脑袋,也没明白啥意思,点点了头,其实心里说的是好可爱。结果她手刚离开羊脑袋,大厨拉过小羊一刀就捅死了……

当时一桌女生吓得嗞哇乱叫,王娇更因自己是杀死小羊的罪魁祸首而难过了好几天。

从那儿以后,王娇得有三四年不敢碰羊肉,路上遇到烤羊肉串的摊位也是绕道走。

猪是拉到连队里杀,小黄豆进屋时顺着门缝王娇已经听到了几声猪的惨叫。

“咦,阿娇,你没去啊?”

王娇囧,心想难道我长了一张血腥残暴的脸么?“杀猪有什么可看的,我才不去呢!”

小黄豆坐过来,现在她已经愿意跟王娇说话了,毕竟两人住一个宿舍,原先也没啥矛盾。她两只小手堵着耳朵,对王娇怯生生地说:“你仔细听着,一会儿猪不叫了记得告诉我一声啊。”

王娇哭笑不得,但还是点了点头。

大概十几分钟后猪才停止惨叫,小黄豆把手放下来,问:“阿娇,咱俩看看去吧。”

“看啥?”

“看宰猪啊!”

。。。。。。。七零年代的姑娘们胆子都这么大吗?

王娇跟小黄豆走到后厨宰猪的地方时,董力生正奋力把猪肠子掏出来。地上的血水已经清理干净,空气里漂浮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大花猪横躺在地上,肚皮处割开一条大缝。李师傅站在一旁边抽烟边指挥,“哎呀,你小子慢点地,力气大了肠子该断了。”

“可力气用小了出不来啊!”董力生第一次干这活,没经验,力量松了,感觉肠子根本扯不动。

李师傅嘴巴不屑地撇撇,使劲嘬两口烟,冲力生挥挥手,“你个生瓜蛋子,真笨,看我的!”他蹲下,大手伸进猪肚子里,非常有经验地说:“看,就像这样……”

“呼啦”一段血淋淋的肠子被揪出来。

王娇实在待不下去了,快步跑出去站在户外一阵阵干呕。正巧廖春生上完茅房绕过来,看见她蹲在地上吐,忙跑过去问:“阿娇你病啦?”

“没,没事,呕——”

等吐得差不多了,王娇才说了实情,春生笑呵呵的,边帮她拍着后背边理解地笑道:“恶心是正常表现,别说你一个小姑娘,就是我们刚来连队时看见杀猪心里也慎得慌,不过咱们一年就吃这几回猪肉,多想想这个也就不恶心了。”

这时张宝良从后厨大摇大摆地走出来,胸前挂一件黑色胶布大围裙,上面血迹斑斑。看见王娇和春生,他伸手一指,“你俩咋还有心思聊天?厨房里大家都快忙疯了,赶紧进来!”

“干啥呀?”春生搞不清状况。

宝良瞪他一眼,“还能干啥?洗猪大肠呗。”

王娇转身想跑,却被廖春生一把揪住,“跑啥?”

想想猪大肠里的东西,三天都不想吃饭了!

“不是跑,是忽然想上厕所。”她快速编了一个理由。

春生笑笑,看出她就是嫌脏,但也不点破,抓着她手腕就往厨房里走,“厕所一会儿再去,咱们人多手脚又都麻利,猪大肠几分钟就能洗完。别怕,我教你哈。”

谁要学那个……

后厨水池旁,王娇深吸一口气拼命忍住恶心将戴着塑胶的双手伸进冰凉的水中。几位知青里,春生与张小可比较有经验,两人分头教着其他人。见王娇苦瓜脸,拿起一段肠子不知如何下手,春生捂嘴偷笑,然后告诉她洗猪大肠跟洗衣服差不多,‘肠子很有韧性,轻易揉不破,但是缝隙处要注意清洗干净,不然吃的时候就不知谁倒霉了。”

“哎,一看见这玩意就想吃炒肝。”小可生无可恋地说。

王娇知道炒肝是老北京的一种小吃,但具体长啥样不清楚,就认真地问:“小可,炒肝到底是咋炒的?”

炒肝,炒肝,肯定得放油炒吧?

张小可与其他几位北京知青先是一愣,互相看一眼,然后集体爆发出哄笑声。

“哈哈哈,阿娇你太幽默了!”

“阿,阿娇,我,我服你……”

王娇脸红,不明白自己说错啥了。“喂,你们别笑了!”她很生气,两手紧紧攥住猪大肠,张宝良笑趴在地上,感觉快抽过去,“再笑我把洗肠子的水泼你们身上了!”

见她真急了,不像是开玩笑,几位北京知青忙正色,小可擦擦眼角渗出的泪,呵呵笑两声才说:“大小姐,炒肝不是炒的,是煮出来的……”她大致讲了一下炒肝的做法,先把猪肠用碱盐侵泡揉搓,文火煮熟后切成“顶针段”,猪肝则是切成“柳叶条”,再用大料生蒜黄酱做一个料汁……

张小可口齿伶俐,说起爱吃的小吃,句与句中间连标点符号都不加,王娇也没完全听清,但也大致清楚原来炒肝跟炒字一点关系都没有,看来确实是自己孤陋寡闻了,但心里还是有点不甘,“你们北京人真奇怪,这哪里是炒肝,明明就是煮肝嘛,名不副实!”

“噢,是我们对不起了你了,来自上海的小同志。”高敏英笑着揶揄道。

春生有文化,拖一下眼镜笑道:“其实阿娇也没说错,据史料记载炒肝就是从宋代民间的炒肝和熬肝发展而来的。阿娇,你在上海时没吃过炒肝吗?那边也应该又北京风味的餐馆吧?”

王娇不知该怎么答,若从实际情况讲她算是从广东“飞”来的。“全中国只有你们北京人爱吃动物内脏好伐。”

话说北京人的品味真奇怪,专挑动物内脏吃,据说卤煮羊杂爆肚灌肠也都是这一类的东西。

尽管没吃过,但光想想王娇就觉得很恐怖。

张小可撇头对高敏英低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两人哈哈大笑起来,一副肯定有“奸/情”的模样。

“喂,你俩说啥呢!好话不背人,要说什么就大点声!”王娇瞪起眼睛,故作生气地指着她俩。

张小可笑笑,问:“你真要听?”

嗯?阴谋气息很浓呀。王娇想了想,然后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说呗,有啥藏着掖着的。”

这时其他人也都看着张小可。“快说吧。”

小可故意拖延了几秒,然后眯眼一笑,“刚才我跟敏英说,阿娇现在不爱吃没事,等以后做了北京媳妇,天天不吃都不行!”

北京媳妇?

啊,容……

“张!小!可!”王娇挥舞着两只脏兮兮的手冲向张小可。小可吓得尖叫,绕着厨房开始跑,就这样,在欢声笑语中大家迎来了除夕夜。别看白天闹得欢,但到了晚上,月亮升起,夜色愈发浓郁时,这些平均年龄只有二十岁的年轻人们就开始格外想念家乡,说着小时常去的庙会,里面各种耍把式的艺人还有酸甜可口的糖葫芦。宿舍里顿时哭声一片,小可与敏英抱着哭。永玲是把头枕在王娇肩头,无声地落泪。

王娇也哭了,别人好歹在这里还有家有亲人,她有谁呢?

临近午夜,连队为大家准备了酸菜猪肉馅的大饺子。一群人挤在一起吃着热气腾腾刚出锅的饺子,眼角还挂着泪水但嘴角已经上扬,没办法啊,这就是现实,他们远离家乡离开亲人扎根祖国边陲,嘴里喊着崇高的口号,但心里清楚哪儿好也不如家好。户口已经转过来,如今只得期盼一年中多会几次家。

王娇刚把一个大饺子塞进嘴里,春生从男生桌那边绕过来,“阿娇,你的信。”

“啊?”王娇诧异,没想到临近春节还有人给自己写了信。伸手接过,本以为是瑞芳从云南寄来的或是许老师或者董秋莎,结果低头一瞧,信封上赫然写着两个飞扬的大字:容川。

☆、第34章 入V第二更

王娇懵,容川?

算算日子,他应该刚到北京一天,家里还不够忙活哪里还有时间写信?就算写了,也不能这么快就寄到黑龙江。

难道在火车上写的?

春生看出她的疑惑,呵呵笑两声,说:“这是川子临走时让我交给你的,还特意说了时间,就是今晚。”

原来是提前准备的节日礼物啊。也不是第一次收到来自男生精心准备的礼物,但比起热烈的玫瑰,草地荧光闪动的爱心,这封薄薄的信无非是特殊的。王娇忽然有些热泪盈眶,为容川的良苦用心和那份小小的幸运。

匆匆吃过饭她赶紧回屋打开了信,“阿娇,今天是除夕,看到这封信时我们已经分开96个小时了,这几天你过得好吗?很抱歉,这个春节不能和你一起过,但我向你保证,从今往后的每一个春节我都不会离开你……”

****

“哥,干什么呢?快点出来吃饺子了。”容慧推开房门,见容川正仰面躺在床上,两眼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容慧很疑惑,自从两天前哥哥回来就时常发呆,昨天帮家里去厂里拉煤坐在三轮车上等煤时,也是这样神色恍惚两眼发直,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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