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卿狂毒女不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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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卿狂毒女不为妃- 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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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想过会被一个半点不懂武功的大夫,放倒在榻上,酸软无力动弹不得?

“怎么伤的?”

他开口问道。

着实是个尽职尽责的大夫。

知影沉默了一会儿,这话还真是不好答。

屋里半响没有了声响。

忽然听见“啊”的一声,凄厉的喊到一半。

便又硬生生止住了,此刻入了夜,四周的都安静的很。

便又恶狠狠的看向了动手的那人,烈酒浇在伤处,疼痛入骨。

知影发了半声之后,便咬牙强忍了一阵。

片刻后,忍不住怒骂道:“张贺,你是不是和我有仇?”

那人眼皮也没抬,只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清理、上药、包扎,一步一步,似乎半点也没有受到影响。

他虽没有回答。

知影却已经可以自己给自己答案了。

何止是有仇!

一定是她上辈子,挖了他祖宗十八代的坟头!

这一次治伤,治的知影冷汗淋漓,脸色苍白。。。

险些就这样昏死过去。

眼睛却死盯着张贺,一眨也未眨。

末了,张贺擦了擦自己额上的汗,把一应用具都清理好了放回去。

扛着药箱便往外走,忽然又想了什么的。

冷声道:“没有。”

只留下这两个字,人已经带了房门出去。

知影就这么躺在原本属于他的榻上,血腥味里混杂着药香,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

听风阁上,月光朦胧,清宁倚栏而立,秦惑站在身后轻揽着她的腰身。

两厢无话,眸中却有柔光如许。

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恰是这祸害的生辰。

她心血来潮,下了碗阳春面。

却险些烧了整个厨房,害的厨房的那些人偶然碰见她,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入了秋,深夜里稍稍有些冷了。

清宁往他怀里缩了缩,凤眸却依旧张着,看着他的侧脸。

秦惑道:“怎么了?”

她依旧不出声。

长睫轻颤,青丝漂浮在了秦惑肩头。

星辰漫天,时机正好。

她自然也知道。

秦惑笑道:“想你的猫儿了?”

“嗯。”

她应了一声,鼻音有些重。

一天忙活下来,其实也是有些累了。

懒洋洋的窝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想动。

“那。。。”

他刚要开口。

清宁便打断道:“野猫儿还是呆在原处吧。”

那只猫儿能带回永安城,也能弄一个一模一样的院子在那里。

只是有些东西到底是不同的。

既然这样,便还是不要去动的好。

秦惑拥着她又站了一会儿,上一次站在这里的时候。

满天灯火通明,她在孔明灯上,许下心愿。

说:愿他想得到的都能得到。

虽然有些别扭,但到底是真心实意。

如今,自然也是不会变的。

下方的院子里,陷入无比的静谧之中。

便连堪比后宫的长风侯府后院也清了空,这便真的说明世事无常,实难预料。

这也许是大战过后,第一个可以安然入睡的夜晚。

所以他们都那样珍惜,那样满足。

可这听风阁上的两人到底是睡不着,执手望月,临风而立。

眉眼在月华下越发分明,犹入画中。

“卿宁,我们回永安。”

他说的是我们。

像是终于下了决定一般。

“好。”

她只这一字,浅浅应道。

却没有飘散入风里,而是清晰无比的落入他耳中。

她早就想好了的。

只等他这么一句,不论去哪,生死不离。

人的一生这样短暂,半点不该蹉跎。

秦惑把她的身子板了过来,墨眸里似乎有些难言的欣喜。

却又深深刻入心底。

那是他的河山万里,他的责任牵挂。

她如何不知晓。

既然知道,有岂能装作什么都不知。

“秦惑,我们回永安。”

清宁望着他的眼眸,极其认真的复述道。

曾经想过放下那一切,抛诸脑后,做个自在逍遥人。

秦惑也未尝没有那么想过。

可偏偏有人不肯、不愿,费尽心机的自掘坟墓。

既然那些人这么不知道好歹,他们又何必一再相让。

江山也好,恩怨也罢。

总要有个了断的时候!

秦惑看着她凤眸里的认真,忽然勾唇一笑。

有些话不必出口,相视一眼,尽在不言中。

永安城,北溱!

这天下有人坐不住,有人想妄求!

都不过是痴人。

☆、第两百九十二章 夫人,不喜欢见血

第二日启程回永安的时候,晴空万里,白云无迹。

前方情况未明,几个伤号便留在了府里养伤,小翁主却是不肯,非要跟着回都城。

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清宁不知道,总归这一路上不会太平静就是了。

果然到了应城,便见城门大闭,城头搭箭在手的守兵们如临大敌的姿态,半点不比对上西横大军的时候放松。

“城下何人,竟敢打着容王的幌子起兵闹事!撄”

城墙上有一男子两鬓斑白,手执长枪,目光如炬。

看着约莫也没有七十也有六十五了,喊起话来却还是中气十足偿。

“幌子?”

清宁驾马在秦惑身侧,素衣如雪。

她极少穿这样的白的颜色,不笑的时候,眉目上似乎都结了微微的冰雪色。

只有在同他说话的时候,才稍稍缓和一些。

“杨老将军,何处此言?”

秦惑面色如常的反问道。

似乎是对这样的情形早有所料。

“容王早已葬身火海,又怎么死而复生,老夫不管你是什么人,要进应城,却是妄想!”

不知道是不是被诡计多端的扶留整怕了。

这杨老将军的疑心还真不是一般的重。

便连秦惑亲至,他也颇有咬死不认的架势。

眼看城里城下,两厢对峙。

分明是半点也说不通,偏生只带了五千轻骑。

虽然人数不多,那玄纹飞卷的旗帜,却已经叫人又惊又俱。

“等我!”

秦惑在她耳畔温声道。

清宁点点头,知道他不想同这年岁已高的杨老将军来硬的。

下一刻,秦惑便从马背上飞身而起,足尖在墙面上借了一两次力。

衣袂翻飞的落在那杨老将军身前两步。

朗朗晴空之下,身姿卓越,越发趁着他犹如神明天降。

“假的?”

一众守兵立刻抽出了手中的长剑对准了他,但见他徐徐迈出一步。

众人已经不自觉的齐齐往后退去。

唯有杨老将军面色铁青的站在远处,手中长枪猛地一震地面。

那些个后退的守卫们,忽然像被点了穴道了一般,顿住不动了。

望着来人的目光,却还是十分惊俱的。

一模一样的丰神俊朗,难出其二的风姿卓越。

清宁勒马城下,抬眸望着那处。

墨色衣袍的一角飞扬在空中,一时抿着唇没有出声。

“皇婶放心吧,皇叔手上不会沾血的。”

小翁主不知道从哪里冒出头来。

这话不知是宽慰还是八卦。

清宁眼角抽了抽,那一处的还不知道是敌是友。

秦惑孤身而往,逆光而立,身上却似乎有华光万丈。

身旁的十一打马过来,“少夫人可以先去马车上歇息。”

看来这次交流,时间一定不会太短。

清宁不大会骑马,这是习惯使然,即便有飞火流云骑的这样宝马名驹,也是舒服不到哪里去的。

只不过这样的时候,不论是怎样的境地,她总要陪在身边。

才最安心。

这一路回永安,同击退敌军却又不同。

对着敌军只要想尽办法、用尽手段,去杀去灭就好了。

而这一路,对上的却是北溱的将士,已国的领土。

若不战而回,便为上上之策。

“杨老将军认死理!”

十一像是补充一般说道。

一般到了这个年纪的,总会到达非一般顽固的境界。

若他认定容王已死,便是秦惑这个真的站在面前,一时也是不会信的。

这也是都城里那位如此大张旗鼓,要将容王死讯散播出来的原因。

“反正皇叔肯定有办法的。”

小翁主抱着受了伤的一只胳膊,笑吟吟的接话道。

清宁长睫微微一颤,身后的五千轻骑整齐划一的候命着。

同城墙成犹如惊弓之鸟的守卫了,简直形成了对比性的效果。

“你胆敢只身上前,就不怕我下令围杀你!”

杨老将军怒视来人。

“本王在等你何时下令!”

秦惑淡漠的没有什么波澜。

再凶狠的情形都见过,何惧这一点威胁。

“为何不攻城?”

墨羽骑以一敌十,这潇潇应城守卫,根本不是对手。

杨老将军想不明白这一点。

若是换成六年的容王,十座应城的兵力都拦不住他举兵而入。

“本王夫人不喜欢见血!”

他只这么一句。

墨眸落下城外那素衣如雪的女子身上,似有淡淡的温柔的浮现。

“否则,尔等已成沙白骨。”

这话说的淡漠如常。

却没有人会怀疑他的真实性。

不能为我所用,必为我所杀。

千古帝王事,皆是如此。

“你若此时退去,老夫便权当当做没有见过你。”

杨老将军看了他半响,终于挤出了这么一句。

容王已死,那是永安城里那位的意思。

为人臣子的,不管是做什么,都不能违抗圣意。

即便。。。

“何以见得?”是他退?

人活到了一定年纪,许多事情就比别人都要看的清楚。

而这份清楚,往往都要带着顽固的执拗。

“十八年前你不争,六年前你也不争!现在又是来争什么?”

杨老将军却忽然激动起来,厉声质问道。

竟然也不顾有这样多的人在场。

声音大到,清宁在城外都听了个清楚。

不争?

如今这样,也算是他们要争吗?

秦惑站在那里衣袂翻飞,“那是本王的。”

本就是他的东西,自然用不着跟任何人争。

“你。。。你。。。果真要反?”

杨老将军手上的长枪一横,目光刹时变得十分犀利。

却也没有再否认他的身份。

这样举世无双的容王亲至,便是他真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也只怕,也没有几个人会信的。

“开城门。”

秦惑微微皱眉,显然已经没有再同他废话的耐心。

话声未落,他手上长剑出鞘半分,挡住了杨老将军呼啸而来的攻势。

“你一出生便寒气加身,满宫无人敢近身,只有皇上对你这个弟弟珍爱如命,日日三滴至亲血,续你命脉!”

杨老将军一边出招,一边怒声道。

“他教你读书习字,抚琴作画,桩桩件件皆是亲自动手!便是亲生儿女也不曾这样相待!容王啊!如今皇上病重,你怎可如此待他!”

他句句慷慨激昂,几乎要说的老泪从横。

杨松当年是先帝身边,在永安城带了好些年。

也算是看着这兄弟两长大的,如今先帝故去多年,这如兄弟如父子的两人。

却要另生事端,这墨羽骑又现,容王死而复生。

他这一介武夫,也知道非变天不可了。

秦惑眸色微沉,若说方才还有几分敬老之心,此时手上的动作,便可以说凌厉十分了。

城楼上的守卫上,在听见老将军喊得一声“容王”之后。

手中的武器便不由得落了地。

上位者的谋略他们不懂,只是这西横大军退兵,必然是容王出现了的缘故。

“这样待他,又是怎么待他了?”

清宁在城下听得秀眉紧蹙,这时候提那些旧事,又有什么意思?

她声音徒然清冷,眉目微霜之间。

竟然也变得气势逼人。

“这么多年明里暗里的算计,死了还要从棺材里蹦出来,替他守江山!又有哪一点对不起他?”

祸害这人像是不会为自己开解的。

他心下在意不在意,清宁不知道。

她只知道,便是这样的话,也不想秦惑在听到半句。

杨老将军这时正被剑影挑了长枪,乍一听到这话,神情有些木然的站在那里。

而秦惑手中的长剑,削落城头的旗杆,哗然而倒。

“开城门!”

他站在城楼上负手而立,墨眸望向清宁。

眸色如星,流光万千。

她清冷的眉目,便在在这一眼之间,缓缓舒展开来。。。

☆、第两百九十三章 生厌,皇叔辛苦

清宁从杨老将军无比复杂的表情里,依稀窥探出秦惑幼时的一点痕迹。

生母很早便去了,先帝大约也差不多时候就归天了。

从前偶尔听说,北和帝从前待这个弟弟是很不错。

可是那些。。。大概也只能停止在从前。

从秦惑毒发时的满地杀手尸体,到阮府的那场活埋。

即便明面上,北和帝平和温厚,骨子对他却已经是远远不同于从前了偿。

而这些,是根本不可能从秦惑口中说出的。

从应城杨老将军的默降之后,一路走官道回永安。

所过城池之处,守将官员大多数都是远远的出城来迎。

这其实也说明,希望容王执政的,远远的都比如今的北和帝要多。

有些担忧,也不是空穴来风。

至于,那些人是不是被从此经过的墨羽骑夷为平地,清宁便不知道了。

少数负隅顽抗的,被影卫当即斩杀。

因此回永安的速度,并没有慢下多少。

只是离得越近,越发觉得心中清明。

以前总觉得这样的事情太难,其实真正到了要去做的时候反而比想的时候要简单的多。

秦惑也不急,倒是永安城里那位,先坐不住了。

每到一处,当地官员总要提醒一句。

“北和帝已经立平阳王世子为储君!”

有些有心,有些无意。

这消息却是真的。

北和帝一病不起,而且显然有些不行了。

眼看着昔日防来防去的弟弟,这样受人相迎的回都城。

眼看身体是愈发不好。

如今秦逸轩把控这永安城,这道旨意是谁的意思,还真是一时有些拿捏不准。

众人也趁机拿这事,探一探容王的口风。

可是秦惑面色如常,入城如已处,愣是没有半点别的表示。

清宁连日来奔波着腰肢都是僵硬的,在马上坐都坐不住。

秦惑一伸手将她捞进自己怀里。

她原本是还有些顾忌这么多人的,眼看着众人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样。

便心安理得的窝在了他怀里。

“你不欠他的。”

她的声音略带了几分温柔,却是十分温柔。

憋了好几日,不知从何说起。

便只存了这么一句。

胯下骏马如飞,她淡淡的发现萦绕鼻尖。

秦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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