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福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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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福妃-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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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众人都惊呆了,等回过神来后,一面庆幸廖家娘子还好没事,一面谴责戴强胜。

尤其金泉村人,廖家娘子的为人他们最清楚,木松林也勤快憨厚又不多话,两个人绝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来,现在戴强胜却信口雌黄诋毁两个人的名声,还险些闹出人命,简直太过分了!

面对众人的谴责,戴强胜慌了:“这是我亲耳听到廖小富说的,我没有胡说!况且廖小富对廖家娘子不好,而木松林住在廖家,我好几次看到两个人同进同出,有说有笑,要说两个人没什么,鬼才相信。”

“老婆子跟你拼了!”廖家婆婆松开儿媳,满面愤怒地扑向戴强胜,幸好几位老妇人拉住了她,廖家婆婆挣脱不开,只能大声质问戴强胜:“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们?难道非要逼死我们,你才甘心么?”

方琴晕倒在一个妇人怀里,杨梦尘急忙上前施救,好半天才慢慢苏醒过来,看着杨梦尘,满目空洞和凄楚:“杨九妹,你又何必救我?我名节已毁,倒不如死了干净!”

“死很容易,但你想过你婆婆和儿子么?他们已经没有了儿子和父亲,你忍心他们以后无依无靠么?”杨梦尘淡淡地问,声音几近冷漠。

方琴一怔,继而和自家婆婆抱在一起无声痛哭。

众人见状无不心生同情,甚至有感性的妇人掏出帕子抹眼泪。

而戴强胜一脸委屈,眼底却划过一丝得意和狠毒,蓦然看到杨梦尘扫来的深邃目光,不禁心头一凛,慌忙低下头。

杨梦尘看着戴强胜清泠道:“说吧,你特意说出这件事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我猜测,那天廖小富很有可能撞见了廖家娘子和木松林的丑事,所以才会那样毒打廖家娘子,而廖家娘子和木松林怕奸情败露,又想长久地在一起,干脆合谋杀了廖小富。”

“你可曾亲眼看到他们杀了人?”

“没有。”戴强胜摇头:“不过当天半夜,我起来上茅房时,无意中看到廖家娘子和木松林鬼鬼祟祟地从廖家出来,还抬着一个很沉的大麻袋,想来大麻袋里应该是装着死了的廖小富,那天之后就再没见过廖小富,村里有人问起来,廖家人说是去镇上赌博一直没回来,我虽然有所怀疑,但是没有证据,才瞒着没说出这件事,没想到他们果真杀了廖小富,还将尸体扔到了水井里。”

杨梦尘挑了挑眉:“这么说,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啰?”

“可是除了廖家娘子和木松林,谁还会杀廖小富?”戴强胜狡猾地反问。

“假如真象你所说的那样,是廖家娘子和木松林杀了廖小富,他们为什么不就近掩埋尸体,反而扔到离家这么远的水井里,导致全村人因此感染瘟疫,莫非廖家娘子和木松林跟全村人有仇怨?但看村里人对廖家的态度,也不象是有仇怨啊,这又如何解释?”

“这……”戴强胜无言以对,杨九妹表面看似温和无害,实际上却狡诈奸猾,逼得他根本无力招架,不过小有聪明的他立即转移目标:“廖家娘子,你敢不敢当众对天发誓,说你没有杀廖小富?”

方琴脸色倏然变得雪白,目光闪烁,紧咬着的双唇苍白无色。

众人心头咯噔一跳:难道真是廖家娘子杀了她丈夫?

“是我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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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争抢罪责

听见廖家婆婆说她杀了自己的儿子,众人一脸震惊和难以置信。

廖家婆婆丈夫走得早,只有廖小富一个儿子,从小如珠似宝的疼爱着,宁愿自己吃糠咽菜,也舍不得儿子吃半点儿苦和累,即使儿子后来变得游手好闲,整天酗酒赌博,廖家婆婆都只是苦口婆心劝诫,怎么可能突然狠心杀了儿子?

戴强胜眼底满含气恼和不甘心,转瞬似又想到什么,一双狭长细眼滴溜溜地转,显然在算计什么。

而杨梦尘面容沉静,眼神却深邃如海,看着廖家婆婆暗暗叹口气。

“大人。”廖家婆婆跪地,苍老容颜满是自责和愧疚:“民妇教子无方,导致不孝子祸害村里,还三天两头虐待打骂儿媳和孙子,民妇自知没脸见村里人,也对不起儿媳和孙子,死后更无颜去见廖家的列祖列宗,一个月前,不孝子再次打骂儿媳时,民妇恼怒之下使劲推了不孝子一下,不孝子站立不稳,头撞向了桌角,当场就死了,民妇杀了人,愿意一命抵一命!”

“不……”

方琴张嘴刚要说什么,却在看到自家婆婆扫来的深沉目光后,紧咬着苍白双唇不再言语,泪水无声的汹涌而落。

萧洪涛一脸不忍,但还是吩咐衙役将廖家婆婆押回县衙,稍后再定罪论处。

“禀大人,廖大娘说谎!”眼见萧洪涛要就此结案,戴强胜自然慌了:“大人,虎毒尚且不食子,廖大娘从小很疼爱廖小富,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怎么可能会杀了廖小富?何况廖大娘力气弱,只是推了廖小富一下,怎么可能人就死呢?还有,单凭廖大娘一个人怎么可能把尸体弄到这里来?廖大娘分明是包庇真正的凶手,替人顶罪,请大人明察!”

杨梦尘微微挑了挑眉,这戴强胜不仅有小聪明,还口才了得,倒是很适合做讼师或者推官嘛。

众人觉得戴强胜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但没有人说话,毕竟县令大人自有论断。

“大人,当时不孝子正因为把儿媳打得晕死过去而高兴,并没有防备民妇,加上民妇使出了全部力气,才会推倒不孝子,不孝子又不小心撞到桌角以致死亡,民妇很害怕,为了不连累儿媳,偷偷将不孝子的尸体拖到屋后掩埋,民妇不知道不孝子的尸体怎么会在水井里,民妇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大人!”廖家婆婆说道。

“你们各说各有理由,本官一时无法分辨谁是谁非。”萧洪涛剑眉紧蹙,转眼看向杨梦尘:“尘儿怎么看?”

杨梦尘摇头:“我也分辨不出,关键是廖家婆婆说将尸体埋在了屋后,那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水井里?”

“大人,奴婢仔细检查过,死者后脑勺确实有一处凹陷,此乃唯一致命伤。”海棠忽然开口道。

“这足以证明廖小富根本不是廖大娘杀的,否则廖大娘不会不知道尸体扔在哪里。”戴强胜大声叫嚷着,语气中明显饱含一丝兴奋:“大人,草民以为应该严加审问廖大娘,如果廖大娘不肯招认出真凶就用刑,不信廖大娘不说。”

话音落下,众人无不脸色发白,就连萧洪涛和周县丞以及一干衙役都变了脸色。

廖家婆婆跟戴强胜同村又年老体弱,戴强胜居然说要对廖家婆婆用刑,心也太狠了吧。

而金泉村人个个愤怒瞪着戴强胜,平时看着挺憨厚老实,没想到却心狠手辣,果真人不可貌相。

“放肆!”萧洪涛面容冷肃,沉声怒斥:“本官一向公正严明且依法办事,衙差们也从不会滥用私刑,你这分明是恶意中伤毁谤本官和县衙声誉,来人,将他抓起来,本官定要严加查办!”

两名衙役随即上前抓住戴强胜。

“大人饶命!草民绝无中伤毁谤大人和县衙声誉之意,草民只是好心想协助大人找出真凶,大人有所不知,廖大娘骨头硬得很,若是不用刑,肯定不会招供!”戴强胜极力为自己辩白之时,还不忘陷害廖家婆婆。

方琴突然抬头望着萧洪涛:“大人,人是民妇杀的,与婆母无关!”

自从她嫁入廖家,婆母一直待她如亲女般爱护,现在婆母担下所有罪责,她明白婆母是希望她好好活着,好好抚养二蛋长大成人。

可杀人偿命,一旦婆母被处死,她纵使活着一辈子都良心不安,就算最后还是不能洗脱婆母的罪责,她也要跟婆母在一起,黄泉路上好有个伴儿。

只是二蛋年纪那么小,她实在舍不得,还好有松林哥在,相信松林哥会照顾好二蛋,她就是死也可以瞑目了。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相貌清秀敦厚的青年男子,突然从人群中走出来,跪在萧洪涛面前:“大人,小富表弟是草民所杀,与姨母和表弟媳无关,请大人明察!”

什么情况?众人都惊呆了:这可是死罪啊,怎么廖家婆媳和木松林均争着抢着担下罪责?

“大人听到了,廖家娘子和木松林亲口承认杀了廖小富,草民没乱说,他们两个人之间确实……”

戴强胜顿时兴奋地大声嚷嚷着,然而话未说完,一个衙役不知从哪里拿来一块脏臭的帕子堵住了他的嘴,既无法言语,又挣不脱衙役钳制的戴强胜嘴里‘唔唔’叫着,目光热切地看着萧洪涛。

“松林(松林哥),你胡说些什么?”廖家婆媳异口同声道。

木松林一脸平静和坚决:“对不起姨母,表弟媳,我对你们隐瞒了失手杀死表弟之事,对不起!”

“你住口!”廖家婆婆恼怒地瞪了木松林一眼,转而望着萧洪涛:“大人,不孝子真是民妇一个人杀的,琴儿和松林是出于孝心才会争着替民妇揽下罪责,请大人念在琴儿和松林年轻不懂事,饶了他们!”说完,重重磕头。

儿媳正是双十年华又要照顾孙子,早逝的姨姐和姨姐夫膝下也只有松林这一个血脉,而她老了且体弱多病,活着也是拖累琴儿和松林,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大人,是民妇杀了相公,民妇甘愿接受律法制裁!”方琴急切磕头认罪。

而木松林也跟着磕头:“草民一人做事一人当,只求大人不要牵连姨母和表弟媳!”

众人面面相觑。

金泉村人有心想向县令大人给三人求情,但看到族长等的警告眼神,只能同情地看着三人,不说话。

杨梦尘眉宇间清澈如水,微扬唇角划过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萧洪涛断案无数,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挥了挥手制止争论不休的三人,俯视着木松林:“你将事情经过如实道来。还有你们婆媳,不得出声打断他!”

“是。”木松林恭敬回道:“一个月前,表弟醉醺醺的从镇上回来,也不知道表弟从哪里又是听了谁的谗言,说草民与表弟媳之间不清不白,回到家就下死手毒打表弟媳,将表弟媳打得浑身鲜血淋漓,晕死过去,可表弟仍旧没有罢手;

草民担心再打下去会闹出人命,于是过去想要拉开表弟,结果表弟却对草民一阵拳打脚踢;

刚开始,草民想着表弟喝醉了神智有些不清醒,就算草民再怎么解释,表弟也听不进去,还是等表弟酒醒后再说清楚,但为了阻止表弟再打表弟媳,草民有意往院子里跑,想引开表弟;

没曾想表弟不但没离开房间,还继续毒打表弟媳;

姨母原本在隔壁照顾二蛋,听到动静后过来劝阻表弟,表弟竟然连姨母也一起打,草民一时气愤不过就冲上去使劲推开表弟;

谁知表弟站立不稳,一下子向后倒去,后脑勺恰好撞到桌角,然后倒在地上,没多久就一动不动,草民上前探了表弟鼻息,表弟已经没气了,草民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后来姨母让草民趁着半夜将表弟埋葬到屋后,还告诫草民和表弟媳,如果村里有人问起表弟,就说表弟去镇上赌博一直没回来;

草民想过去县衙自首,可是想到草民被处斩了,只剩姨母一家老弱妇孺,以后要怎么生活下去?故而草民选择了隐瞒;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草民没有半句假话,请大人明鉴!”

听了木松林所言,众人或同情怜惜,或义愤填膺,都转眼看向萧洪涛,希望他能够从轻发落木松林。

直直盯着木松林看了许久,但见他目光充满了后悔和担忧,全无一丝慌乱和闪躲,萧洪涛转而问廖家婆媳:“木松林所说可是事实?”

事已至此,廖家婆媳纵然担心木松林,也只能点头承认。

杨梦尘挑眉淡淡道:“木松林,你可知杀人是死罪?”

“草民知道。”

“那你还坚持担下罪责么?”

“是!”

“不后悔?”

“不后悔!”

“很好!”看出木松林心口如一,杨梦尘暗暗点了点头:“萧伯父,虽说廖小富是因木松林那一推动而死,但木松林确系无心之失,属于过失杀人,不过事后未有自首情节,望萧伯父酌情处置,至于廖家婆媳……”

☆、112自作聪明

“至于廖家婆媳,知情不报且还帮着隐瞒,已然触犯律法,念在两人是初犯又体弱,杖责十板子,以儆效尤!萧伯父觉得可好?”

萧洪涛点头:“尘儿此法极好!”

听说县令大人很疼爱和维护杨九妹,没想到果真如此,金泉村人既感恩又对杨梦尘心存敬畏。

“你们三人可有不服?”杨梦尘淡淡地问廖家婆媳和木松林。

三人异口同声道:“没有!”若不是杨九妹带人根治疫情,他们早就死了,且还背负着深重罪孽。

看着木松林,杨梦尘意味深长道:“你爹娘早逝,而廖家婆婆突然痛失独子,你可愿意尽心侍奉廖家婆婆,给廖家婆婆养老送终?”

“在草民心里,姨母就是草民的亲娘,草民愿意侍奉姨母并养老送终!”木松林掷地有声回答。

杨梦尘暗暗点点头,转而看向萧洪涛询问道:“萧伯父,不知可否对木松林执行缓刑?

一来木松林犯罪情节较轻,又有悔过表现,二来廖家皆是妇孺,需要有人照顾;

所谓法理不外乎人情,根据实际情况,对他不予收监,但刑期内他只能待在金泉村,由村里人负责监督,县衙随时派人来督查;

如果他遵纪守法,没有再重新犯罪或者发行其他以前犯的罪,考验期满,可不再执行原判,反之则撤销缓刑判决,立即收监,不仅执行原判,还要加重处罚;

萧伯父觉得这种方法是否可行?”

“大人,草民愿意给木松林作担保!”木松林敦厚老实又勤快热心,金泉村族长很喜欢这个后生。

“草民愿给米松林作担保!”村长点头附和:有木松林在,廖家以后有依靠了。

“草民也愿意给木松林作担保!”里正跟着表达意愿。

“草民等也愿意!”几位长老齐声说道,金泉村所有村民也相继表示愿意给木松林作担保。

廖家婆媳和木松林感动得热泪盈眶,跪下来给众人连连磕头:“谢谢大家,谢谢!”

看着团结和睦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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