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神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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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神战-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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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铺前停下,何素叫了声:“妈……”

听到何素的声音,何明立马就醒了,眼都还没睁开就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对上何明布满血丝的双眼,何素打消了正要甩开他手的意图。

“何妈妈啊,你真是有福气,儿子一表人才,女儿长的也是够标致。”大妈躺在床上打量了何素,立马笑眯眯说道。

妈妈对她笑笑,对何素的说道:“素啊,让小明好好解释吧。妈这里只想对你说,你是妈的孩子,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是好是坏,妈都不介意。当然妈从未怀疑过你的决定,你也长大了,如果你觉得是对的,妈也不会栏你,你就朝你想做的去做吧。”笑着伸出手又道:“把食盒给我吧,你们两姐弟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何素望向何明,何明躲闪着垂下了眼,这做贼心虚的意思不明而喻了。

他从来都是这样的个性,只要碰到为难的事,就会找妈妈商量,也不想想妈妈才做完手术,就不能把这事压下了,让妈妈少操点心嘛。都已经十六岁了,都已经是大男孩了,却还跟小时候一样,被欺负了只会叫妈妈,什么叫担当,什么叫独立都不知道,所以她才不放心把妈妈交给他照顾。

不过也亏了这样,让她知道,妈妈那边是给予了她完全的信任,这样就足够了。

找了个无人的偏僻角落,两姐弟对站着。

静了一会儿,两人一同开了口:“对不起。”

何素抢先一步说道:“对不起,那天心情比较乱,所以朝你喊了,对不起,我说了过分的话。”

何明摇头,用低哑的声音说道:“是我情急下没有组织好语言,说了容易误解的话,是我不对。那时我就是想让你别玩游戏,也是我自私了,没有考虑到姐姐的感受。”

“不,是我自私的只注意自己的感受,没有听进你话里的关心。”

当时她一再的自责,心里是希望有个人站出来骂自己也罢,责怪也罢,她是想让心里的罪恶感能少一些,所以那时她钻了牛角尖,只注意,哪怕只有一点,她都往不好的方向理解。

但是说来讽刺,当真的“听”到这些话,她却承受不了了。自己一直守护着的这份感情,自己赖以生活的这个环境,突然就背叛了自己,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失了归属,失了目标,前面的路一片漆黑,不知何去何从。

当然这个死胡同是她一手建造起来的,也是她自愿走进去的,生生的把自己困了起来。

只是当小孩脾气发完了,人也冷静了下来,却发现因自己鸵鸟心态伤害了何明,她又开始逃避,不敢面对他。说到底都是因为她太软弱了。

“姐,如果说我明白你的心情,你信吗?”没等何素回答,他又自顾的说道:“我一直知道我很弱懦,事事都要依靠你们,这个家一直都是由你和妈妈支撑着,我的肩膀明明比你的宽,你们却从未想过要依靠我,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丁,却跟个小白脸似得,什么都做不到,这种无力感,你不觉得和你的心情很像吗?”

何明一直抵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了他的眼,何素看不到他的表情,他语气又是平平淡淡的,没半点感情波动,无法推断他是用何种心态说出这样的话。

但是总觉得很不妙。

阻止何素开口,何明依然没看着她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请听我把话说完。你不让我去打工,你只希望我好好用功读书,我明白你的用意,有张好文凭,就能找个好工作,以后的生活就有保障。但是离我能工作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就这段时间,我看着你和妈辛苦着,我心里的滋味就和你一样。你羡慕我学习好,以后可以给妈一个好的生活环境,可我羡慕你现在能帮着妈分担。”

说到这里何明掉起了眼泪,抬起头来,那双眼更红了,布满着血丝,别提有多憔悴了。一擦眼泪,哽咽着说道:“说来说去,我更心疼你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啊。两年前我躺在医院的时候,我看见你哭了。是,那时我不想你尴尬,我装睡了,那时我深刻的知道,一向坚强的姐姐也不是那么坚强。那天是我躺在医院,今天是妈妈躺在医院,所以我猜,你一定又在自责没有保护好我们。可你想过吗姐,不管是我,还是妈,我们并不是你的负担,我们也希望你能试着依靠我们。

所以那天,我本来是想说妈妈的医疗费我来想办法,那天我甚至想说辍学去打工,当然事后冷静下来想想,你是绝对不会答应的。昨天妈妈醒来后没看到你,问发生了什么事,我知道你一定在怪我让妈妈操心了,但是你的话让我知道两年前的事你心里也有心结,那么这件事,妈妈就应该知道。

你也听到了妈妈说的话,我也是一样,我和你流着同样的血,我是你弟弟,你想保护我,我自然也想保护我唯一的姐姐,怎可能会怕你。至于阻止你玩猎神战,只是觉得那不合适你,我更不想你为了赚钱硬撑,那游戏玩着不比打工轻松,而且还血腥。

昨夜我和妈妈谈了很久,我虽然还是很反对你玩猎神战,但是就像妈妈说的,你有你的考量,如果你真的下定了决心,我也不会拖你后腿。”

何明擦了眼泪,展露了笑容道:“这就是我想要说的全部,我只希望你能别硬撑,有难处,如果不想妈妈担心,你可以找我谈,我也已经长大了,试着相信我,我也希望能帮你减轻负担。”

对何明,何素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昨天她那不经大脑的发言怕是真的吓坏了他,这些话,他也一定是想了很久,考虑了很久。

时间一晃,那个躲在她身后只会擦鼻子的小屁孩,已经长大可以独担一面了。以前都是不想让他们担心,所以任何事都是报喜不报忧,原来自己这份幼稚的坚持,被完全的看穿了呢。

或许是真的累了,何素靠上了他的肩膀,“让我靠一会儿吧。”

“嗯,只要姐姐愿意,我的肩膀随时都可以借你靠。”

何素笑道:“这句话留到等找到女朋友的时候再说吧,还有你该多长些肉了,肩膀都是骨头,靠着一点也不舒服。”

为了不想让他过分担心,想对他坦然她和爸爸的过去,但是话到嘴边又让她咽了回去,感觉到何明因解除误会而松了口,何素在心里边说道:再给我些时间吧,何明,等找到爸爸,我会把你所不知道的事,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你。因为是和爸爸约定好的,我会让他亲自告诉你,他一手创造的世界,他的愿望,也希望到时候,你能和我一起玩猎神战。

正文017决定

“咳。”不知何时站在那的林姚轻咳了声,引来两人的注意,笑嘻嘻道:“素啊,我的胸膛可以借你,一定比你弟的肩膀舒服呦。”

林姚说话有些不顺,像是刚做了运动般,何素有些不可思的抬起头视她道:“你该不会是走楼梯上来的吧?”

他们现在所站的位置正好是逃生出口处,林姚更是站在出口处。

林姚连体育课都不上,想不出她有电梯不乘,居然会选择爬楼梯的理由,何况这里是十楼。

“别管这种小事了,对了,既然你们两姐弟吵架已经好了,就别傻站在这里了,带我去看看阿姨。”林姚去拉过何素的手,就拖着向前走。

林姚想转移话题,何素也已经猜到了她的意图,边走边戳着她的腰道:“你在减肥?确实肉多了些。”

林姚拍开她的手,怒道:“这叫丰满,你才需要减肥呢。我警告你,废话别太多耶,不然小心我翻脸!”

被戳中痛楚,林姚当场炸毛了。那横眉竖眼的凶恶模样,惹来两姐弟的一阵偷笑。

当然何素是明着笑的,不怕林姚看到,何明笑的比较含蓄,不过他才笑开了脸,林姚就转过身怒视着他,他不得以强压了笑意,却憋出了一连串的咳嗽。

林姚抛了个白眼过去,说道:“活该。”

经林姚这一闹,两姐弟间那仅存的点点不自然也荡然无存。

在妈妈坚持不需要人照顾,有室友和护士在,不会有事的情况下,两姐弟和林姚这三个昨天都旷课一天的学生,都得乖乖去学校报告。

坐着林姚家的车,闲不住的林姚开始了每天例行的任务,开始讲述昨晚被何素吵醒后玩了几小时的猎神战,因何明在,何素没谈昨晚她也上了游戏的事。

等和何明错开了道,进了学校大门,何素才提起她已经十级的事,而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是老成发来的短信。

“准备的真快。”林姚凑过来看了短信后道。

“他们做生意的,装备还不好搞啊,何况只是十级到三十级的装备。”何素不以为意。

“但是他说都是极品呢,这么一套套下来也不好搞啊。”

何素摇头笑,却没有回答,迅速的回了老成交易的时间和地点。

现在等级还低,很容易就升上去了,也因此低等级的装备不是那么重要,因为很快就没用了,要另准备其他的。如果老成在她四十级后,还能给她搞到极品装备,那才是真的有把这桩生意当回事,那时她才会觉得他是真的有本事。

游戏说穿了,拼的也就是等级和装备,当然操作也是至关重要的,但操作靠的是日积月累,还有就是天赋。至于等级和装备,靠的是时间和金钱,这两样相对比较容易得到,大多人拼的也就是这两样。

她现在缺的是时间,搞装备让他人帮她办了,她也能专心于升级上。

林姚看着何素的手机道:“你弟发给你这么多的短信,你不看吗?”

看着底下一连串的未读短信,何素选择了全部删除。既然已经谈好了,这些也就不用看了。

林姚盯着何素,何素当没看到,林姚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道:“有秘密的女人就是有魅力啊,算了,你不想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逼你,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你没事就好。”

对林姚的敏感,何素倒不觉得意外,毕竟这是常有的事。对她的事,哪怕她想表现的和往常一样,林姚也能觉察到她的心情差异。更主要的,有时死缠烂打,非要问个明白,有时却是体贴的当没发现,而这些有时,准确的猜出了哪些事是她想被安慰,哪些是不想说的。就这份判断,有段时间她一直认为林姚该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投胎而来的。

很是怪异的想法。

“你这破手机该换个新的了吧,这年代你这已经是古董了好不好,该买个触屏的了。”林姚大手一拍,直接抢过了何素的手机。

轻巧的一款黑色的山寨版直板手机,按键已经磨损的厉害,看不出上面的字母。手机外壳也是磨损的严重,露出了白色。

何明手上也是这款的手机,他们两姐弟同时买的二手手机,价格很是便宜,当时买的还是八成新,用了六年后就成了这副模样。

不过除了看着旧些,机能都能照常运作,也就没必要换了。

让林姚在那研究她的手机,何素只是傻笑,这态度分明在说:你在说什么啊,我什么都没听到。

林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铁公鸡啊铁公鸡。”

上了一上午的课,何素去找班主任拿了文件让家长签名,也是这时候,林姚插进来和班主任谈起了心。

何素笑着先回去了。

知何素者,林姚也,知林姚者,也非何素莫属也。说是谈心,不就是想提休学的事么,不过以她的观察,林姚想休学,难,难以上青天也。

问为何?只因对班主任的了解,班主任还不认同游戏赚钱的事,以为这是玩物丧志,这也是古典美人所持的传统思想。

了解到林姚要软磨硬泡许久,她就不白浪费时间多等了。

当何素出了校门,何明也正好路过。

回家的路上,何明问:“你什么时候开始玩?”

何素想了下,也就不瞒他了,“我昨晚就已经开始玩了,等下午处理好学校的事,我将正式把这当作工作来玩。”

这会儿会决定明说,是想让他了解到,她已经认识到猎神战的内容,也体验了杀怪,被伤的这种感觉。既然她已经体验过,今早却没有放弃这个决定,也就是她已经下了决心。

何明不知道她已经做到了这步,连学校这边都在处理了。知道她的这种决心,何明也就没在说什么,说了“小心”之后就转移了话题。

何家的坚持,能吃自家做的菜就绝不在外面吃,一则不放心外面的食物,二则自己买菜做菜省成本。

到菜市场买了些便宜的菜,在何明的帮衬下,何素很快就做好了饭菜。

在医院里陪着妈妈一起吃了饭,何素拿出休学的文件,妈妈虽然有些惊讶,还是什么都没问签下了名字。

下午的课何素没有上,弄完了休学的程序,她就直接回了家。

其间还被林姚拉住诉苦了一番,不意外的,她没有成功说服班主任。

回到家,面对空无一人的家,何素突然觉得她像是很久回来一般,对这个家很是陌生,明明没多久前,她还和何明在厨房里忙着。

这种空虚感并没有困惑何素太久,因为很快就明白她不过是怕寂寞而已,没有人在身边,让她觉得寂寞了。

这边睡着,另边醒来。

睁开眼的这刻,莉莉这张放大了的脸就呈现在了眼前。

“小舞,我先跟你说件事。”

何素爬了起来,淡淡道:“说吧。”

“从以前开始,我就时刻透露剧情,我考虑了很久觉得这样,你会少了很多乐趣。要不以后我们这样,我就不事先告诉你该说什么了,你就自己想着怎么回答npc的话,如何?”

何素苦下了脸:“久别重逢,那之后你我虽然相处的不是很久,你应该发现我性格变了吧?说实话,对陌生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搭话。”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想让你学着多和人接触。”莉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更是一副家长的模样,说道:“以前的你虽然目中无人了点,也不为是活泼可爱,惹人疼爱。但现在你看看你自己,空有这副外表,内在却像个七旬老人,一点都不可爱。性格又变得这么阴沉,主要还是想的太多,我说,哪有这么多事好想的啊?你就不能把脑袋放空了,好好享受这世界啊?”

何素小声嘀咕着:“把脑袋放空,什么都不想,那就叫弱智了。”

莉莉听到了,反而笑道:“看吧,你这么说话才好玩啊,整天不开口,东想西想的,也不怕变成秃子。”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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