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足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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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足缘-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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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长苏一想也是,还是徒弟去见师父方显尊重,一笑说道:“劳烦小谢哥跟班主和师父说一声,待我病好些再去拜望他们。”
小谢却有些神色闪烁,几度欲言又止,最后轻轻点头:“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孟长苏见小谢神色有异,奇怪道:“小谢哥,可是他们有何不便吗?”
“他们好得很。”小谢面无表情的说道,随后对孟长苏柔声道:“小孟,好好休息,养好病,我带你去看这苍龙山的大好风光。”
孟长苏点点头。
小谢又转而对姚雨菲说:“雨菲,照顾好小孟,有什么需要就对我说,我先回去了。”
姚雨菲点头谢道:“多谢小谢哥。”
小谢起身往外走,姚雨菲送他出门,孟长苏看着小谢的背影,感觉他有很多事瞒在心中,待姚雨菲走回房间,孟长苏立刻对姚雨菲说道:“雨菲,你觉不觉得小谢哥有些奇怪?”
姚雨菲点点头说:“嗯……神色是有些不对劲,似乎他并不希望你见你师父一般。”
“可是,他为什么不希望我见师父呢?”
“想知道答案就好好吃饭,快快养好身体,到时见了师父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是夜,山寨笼罩在一遍黑暗之中,突然一个黑影悄悄打开孟长苏屋子的窗户,翻上窗户欲进入房内,床上的姚雨菲突然睁开双眼怒道:“谁?”
那人一慌,忙跃出窗外,姚雨菲飞身到窗边,软剑对着那他肩膀刺去,在别人的地界,未知来者身份的情况下,她并不想杀人,只是想留下来人,来人若闪身避剑的话,则身形必定受阻,她便能趁机将他拿下,可是,那人却不闪不避生生吃了一剑,脚下未见停顿往外逃去,姚雨菲急忙追了出去,却只见那人几个闪身消失了。
“奇怪……怎么不见了?”姚雨菲站在院子前面看着四周无人,喃喃自语,突然叫道:“不好,不会调虎离山吧?”急奔回房,房内居然有一点火光在床内,忙奔过去,“长苏?”
“雨菲……”原来是孟长苏坐在床上,手中拿着吹着的火折。
“你没事吧?”姚雨菲担心的问道,从他手中取过火折点上挂在墙上的烛台。
“我没事,是什么人?”孟长苏纳闷的问道。
“太黑没看清,但他似乎对此地极为熟悉。”姚雨菲纳纳说道。
“你是说,是寨中之人?”孟长苏疑惑道。
“有这个可能,外人不可能对此地这么熟悉。”姚雨菲点点头,回忙着刚刚那人离去的速度,毫无停顿犹豫之色,定是极为熟悉路线的。
“那他可有留下什么东西?”孟长苏问道。
“没有,但我刚刚刺伤了他的肩,明日让小谢哥查一查谁的肩受了伤,就知道是谁了。”姚雨菲提议着。
孟长苏却摇了摇头,说道:“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而且他来我们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今日他未达目的,他日定然还会再来的,到时就知道他的目的何在了。”姚雨菲秘密的笑道。
第二日,小谢带了大夫来看孟长苏,大夫是一个年轻男子,长得厮文青瘦,皮肤白净,带着浅浅的笑容向姚雨菲微微点头行礼,姚雨菲对他回以一笑忙闪身让他们进来,带到了房内,对孟长苏说:“小谢哥找了大夫过来给你看看。”
孟长苏点点头:“劳烦大夫了。”
大夫伸手替孟长苏把脉,细细把了良久,面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让人看了舒心,姚雨菲静静看着不敢打断,大夫终于把完脉后又细细观查着孟长苏的脸色,脸上仍是浅浅的笑,看不出情况好坏,孟长苏问道:“大夫,怎么样?”
大夫对孟长苏一笑并不回答,起身走向小厅桌子,孟长苏与姚雨菲皆是一愣,姚雨菲想莫非是小谢故意安排的,有问题别在孟长苏面前说?随即跟着大夫走到小厅,只见大夫从随身药箱中取出纸笔,运笔如飞在纸上写着,随即递给姚雨菲,姚雨菲一看,字如其人,清隽公整,俊秀玲珑,纸上写着:“我天生不能言语,望夫人代为转达我的歉意。”姚雨菲一惊,想不到这个大夫年纪轻轻竟是个哑吧,替他感到无比惋惜。
“大夫,他怎么样?”姚雨菲平复惊讶后问道。
大夫执笔写道:无碍,调理数日便可。
“如此便谢过大夫了。”姚雨菲道谢。
大夫浅笑着摇头,示意姚雨菲不必客气。
不一会大夫便随小谢离去,直到离去,小谢也未曾发过一言。待他们都走后,孟长苏才幽幽问姚雨菲:“雨菲,可是我的病……”
姚雨菲摇头浅笑道:“长苏,你的病并无大碍,也不是我们要避开你,实乃大夫口不能言。”
“口不能言?”孟长苏惊道。
姚雨菲点点头感慨道:“天生的,真让人无奈。”
孟长苏陷入沉思,自己岂非不是差一点成了哑巴吗?得留如今嗓音也算幸运了吧?
一连好几日都平平静静,那人似乎不再来了,而孟长苏也能下床了,姚雨菲便向小谢辞行,小谢设宴送行,寨中凡有点身份的兄弟都参与宴席,当日与姚雨菲等众人攀谈的数人皆在席上,只是明了姚雨菲等身人份,少了调笑多了尊重,更多是几人各自喝酒攀谈;一身青衣的大夫也在宴内,只他独自一人坐在一角,带着浅浅的笑不时与人喝上一杯,却不与人攀谈,凡有人偶与他说上几句,他也只是浅笑着摇头或点头,看起来有些独单,妙莲正坐在他身侧与旁人也无交流,也着实独单,不时与他对饮一杯。姚雨菲与小谢喝了送别酒,而且喝了很多,都醉倒了。
妙莲随孟长苏一起扶了姚雨菲回房,小谢也微醉由兄弟们扶回房去了。
姚雨菲一进房间便倒头大睡,妙莲离去都不知道。
深夜,一个黑影悄悄翻窗进入房内,慢慢走到床前,挑起帘帐,突然一凛冷然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火光自床内发出,姚雨菲睁着清明的双眼看着来人,哪还有半分醉意?孟长苏吹着火折点亮蜡烛,房内瞬间明亮起来,来人竟是一个满头灰发的老者,身形清瘦,满眼忧伤,姚雨菲想不到来人竟是如此老人,正要发话却被孟长苏吃惊的声音打断:“师父?”
孟长苏一声“师父”完全惊住了姚雨菲,万万想不通他师父为何要以此种方式出现在他们面前。
“小孟……”来人正是孟长苏师父许忘情,他那双忧伤的眼一直盯着孟长苏略显苍白的脸,竟不顾架在脖子上的剑颤抖着手去抚孟长苏的脸,剑在他脖子上划出细长的伤口,鲜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他也无知不觉一般,姚雨菲一愣忙辙了剑,孟长苏一脸惊讶的看着眼前陌生的师父,任那颤抖的手即将抚自己的脸颊,“别碰他。”突然一声怒吼从窗外传来,伴着一粒石子打到许忘情那只颤抖着将要抚上孟长苏脸颊的手,将他的手生生打偏,他握着受伤的手,惊慌的看向窗边,小谢从窗外一跃进了房间,冷着一张脸横在孟长苏与他之间“我就知道你今晚定会来。”。
姚雨菲下地走到许忘情面前,问道:“那晚也是你?”
许忘情深深望着孟长苏,缓缓点头:“是我,我只是想见见小孟……”
“你不配。”小谢怒道,许忘情被小谢一吼立刻垂下头不语。
孟长苏与姚雨菲不明所已,这到底是怎么了,师父要见徒儿竟还得偷偷摸摸,更还有别人指责为师的不配的。
“小谢哥,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何师父……”孟长苏问道。
小谢扭头对孟长苏说道:“小孟,你只要记住这个人根本不配你叫他师父。”
“这……这是为何啊?”孟长苏十分不解。
小谢对许忘情冷冷命令道:“回去,别再出现在小孟面前。”
许忘情不为所动,小谢突然一把将他推向房门处,许忘情被推得几个拙劣,差点摔倒,孟长苏担心的叫道:“小谢哥……师父……”
许忘情听到这一声极轻的“师父”一把推开小谢又奔回房内,扑向床前,姚雨菲忙拦在中间,许忘情欲推开姚雨菲,姚雨菲随手一扫便将他扫得后退几步撞到墙上,许忘情突然悲痛大喊:“我只是想见见小孟而已,为什么?为什么?”
“你有什么资格见他?”小谢突然一把揪起他的衣襟骂道,孟长苏看着不知所措,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二人会如此,突然“轰”一声巨响,房门从外向里倒了进来,众人吃惊的看向房门,只见一名魁武老者站在门外,对里怒声道:“放开他。”
“师父……”小谢无奈唤道。
来人缓缓走了进来,正是戏班班主,虽然六十左右年纪却仍然魁武有力,走到许忘情身边,一把扯过许忘情,对他吼道:“为何我说你不听?”
许忘情幽伤的望着孟长苏说道:“他们明日便要走了,我若不来,便再也没机会见他了……我只想见见他而已。”
“既舍不得,当日为何那般对他?”小谢怒道。
“我……”许忘情欲言又止,终是沉默替代。
“小谢哥,师父到底如何了,为何你要这般待他?”孟长苏见小谢如此对他师父,心中有些生气。
“他如何?好,我倒让你明白他是如何的。”小谢走到孟长苏身前,一手指着许忘情。
“别……别说……”许忘情突然对小谢哀求道。
小谢冷冷一笑:“你敢做还怕我说?早干嘛去了?”转头对孟长苏说道:“小孟,你可知你为何会被抢进荣府?”
“不是那日赏梅偶遇荣安吗?”孟长苏疑惑着说道,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不详的预感,莫非不是如此?
小谢冷笑道点点道:“没错,这还得多谢你师父,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他不知从哪听来那荣安非但痴迷金莲更喜好男风,于是便有了那日赏梅的‘偶遇’。”
“什么?”孟长苏惊讶的睁大眼,荣府内的一幕幕不耻的画面浮现在眼前,原来这一切不是偶然,竟是由他师父一手策划的,对着许忘情痴痴的问道:“师父,可是真的?”
许忘情看着孟长苏受伤的眼神,忙撇开眼不敢直视,却默认了。
看着许忘情的神色,一切已经明了,多希望他否认,可最终只能发出“为什么?”
许忘情低垂着头,什么也不说,却让孟长苏越觉难受。
小谢继续说道:“我今日便让你看明白了他。不但荣安是他一手安排的,就连你小时缠足也是他叫唆师父的,那时我还不明白为何他总在师父面前抱怨踩跷终归不如真正缠足能全释金莲的精妙,始终难成名角,最后师父才请来人将你缠了足的,否则你也不会遭那些罪……若非你被抢荣府后我发现了他与荣安的勾结,当真你是冤死也不知了……”
孟长苏如遭电击,感觉大脑一片空白,不知如何,喃喃问道:“师父……为什么……为什么……”
“小孟,你也别怪你师父,他也是为你好。”班主突然说道。
孟长苏疑惑的看向班主,不明白把他送给别人凌辱怎么就成了为他好,突然觉得这是何其的讽刺。
“你自己想想,你一个戏子,还是个裹了小脚的,有哪家姑娘会嫁给你?将来你老了,唱不了戏上不了台,怎么活?在你年轻风华仍在时为你寻一富贵之家,这也是保你晚年无忧不是吗?”班班解释道。
“呵呵……如此便是多谢班主与师父抬爱了,是我无知误会了你们了,是我的不是,向你们赔礼了。”孟长苏喃喃笑道,也许这便是悲极反笑了吧?
“你们无耻……他是人,他也有尊严,你们有问过他吗?你们知道在荣府他是如何过的吗?既是要这般待他,当初为何又要救他呢?”姚雨菲再忍不住对着他们骂道。
“小孟,要怪你就怪为师吧!为师也是迫不得已……”许忘情看着孟长苏讽刺的笑,再看满脸不屑的姚雨菲,喃喃说道:“还得从三十多年前说起……”
众人皆是一惊,惊讶的看着许忘情继续说:“三十多年前,在清湖上我爱上了一个女子,她叫梦姬,她美得不似世间所有,只一眼我便再也忘不了,当真是一见误终身……可我却只是一个身份低贱的戏子,哪敢奢望?最终只能眼睁睁看她随别人离去,我以为此身再无缘相见,直到那日你晕倒在门前,当我看到你第一眼,我便发现,你很眼熟,当你睁开眼的一刹,我才发现你们眉眼竟如此相像,简直如出一辙,于是我便将你留在身边,收你为徒,再后来,你连神色也与她相像,我开始害怕有一天你会离我而去,我便自私的想困住你,于是让师兄给你缠了足,这样你就走不了了,可随着你越长越大,却与她越发像了,我开始不受控制的想要……想要你替代她……可你毕竟是我带大的孩子,如我自己的孩子一般,我怎能……我甚至有几次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于是,我开始害怕,我怕我有一天会对你做出不可挠恕的罪孽……所以,当我知道荣安痴迷金莲又喜好男风时,我找到了他……咱做戏子的,本来身份就低贱,很难有女子愿意下嫁,更何况你还缠了足,更是难了,想着你老以后,可能要过着悲苦的日子,我就心痛……可亲手将你送去荣府,谁能知道我的心有多痛……”许忘情抓起一缕灰发,喃喃说道:“这些头发,便是为你生生白了的……”
孟长苏静静听他说完,真相竟是如此,他一直视为父亲般敬爱的师父竟从第一眼便已对他存了心思,这一切竟是这么肮脏不堪,心好像被掏空了一般,一阵阵绞痛袭来,原来这就是纠心的痛,右手揪着心口的衣禁感觉呼息竟是如此困难,眼前一阵阵发黑,身子像被抽空了一般,终于倒在了床上,耳边转来姚雨菲惊慌的呼唤,渐渐陷入黑暗,昏迷了过去。
听到巨响慌起身赶来的妙莲,走到门口便看到倒塌的房门,屋内传来姚雨菲惊忙的呼唤,忙快步进屋问道:“夫人,怎么了?”
“快叫大夫……”姚雨菲喊道。
妙莲一溜烟奔了出去。
小谢师徒与许忘情皆被突然如其来的昏迷震惊当地,不知如何是好,愣愣围在床边。
姚雨菲忙将孟长苏扶着平躺床上,看着他唇色发紫,手还死死揪着心口的衣襟,这是心脏病的表现啊!心下暗叫不妙,看着围在床边的三人,怒吼道:“滚!”三人忙退出几步,担心的看着。
姚雨菲握住孟长苏的手,内力缓缓输入护住他极缓的心脉,以前孟长苏并未有过心疾,为何会有此症状?若真患了心疾,在这个时代可说是绝症了,无法做任何手术。
作者有话要说:
、心疾

还好不一会孟长苏渐渐转醒,姚雨菲紧了紧握住他的手。
“长苏,走过的时间永远也倒不回来,何必为了过去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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