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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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大皇帝-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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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等到天亮的时候,贼军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鲍信马上召集兵马,饱食之后率领精兵来到梧岭之下。

正如向导所说,贼军山寨门口有两颗巨大的梧桐树,但令他意外的是,这里只有一颗颗粗大的梧桐树,贼军却没有一个,甚至连哨兵都没有。

“难道贼军放弃防守山门,直接退入山中去了?”鲍信心下疑惑,隐约觉得有些蹊跷,马上分配三个百人小队从山路向上查探。

第282章 空手而归

晨曦微启,早晨的山林中结了一层薄霜,东方渐渐发亮,鱼肚白变成了亮银色,朝阳喷薄欲出,有稀疏的鸟雀声传来。

但在这一刻,鲍信的心中却渐渐阴霾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这出奇反常的情况,让他猜不透贼军的想法。

按照以往的经验,此时贼军已经倾巢而出,要与他决一死战,但这里空无一人,四周静悄悄的,昨夜的厮杀声恍惚一梦。

进山的斥候还未回转,鲍信眉头紧皱,浓眉结成了两个疙瘩,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胜,猜不透贼军的意图,鲍信顿觉得无计可施。

“怎么还不回来报信?”一旁的副将也有些不耐烦了,在一旁嘀咕着。

听到副将的话,鲍信猛然一震,脸色骤变,惊呼道:“不好!”

“将军,何事?”副将吓了一跳,看着悚然动容的鲍信。

却见鲍信马上又恢复了寻常的神态,双目凝视远处,沉声道:“马上再派两名千夫长进入山寨,尽快查清山寨情形!”

“是!”副将也等得心急,赶紧再分一部兵马进入山中。

鲍信表面上沉静下来,心中却焦急如焚,刚才副将一声报信,让他忽然想起来,昨夜他分派百名斥候来回报信,随时联络罗县中军,却在有半夜渐渐减少,至今已经无人前来传信。

昨夜一直忙着防备贼军偷袭,后来便渐渐忘了此事,今早他就觉得少了些什么,一时没想起来,刚才副将说话,才提醒了他。

罗县没有再派斥候前来,难道是因为夜深难辨,山路难行所以停止了联络?

还是遭到了意外?

第一种可能性并不大,因为连夜传送消息,是他下达的将令,守卫罗县的将领绝不敢违令,这可是杀头的重罪。

要是第二种可能,那可就大事不妙了,贼军切断了他和罗县的联络,意欲何为?

想到此处,鲍信马上安排出一千精兵殿后,防止贼军偷袭,同时对两侧的山路也加强了防备,贼军极有可能是想截断他的退路,把他困死在这姑婆山中。

想到了贼军的意图,鲍信反而心中平静不少,只要做了万全的防备,以不变应万变,任他贼军如何狡诈,区区五六千乌合之众,焉能奈何他七千精兵?

只要攻下梧岭,将贼军老巢剿灭,没有了落脚之处,这些贼寇便作鸟兽散,那时候再分兵逐个剿灭,平贼指日可待。

就在鲍信想着接下来的行动的时候,探查山寨的斥候终于派了几人回来报信,整个山寨中空无一人,只有无数破败的茅草屋,里面值钱的东西都被搬运一空。

“莫非贼军畏惧而逃了?”鲍信一阵沉吟,命副将原地率兵等候,亲自又带了两千精兵进入山寨之中。

偌大的梧岭山寨,反贼区星的老巢,在朝阳之下却显得凌乱不堪,许多房屋已经坍塌毁坏,痕迹都是新的,显然就在这一两天之内,偌大的山寨空无一物。

“将军,山顶有一座索桥,被人破坏了!”

正想着贼军的去处,忽然斥候又来汇报情况。

鲍信随其前往,来到山顶之上,却见一道深达百余丈的山涧,涧中云雾滚滚,隐约能看到底下一条大河滚滚流过,山涧这一头有个桥墩,上面一条长长的锁链坠落深谷,显然是从对面给斩断了。

旁边有一座凉亭,也被毁坏,正皱眉的时候,忽然山涧对面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的站了好多人,其中一人站在一块巨石之上。

“狗官兵,你们杀到梧岭,又能奈我何?”那人双手捧在嘴边,冲着这边高声大叫,十分得意。

望着这一道天堑,鲍信也是无可奈何,晨风之中,有眼尖的士兵认出那人正是贼首区星,山崖边上聚集了数千贼军,正冲着无可奈何的官兵哈哈大笑。

“丧家之犬,无能之辈,何乐之有?”鲍信大怒,本想着这次一鼓作气消灭贼军,没想到这贼军竟然如此狡猾,昨夜连番骚扰,想必就是为撤退到山涧对面争取时间。

谁也想不到这区星竟然在老巢还留了一条逃命之路,双方隔着山涧只能对望,却也无可奈何,沧山地形复杂,要想绕到对面去,恐怕需要半月的时间来探查路线,那时候贼军又不知道逃到何处去了。

万全准备,却在最后没有派得上用场,鲍信一拳打空,心中空落落的觉得十分不舒服,恼怒之下,命令士兵将贼军的这些房屋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回到山下,忽然又想起斥候之事,不由心中再次疑窦丛生,既然贼军阻断索桥,退守到山崖对面,为何还要截断他和罗县的联络?

还是罗县守将真的自作主张,后半夜没有再派斥候前来联络?

空手而归的鲍信一腔怒火正无处发泄,顿时迁怒到罗县守将身上,马上吩咐:“全军撤回,哨马先到罗县传令,派人从沧山以北探查道路,务必要将贼首区星剿灭,若待某回至罗县,还未探明道路,严惩不怠!”

斥候领命,赶忙打马而去,鲍信也指挥人马从梧岭退向罗县。

来时斗志昂扬,士气正盛,经过连夜骚扰,又没有碰到半个贼军,正所谓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鲍信心中恼怒,那些将士又何尝不是,撤退之时自然个个懈怠,没有了半点士气,连队形也渐渐散乱起来,走在崎岖的山道上,无精打采。

鲍信坐在马上,低头想着如何越过那道山涧擒拿区星,如果不能将这些贼人悉数消灭,他也不能回朝复命,朝中势力错综复杂,他可不想在这个边缘之地被渐渐淡忘。

人马走在山路中间,半日时间便走出姑婆岭,已到中午时分,冬日暖阳更让人觉得昏昏欲睡,士兵们连连打着哈欠。

嗖嗖嗖——

就在山路上只剩下单调的脚步声和铠甲摩擦的声音的时候,忽然在一个狭窄的山路口,两旁的密林中射出无数箭矢,走在最前面的士兵来不及反应,便惨叫着倒在地上。

箭雨如蝗,铺天盖地而来,如同阴云一般笼罩在官兵头顶之上。

第283章 罗县消息

“有埋伏,全军戒备!”

惨叫声和呼喊声惊醒了马上的鲍信,看到前军中伏,吃了一惊,连忙指挥士兵防备。

话音才落,忽然后面一阵呐喊,又有一队贼军杀来,这些贼军也不知道是从何处而来,竟然躲过了斥候的查探。

官兵本来就士气低落,队形不整,首尾都遭到攻击,顿时一片大乱,鲍信居中大声传令,但数千人的喊杀声何等巨大,回荡在山林之中,淹没了他的声音。

一阵混乱的厮杀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等官兵匆忙整理好阵型的时候,贼军已经退入山林之中,不见了踪影。

对周围的地形并不熟悉,鲍信也不敢派人去追,命人重新整理好队形,清点人马,竟然死了三百余人,近千人受伤。

损伤最惨重的正是前军,他们多是被乱箭射死,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后面的贼军虽然乘乱杀来,但毕竟装备不齐,双方都是混乱厮杀,并没有占到多大优势。

突遭伏击,鲍信才意识到贼军绝不是单纯的撤退那么简单,那些斥候的消失恐怕也是被贼军伏击。

“将人马分为三队,前后隔开距离,缓缓退出山岭,队形不得凌乱!”

惊怒之后,鲍信马上传下将令,贼军隐藏在山岭之中,地形熟悉,要想安然撤退,只能步步为营,小心戒备。

松懈下来的官兵再次警戒起来,组成方阵继续向前,先锋部曲更是小心,两侧的山林更是仔细查探,任何一个危险的地方都不敢放过。

但这样一来,行进的速度却大大降低,一个时辰最多也就行进十里路,这山岭实在到处险峻,随时都有可能遭到埋伏。

鲍信心中焦急又无奈,遭到一次埋伏之后,人人自危,虽然还不算草木皆兵,风声鹤唳,但也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懈怠。

兵马在山岭中迤逦而行,缓慢的如同蜗牛一般,但也再没有留下任何破绽,这一段路总算平安经过。

又过了两个时辰,就在大家稍稍放松的时候,忽然一侧的山林中一阵响动,顿时人人警惕,持枪搭箭小心戒备,纷纷指向山坡上急剧晃动的树木和草叶。

仿佛是被惊吓的野兽穿行在树林之中,晃动的草叶从半山腰一直延续到山脚下,官兵马上围拢过去,将其包围起来,却见是一位形容狼狈的士兵。

“快,快带我去见鲍将军!”那人浑身被荆棘和石块刮破多处,却顾不上整理,爬起来气喘吁吁地向官兵说话。

两名士兵押着那人找到鲍信,那人拜倒在地:“鲍将军,大事不好,罗县被贼人攻占了!”

“嗯?你说什么?”鲍信闻言大吃一惊,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身躯不由在马背上晃了几晃。

那人再报:“昨夜有人冒充斥候,带了一部人马,说是将军派来押运粮草,赵都尉信以为真,打开城门,却不想是贼军所扮,杀入城中,赵都尉战死城中!”

“岂有此理!”鲍信闻言大怒,厉喝道:“那贼军如何到了罗县?”

“小的不知!”

鲍信气得脸色铁青,传令道:“快,全军加速撤出沧山,务必要夺回罗县,不得有误!”

罗县可是他此次出征的大本营,囤积了这次带来的所有粮草不说,还有不少兵装留在府库之中备用,这些要是都被贼军拿去,简直就是灾难。

更要紧的是,他率领的这七千人马,只带了三天的粮草,如果不把罗县夺回,粮草耗尽,还怎么作战?

此时也顾不上追究贼军是如何绕过他们到了罗县,这些都不重要了,贼军忽然变得如此精明,让鲍信措手不及,空跑了一趟沧山不说,反而被贼军断了后路。

罗县失守的消息在军中迅速传开,士兵们一阵骚乱,赶紧往山外撤退,但刚走了两三里路,忽然又遭到了贼军的埋伏。

这次不但有箭矢,还从山东滚下无数落石和木桩,官兵损失惨重,惊魂不定,忽然觉得这条山路如此漫长可怕。

鲍信归心似箭,也顾不上那么多危险,催促士兵强行冲过,沿途又遭到两次埋伏,官兵都是冒死冲杀,沿途不知留下多少尸体,甚至连有些重伤者也都放弃,等着攻了罗县之后再来救援。

好不容易杀出沧山山路,这一段崎岖的道路之上,官兵们犹如走了一趟鬼门关一般,九死一生,竟然损失了近两千人马。

望着眼前惊魂未定、士气低落的士兵,鲍信气得胸膛快要爆炸了一般,却又无处发泄,从中又重新挑选出三千精兵,马上赶往罗县,余下的一千士兵照顾伤兵,随后赶到。

即便只有三千精兵,鲍信还是相信自己能够重夺罗县,那些贼军不过乌合之众,组织不当,并不懂得守城之法。

即便他们抢了城中的兵器,也不懂得使用,只是半日的时间,贼军此刻定然只顾着在城中抢劫,没有准备防守,只要大兵压境,几个冲锋,他们依然会和往日一般弃城而逃。

一个时辰之后,远远便看到了罗县,城头之上的旗帜早被换掉,竖着几杆青蓝色的大旗,正是区星一伙的标志。

直到现在,鲍信还是想不通,区星为何忽然变得这么精明果断,竟能放弃梧岭的老巢,来换取罗县。

大军来到城下,人马摆开阵势,鲍信打马上前,冲着城上的贼军怒喝道:“大胆反贼,官兵至此,还不开城投降?若敢负隅抵抗,死罪难逃!”

咚咚咚!

鲍信话音刚落,城头上便鼓声大作,只见角楼上人影晃动,一位身穿白甲的将领在一众贼军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逆着阳光,鲍信一直没看清那人的模样,看这些贼军都穿戴整齐的兵装,心中更是恼怒,正要下令攻城,忽听对方朗声问道:“鲍将军,洛阳一见,别来无恙乎?”

鲍信闻言一怔,赶忙手搭凉棚,凝目看去,却见是一位面目俊朗的年轻将领,正带着淡淡地笑意看着他,不由心中一沉,惊问道:“你是陶商?”

第284章 感同身受

看着忽然出现在罗县的陶商,鲍信心中五味杂陈,江陵的消息他早已知晓,而那一道圣旨,他也听说了,陶商被十常侍污蔑陷害,夷灭三族,愤而杀了王睿和高望,不知所踪。

没想到他竟然投身为贼,怪不得这贼军一夜之间战法大变,耍得他团团转,连罗县也丢失了,原来竟是陶商的计谋。

早在朝中,许多人就把陶商在抱罕和羌兵作战的几场战争拿出来对比,纷纷赞叹他用兵之能,没想到如今却成了反贼身份。

“陶将军,你这又是何苦?”鲍信心中苦涩,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何苦?”陶商扫视着下面的官兵,冷笑道:“嘿嘿,我为国奔命,出生入死,为兵为将者,不就是建功立业,名扬后世?谁知却落得个身败名裂,家破人亡,这是朝廷弃我,我已别无选择!”

陶商一席话,虽然说得简短,但语气悲愤,说得鲍信张口结舌,官兵神色复杂,王睿死后,荆州震动,他们多多少少也打听了许多关于陶商的消息。

每一个将士,能像陶商这样年纪轻轻就立下汗马功劳的人屈指可数,却因为得罪了十常侍而屡遭迫害,最后不得不投身为贼,想来就令人唏嘘。

所有的士兵都深有共鸣,更何况陶商最初出身便是押粮官,以最卑微的官职,却取得了最大的功劳,饶是如此,下场也如此凄惨,其他人,还有什么指望?

想到陶商的经历,那些官兵反而多了几分同情,而城头上的贼军,则更是义愤填膺,他们起兵造反,大多都是被官府盘剥压迫,陶商的经历只是他们同样遭遇的放大版而已。

“唉,撤兵!”鲍信虽然不觉得愧对陶商,但面对别无选择的陶商,他也无法劝说,更没有信心以三千士兵就攻下陶商镇守的罗县。

抱罕中就有一场战斗,北宫伯玉数千精兵强攻陶商镇守的一座小县城,一夜未果,反而还丢了抱罕城,导致全线崩溃,败走他乡,没有了兵力,最终被韩遂杀死。

陶商不但善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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