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的烦恼妖精的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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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夫的烦恼妖精的忧郁-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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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先放手!”
  迪蓝听了索尔的话才像被棍子敲醒了一般住了手,终于僵着脸放开了诺德,可双眼仍死死盯着诺德像要看出点什么。
  诺德中将双唇紧抿,看来是受到惊扰,非常不悦。
  索尔赶紧代为道歉,“诺德中将,请容我为公爵的冒犯向您致歉!公爵因为失去重要的人而过度悲伤,迷惑了神智,才会一时鲁莽。”
  诺德拍了拍被抓皱的袖子,冷淡但仍算礼貌地点头接受了索尔的说辞。
  “幸会,公爵阁下。我为您的遭遇感到遗憾。但愿下次能得到更为合适的引见。”
  说罢便转身大步离去。
  索尔松了口气,“还好中将心胸宽广不计较。公爵阁下,您别发愣了,快点进去吧。别让女王陛下久等!”
  迪蓝看着诺德离去的背影,眼底再度闪出阴暗的焰光。
  他曾想过特拉斯是不是已经死在了不知名的地方。
  但却从没想过会是这样像鬼魅一样重现在他的眼前。
  还是说,他其实真的已经疯了吗……
  到了晚宴开始的时候,迪蓝的眼睛忍不住四处搜索诺德中将的踪迹。
  “索尔,你相信鬼魂吗?”
  索尔知道他又来了,只能耐着性子劝他:“您别闹了,等晚宴结束就早点回去休息,好好睡一觉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在索尔说话的时候迪蓝已经在人群中找到了诺德中将和他的副官。
  “索尔,你认识诺德中将吧,帮我引见一下。”
  “我们只是有数面之缘,算不上认识。”
  迪蓝不理会索尔的借故推搪,正要径自过去,这时有侍从拿着小托盘走到了旁边,毕恭毕敬地说道:“公爵阁下,有您的留言。”
  迪蓝把托盘上的便条拿起来一看,当即脸色大变。
  “是管家,他说瑞奇不见了。”
  “什么?等等,你要去哪里,晚宴还没结束呢。”
  “我要回去找他。”
  “你派人去找不就行了,你用不着提前回去。晚宴结束了再回去也行啊。你现在走了又会被人嚼舌根。”
  索尔见迪蓝在犹豫,咬咬牙接着说:“而且你不是要我引见中将给你认识吗?”
  没想到迪蓝还是摇了摇头,“以后会有机会的,但小坏蛋现在就需要我。”
  迪蓝想和女王陛下道别,可她身边围着太多等着拍马屁的大臣,他最后只是和侍臣交待了一下便匆匆离开了。
  离开皇宫一路步行回酒店,诺德中将,又或者说是曾经的特拉斯,有好一会儿都在茫然失神。
  他刚回到陆地上,没有自己的房产和马车,为了方便入宫觐见,就和副官一起住在了皇宫附近的酒店。
  尽管没有刻意回避,但他也真的没想到会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和迪蓝偶然重遇。
  迪蓝比他想象中的要憔悴多了,但那高傲霸气的眼神依然没变。
  诺德以为经过海上几年的经历,自己已经抛开了过去,重获新生。
  可刚才被迪蓝抓住的地方却仍然像被烙过一样阵阵发烫,提醒他过去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船长,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副官见特拉斯一直抓着手臂,不由得关切地问道。
  “不是,我没事。”
  “那是之前在皇宫里见的那个人抓到的地方吧,真没事?”
  “真的没事,不过是抓了一下,能有什么事。小心点说话,那个人是迪蓝公爵。”
  “他就是迪蓝公爵?”副官也听说过一些关于公爵看中将不对眼,还有他和前任中将不和的传言。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不是。”诺德摇摇头,小声喃道:“他是……他是我过去的阴影。”
  副官微微侧头,问:“什么意思?”
  “他知道过去的我的全部。”诺德不知道该怎样把过去用几句话说清楚。
  “那又怎么样,过去就是已经过去了。”副官不以为然。
  “可过去是不会消失的,无论在哪里,都仍如影随形的跟着我。”诺德的声音逐渐消沉。
  副官皱了皱眉头,不解道:“什么公爵母爵,不过是个坐在城堡里享福的蠢猪,难道还怕他?”
  诺德只是摇头,不再多说。
  副官只好想法子给船长打打精神,“晚宴太拘谨了,都没吃饱,不如去喝酒吧,约瑟和卡里斯他们都还留在城里。”
  在陆地上有家的海员都回家去了,而那些没有家的,就趁着停留的机会肆意玩乐了。约瑟和卡里斯都是诺德手下的船员。
  诺德笑笑,放松了点,但拒绝了副官的邀请。
  “回到久违的故里,感觉却像个陌生的地方,我想一个人到街上走走。”
  副官说:“那我也一起去吧。”
  “不用了,只是随便走走,这地方我都熟悉,不会迷路的。你去和他们喝酒吧。”
  副官叹了口气,由得船长自己去了。
  他回房间把制服和锦带都脱下来,换上更为轻便的衣服,打算去船员们住的廉价旅馆找他们一起上酒馆喝酒去。
  其实副官一开始曾觉得前任长官弗朗克私自带上船的这个娇气小子一点也不适合海上。但后来诺德身体力行和水手们一起干活,还运用他在船长室里那堆难懂的航海书籍中学到的知识,帮助船队躲避了风暴,以此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副官就不再觉得诺德不好了。而是和其他船员一样,和褪去一身光鲜的诺德打成一片。
  不过到了现在这种的时候,他又像起初那样,觉得这位长官实在是太多愁善感了。
  船上的规矩就是从不谈论自身的过去,也绝不碰触对方的伤痕。
  与此相对的,只要是在海上,他们就是最可靠的伙伴。
  其实像他们这样半个海盗的人,哪个没有点什么过去?
  副官从衣服里拉出脖子上已经磨损得看不清镀色的项链,项链上挂着朴素的椭圆型链坠,他拇指轻轻一弹,链锥便打开了,里面是一张小小的照片。照片已经模糊,就着昏幽的烛光,隐约看出是一名妙龄少女。
  “罗莎……”想起曾经美丽得像鸟儿一样的妹妹,他的心便揪成一团,痛得有如烈火煎熬。
  他亲手杀了染指妹妹的牧师,但天真柔弱的妹妹还是因为不堪受辱自杀了。
  他只好背井离乡,最终潜逃到了海上,成了弗朗克船上的一名水手。
  这份噩梦般的记忆,和手上这个旧链坠一样尘封在他的心底,但他没有一天曾经遗忘。
  副官暗暗起誓,要是恶魔公爵敢对船长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他一定会出手。
  没能守护最亲爱的妹妹是他永远的遗憾,而这一次,美丽坚韧的船长,必须由他来守护。
  就算公爵权势再大他也不担心后果,只要事后逃回海上就好了。
  海上就是他们的伊甸园,理想的乌托邦。
  那里只会有大自然的考验,不会有人能够骚扰他们的乐土。
  副官合上链坠,拿到唇边虔诚地轻吻,然后塞回衣领里面,快步走出了旅馆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 章

  夜渐深了。
  整个公爵城堡的仆人们把查尔斯顿城堡搜了个底朝天也找不到公爵的宝贝儿子瑞奇。
  迪蓝急得团团转,最后实在坐不住了。
  决定亲自去营房召集骑士卫队,就算要把整个黎顿城翻个底朝天,他也要把宝贝儿子给找出来。
  他走出大门准备上马,却听见了马蹄声。
  一辆出租马车在公爵的马车前方停了下来。
  车里的人走了下来,迪蓝定睛一看,是戴着面具的诺德,他怀里还抱着无精打采闭着眼睛的小孩。
  迪蓝赶紧走过去。
  “放心,他只是哭累了睡着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去酒馆的路上看见他在哭着找爸爸。”
  入夜后诺德走在潮湿的石板路上茫然若失,发现自己真的对这个城市没有任何归属感。他决定去酒馆加入副官他们,不料半路却看到了路边贵族打扮的小孩在哭。
  “小伙计,你怎么了?”诺德小心翼翼地柔声问道。
  “爸爸……呜呜……爸爸……”小孩抱着膝盖半蹲在地上,可怜兮兮地抽噎着。
  “你和爸爸走散了吗?”
  “车轮子的印……没有了……呜呜……”
  “什么?你被人从车子上丢下了吗?太没人性了。”诺德赶紧上前察看小孩有没有受伤,但除了嘴边还留着点面包屑之外,没发现哪里有受伤的痕迹。
  “爸爸不会丢下瑞奇的!”小孩嘟起嘴嚷道。
  “那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啊?”诺德给小孩闹糊涂了。
  “我跟着车轮子的印走,一直走……呜呜……”小孩又开始哭起来了。
  诺德看着小孩指着的地上一堆凌乱的车辙,总算明白了。这小孩定是哪个大户人家偷跑出来的顽童。能够有资格觐见女王的贵族并不多,只要知道姓氏就能找到小孩的家了。
  “你爸爸叫什么名字啊?”
  小孩揉着哭红了的大眼睛,软软糯糯地说:“我的爸爸,是迪蓝公爵……”
  诺德心下一突,又转念一想,这其实一点也不奇怪,就凭迪蓝的风流性子,不可能几年过去了还是孤家寡人的。他自己不也抛开了过去,在海上寻回真正的自己了吗。
  “他说自己的爸爸是迪蓝公爵,我就把他带过来了。”
  “非常感谢!真亏你找得到路啊。”迪蓝似乎若有所指。
  “找人问问就知道了。”诺德不动声色地回答。
  “你也进来坐坐休息一下吧。”
  “没什么,不打扰了。”诺德转身要走,又回头说了一句:“这个年纪的小孩都爱玩又顽皮,小心看管吧。”说完就真的上马车走了。
  迪蓝抱着怀里的孩子,终于放下了心头大石。
  但他抬头看着离去的马车,一颗心又因为见到诺德而再次悬了起来。
  次日,诺德和副官在酒店吃起了简便的早饭,说是简便,但比起船上一成不变的水煮肉和冷豆汤,可算是美味佳肴了。光是没有长虫的硬面包,就该谢天谢地了。
  正当他们津津有味地品尝这难得的滋味时,酒店的小厮给诺德捧来一大束新鲜的蓝铃花。
  诺德接过鲜花,默默无语地抽出夹在上面的卡片,看了一眼就放在了一边。
  “是我离开陆地太久了吗,现在还流行给男人送花了?”副官好奇地问,“是谁这么热情啊?”。
  “公爵。”诺德简短地回答。
  副官的脸色马上变得严肃起来,“什么?是那个变态家伙。这是威胁还是怎样?”
  “他只是为皇宫里对我的冒犯道歉,以及感谢我找到了他儿子。”诺德尽量轻描淡写地解释。
  “哼,谁知道他什么居心。”副官不屑地唾了一口,又拍了拍诺德的肩膀。“放心,真有什么我也会帮你的。”
  诺德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心情非常复杂。他把剩下的早餐草草塞进嘴里,便为这事下了结语。
  “没事的,我想我们私下也不会再见的了。”
  不过诺德很快便发现自己的结论下得太早了。
  短短数天,迪蓝就发出了好几封邀请函请给诺德,不是宴会就是狩猎会。
  他推脱的借口已经用得差不多了。
  “这些贵族除了吃饭和玩乐就没别的事干了吗?”副官气哼哼地扫了桌上那堆印刷精美的邀请函一眼。
  “事实如此。”诺德拿起最新的一封仔细端详,然后另拿纸笔写起了回函。
  “理他干什么,他是公爵又怎么样,难道还要管到我们头上不成?”副官一脸不痛快。
  诺德笑了笑,“话是这么说,但要是拒绝得太明显也麻烦,也该到场敷衍他一下,反正到了海上我们就各过各的。”他的话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一样。
  诺德和副官一起乘了出租马车到公爵的查尔斯顿城堡。
  向守门人通报之后,马车便长驱直入。下车就见彬彬有礼的管家先生在门前恭候。
  正当两人准备大方进门的时候,管家却面露难色地说道:“请稍等,中将先生。今天是公爵阁下的私宴,并不需要携伴。”
  诺德怔了怔,看了看跟在身后的副官一眼,接着又说道:“是我太久没有回到陆地上,连规矩都忘记了。”
  不请自来的副官则挑了挑眉,喊停正要驶走的出租马车,说:“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没有这个必要,”迪蓝突然从里面快步迎了上来,兴高采烈地招呼道,“快进来吧!”然后挥手示意管家退下。
  没想到公爵会亲自出门迎接,副官感到相当意外。但也没有多说,和诺德跟着迪蓝一路进了客厅。
  客厅里还有一名已经来到的客人,索尔伯爵。
  “我们的客人已经到齐了。”迪蓝笑眯眯地说道。
  诺德当下心中一沉,邀请函上巧妙地提到邀请了诺德也认识的索尔伯爵,没想到竟是只邀请了他们两个。他暗自庆幸还好副官厚着脸皮也跟来了。
  相比起迪蓝的盛情,诺德显得相当冷淡。
  在一顿只闻杯盘刀叉之声的午餐之后,迪蓝命管家拿出一副精雕细刻的象牙双陆棋,正是当初为了讨好恋人特拉斯而入手的珍品。
  赫,这可是少见的宝贝,副官在心里吹了声口哨。
  “真不愧是公爵,居然舍得把艺术品拿出来玩啊。”
  迪蓝只是笑笑,然后看向诺德。
  诺德瞄了一眼便推说不会玩。
  经常在船上和诺德玩双陆棋,还常常被他杀得片甲不留的副官深深看了诺德一眼,随即若无其事地配合起他的说辞。
  迪蓝又说,那我们来打打桥牌吧。
  “不过赌什么好呢,钱我多的是,没意思。”迪蓝看了看诺德,说:“一个筹码算一个吻怎么样?”
  “公爵阁下!”索尔当即跳了起来,怒瞪着他。
  副官没说什么,但脸色也黑得吓人。
  “别那么小气,要不然最后赢最多的人可以向输最多的人要一个吻怎么样。”迪蓝故作轻松地挤了挤眼睛。
  诺德表示没有兴趣玩牌,问迪蓝可否带小孩去散步。得到迪蓝首肯之后,便跟着管家离开了去找瑞奇。原本副官也想跟着一起去,但还是抵受不住象牙双陆棋的诱惑,留下来和公爵对弈,索尔则在旁观战。
  诺德跟着管家来到改造成给小孩游戏的房间,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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