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冬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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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冬樱-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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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羞愧难当地举起五双香肠指挡住了自己的脸。

孔达却笑着把我牵到了餐桌前把我摁进椅子,拿起竹筷,他又夹起一只虾饺送到我的嘴边:“快吃吧,都凉了!”

也许是因为刚才的吻,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可是听起来还真有一股成熟男性的味道。

这次我很听话地张开口,一下就把饺子给胡乱吞了下去。

他笑着用另一只手揉揉我的头顶:“慢点嚼,小心噎着。”

。。。。。。

吃完饭,收拾了碗,他跟我道别,说要回医院。

我当然知道时间不早了,但是要我就这样跟他分贝,心里还是觉得很不安。

就像是被妈妈送进幼儿园的第一天,看着白枫女士离去的背影越变越小,我就在想是不是再也看不见妈妈了——这种想法把我吓坏了。

我被吓坏的直接后果就是幼儿园老师满头大汗地忙了十分钟才把我的手指从门框上扒开。

而就在那天,我生平第一次看见了孔达。

流着鼻涕的孔达TaT。

已经长大成人变成枫音第一帅哥而不再拖着鼻涕的孔达目光柔和地望着我:“你乖啦!我只有好好接受医院的治疗,胳膊才能早些好,这样才不会耽误欧洲巡演!如果我到时候表现不好,会对不起那些买了票来欣赏演奏的观众,你说是不是?”

我一边用鞋子在地上乱涂乱画,一边撅着嘴不情不愿地认可他的道理。

“干什么?还没亲够?”他戏虐地看着我问。

撅着嘴的白某人再次暴走。

“好啦,好啦,是我没亲够。过来,在这里亲一下。”他低下头把左颊送到了我的嘴边。

我不失时机地冲上去搂着他的脖子响亮的亲了一口。

他眼神闪亮地凝视着我,用略带沙哑的嗓音幽幽道:“我明天回学校把钱包拿出来,你在家好好养伤,在伤口养好之前,由我负责养你!以后你不要为了那些事情操心,只要这次的巡演成功,以后我的身价就不同了,所以你男朋友我将来一定会赚很多钱的!即使你一辈子不工作,我也会把我家阿芷养的白白胖胖的!”

看着孔达自信的眼神,我深深地点了点头。是的,我相信我的孔达。

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夜色里,我脸上的热度还是没退。

心情激荡地站在院门口,看着附近那一盏射出黄色光柱的路灯,我傻笑起来——白芷的新生活就要来了吧!

然而,如果生活可以被我预测得到,那它也就不是生活了。

因此,在白某人闪亮的新生活到来之前,一字脏兮兮的麻袋先出其不意地对着我兜头而至。。。。。。





风之冬樱 Autumn 37 赤壁!又见赤壁!



挥手作别了孔达姿态潇洒的背影与被浪漫的气氛浸泡的一塌糊涂的夜色,我收收心神准备退回院内做个好梦再以饱满的精神迎接无限美好的明天。

恰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阵匆促纷杂的脚步声。

这么晚了,会是什么人?我满腹狐疑地转头去看。。。。。。

还没等白某人判断清楚形势,一个脏兮兮的东西就像从不给人警告的命运一样兜头而至——

在不断晃动的黑暗里呆愣了一瞬,反应奇快的白某人幡然醒悟——这绝对是一场令人发指的绑架案!

好在白某人当年曾经一次不落地参加过幼儿园阿姨亲临指导的反绑架演习,所以至此危急时刻我倒也的确没什么可担心的。

这就应了那句俗话——

机遇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尽管如果我把这种机遇反手倒卖出去,未必会有多少人接盘——当然,如果绑架犯长得不像北野武而像金城武,那此事另论。

趁着带子外面的人忙着把我放在地上装货打包准备运输的功夫,我闭着眼睛张大喉咙怒吼出当年反复排练过的三字反绑架真言:

“救命啊~~~”

按说此事到此应该告一段落,可我万万没有料到袋子外面的人居然不按牌理出牌——

当年被我们这些总角小童封为神祗的阿姨曾经铿锵有力地赌咒发誓过,只要我们在大街上高喊出这三字真言,坏人十有八九会作鸟兽散。

然而,很不幸的,今天白某人摊上的是剩下的十之一二,这些意志格外坚定的战士又名“顽匪”,由于数量奇少可以忽略不计而不在幼儿园阿姨的研究统筹范围之内。

据传,对付他们的解毒秘法便是——

天下至毒,无法可解!

不过,白某人深信——尽信书不如无书,尽信阿姨不如回家种红薯!咱的字典里可没有“坐以待毙”这四个字!

正在我气沉丹田准备再次放手一搏之际,袋子外面突然有人小声接话:“老大,这样可太难办了,还是把她直接打昏好了!”

虽然那带着外地口音的声波经过一层麻袋片儿的过滤显得十分混沌不清,但是凭借白某人对中文十数年过得硬的造诣,咱还是一下就分析出来他说的字字句句。

为了不让他口中的“老大”有机会指导下手,我终于无师自通了传说中的狮吼功:“救命啊~~~~~~”

按照阿芷我的猜测,只要这声呼救能够响彻云霄,正忙着看各种“女COS男来男COPY女”才艺竞技节目的左领右舍一定会对我伸出友爱的援助之手,将准备投给某海选选手的短信票改为投给警察叔叔。

很明显,那个被称作“老大”的人不大懂得在别人讲话时不可以随便插嘴的基本社交礼仪,在本姑娘一句话还没讲完的时候,他用一声低咒粗鲁地打断了我:“TNND!快去找砖头!再叫一声,非把奈家山沟里的狼招来不可!”

咦?这个声音听来好耳熟!貌似是那个白天拉肚子的木马大叔!听见他此时中气十足的训诫,我估计他身体已然完全康复,对此,白某人额手称庆表示很欣慰。

宽慰之余,被封在麻袋里的白某人也忍不住暗自为自己盘算:没想到他们这个木马集团贼心不死,居然杀了个回马枪!不过话说回来,这年头对你最忠贞的不是情人,而是向你追债的人,抛弃他们可不像抛弃槽糠妻那么简单!今晚我可能是谈恋爱谈昏了头,居然把这件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孔达果真是蓝颜祸水、美色误人!

古话说的对: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灰尘就不一样了,灰尘造反,只争朝夕!

还没等我从自怨自艾的情绪里走出来,麻袋里乌糟糟的尘土碎末在我毫不科学的挣扎动作中飘然而起,染后以豹的速度熊的力量飞进某人的鼻孔——

我被呛得连打数个响亮无比的喷嚏,仅有的一点思路全都随着我的鼻涕和眼泪涌出了大脑。

就在我以为自己挨板砖挨定了的时候,外面突然莫名其名地响起了一阵打斗声和哀嚎声。尽管看不见外面的形势,但我知道自己的机会到了!敌人的敌人虽然未必就是朋友,但是只要能削弱敌人的力量,就对咱有利!

我边打喷嚏边在袋子里拳打脚踢,只希望那袋口扎的不结实,能被我一脚踹出生天。

听着外面的拳脚声和呼喝声,我心急如焚地加快了蹬踹的速度——这个时候我最羡慕的就是丁书琪随身携带的那把瑞士军刀——只要这回让我活着出去了,本姑娘豁出去了,宁可三天不吃饭也要买它一把回来护身。

历史教科书上记载的无数战倒都教给我们一个道理——正常来说,实力相差悬殊的决斗只能是闪电战,除非一方是曹操一方是孙权而诸葛亮童鞋有不幸插了一脚。

我很幸运,因为我家巷子的所在离赤壁还有那么一段距离。

就在那个该死的麻袋要开未开的时候,外面的呼喝声很诡异地停止了。

我半是兴奋半是紧张地揣测着——是曹操跑了,还是孙权牵着诸葛亮跑了?

激动惊恐之余,我不禁停下了挣扎的动作,竖起耳朵细听外面的脚步声——走向袋子这边的只有一个人——泪流!我神勇无敌的曹家阿瞒啊!

不出所料,麻袋被人用刀子割开的时候,我又见到了那只熟悉的熊猫眼。

路灯下看起来,那只熊猫眼的眼色和形状给外巧夺天工——当然,如果是对称的,那这张面孔看起来会愈发可圈可点。

瞧着蹲在对面的翻版曹阿瞒,披着一张麻袋皮的我使劲闭着嘴,生生咽回了涌到嗓子眼的“英雄”二字。

把我从袋子里拉出来,他帮我拍了拍身上头上的灰尘,再面不改色的用手指抹去我脸上横流的涕泪,终于开口道:“这里不能再住了,还是搬到别的地方去吧。”

我想了想,摇摇头:“真想找到我,我逃到天涯海角也没用。他们无非也只是求财,只要我还得上那笔钱,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丁书琪皱着眉头看着我,说话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困惑:“你每天打工那么辛苦就是为了帮家里还债吗?”

虽然这位英雄今天连着帮我打了两场架,但我并不认为自己和他真的熟到了可以一起谈论钱财的地步,于是白某人口气婉转地劝他尽快回到学校休息。

他站在路灯的光柱里静静地看着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尽管连日来他素以美貌而著称枫音,但现在因为熊猫眼而姿色大减的事实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他被人劫色的风险性,因此白某人异常安心地把他关在了自家小院的院门外,然后吹着口哨去卫生间里洗洗漱漱再安然入寝。

也许是因为突然经历了太多的打打杀杀悲欢离合,也许是因为十指钻心的痛,也许是因为夜里淅淅沥沥下起的小雨,这夜,我躺在久别重逢的单人床上有些辗转反侧。明明眼皮好像粘了强力胶一样怎么睁也睁不开,神智却仍然拒绝完全告别这个世界。

就在这种不完美的睡眠状态中,我迎来了一个相对完美的清晨。

重新热热昨晚孔达给我下的水饺,简单吃一口,我当即决定出门去找工作。

孔达是说过他会养我没错,但白枫女士也曾对我再三强调过——女人最愚蠢的决定莫过于在经济上依赖男人。更何况,孔达说这话的时候还不知道我现在已经身负巨额欠款,如果把那个数字告诉他,估计他也会犹豫的吧。

一日解决不了欠款问题,我就一日不得安宁,昨夜的绑架事件已经证实了这一点。求人不如求己,只要我找到工作,有了经济来源,想必木马大叔也不会那么不通情达理地执意要将我绑架回去。

毕竟,就凭我这紫色,她绑了我回去也是卖不掉滴,白白养着我还浪费他的米。此时,我倒是对自己的相貌感到很满意——如果是郑眉遇到此事,面临她的最大可能就是被追债之人卖入烟花之地。

可是,到底该去哪里?

锁好暗红色的大铁门,站在院外的房檐下,看着湿漉漉透着一层又一层水光的巷子,我有些彷徨,不知道究竟该往哪个方向走比较好。

身上穷得叮当烂响,却偏偏都是钥匙,连枚硬币都没有,否则我大可以投币问路,好歹让老天爷给我拿个主意。

如此,我就只剩下一条比较科学的理论依据了——男左女右。

不到五秒,下定决心,我甩开大步就向右转——

近来常听人唱“江山如此多娇”、“美人如此多娇”神马神马的,可是没人唱过“白芷如次多跤”啊!为毛我最近接二连三摔起来没完没了?

又过了五秒,被摔得七荤八素的白某人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

这一切的一切全是因为一串让人倒掉大牙的糖葫芦!

原本被我误认成巷口垃圾堆的东西被压得闷哼起来,我揉揉三百度的近视眼仔细辨别了一下它的构成成分,这才惊讶地发现此堆垃圾也曾是个人。

拨开那堆杂乱的湿发,我吃惊的看见那只熊猫眼已经眯成了一道狭长的缝隙,在超仿真的烟熏妆下看起来格外迷离。

伸手过去摸摸他的额头,没摸到什么热度却摸了一手的冷汗:“丁书琪,你不回学校,怎么在这里?难道你在我家门口守了一夜?”

他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声音微弱无力。

环顾左右,由于天色还早,左领右舍想必还在心满意足地酣睡着,巷子里连一个可以帮忙的行人也没有。

重新开了门锁,我弯下腰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丁书琪那个高个子给架进了院里。院门被风吹得虚掩上,我一时也顾不得出去插门。

昨夜这个家伙的主要身体零件尚在正常运转,我可以放任他不管,可是现在他成了只不折不扣的病猫,再把他遗弃,搞不好会被街坊邻居指责我没有人性。

把他拖进我的卧室再摔在狭小的单人床上,看看他浑身湿透的衣服,我略发愁。

不给他换下衣服吧,穿着湿衣服躺在那儿正常人也会生病,他的病要是能好就见鬼了;给他脱光光吧,我们两个男女授受不亲的,就算我不要自己的名节,万一等他醒过来,他哭着喊着跟我要清白,我上哪儿给他找那东西?

更何况,他现在被两艘大游艇追击着,万一此事被那两艘泰坦尼克知道了,我非变成被撞死的冰山不可!

就在我束手无策之际,大门那里突然又发出“吱嘎”一声。

我如惊弓之鸟般跳起——该不会那些人又来了吧?我家“曹操”病成现在这个样子,毫无反抗的能力;我自己原本战斗值和经验值就不怎么高,现在变成了香肠指,更是个直接被人KO的命。

我在小屋里着急地东翻西找,终于在床下找到了一个比较靠谱的武器——

正是那陪伴我渡过无数春夏秋冬的“飞镖”牌塑料洗衣板!

两只手高高地举起洗衣板,我把自己藏在门口,只等着来人一露脸,我就兜头给他一下子!

我的气势酝酿的如此雷霆万钧,以至于当我认清来人是孔达时,已经是收手不及!

洗衣板的棱角全部砸在了孔达下意识举起的左手上——

“哎!”痛叫一声,他弯下腰去抖抖手。

我的香肠指也被震得血流不止。

洗衣板从我的手中被震飞!

在一片稀里哗啦声中,我心疼地捧起孔达的胳膊左吹右吹,孔达却一反手捧住我的两只手腕仔细端详我指尖又开始流血的伤口——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对方:“你没事吧?”

问完,两个人都是一呆,然后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与孔达的微笑比起来,这点小伤的确不算什么。

可是——

我心里一紧!

在这鸡都还没打鸣的清晨时分,丁书琪正满脸大汗、衣衫凌乱地躺在我的床上!

电光火石间,孔达已经扭脸看向我的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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