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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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龙-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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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不信她的,在他看来,安屛就一张嘴皮子会说,正事一件做不出。
六皇子以为自己转头就忘了这档子事,没想晚上睡下之后,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居然梦到他这棵摇钱树下的聚宝盆被安屛给抱——走——了!
叔可忍婶不可忍!
所以,睡得死沉的安屛被六皇子扭拍打踹给提溜醒来时,看到的就是对方一双焦虑过多的赤红双眼。
安屛打着哈欠,一巴掌挡住六皇子的脸:“红眼病啊,会传染。”
六皇子抓着她的肩膀使劲摇晃:“我就是红眼病啊,我眼红你的财宝啊,快把你的主意给本皇子吐出来!”
听到人汇报而来的秦子洲拦住六皇子的抓狂,把安屛抱在椅子上,问:“什么主意?”
六皇子:“赚大大大大钱的主意!”
秦子洲笑道:“老六你半夜不睡,就是想着要赚银子?”
六皇子焦虑的扯着头发:“我睡不着啊,我梦见银子都跑了,被她给拐跑了。”又去摇晃安屛,“快说啊,不说我灭你满门啊!”
秦子洲摇了摇头,吩咐在地上守夜的张家娘子:“去找厨子要一碟子辣萝卜来。”
不多时,辣椒萝卜送到了睿王手中,睿王拿着筷子,将一块又脆又辣的酱萝卜塞入安屛的嘴里,六皇子手忙脚乱的捏住了她的鼻子,硬是把睡意沉沉的安屛给折腾醒了。
安屛颇为哀怨的看着两位皇子:“还让不让人活了?大半夜给人嘴里塞辣椒,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六皇子:“银子!”
六皇子对银子的执着可以让他忽略他大哥与二哥针锋相对的现状,在他的脑海里,权势不如银子实在,美人也不如元宝动人。
安屛在他软磨硬泡中,终于吐出了她的想法:“在皇城附近,开发一块地,建度假村。”
六皇子疑惑:“度假村是什么?”
“度假村自然是一个村庄,不过,它不是寻常的村庄,那是为富人和官员乃至于皇族建立的一个游玩的村庄。里面有富丽堂皇的酒楼,卖最贵的酒,唱最为缠绵歌曲的佳人;有占地千倾的狩猎场,有最强壮的马和最灵敏的猎狗,春秋的时候狩猎,夏冬的时候骑马,我们甚至于可以开辟赌场,不赌骰子就赌马,得来的银子一半上缴国库,一半给赌客;里面有温泉池,有按摩院,有藏书阁,有百花园,更有顾客至上的仆从。”
前景非常的美好,六皇子却奸笑:“这生意我何必找大哥一起做?我与二哥联手就行了,再不济,我自己找父皇要银子也可以建这个什么村,大不了每年的利钱上缴一半给父皇。”
安屛啧啧的摇头:“六皇子,你这是杀鸡取卵啊。你用了我的主意,却没听出来我话里的深意,我不得不说,你果然是个只能依附其他皇子才能生存的弱者。”
“放屁!”六皇子破口大骂。
安屛不以为意,镇定的望着他:“我问你,你觉得这么大的一块饼,只六皇子你一人吞得下吗?就算你吞得下,皇上会让你一个人独吞吗?”只这一句话,就让六皇子安静了下来,连秦子洲也露出了深思的神色。
“你们是皇子,我一个平民是不了解朝廷里的局势。不过,如果易地而处,我很明白皇上对皇子们的用心。六皇子你口口声声说你与二皇子亲厚,与睿王不共戴天,这些是你的想法,可在皇上的眼中,你们并不是仇人,你们是兄弟。皇上现在身体康健,”她下意识的望向秦子洲,见对方点头,知道自己估计没错,壮大了胆子继续道,“与其说是在观望太子的人选,不如是在观望你们几个皇子的人品。皇上愿意看到你们兄弟相残吗?对兄弟都可以举刀相向的皇子,一旦做了太子,等到皇上百年之后,当今皇上会相信新皇会善待他的儿子们吗?”
“六皇子您真的希望皇上看到你们兄弟阋墙?”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会很晚,大家不要等~~


、养条虫(26)

六皇子很想说:“阋墙跟本皇子没有关系,我只认赚钱!”不过,他知道,安屛话里的本意不是这个意思。
他俏皮的眨了眨眼:“你是想让父皇看到大哥与二哥和睦相处的场景?我代表二哥与大哥一起弄那什么鸟村,父皇会觉得这是大哥与二哥和平共处的一个开端。”
安屛摸了摸六皇子的脑袋:“蛮聪明嘛,不需要我掰开来跟你一件件的分析。”
六皇子拍开她的爪子:“注意尊卑!”
安屛扭头不看他,他的身后,是安然不动的秦子洲。
不知道为何,此时秦子洲的神色有些古怪,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有惊有怒,难道这个提议他不赞成?她说都说出去了,怎么办?别六皇子肯干了,他大皇子却搁桃子。
六皇子得了安屛的赚钱法子,嘴里叽里咕噜的开始算计会赚多少银子,然后要给皇帝分多少赃。没错,在皇城附近圈这么一大块地,只凭皇子们的手段是绝对拿不到的,还得皇帝做主,有了皇帝的参与,这分红自然要大半划入了皇帝的口袋,余下的才是六皇子与秦子洲得,不过这笔生意是个长期的买卖,只要初期下了血本,以后就只等着躺着数钱了。
六皇子再回去睡觉,梦里再见到安屛抢他的聚宝盆也无动于衷了,甚至于还大方的挥挥手,转头,他自己已经坐在了金山银山里,好不自在。那一盆子的金元宝,她要抢就抢吧,谁让他六皇子有钱又大度呢。
梦外,安屛有点担忧的问秦子洲:“难道你不想与六皇子合作?”
秦子洲坐在她的对面,亲自给她斟满了一杯茶:“先润润喉,跟我说说,你心里的打算。”
安屛干笑:“我能有什么打算,我成天只钻研着怎么赚钱而已。”
“你当我是老六,这么好忽悠?”
安屛嘴角抽搐:“你从哪里看出我忽悠六皇子了?”
秦子洲一脸的奸诈:“原本看不出,现在看出来了。”
安屛:“…………”原来这就是腹黑,受教了!
秦子洲将她抱回床上,把人圈在怀里:“睡吧。”
安屛不安的拉着他的手臂:“你真的不准备与六皇子合作?”
秦子洲道:“我自是没有兴趣为老二再增加筹码而已。不过,你这个提议很不错,既然要让父皇看到我与老二的兄友弟恭,不如让他老人家再多放一层心,这次,我们将几位皇子都拉下水好了。作为兄长,为弟弟们的金库添砖加瓦也不错。”
安屛觉得这样的秦子洲像一条披着羊皮的狼,比她可奸诈多了。
船舶只在岸边停了一夜,第二天又开始了远行。
温长莺总算寻了机会来见秦子洲,在船舱里左右寻不到安屛的身影,顿时少了一半的嫉妒。看,就算她不在睿王身边,其他的女人也没法成天黏糊着王爷。
温长莺来找秦子洲,自然是汇报最新的情况。
温长莺不同于其他的女子,哪怕是权臣之女,也很少养在后院,从小就随着他哥哥东奔西跑,办事的能力还不错,所以,秦子洲总是寻一些不够重要也不够危险的事情让她去做,一则少了个女人在他身边撒娇卖痴,二则也能够得了温家的助力,三则也安了温长莺的心。
秦子洲不怕女人的心不够大,就怕身边的女人心大手小,做不了正事。
等到温长莺将她的任务完成进度交代完毕,秦子洲才从桌案上抬起头来,先是夸奖了她一番,又许诺晚上请他们兄妹一起吃饭,最后才漫不经心的说出一句话。
“你找个信任的人,去将安老爷子和茵茵接回来,我会吩咐另外的人给他们安排新的去处。”
温长莺一愣:“王爷准备将他们安排在哪里?您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不如放在我的身边安全些。”
秦子洲料想温长莺会拒绝,只说:“他们还有别的用处。”
温长莺下意识的问:“什么用处?”
秦子洲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温长莺这才惊出一头冷汗。不过,这是她压制安屛的筹码,实在不想这样交到睿王的手里。
秦子洲重新翻开信件看了起来。
船舱里只听到水花有节奏拍打船身的哗哗声,舱外船夫们的整齐划一的号声,更远的,还能听到六皇子与安屛的争吵声,两人为一条鱼该上谁的饭桌而争执。
外面越是喧闹,越是显得里面静得诡异。
温长莺不自觉的挪了挪脚步,面色苍白,贝齿紧紧的咬着唇瓣,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秦子洲叹口气,似乎有无限的无奈:“自从我失踪以来,你为此奔波了数月,应当很是劳累。可惜你性子太过于孤傲,受了多少苦多少累也不肯与我透露半分,虽然如此,我却不能不体谅你的辛劳。”
温长莺静静的听着,不多时就眼眶泛泪,哽咽道:“一切都是为了王爷,我心甘情愿。”
秦子洲道:“我知你的心。因此,我才要替你多考虑几分。”
“王爷……”
“这样吧,横竖我要回皇城,你也很久没有见过温大人了,不如一道回去,也正好借此机会多歇息一段时日,等我觉得你身子恢复以往康健的时候,再重做安排。”这话说得体贴入微,温长莺只觉得睿王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可只要温长清在此处,就无不明白里面暗藏的机锋。
温长莺唯一的长处就是能够得到睿王的信任,让他交与一些看起来可有可无实则很是机密的任务,所以,温长莺才能够一年四季在外奔波。可一旦温长莺被睿王锁在了身边,对他们的父亲温大人而言,他们温家就失去了对睿王的掌控。睿王只说要温长莺调理身子,什么时候调理好了再做安排,安排自然是要面对面交代任务,不给安排,温长莺连睿王人都见不到了,连最后一点美人计都无处可用。
等到温长莺高高兴兴回去与温长清一说,对方立马就想通了里面的关节,恨铁不成钢的训了自家愚笨的老妹一顿。原本以为他在内,温长莺在外,总归多多少少会对睿王真真假假的阴谋有一定的把握度,现在两人都在一处,温家安排给睿王的棋子迟早会被睿王自己的人取代,这简直比过河拆桥还要过分。
温长清叫苦不迭,又听温长莺道:“跟随在睿王身边有什么不好,至少可以避免王爷被那些下等的狐媚子给勾引了去!”
温长清指着她,真心不好再说什么。
女人太天真,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事不要太多啊!
果然,温长莺开始‘休养生息’的时候,安屛就开始接替她的位置,被睿王拉着开始与六皇子商量赚钱大计。
三个人加上钱掌柜,再有如影随形的张家娘子,几个人一个个眼冒金元宝的开始摊开地图开始琢磨着划多大的地,少不得安屛又提出征收平民住房和地皮的方案,让他们圈地的同时,也让该地的原住民能够发一笔横财,能够脱贫的尽快脱贫,原本富裕的也再锦上添花。
张家娘子有一双巧手,听得众人一边嘀嘀咕咕要盖什么样的酒楼,什么样的客栈,要多大的草场养马,多大的园林放猎等等,手里就开始拿着木头雕刻,不多时,在沙盘上就多了几处亭台楼阁,让众人对度假村有个直观的印象。
六皇子明目张胆的打趣张家娘子,说:“原来你还有心灵手巧的一面。”
张家娘子笑道:“我这人,做一行爱一行,做什么都要尽心尽力。”
六皇子对自己安排在安屛身边的这一颗棋子很满意,浑然不知道张家娘子的内核已经掉包很久。
这时候,张家娘子就不由得对安屛道:“有时候,六皇子就真的应了你的那句口头禅。”
“什么?”
“很傻很天真。”
安屛:“…………………………”
安屛得到睿王的信任,是睿王身边新一任宠妃的话开始在船队里流传。
亲兵们都是还好,亲眼见过睿王与安屛的相处,更是听说过‘王妃之名’的流言,这些人秉着王爷的话就是天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横竖你不得罪睿王身边的人,以后对方也就不会为难他们。
六皇子的人,更好说了,安屛是睿王的人,真有什么龌龊那也是睿王的私事,他们是六皇子的人,只要看热闹就好了。
唯一不忿的就是跟随着温长莺出生入死过的亲随,他们对安屛借着‘美色’上位的事情很不耻,并且替自家主人温长莺愤怒不甘。
凭什么一个平民女子可以爬上睿王的床榻,而第一权臣的嫡亲女儿温长莺却得不到睿王的亲厚呢?
温长莺不找安屛的麻烦,那是她端着架子。可作为她的亲随而言,与安屛这个‘亲兵’身份半斤八两,少不得就开始明里暗里找麻烦了。


、养条虫(27)

起先,只是乍然遇见时听到的冷嘲热讽。
当婢女似笑非笑的对她说:“这不是大名鼎鼎的睿王妃吗!”的时候,安屛还可以置若罔闻。
吃饭之时,亲兵们送上来的碗筷只有睿王和温长清的份时,她也可以淡定从容。
可在她经过了一天的站岗,爬上床榻准备倒头大睡时,一墙之隔的窗外会传来士兵与婢女对她身份地位的各种嘲笑,甚至讽刺她‘床上功夫了得’之时,安屛知道,忍字头上一把刀,要么成为忍者神龟,要么就把头上的刀给拔了,给敌人一个痛快。
所以,当温长莺的婢女再一次路遇安屛的时候,刻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声喧哗,道:“王妃殿下要去哪里呢?怎么不见丫鬟嬷嬷们陪着,该不是要去私会某些人,不好带着仆人一起走动吧。”
一段简单的话,听着是何种的尊重,又是何等的体贴,只差说她勾搭了睿王还不够,还对六皇子亲切可人,左拥右抱好不惬意了。如果要颁发铁齿铜牙的奖状,安屛会毫不犹豫给她一张。
温长莺知道婢女替她出头,特意摇了摇自己的肩膀,颇有一种高人一等的蔑视之意,正要如往常一般从安屛身边路过,不巧的是,今天安屛堵在了本就不够宽阔的路口,安屛以比对方更加高傲的姿态藐视着温长莺:“俗话说得好,打狗看主人。还有一句俗话,有什么样的狗就有什么样的主人。一条狗,张口闭口询问主子的去处,横眉斜嘴的嘀咕着私会的字眼,这样口无遮拦的狗也只有温姑娘你大度的收留了。”
温长莺看了看自己的婢女,淡定的道:“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说教。”
“也是,”安屛点点头,“这样忠心耿耿的仆人实在是太难得了,居然一天到晚惦记着私会什么的,也不知是温姑娘被她抓了什么把柄,或者她心里有了什么计较,才心心念念的脱口而出。”
那婢女吼她:“你含血喷人!”
安屛笑道:“看看,先前还说我是王妃,这才多久,转头就跟我呲牙咧嘴,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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