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作者:湖中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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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作者:湖中影- 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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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何以见得?”
  “如你所说,傀儡之间的血脉联系会使彼此产生亲密感。没有霍雷,岳冬也一样会和其他傀儡融洽相处。”
  “那你为何总是据我于千里呢?”莫黑白刻意歪曲冬影的意思。
  对这话题冬影很是反感,既然说到,他干脆旧话重提:“你为何处处与岳冬过不去?不要说这是皇上的命令。陛下是放权给你,可你没必要做的这么绝。”
  “对。这是我个人的意思,谁让他是我的情敌。” 莫黑白一改玩味态度,说的认真。
  冬影愣住,想了片刻,他才醒悟自己差点又被莫黑白糊弄过去。“说谎。你根本就不爱我。”
  “皇上金口玉言,说你是我的爱人你就是我的爱人。”
  冬影被莫黑白说的没词,他纠结许久,突然迈步上前,一只手跨过莫黑白的身子扶在窗框上,躬身的他,脸与莫黑白的脸贴近到只有鼻息之间的距离。莫黑白吓了一跳,以为冬影要吻他,但冬影没有,而是一字一句的问他:“你要我怎么做才不会刁难他?说我爱你?吻你?还是和你上床?”
  莫黑白被冬影突来的话问愣住,他有些意外,可很快他挑衅般的一字一句的回敬冬影:“除非你亲手杀了他。”
  嘎嘣一声,冬影手下的窗户框被他捏碎。莫黑白完全相信,冬影是在拿窗框当他的脖子捏。面对冬影充满怒意的双眼,莫黑白毫不畏惧。势均力敌谁怕谁。
  剑拔弩张之际,对面屋里传来翻身和呼吸急促的声音,冬影和莫黑白都听出岳冬醒了,而且很不安的坐起身。处于彷徨中的岳冬睡得很潜,想必是被冬影捏碎窗框的声音惊醒。岳冬的醒来,打破莫黑白与冬影的僵局,他们不欢而散。冬影在岳冬屋里一直陪他到天亮。
  莫黑白在第二日给了冬影一个记忆球,里面存储了对这个村子的介绍,让他搞清自己的人际关系,免得在和其他傀儡配合时出现纰漏让岳冬起疑。莫黑白给他们安排的家在村尾交僻静的小山坡上,三间木屋由木栅栏围成独院。屋里屋外常用的生活设施一应俱全,放眼看去这就是猎户住的地方。甚至男孩从小到大的衣物、玩具,腐朽的栅栏、房梁上的蜘蛛网、灶台周围的油泥诸如此类的细节都考虑到了。莫黑白前情铺垫做的都很到位,岳冬深信这就是他出生、成长的地方,而且如莫黑白所说岳冬对冬影特别依赖、特别信任。
  莫黑白打着给岳冬看病的名义,赖在他们家里,还在岳冬面前扮演好人,岳冬少言寡语,莫黑白在他面前倒很健谈,谈天说地的也就算了,莫黑白时不时还在岳冬面前说自己有心上人,要不是来给他看病他才不会和那人分开。他为了那个人什么都肯做,也绝对不会放过抢走他的人。岳冬听不出莫黑白话里有话,只当他是个痴情人,冬影在一旁可是心明如镜。莫黑白在此一日,他就一日不得安心。私下里,他多次催促莫黑白走人。莫黑白在这里呆久了自己也觉重复同样的戏码无趣,终于在相处了五天后动身离开。临行前他对岳冬说:“你这病有得治,只是缺几味药,这里没有,所以我要出去找找看,多则半年少则一、两个月我就会回来。”
  “谢谢莫大夫。”几日相处下来,岳冬对莫黑白很有好感。其实他除了觉得身体发沉并没有其他不适,见莫黑白为自己奔波心中很是过意不去。有时他觉得不治这病也行,可冬影坚持,而且很急的样子。冬影是他唯一的亲人,为他特意请来莫黑白,他不好驳了冬影的好意,也就不再提放弃治病的想法。
  冬影看过莫黑白的剧本,到外面寻药是莫黑白离开这里的理由,所以他才坚持让莫黑白给岳冬治病,目的是让他赶快以找药的名义走人。这会儿莫黑白真的走了,冬影的心并没像自己预期的那样轻松下来。面对一村子上百个傀儡,他依旧不能掉以轻心。这些都是莫黑白安排在这,说是充人气,谁晓得莫黑白不会在这些傀儡中埋下隐患,哪怕有一个岳冬也受不了。冬影在莫黑白走后越想越不踏实,于是他挨个把这些傀儡检查一遍。起初他以为这会很难,没想到莫黑白不在时,这些傀儡真能听他调遣,检查他们的记忆只要一个命令就可解决。从老到小,冬影挨个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他才放心岳冬与他们接触。
  日子一天天过去,傀儡村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可算包罗万象,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让岳冬过的开心。而岳冬在冬影细心的照料下,终于露出发自内心的笑颜。这是冬影从没见过的岳冬。这里生活简朴,却能让岳冬说出他过的很幸福,很开心。这些话都是岳冬在坟前给父母上香时说的——当然是假父母。
  “哥,谢谢你。”这句话岳冬经常说,可让冬影印象最深的有两次。一次是岳冬刚住下,那时两人间还有些生分,岳冬是出于礼貌说的,冬影听了心里很内疚。第二次,是一个多月后,岳冬真的在感激他对他的呵护。岳冬的振作,令冬影感到欣慰,也感到隐忧。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他畏惧揭开真相的那一天。有时冬影甚至希望莫黑白的剧本就是现实,他真的很想成为岳冬的哥哥就这样照顾他一辈子。
  傀儡村的日子过得简单,但不乏味,这里的恬静正是岳冬需要的。他希望岳冬什么都不要想起来,就这样一直下去。背负这种想法,冬影每天过得都很提心吊胆,他不知道莫黑白何时会再来,岳冬会不会在下一刻恢复记忆。夜深人静时,他看着香甜入睡的岳冬,脸上没有一丝愁容。他做了大胆的尝试,他想取出岳冬过去的记忆。没了那些,赝品是不是就会放他自由?他试着去做,他在岳冬睡着时用自己的血液侵入岳冬的大脑,试图找到那些灰色的记忆。他失败了,他刚刚到达大脑皮层就无法在渗透进去,赝品给岳冬的脑子度了一层保护膜,看似柔软单薄实则坚不可摧,以他的力量无法进入。删除记忆的计划不但失败,岳冬还被他的入侵弄醒,头痛了好一阵。吓得冬影再也不敢试。无法预测的觉醒时间,让冬影整日忐忑,而这份担忧还不能表现出来,岳冬很在意他,所以他稍有忧虑神情,岳冬就会跟着不安。
  幸福的时刻过得总是很快,一转眼端午节将至,他们是猎户,柴米油盐要靠狩猎换取。岳冬知道自己的伸手不能和冬影相比,所以他在林子里设了许多捕猎陷阱。希望在端午节前自己也能猎到动物,换些江米大枣给冬影和关照他的村民包些粽子,表示感谢。
  岳冬在林子里被人追击的经历给他落下阴影,他不敢一个人到密林中,另外真有大型猎物上套他一个人也弄不动,所以他拉着冬影一起来看。陷阱是完好的、捕猎夹还是张着嘴,岳冬有些失望,直到检查到索套的地方,才喜见猎物。可岳冬很纳闷,他明明下的是大套,用来捕捉大型猎物,怎么会有一只野兔上套?太不可思议,这兔子也够傻得。
  因为是只兔子,岳冬就自己动手去解绳套,边解边对冬影诉说他的疑惑。身后的冬影一直没应声,岳冬觉得奇怪,回头一看,除了满目郁郁葱葱的灌木没有冬影。不告而别可不是冬影会做的事,岳冬喊了两声哥,没人应话他开始不安,都没理会从他手上挣脱的兔子。岳冬开始在林子里寻找冬影,他能感受到冬影就在附近可总不见人,他越转越害怕,鸟兽的叫声更加剧心底的恐慌。在他六神无主时,一抹翠绿色的身影闯入他的视线,他骇一跳,屏息驻足。这人绝对是突然出现的,他为了寻找冬影一直四面环顾,前一刻那里还没有人,后一刻他再望过去时就突然出现。黑色的林子把那一身翠绿色的衣服衬托的更加鲜亮,透过树叶照下来的阳光,将那人全身折射的闪闪发光,令人眼前一亮。夺去岳冬视线的不只是华丽的衣服,更多的是那份难于言语的感觉。岳冬看得真切,这个面目俊逸的男子他绝对没有见过,可不知怎的那张平静的面容对他有种感召力。岳冬被迷了心神,连找冬影的事都忘了。
  岳冬在傀儡村生活有一个多月,赝品这趟是来看他休养的成效。他刻意让人在岳冬下套的地方拴了只兔子,趁岳冬的注意力都在兔子身上时,给冬影发指令让他悄无声息的回避。其实在这趟来之前,赝品早在远处观察过岳冬,见他生活的无忧无虑,想起他和自己相遇前也曾这么单纯。这会再次与他面对面,赝品只是静静的观察岳冬对自己的反应。
  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鸟鸣声都成了两人再会的奏鸣曲,他们静默相望许久,最终还是赝品主动迈步上前。岳冬直愣愣的,对他的靠近一点也不回避,直到他用手指轻轻触碰岳冬头部一侧的太阳穴,试图从那里注入自己的血液时,刺痒感惊醒发呆的岳冬,他猛地倒退数步,背后一硬,撞到树上才停下。
  岳冬发现自己的心狂跳不止,他这是怎么了?刚刚为何会发呆?那奇妙的感觉是什么?初此见面,这人就对他动手,他应该生气,可他却对那人说:“对不起。”说完自己都觉不可思议。他为何要道歉?是因为自己躲避他?
  岳冬心发慌,他不敢直视赝品,垂下头小声结巴的问:“请问……您……您有没有……看到一个和我长得一样的人?” 
  赝品没马上回答,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岳冬以为得不到答案时,赝品才说:“如果我看见了,你要怎么谢我?”
  岳冬听不出赝品的情绪,他猛然抬头,见到赝品平静的面容慌忙挪开视线。他胆怯,他不敢看他。他很为难,他身上没有可以用来答谢的东西。瞧赝品的衣服便知此人来头不小,他那一身粗布衣服是没法比的。怎么办?
  岳冬心中焦急,手足无措。赝品再一次主动走向他。岳冬已经背靠树,没路可退,两旁虽然有躲避余地可他的脚生根般迈不动步。赝品一步步的接近,岳冬的心跳的一下比一下快。他分不清自己心悸的原因是在害怕还是在期待?感受到对方的体温,他觉得自己的脸好热。低垂的头被一只手挑起,四目相对的刹那岳冬呼吸猛地停止,眼见赝品的脸在他面前越放越大,两片柔软之物贴上他的唇。他呆住了,脑中一片空白。温热湿滑的东西挑起他的唇瓣,滑入他口中。他知道这是在接吻,他被绑架时被人这么对待过,那时他觉得很恶心生不如死,现在呢?这吻是柔的,让他骨头都酥了,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岳冬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沉溺其中,都没发觉自己的手已经攀上赝品的双肩。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这是对是错。赝品的吻,让他犹如登上九重天时,飘飘欲仙。在他陶醉其中时突地惊觉自己被一股大力往下拉,身体沉重的动不了,透不过气,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在那些黑暗的背后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呼之欲出。他越挣扎陷的越深,喉咙像被堵住出不了声。无数的人影在黑暗中闪过,串联成画面片段,那些血腥的场面让他不敢去看,可不论他怎么挥舞双臂都挥之不去。无法承受这份压力,他终于“啊”出一声,从黑暗中醒来。
  岳冬气喘如牛的坐在地上,满身大汗。眼前还那片寂静的树林,感到身旁有人,扭头一看是冬影,他脱口而出:“哥!”
  单膝跪在岳冬身边的冬影,听他这么叫自己顿时愣住,不确定的问:“你叫我哥?”
  岳冬奇怪道:“你是我哥,我当然叫你哥。”
  “你……还好吧?”冬影疑惑的打量着岳冬。
  “我?我很好……”岳冬也不确定自己此刻是好是坏。他觉得自己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的手摸到青草,低头惊异的说:“我怎么坐在这?我记得我取兔子时你不见了,我在到处找你,后来……”岳冬猛然想起自己被一个陌生人吻了,那一幕令他的心又开始莫名狂跳。他记得,他明明是和那人在接吻,怎么这会儿身边人成了冬影,自己还坐在草颗里?岳冬极目四下张望,在不远处真的瞧见那一抹翠绿色的身影。那人也在望向他这边,令他心猛地被提起。
  冬影见岳冬反应怪异,心中满是疑问。赝品这次是来看岳冬过去的记忆在后台被捋顺的进展,他这才按命令离开岳冬躲起来。岳冬被赝品吻后没多久就倒在地上,赝品叫他显身,告诉他岳冬的远期记忆已经调理好,封印被解除,这会儿昏过去是在做新旧记忆的更替,等他醒来在傀儡村的记忆会被原始记忆取代。冬影那时听得心发寒,赝品要他带上岳冬回村子说岳冬还得留在这里,但要改换另一个剧本,是什么莫黑白会告诉他。冬影跪在岳冬身边伸出去的手僵在空中,怎么也不愿去抱岳冬。另一个剧本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温馨,傀儡村将不在是岳冬的乐土而是牢笼。冬影同情岳冬,不忍执行赝品的命令,就在这时岳冬突然大叫一声醒来,他以为岳冬的幸福时刻就此结束,没想到他还管他叫哥。
  赝品走了过来,冬影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故而沉默,而岳冬被那个吻搞的难为情,此时坐在地上面对赝品显得局促。两人因不同原因都不敢开口,一下冷了场。赝品俯视他俩片刻,对岳冬说:“你见到我时突然昏倒,我见四下无人本想带你回去,正巧你哥哥来了,现在你醒了,兄弟也已团聚,在下告辞了。”
  赝品说完漫步离去。冬影听出赝品有意维持现状难掩心中喜悦,而岳冬却爬起身急道:“公子请留步。”
  “岳冬?”冬影被岳冬的举动吓了一跳,怕他无意中让赝品改变主意忙拉住他。
  赝品驻足,侧身回头问:“还有何事?”
  赝品都问了,冬影不好阻止,只能暗暗捏把冷汗。
  岳冬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冲动,可他就是不想这个人离去,他吞吞吐吐的说:“公子救了在下,还、还没请教公子……贵姓?”
  赝品审视着岳冬,见他很认真、很期待的样子,沉默一阵才缓缓开口:“免贵姓赝。”
  “赝……”知道对方的姓,岳冬也不知自己在兴奋什么。他说:“雁公子,您家住何处,改日我好登门道谢。”
  “不必了,我只是个过客。”
  “过客……那是马上要走?”岳冬面露紧张与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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