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作者:湖中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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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作者:湖中影-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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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道人一愣,奇怪道:“东方大人在岭南道任职数年,造福一方,今年救灾更是身先士卒,事迹早已传到朝廷,皇上为了表彰大人已经下旨给东方大人升官。大人不是接到圣旨才风尘仆仆的赶到京城吗?”
  这次换我和东方凌鹫吃惊。听了东方凌鹫和秋道人的对话,我感到事态不妙,突然开口对所有人说:“快过年了,既来之则安之,所有人都留在本府过年。管家好生招待各位大人,一个都不能少!”
  说完我拉着东方凌鹫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被梁在院子里的众人一片茫然。管家第一个心中叫苦:又一个艰巨、富有挑战性的任务。
  秋道人、阮金鮨明白‘主人’的用意后惊觉不妙,他们哪里是被留下做客,分明是被软禁,而原因极有可能是东方凌鹫未接到升迁圣旨,就擅离职守无旨进京,王爷为了杜绝消息外传而将他们扣留。
  北、极、光才不管东方凌鹫为什么来此,也不管秋道人他们被‘主人’扣留的原因,他们此时只在意一件事,直觉告诉他们,比起肖明远,东方凌鹫才是他们的大敌。瞧‘主人’那么紧张东方凌鹫对这风流事的态度,说明东方凌鹫才是‘主人’心中的真命天子,也就是他们最大的情敌。那个胡子拉碴,一身脏兮兮的落魄男人有什么好?
  北、极、光因东方凌鹫的出现而隐忧,可杨笑却在心中暗喜。在这场闹剧中能挖出王爷的爱人,真是意外的收获。他早知道王爷和东方凌鹫来往亲密,可他俩有结拜的名义,而且迷恋王爷的皇帝没有对东方凌鹫怎样,导致他一直以为王爷和东方凌鹫只是异姓兄弟的感情,所以在情人的名单中没列上东方凌鹫的名字。如今,看王爷紧张的程度;看王爷望向东方凌鹫的眼神,那绝对是深爱一个人才有的。找到王爷的弱点也就等于找到让王爷和皇帝自相残杀的突破口。他在王府卧薪尝胆九年终于有了回报,他得赶快把这个消息送出去。
  原本被万众瞩目,现在又被忽视到不存在的肖明远跪还在雪地中。他看着早已没有‘主人’和东方凌鹫人影的月亮门心如刀绞。他为王爷洗脱了罪名可也扭曲了事实。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相信他和王爷有肌肤之亲,都成了这个谎言的见证人,袁青山也会因此相信程天官导演的假象,这样就会满足吗?袁青山想要的是王爷本人,可那是遥不可及的梦,这才退而求其次的找个替身。明知得不到还要妄想的人不只袁青山一个,长久以来逍遥王没有爱人,所以给了许多人幻想的空间,如今……王爷看着东方凌鹫的眼神他在熟悉不过,他从袁青山眼中看到过无数次。逍遥王在袁青山心中已经变成不能被任何凡人拥有的神,如果袁青山知道王爷有了爱人,他能面对这个事实吗?程天官的谎言能填补他的空虚吗?
  无法预测的未来令肖明远倍感彷徨,也许他根本等不到那个时候。就算他能用自己来安慰袁青山,可前提是他得能活着回去。他是为王爷摆脱强 奸犯的罪名,可他自己呢?意图迷 奸王爷,这个罪足以治他死地,何况现在还出了更为严重的事。王爷临走时话中之意在明显不过,王爷为了东方凌鹫不惜软禁朝廷大臣,何况是他。在王爷忙过东方凌鹫的事会怎么处置他?还有杨笑,他情急之下编出的谎言有漏洞,他无法解释他是如何将杨笑和妓 女迷 昏在瑶台下的屋子里。就算王爷不追问,杨笑也会将被迷昏的事禀报王爷。他自己已经命悬一线不能在拖程天官下来。虽然目前没人知道是程天官做的,可他和程天官的关系,王爷必定会怀疑程天官是他的帮凶。肖明远心乱如麻,他必须在王爷有心情理会他之前,把这个漏洞填不上。
  ——
  我把东方凌鹫拉到无人之地,郑重其事的问他:“你不是接到圣旨才进京的?”
  东方凌鹫很干脆地回答我:“不是。”
  我傻了眼,看着一缕忧愁爬上东方凌鹫的眉心,听他说:“我是担心岳冬。他给我写的最后一封信是告诉我他失去了岳影,字里行间诉不尽的悲伤,从那以后他就再没给我去信,我怕他想不开才决定进京探望,没想到昨天到他府上才知道他领兵出征——为什么他会带兵剿匪?皇上不知道他刚丧子,悲思之人不易带兵吗?何况区区匪患用得着岳冬去吗?”
  东方凌鹫字字句句都透露着对岳冬的浓浓关切之情。我望着为岳冬忧虑,为岳冬奔波的东方凌鹫心里酸酸地,说不出的不甘心。当初突然知道东方凌鹫和岳冬相爱时的气愤、悲哀、不知如何是好的情绪又再度充斥我的神经。理智告诉我,我不能和东方凌鹫闹变扭,我努力把不满的重点转移,说:“擅离职守,私自进京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我是安排好所有事务才动身的,可没想到岳冬不在京城,我要去塔什干这路程超出预计太多,所以……”
  “所以你让我帮你遮掩?帮你去见岳冬?”我接过东方凌鹫的下文。
  “是的。你会帮我吧?”
  我当然不会答应,可东方凌鹫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我,那是我无法拒绝的神情,如果是其他时间其他事,不用他说我一定鼎力相助,可此时此刻让我帮自己喜欢的人去会见情敌,我不是神佛,我没那么大方。自始至终东方凌鹫一句问候我的话都没有,要不是岳冬不在京城恐怕他都不会想到我。既然他不是为我而来,那这次他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也不能留在这里。我心一横断然拒绝:“不行,你也听到了皇帝给你下了升迁令,如果传旨的太监没在岭南道看到你,你会有大麻烦的。”
  “秋道人他们已经看到我,而且就算我立刻回去接旨也已经来不及了。”
  “迟到总比不到强,秋道人他们我可以想办法遮掩过去,可你不能一错再错。”
  “不是一错再错,而是将错就错。凭你和皇上的关系帮我讨个密旨就说我是奉旨办秘差,那道升迁的圣旨是为了掩护我的行踪。”
  我无语,东方凌鹫的自救方案天衣无缝,只要我肯帮忙一定能行的通,可我不想帮这个忙。见我没做声,东方凌鹫又言:“如果我没亲眼看到岳冬平安无事我无法安心回去,何况他从没打过沙漠战,我去塔什干也可以帮他为朝廷剿匪……”
  “不用了!”我被东方凌鹫的执着逼到绝路,脱口而出:“赝品跟岳冬去了,他的安全绝对没有问题!”
  东方凌鹫愕然收声,慢慢地他狐疑地看着我问:“皇上也去了?可宫中……”
  “那是赝品的替身。”见东方凌鹫听后更为惊讶,我信誓旦旦地说:“哪朝哪代的皇帝不都有个把替身,所以他用替身代政没什么奇怪的。”这点我说的是事实,所以我底气十足,相信东方凌鹫从我这看不出任何说谎者的心虚。
  东方凌鹫凝神看着我,想了想问:“皇帝为何要去?”
  “和你一样,是担心岳冬才跟去陪他。其实这次出征是岳冬自己提出的,为了遗忘丧子的伤痛所以毛遂自荐。”
  东方凌鹫沉默了,我看着他,不知道他此时的心情如何。我的话在明显不过,他应该听出其中隐含的意味。东方凌鹫沉思许久终于缓缓开口:“既然有皇上相陪,那我只好回去了。”
  东方凌鹫明显失落的表情令我揪心,于心不忍的我鬼使神差的说了句:“你放心,打完丈赝品会和岳冬巡视边界情况,他们会路过岭南道,那时你们就能见面!”
  “真的?”
  赝品会巡视各道边界纯属我瞎诌的,可只要能暂缓东方凌鹫的失落之情,假的我也要让他成真。再说,赝品不是向我保证塔什干剿匪定能夺下岳冬芳心,到时候让东方凌鹫看到岳冬和赝品出双入对的样子岂不正中下怀。相信东方凌鹫也会认为是赝品对岳冬日久生情,而在战场上背负丧子之痛的岳冬也被赝品的真情打动,就此两个人终成眷属。多么完美的计划,东方凌鹫不是说过只要岳冬觉得幸福,他也幸福,岳冬找到好归宿东方凌鹫一定不会强留人,而我就趁机接替岳冬的位置。想到这些我频频向东方凌鹫点头保证所言非虚。
  东方凌鹫相信了我的话,我松了口气。接下来立刻让人准备马匹、干粮、盘缠,狠心的连让东方凌鹫休息的机会都不给他就送他上路。
  在等待马匹、行囊时东方凌鹫问我:“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很奇怪东方凌鹫何出此言,可这是他到我这来第一句问候我的话,我感动地说:“没有。”想了想又觉不妥,我为了得到东方凌鹫更多关怀就把肖明远刺伤我的事告诉他,还让他看我的伤口——当然是伪造的。看东方凌鹫蹙眉的样子一定很担心我,我觉得好幸福。
  东方凌鹫轻轻拉下‘主人’高挽的袖子说:“对肖明远这个人,你怎么这么大意?频频中他的招,先是外伤,之后又是……以前的你从不会有这样的失误,就连百毒不侵的体质这次也不能帮你幸免于难吗?”
  没有等到期待中的问候,反而换来一大堆我答不上来问话。我从东方凌鹫眼中看到一丝与关心不协调的讯息。那是疑惑,没错,那是对现状的质疑。我急速的回忆和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完了!我好像又挖了个坑把自己栽进去。我曾经和东方凌鹫一起抓过强盗,捉过采花大盗,这当中我总是扮演诱饵的角色。除非我存心受伤否则没人能真正伤到我;我也当着东方凌鹫的面喝过毒药,喝过媚 药,都没事。我还曾炫耀过,只要尝一口就能品出药中的百种配方。现在东方凌鹫说的分明是话中话,他是在怀疑我存心和肖明远过不去,搞不好他会认为我记恨肖明远刺伤我,所以将计就计,假装中了肖明远的药,实则我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向他施暴!东方凌鹫根本不相信我是受害者!
  得出这个结论我如临世界末日,心中的冤屈无从辩解。也难怪东方凌鹫不相信,那种场面任谁看了都会认为我是施暴者,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面对东方凌鹫我欲哭无泪,就在气氛陷入僵局时下人备好了一切,马也到场。与其现在把事情越描越黑不如来个缓兵之计,我先让东方凌鹫离去,再慢慢思考良策。
  东方凌鹫并非强人所难之人,做事也不会不顾后果,今日他诸多无礼行为全因在房间时‘主人’对他做的事。那时他睡得并不实,心中有事怎会安稳入睡,可昼夜赶路加上之前赈灾的日夜操劳让他力不从心,他知道不该睡,可就是醒不了。就在他挣扎着想醒来时他身体对外界事物是有感觉的。
  有人压在他身上;有丝线物拉起他的双臂让他做出拥抱的动作,这些他是知道的。当他被摔醒,他的外衣已是大敞。如果不是易南闯进来‘主人’会对他做什么?他明知道不该在秋道人面前露面还刻意走出去;找不到岳冬他只想来问‘主人’是否见过他,是否知道他的近况,他并没有要赶赴塔什干的意思,在岭南道那些为他隐瞒私自离岗的兄弟他不想害他们,可他依然在秋道人面前露面,依然对‘主人’提出无理要求,这一切只为确认‘主人’对他的心态,没想到这一试竟挖出意外情况。赝品眼中只有‘主人’,如今为何这般关心岳冬?
  带着满腹疑问东方凌鹫拿了‘主人’为他准备的东西上路。
  我看着策马远行的东方凌鹫即不舍又无奈;望着把我日思夜想的人驼走的马,我即希望它早日把东方凌鹫带回岭南道,又希望它跑慢点让我多看看东方凌鹫。不愧是我府上的千里马,称得上踏雪无痕,快如飞燕,一般的马在雪地中哪有这个速度,眨眼功夫我就得依靠感应区才能看到东方凌鹫。 
  “王爷真的没问题吗?”
  我在伤感,马夫却在我身边问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我心不在焉的问:“什么没问题?”
  “东方大人骑走傲月没问题吗?”
  “干嘛?你舍不得呀?”我以为马夫对自己养的马有感情不愿意送给东方凌鹫,可很快我意识到重点,“傲月?”我惊呼:“为什么是傲月!我叫你们准备快马,不是让你们拉来这么危险的马!”我揪起马夫的衣领摇晃着他。
  马夫被‘主人’晃得七荤八素,话都说不清,“王、王爷,小的向、向您禀报过了……可您没、没……理、理会小的……”
  马夫觉得委屈,他是给东方凌鹫准备了傲月之外的千里马,可不知怎的傲月威吓所有马匹。这一年多傲月称霸王府马场,没有一匹马敢招惹它,其它马都不敢出圈,傲月自己跑出来,正撞见东方凌鹫和‘主人’。他向‘主人’报告可‘主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没搭理他,只顾送东方凌鹫上马,至此就衍变成现在这个结局。
  马夫的解释我已经无心听下去,傲月这般反常,它想对我的东方凌鹫做什么?我大惊失色地追了出去。
  ‘主人’这边告一段落,在看宫中。
  程天官昏倒雪地后终于进入温暖的屋中,刚缓过知觉的他身体涨热瘙痒,那是因为一冷一热肌肤肿胀,体内的寒气从张开的毛孔往外钻而造成的瘙痒。在床上程天官难受了好一阵才缓过劲。不容他多做休息,门外太监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刺耳的骇人。
  “皇上驾到。”
  程天官闻声没有跳下床跪地接驾,反而抱紧被子蜷缩在床上,只露出大半个脑袋,全身打寒战。程天官闯了祸,可他不在害怕,既然皇帝肯让他在龙床上取暖,就表示他的罪过没到下狱杀头的地步。他现在的可怜样是为了引发对方的怜爱之心,所以他紧闭双目做出还在因寒冷而瑟瑟发抖的痛苦表情。
  他没听到皇帝走近他的脚步声,却感觉到有一只温热的手抚上他额头,两人几乎贴合片刻,那只手离去,只听皇帝用低沉不带喜怒的声音说:“去准备药浴,让他泡泡驱寒。”
  “是。恭送陛下。”
  皇帝走了?紧闭双目的程天官依旧没听到皇帝的脚步声。皇帝是武功高手,来无声去无影这不稀奇。程天官依靠他的听觉猜测屋内的人送走皇帝后也散去,应该是去浴室准备药浴。程天官又耐心等了一会,确认除自己外没有多余的呼吸声,他双眼微微睁开一条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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