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模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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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模范-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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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甚至沿用了前代的婚礼规制,放置了天地桌。桌上放着大斗、尺子、剪子、镜子、算盘和秤,称为“六证”。意思是:可知家里粮食有多少、布有多少、衣服好坏、容颜怎样、帐目清否、东西轻重等。这便是常说的三媒六证中的“六证”。
这样的布置绝不是云夫人这样的性子和云镇这样的大老粗完成的,而是越氏给了详详细细的计划,两人召集了许多人按部就班完成的。越氏自有私心,希望女儿的婚礼办得盛大。云夫人却觉得还不够,总是要添点什么东西才好。
当年她嫁进云府就是简陋得很,她差点转身抬脚走人。若不是云镇强拉着她,她造成了别家的媳妇儿。
云夫人一边想着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一对璧人站在她和云镇面前,张嘴就要说话。司仪赶紧阻止,“夫人,还没拜天地呢。”
云夫人一愣,“是哦。那那,快拜吧,拜吧。”
魏北悠无语。
“一拜天地——”
红绸轻轻晃动了一下,喜娘搀扶着魏北悠转身。那红绸的晃动却仿佛是云驿的强烈的心跳声传过来,一声一声敲打着魏北悠的心房,让她一时有些恍惚。
是真的嫁给了那呆木头?
有一股冲动,让她想要立刻摘下头上的那片红布,去寻找那双熟悉的眼眸。
这样的场景何等熟悉。
那些和呆木头的相处真的不是一场梦?
如今她梦醒了,睁开眼,又在和青岚的婚礼上受着这些人的摆布?
这一迟疑,让堂内热闹的气氛突然僵了一下。越家的兄弟、媳妇儿们面面相觑,都有些疑惑。
突然手上覆了一层暖意。
那粗糙的手掌上磨不动的硬茧与回忆里那个呆子的手严丝合缝地重合了,拥有这样一只手的人,绝不可能是青岚。只会是云驿,只会是那个望着她,望着她,一直望着她的呆木头。
十指相扣,魏北悠心都要跳出来,手掌很快被那双大手握的温热汗湿。
“悠悠——”那人的声音传过来,一如平时的厚重,却又带了一丝恳切。
魏北悠身子一颤,宽大的衣摆下默默地用手指抠了一下云驿的掌心,感觉那人紧了紧手指,将她牢牢紧握,忍不住露出笑意,顺从地低下头去,行叩拜礼。
“好!”来参加云驿的婚礼的,不少都是武将,还有几个干脆就是镇东军的副将,此刻见新娘子行了礼,忍不住喝彩起哄活跃气氛。
粗汉子的喊声立刻感染了现场,越家的几个也都露了笑意。
“二拜高堂——”
云驿带着魏北悠转身,两只手又牢牢扣在一起,下跪,行礼。
云夫人早湿了眼眶,谁家的娘亲不盼着这一天呢。儿子长大成人,娶了媳妇,生儿育女。
云镇面色镇定,只有些别扭地轻咳一声。云夫人却看了直笑,明明手抓着椅子的扶手都抓出了痕迹,还装的那副正经样儿。媳妇儿可聪明,看你个老家伙能装几天。不过倒也没有拆穿云镇,毕竟下属都在。
“夫妻对拜——”
两人相对而站,云驿却故意往前挪了一步,俯身时,两人的头轻轻撞在一起。魏北悠呼痛,云驿却笑了一声。魏北悠一时恼怒,伸脚立踹,踹完才发现这还是喜堂,多少人看着呢,不由得臊红了面皮,幸好有盖头罩着,旁人倒是看不见。
“好!!!”一众当兵的大声狂嚎。
可不是?
平时只有云驿冷着脸丢他们吆喝,稍有个训练不到位就能被训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如今看见云驿被踹了,还是被小娘子,可不正对了他们的心意?
心里默念:这新嫂子(弟妹/将军夫人)可太上道了!
正堂的屋顶都要叫这帮孙子给掀翻喽!
云驿一个冷眼过去,人人肃脸噤声。
瞧见他们这幅样子,越家的众位倒是笑了开来,其它过来的宾客也都笑作一团。
【八】
陆府。
“老夫人,如今魏北悠没有嫁给青岚,反嫁了云驿,这可怎么办?当初爷临走前可是交代了,必须叫公子娶了魏北悠的。”陆夫人陶惜文忧心地看着陆老夫人。
“哎,皇上的圣旨我们总对抗不得。”陆老夫人神色怏怏,也是忧心忡忡的样子,“如今他的话成不了了,兴许我陆家……”
“老夫人,媳妇问了几次,您总不肯告诉媳妇儿,如今都这般田地,您还不愿意跟媳妇儿说说?”陶惜文哀怨地看着陆老夫人,又慎重道,“为什么公子非要娶魏家的那个恶女?”
陆老夫人摇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他曾经跟我说过,祖上留下的一本书里写着,若是在某一日夜观星象,发现一颗天空从未出现过的极亮极亮的星星,是为上古时期坠落的天逆星,若能得天逆星归顺,则大事可成。照他走前的吩咐来看,魏北悠很可能就是天逆星。”
陶惜文哑然,半晌才道,“这也太玄乎了吧?星象什么的,还能当真?就魏北悠那样,还天逆星?还大事可成?”
陆老夫人斜她一眼,“天命难违,你道什么?”
陶惜文沉默了一会儿,皱起了眉头,“不论如何,魏北悠已经嫁了云驿。云家兵强力壮,公子若不防范,可真是难免落下乘。”
陆老夫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九】
礼刚行完,云夫人和云镇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云驿一把拉起魏北悠就往后面走。云镇在后面怒骂,惹得堂上再次笑成一片。
被云驿一路拉着进了房里,魏北悠有些不好意思。她自然还是记得规矩的,行礼后还要听公公婆婆训教,哪家的新媳妇不是如此?
偏偏这个云驿,非要出挑些,急的什么似的,弄得她也跟着臊得慌。
不能明着收拾他,只好暗暗掐那呆子的掌心,却任她怎么用力也撼动不了。只好被他牵着走到床前,在床沿上坐下。
水桃、秋叶都跟着笑,喜娘倒是敬业,此刻只顾着细细查看盘子上的物件,少了一件也要麻烦的。
“新郎官秤杆挑盖头,称心如意!”
魏北悠身子一颤,陡然又开始紧张起来。
云驿脸色红润,眼中泄了一丝温柔,从盘子上取过秤杆子挑起了那方大红的盖头。
魏北悠想起了羞涩这种东西,脸上飞着红晕,头快低到胸口去。
喜娘掩唇轻笑。
云驿突然在魏北悠身前蹲下,缩着头看她的脸。这下倒是能看见了,丫头们都笑个不住。
魏北悠气急,瞪了云驿一眼,转过头去。
云驿跟着在原地挪动步子,跟个磨盘一样画了个弧形,始终和魏北悠的脸保持正对。
魏北悠斜了他一下。
“好看。”云驿倏然闷声道。
魏北悠一顿,转过去看她。见他蹲在地上,大红的衣角铺开,脸上的红倒似醉意,煞是粉嫩,忍不住轻啐一口,笑了。
“你蹲着做什么?像什么样子,快起来!”
他蹲的极低,整个身子蜷成一团,眼睛向上看着她,倒有些难得的可爱。
“悠悠,你嫁给我了。”云驿伸出手去握住魏北悠的手,眼睛认真地看着她。他蹲着,她坐着。两人的目光一交汇,魏北悠就觉得心口全是软软的湿滑。
庆幸,喜悦,珍惜。
“木头。”魏北悠拉了他,云驿顺势站起来,坐在魏北悠身侧。
喜娘拿了剪刀剪去两人的鬓发,系在一起,“夫妻结发,白头偕老。”
魏北悠目光更柔,回握云驿的手,被他更紧地抓住。
当此时,正堂的酒席却是热热闹闹,云驿没有兄弟,云镇倒是能喝醉,干脆替了云驿,开始军人作风,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声吹牛。
只可惜得意忘形的某人没有看见云夫人青黑的脸色。
“哎,等会儿去不去闹洞房?”几个小将鬼头鬼脑地凑到一起,叽叽咕咕的。
“去吧去吧,将军的洞房一辈子只见一次,不去没机会了。”一个十五六的少年眼睛贼亮。
“屁!谁都只是一次!”那大些的皱眉看他。
那十五六的便低头反思,过一会又道:“我瞧着嫂子是个厉害的,就算将军要罚,嫂子也会拦着。”
“屁!将军现在不罚,回营了呢?将军折磨人的手段你还没领教够?”
“那……我们让将军给嫂子作保证!”
“嗯哼!”几人正讨论热烈,不防一道黑影已经靠近,森冷的杀机从那双眼睛里窜了出来,浑身冒火的云夫人眯着眼危险地看着他们,咬着牙道,“谁想去搅和我儿子的洞房?!”
“不,不不,不是我!”惨叫声声。
云镇摇着头,怜悯地看着他们。
水桃和秋叶提了两个篮子过来,喜娘便从里面一把一把地抓出来,散在两人的头上和身后大红的被褥上。
魏北悠侧目去看,都是大枣、花生、桂圆、莲子之类,想想也是寓意着“早生贵子”,脸色便更红润了一番。再看云驿,脸黑红润也看不明显,便有些羡慕。
看了一会儿,又觉得好笑。这样的地方,竟还能想到脸黑脸白的问题,天下便只有她一个了吧。
然而那种滚动在心底的幸福,却永远是相同的。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之前还有一些章节,都写好了。想想还是去掉了,所以只好现码稿了~~~╮(╯▽)╭大婚啊大婚啊,好星湖……【终于写到结婚了,作者也等得很累的说】本来这章还有个【十】,内容吗,咳咳……
但怕罚了小黄牌,大家一个字也看不到,干脆放到下章,于是……
大家再等等吧~~等了这么久,也不怕再等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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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第八十章:悠悠木头大婚】

【一】
“小姐,该起身了。”春阳挨着床边,俯身去唤魏北悠。
魏北悠揉揉眼睛迷迷瞪瞪地看她,一边不乐意地嗫嚅着:“这才什么时辰?天还未亮……春阳姑姑让悠悠再睡会儿……”
春阳噗嗤一笑。
等了一会儿,魏北悠猛地坐了起来,眼睛快速地眨了几下,惊讶道:“哎?春阳姑姑你怎么在这里?”
春阳早就被她还给她娘亲了呀?平日叫她晨起的不都变成水桃了么?
春阳笑得更欢。
魏北悠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冬年、水桃、秋叶,全都挤眉弄眼地看着她,扑哧扑哧地笑得前仰后合,简直些微把持不住就要摔过去。
魏北悠这才想起来今日是什么日子。
忍不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踩着软软的鞋子下了床,那脸上的绯红色一直就没有褪下去。
听见水桃秋叶还在笑,魏北悠就不依了,正好越氏进来,魏北悠就凑过去扒住了越氏的衣服,撅着嘴巴道:“娘,你看她们都笑话我!”
越氏没有帮忙,反而好笑地看着魏北悠,点了下她的鼻子,道:“今儿就嫁人了,还跟娘撒娇,怪不得她们要笑你!”
魏北悠耸耸鼻子,吐着舌头笑了。
大婚。
如果不是今世亲手缝制嫁衣,还有那火红的盖头,她一定也如前世一般,陶醉在一种虚幻的欢乐里。而如今,被衣杆儿撑开的锦绣青鸾喜服摆在眼前,身后有母亲亲手替她挽发,丫鬟们站在身边替她更衣,整理衣摆,她身边围着很多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谨慎和小心,细细地摆动着哪怕是一个轻微的褶皱。
原来这般的庄重肃穆,才是大婚。魏北悠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嫁入将军府,嫁给那个人,原来是一件很多人都在关注着在意着的事情,而不是如前世那样,仅仅为着一个人,就从一个地方去到另一个地方。
点朱唇,描眉眼,两弯月牙儿分浅浅。桃红腮,芙蓉面,一抹羞笑晃人眼。
内穿红袄外翟衣,蜀绣华纹双锦鸡。足登绣履腰流苏,绣花彩裙飘带趋。绒球明珠玉石坠,连缀玉成凤冠配。凤舞云翔成双对,一带流光霞帔被。
“宝儿,娘没给你生个兄长,如今你婚嫁也少不得要让二房的哥哥背你出去……”越氏说着,略现了愧疚和担忧。
魏北悠眸光一闪。前世今生,背她出门的竟都是魏于灏。
笑了一下,魏北悠拍了拍越氏的手臂,摇头道:“娘——这怎么能怪您,若是您早给女儿生了兄长,女儿说不准就投生到别人家去了。这可不行,还是娘您好,别的谁女儿也不要。”
越氏眼中莹光闪烁,却强忍了在魏北悠眉心点了一下道:“你这丫头惯会讨好人。”
魏北悠无辜地道:“有么?”又看春阳,“我有么?”又看冬年,“我有么?”
那副样子可又把越氏给逗笑了。春阳和冬年一边笑,一面看着魏北悠,“逗笑我们,小姐可不能笑,若是散了妆,重来一遍小姐可受得起?”
魏北悠连忙拉下嘴角做严肃状。
正这时,秋叶喘着粗气急匆匆地跑进门来,呼扇着手散热,一边着急道:“夫人,花轿,花轿来了!”
“这么快?!”夫人惊讶。
魏北悠心口一颤,越氏一直是盼着这一天的,盼着女儿出了这魏府,盼着女儿嫁了知心人。然而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她却惊呼,这么快。
为人女,她做的够么?
魏北悠细细反思着这十数年,然后默然。
“娘,您别伤心。”魏北悠由春阳一左一右地扶着站起身来,握着越氏的手目光柔软,“论及来去,总是女儿亏欠娘多些。女儿也非一嫁不回头,云家不在乎那些规矩礼节,女儿得空了便拉着云驿回来看娘和弟弟们,可好?”
“好好好。”越氏的眼泪终于绷不住流下来,盼了十几年,就盼着这一天,然而把自己心头的珍宝送出去,谁又舍得?
“夫人,今天可是小姐的好日子,您可别哭了,要笑着送小姐出门才吉利。”冬年劝着,那声音里分明带着一丝颤抖。
“哎哎,是娘不对。”越氏慌忙擦泪,却是越擦越多,停不下来。
【二】
“什么,你要去送那个丧门星?不,我不许!”梁云秀看着自己面无表情的儿子,怒气上了头。
魏于灏坐着喝茶,并不回话。
梁云秀一拍桌子,茶盏翻了一地,噼里啪啦全碎了。魏于灏抬头看着梁云秀,目光清冷。
“你那样看着我干什么?!你是我儿子!不是那贱人越静萱的儿子!平时长房什么时候给过我们二房好脸色?嗯?她越静萱当家尚不知吞了多少红头,何曾舍给我们些许?你当时上赶着爬到人家那里贴人家的冷屁股,人家把你当人看了吗?!就是你大伯魏以廉,他正眼看过你吗?有了那两个小东西以后,还管过你吗?!
“她魏北悠,刚刚及笄就不甘寂寞要嫁人。你呢,你今天都二十了,娘盼着你长大盼得眼睛都瞎了,就指着你光宗耀祖,繁衍子嗣,壮大我二房。这下可好了,她封了公主,压了你一头,非要等到她成婚,你才能娶媳妇,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那定规矩的老东西们死了,倒要我们来受活罪!你还想送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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