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模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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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模范-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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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瑶呜哇一声大哭出来,整张脸皱成了一团,气愤地控诉,“小姐,爷他早就打算来给您过生日,只是太后一直拦着他不让走,好不容易伺候太后睡下,爷赶紧撑着身体坐马车过来,就怕赶不上。好不容易到了魏府门口,爷下了车,可是他!不过是府里的一个小厮,却把门生生挡着,说什么也不让爷见您……呜呜呜呜——爷他的身子又这样……”
魏北悠一僵,感觉扶着的长幸的手软软地搁在她手上。冰凉从那只手的手心传到自己手心,忍不住带了一丝恼火去看南桥。
那人却背对着她们站着。
那高大的背影站在夜雨里,孤冷凄清。突然很久之前的回忆就涌上心头来,苦涩从心口一直窜到嘴里。那雨中的背影就像是曾经那场雪中单身而坐的身影,静静地看着这个世界,以一种漠然的、无关的眼神看着所有的一切。原来,曾经和这个人一样活在黑暗里的她,拯救了自己,却终究放他一个人继续孤独。是她带他回来的,却抛弃了他。
这就像是一种背叛,一种欺骗。
心头的火气瞬间熄灭,像是火柴被泼了水,缭绕着难闻的烟气。
举起手中收着的伞戳了戳南桥的手臂,魏北悠轻咳了一声。南桥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黑眸注视着她,像是在等待一场审判一般的,身子僵直,目光透着一抹黯然。
魏北悠手一松,握着伞柄把伞递给南桥,放柔了眼神,“伞给你,快回去换衣服,莫着凉了。”
握住的手微微一颤,魏北悠转过身来扶住长幸,“碧瑶,走,把四皇子扶进去。”
“好。”碧瑶点头,和魏北悠一左一右扶着虚弱的长幸离开。
手忙脚乱地安顿了长幸,魏北悠面色疲倦地坐了下来,又说了一会儿话,才起身离开。
碧瑶听脚步声渐远了,伏在床边看着长幸,眉眼笑得狡黠,“爷,您这回的苦肉计用的也好,看魏姑娘担心的眼睛都红了。”
长幸苍白的脸上浮出一抹涩意的笑,“用的再好又有什么用呢?该不是你的,就永远不是你的。就算勉强去争夺,也总有一天会失去。”
魏北悠有些疲惫地拖着身子回房,却在进门前愣了一下,想到某种可能性,魏北悠摇头好笑,“不可能吧……”
但心头的那种想法却怎么也压不住,魏北悠干脆重新关上门,往那后花园走过去。
漆黑的夜色里,有一抹黑色黑的更加浓重。
魏北悠叹息一声,“我不怪他。”
南桥站在夜雨中,伞在他手中拿着,却并未撑开。
魏北悠走过去,把油纸伞高举到他头上,仰头看着他。站在他身边有一种安全感,但这种安全感却给人并不会长久的感觉。
“他不是故意的,想让我嫁入西鼓的,是太后。”
“回去了,好不好?”
黑夜里,那抹声音透着一点软软的哀求。
**********以下为免费番外,特赠给看了空白章节的亲们**************
【番外:水桃的独白——关于过去的记忆】
小姐曾经问过我,你和南桥不是兄妹吧?
我那时什么也不敢说。但实际上,自然不是。
南桥是真名,水桃也是。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仆从,小姐和丫鬟两个逃命逃到了西鼓。能孤身跨越漫漫长路从大燕到达西鼓,捡到他们的男人觉得非常钦佩。
西鼓一向就是这么一个崇尚强大的国家。
小姐与捡到她的男人日久生情,男人干脆娶了她,让她做了自己堡子的女主人。夫妇二人感情甚笃,举案齐眉,相濡以沫,羡煞旁人。
后来小姐思乡的心也慢慢淡了下来,丫鬟便被她婚配了男人的侍卫,也成了家。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男人也喜欢孩子,小姐于是接二连三地生了好几个。后来丫鬟也生了孩子,只生了一个。
小姐的第一个孩子,就是南桥。丫鬟的孩子,便是水桃。
男人好奇,问为什么这么取名字?
小姐便说江南的青石板路,江南的小桥流水,江南的寂静村镇,江南的烟雨蒙蒙,江南的翩翩少年,江南的淡妆美人。
南桥是小姐家门口的一座桥。水桃是秀水边的一棵丫鬟亲手种下的碧桃。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总有些人眼红于富裕的宁静的堡子生活。
一支西域特有的迷幻剂,男人亲手杀了自己爱护多年的妻子。清醒后,却绝望地难以接受。
一场大火,堡子付之一炬。丫鬟与侍卫相视一眼,纵身跃入火中,瞬间被火舌吞没。
所有美好的、甜蜜的回忆,全部如同那烟灰一般,消散了。
护着兄弟姐妹们的南桥把他们藏了起来,却从箕篓下露出两只眼睛,亲眼目睹了近乎残酷的一幕。
男人自杀前安排好的人接走了仓皇的兄弟姐妹几个,南桥却执意不愿意跟着走。
他坐在废墟上整整三天三夜。
他亲祖一个老人拄着拐杖红肿着眼睛走到他面前蹲下,嘶哑着嗓子问:“南桥,跟爷爷走吧。”
南桥摇头。
老人家就在他身边坐下来,又陪他坐了一天,清晨的时候站起身来,问,“南桥,你想去哪里?”
南桥直直地望着东方,“去燕国。”
“燕国?”老人家直起身子遥遥地望着太阳升起的方向,侧过头来说,“去吧,去看看你娘来的地方。若是忘不了,就莫回来了。”
老人走了。
水桃却默默地站在了南桥的身边,蹲着小小的身子,两只手握着南桥的手,小脸上带着一丝懵懂的坚定。“南桥哥哥,带着我好不好?”
南桥看了她一眼,没有答应。
水桃儒儒软软地叫了几声,“南桥哥哥”,“南桥哥哥”。“姨姨说过,水桃和南桥都是秀水旁的,水桃陪着南桥,南桥陪着水桃。”
姨姨是小姐让她唤的。小姐待同生共死的丫鬟一直亲如姐妹。
南桥默然不应。他的世界还莫名地晃动着,让他几乎看不清楚眼前这个小家伙的模样。
第五天早晨,南桥埋头向燕朝进发。
他身上带的东西不多,两套衣服,一些干粮,还有一把小刀。
从爹娘在他眼前死去,他就突然觉得太多的东西实在是太累赘了。包括不声不响跟在他身后的小家伙,太累赘了。
南桥比小时候更加沉默,所以他什么也不说。
水桃跟着他走,他有时候能不吃不喝走上一整天,水桃也从不抱怨,磕磕绊绊地跟着。到了晚上他点燃篝火,在火边睡着,才能发觉水桃悉悉索索的脱掉鞋子,去按破脚上的水泡,挤去里面的水,龇牙咧嘴地穿上鞋袜,这才躺下。
睡到半夜,水桃冷的打哆嗦,南桥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她盖上,坐在树杈上看着凄冷的夜色。他睡不着。
所有的夜里,他闻听着沙地上爬过的蜈蚣踩着沙子的细微的沙沙声,他听着树叶扑簌簌抖落一地的声音,他听着水桃发出软软的哭泣声,和天真的梦呓。他闭着眼睛,却异常清醒。
最多的就是回忆。所有美好的能让他面部神经动一动的回忆都以鲜红和火光终结,让他越发清醒。
走了将近两个月,南桥终于跨越燕国横向的辽阔疆土,到达了燕国的东部。
然而到了燕国,南桥却迷失了方向。水桃几次想要提醒,南桥只是听着。却并不如最初计划的那样,往南走,而是背道而驰,一路向北。
直到来到了京城,堂堂大燕的天子脚下。
繁华迷乱人的眼。
水桃突然就觉得,南桥哥哥他原本就不想去江南。他只是想找那么一个人声鼎沸的地方,淹没自己。
那天,他回来。站在破庙的门口对她说,走吧。
水桃记得那是一个落雪的晚上。
水桃茫然,跟着他出了门,就见到了那锦衣华服的笑面小姐。她大半的花里胡哨,一双大眼睛却笑眯眯地看着她,大声道,走啦走啦,跟我回家。
水桃侧目看南桥。
不知是不是错觉,南桥的眉眼间竟然有一丝淡淡的不同。那种感觉仿佛就是这盛世繁华中有一丝喧闹渗进了幽深的小巷,浓黑掀开了一角,露出了浅浅的微光。
他是她的光。她是他的光。他却是她的光。
所幸,那个慧眼识得南桥的贵小姐,把他带入府中,就不曾管他。
因为她喜欢出门,他做了她的小厮。在那位小姐收拾的漂漂亮亮的出门的时候,南桥总是默不作声地扶她上马车,然后目送着她进陆府。
掩没在高门后的那位小姐,总是留个他一个桃红的衣角。
水桃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南桥哥哥日复一日地埋首于厨下,整日做着劈柴、赶马的工作。
于是她生气,她不愿意见到他,她甚至开始讨厌他。
这个闷不吭声的少年,再也不是曾经策马扬鞭、百步穿杨的那个丰神俊朗如天神般的哥哥。
他卑微。他沉默。他,只懂得等待。

第81章

【一】
“小姐,该起身了。”春阳挨着床边,俯身去唤魏北悠。
魏北悠揉揉眼睛迷迷瞪瞪地看她,一边不乐意地嗫嚅着:“这才什么时辰?天还未亮……春阳姑姑让悠悠再睡会儿……”
春阳噗嗤一笑。
等了一会儿,魏北悠猛地坐了起来,眼睛快速地眨了几下,惊讶道:“哎?春阳姑姑你怎么在这里?”
春阳早就被她还给她娘亲了呀?平日叫她晨起的不都变成水桃了么?
春阳笑得更欢。
魏北悠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冬年、水桃、秋叶,全都挤眉弄眼地看着她,扑哧扑哧地笑得前仰后合,简直些微把持不住就要摔过去。
魏北悠这才想起来今日是什么日子。
忍不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踩着软软的鞋子下了床,那脸上的绯红色一直就没有褪下去。
听见水桃秋叶还在笑,魏北悠就不依了,正好越氏进来,魏北悠就凑过去扒住了越氏的衣服,撅着嘴巴道:“娘,你看她们都笑话我!”
越氏没有帮忙,反而好笑地看着魏北悠,点了下她的鼻子,道:“今儿就嫁人了,还跟娘撒娇,怪不得她们要笑你!”
魏北悠耸耸鼻子,吐着舌头笑了。
大婚。
如果不是今世亲手缝制嫁衣,还有那火红的盖头,她一定也如前世一般,陶醉在一种虚幻的欢乐里。而如今,被衣杆儿撑开的锦绣青鸾喜服摆在眼前,身后有母亲亲手替她挽发,丫鬟们站在身边替她更衣,整理衣摆,她身边围着很多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谨慎和小心,细细地摆动着哪怕是一个轻微的褶皱。
原来这般的庄重肃穆,才是大婚。魏北悠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嫁入将军府,嫁给那个人,原来是一件很多人都在关注着在意着的事情,而不是如前世那样,仅仅为着一个人,就从一个地方去到另一个地方。
点朱唇,描眉眼,两弯月牙儿分浅浅。桃红腮,芙蓉面,一抹羞笑晃人眼。
内穿红袄外翟衣,蜀绣华纹双锦鸡。足登绣履腰流苏,绣花彩裙飘带趋。绒球明珠玉石坠,连缀玉成凤冠配。凤舞云翔成双对,一带流光霞帔被。
“宝儿,娘没给你生个兄长,如今你婚嫁也少不得要让二房的哥哥背你出去……”越氏说着,略现了愧疚和担忧。
魏北悠眸光一闪。前世今生,背她出门的竟都是魏于灏。
笑了一下,魏北悠拍了拍越氏的手臂,摇头道:“娘——这怎么能怪您,若是您早给女儿生了兄长,女儿说不准就投生到别人家去了。这可不行,还是娘您好,别的谁女儿也不要。”
越氏眼中莹光闪烁,却强忍了在魏北悠眉心点了一下道:“你这丫头惯会讨好人。”
魏北悠无辜地道:“有么?”又看春阳,“我有么?”又看冬年,“我有么?”
那副样子可又把越氏给逗笑了。春阳和冬年一边笑,一面看着魏北悠,“逗笑我们,小姐可不能笑,若是散了妆,重来一遍小姐可受得起?”
魏北悠连忙拉下嘴角做严肃状。
正这时,秋叶喘着粗气急匆匆地跑进门来,呼扇着手散热,一边着急道:“夫人,花轿,花轿来了!”
“这么快?!”夫人惊讶。
魏北悠心口一颤,越氏一直是盼着这一天的,盼着女儿出了这魏府,盼着女儿嫁了知心人。然而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她却惊呼,这么快。
为人女,她做的够么?
魏北悠细细反思着这十数年,然后默然。
“娘,您别伤心。”魏北悠由春阳一左一右地扶着站起身来,握着越氏的手目光柔软,“论及来去,总是女儿亏欠娘多些。女儿也非一嫁不回头,云家不在乎那些规矩礼节,女儿得空了便拉着云驿回来看娘和弟弟们,可好?”
“好好好。”越氏的眼泪终于绷不住流下来,盼了十几年,就盼着这一天,然而把自己心头的珍宝送出去,谁又舍得?
“夫人,今天可是小姐的好日子,您可别哭了,要笑着送小姐出门才吉利。”冬年劝着,那声音里分明带着一丝颤抖。
“哎哎,是娘不对。”越氏慌忙擦泪,却是越擦越多,停不下来。
【二】
“什么,你要去送那个丧门星?不,我不许!”梁云秀看着自己面无表情的儿子,怒气上了头。
魏于灏坐着喝茶,并不回话。
梁云秀一拍桌子,茶盏翻了一地,噼里啪啦全碎了。魏于灏抬头看着梁云秀,目光清冷。
“你那样看着我干什么?!你是我儿子!不是那贱人越静萱的儿子!平时长房什么时候给过我们二房好脸色?嗯?她越静萱当家尚不知吞了多少红头,何曾舍给我们些许?你当时上赶着爬到人家那里贴人家的冷屁股,人家把你当人看了吗?!就是你大伯魏以廉,他正眼看过你吗?有了那两个小东西以后,还管过你吗?!
“她魏北悠,刚刚及笄就不甘寂寞要嫁人。你呢,你今天都二十了,娘盼着你长大盼得眼睛都瞎了,就指着你光宗耀祖,繁衍子嗣,壮大我二房。这下可好了,她封了公主,压了你一头,非要等到她成婚,你才能娶媳妇,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那定规矩的老东西们死了,倒要我们来受活罪!你还想送她出嫁?我告诉你,没门儿!”
梁云秀说的话倒也不十分错。
魏于灏这一年已经整整二十岁了。底下又添了两个同胞的妹妹和一个妾室所出的弟弟。他这样的年纪搁别的人家都好几个娃排成队的承欢膝下了,然而他却连个正妻也没有。
魏于灏皱了皱眉头,有些嫌恶地看着面容扭曲的梁云秀,出口的声音温和溽润却透着嘲讽:“你何曾盼着我长大过?不过是盼着我夺了魏家的家产而已。大夫人如今不是把家交给你了么?你可贪了不少吧。”
“什么?你竟然这么跟你娘说话?!你个没良心的,睁开眼睛看清楚了,我可是你亲娘!你要是吃里扒外,可别怪娘不认你!”梁云秀暴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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