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模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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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模范-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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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那一切都是可以忍受的。
刘氏这人,脾性单纯,她恶也恶的实实在在,从外到内。她是翻不起大浪的,若是些小动作,只要提前提防也就没关系。
她不像是府外那些人,年岁虽小,眉眼稚嫩,却端的一副深水一样的心肠,望不见底,看不到边。栽进去便是死路,却死得不知缘由。
“泠泠,刘姨娘有了身孕,你可要自己多照顾自己,莫再多让她烦心,知道么?”老夫人捏了捏魏北泠的鼻子,教导着。
“奶奶,泠泠知道,爹爹昨晚还夸泠泠懂事来着。”魏北泠赶紧卖乖,晃悠着两个总角,笑得可爱非常,还一脸的骄傲。
“是吗?”老夫人笑笑,抬眸看着越氏道:“昨日不是初一么,按规矩大爷得宿在你那儿。”
越氏一顿,勉强挤出个笑脸来,“刘妹妹怀了身孕,大爷细心照看些也是应当的,媳妇若是多说什么,那便要落个善妒的恶名了。”
老夫人冷哼一声,不知是什么意思,只是也不再追究了。

第16章 考校功课微露慧(1)

五月初八,端午节后第三天,天气和暖。北方的春意总要来得迟些,走得晚些。魏府的园柳抽得正好,长长的柳条垂下来,在暖意盎然的春风里面左右摇摆,在此处站上一会儿,就让人有酣然入睡的念头。
“小姐,你在哪儿呢?”一片寂静的j□j里,一声呼唤惊飞了几只互相斗嘴的小麻雀。
魏北悠从一棵粗壮的歪脖柳树后走出来,对背着自己左右张望的水桃笑道:“水桃,我在这儿呢。”
水桃急忙转过身,正看到魏北悠拉着一支柳梢叶儿站着,满脸的不安焦急立刻退去,换做了喜悦,“小姐,刚刚走着走着,水桃突然觉得身后没人了,回头看时吓了一跳,还以为府里进贼把小姐掳去了呢。”又道,“小姐总要和水桃说一声才好。”
魏北悠扑哧一笑,摇摇头,“叫你在身边啊,白白地浪费了这j□j。”
“小姐可真是的,水桃怎么了,看看花赏赏柳总是会的,最不济也能陪小姐说说话儿。”水桃灵动的大眼睛左右乱转,那模样有趣极了,魏北悠手里抓着的柳叶儿都被她笑得揉碎了。
“就是嫌你话多。你瞧瞧,好一片柳叶子葬身我手里了。”魏北悠拿了帕子把手上的枝叶擦干净,一脸的惋惜遗憾。
水桃撇了嘴不满,“明明是小姐自己揉碎的,还要怪到水桃头上。哎,水桃可真是可怜,总是被小姐欺负。”
魏北悠乐不可支,“真不知南桥那样的性子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妹妹,若是被春阳听见了,又要说你没大没小。”
“哥哥?哥哥的性子才不好呢,人家跟他说话也不理,总是一天到晚摆着一张冷脸,”水桃嫌弃地挥挥手,又哀怨道,“小姐总拿春阳姑姑来压人。”
“我是知道你怕春阳,不然怎么拿她来压你?”魏北悠好笑,又比出水桃刚刚的表情,“说到可怜,小姐我是真可怜,小丫头也不怕我,倒只怕我的大丫鬟。”
“小姐……”一听魏北悠这么说,水桃有些摸不定魏北悠的心思了,喃喃地唤了声,有些害怕地道,“奴婢只是跟小姐闹着玩的,以后奴婢再不乱说了。”
魏北悠眉眼温和下来,“南桥本不欲把你送至我身边,说你性子欢跳,怕给我惹麻烦。可我觉得你这性子很好,真诚直白,有你在身边,日子总要过的有趣些。我既强要了你,总要保住你。在悠寒院里,笑笑闹闹都无甚大碍,但既出了院子就总要有些规矩。
“若是你不能做到,我这就把你送回南桥身边去。免得你出了岔子,我不好跟南桥交代。”
“不要不要,”水桃慌忙摆手,着急地摇头,“我才不要回哥哥身边去,我要跟着小姐,就跟着小姐。”
“那……”魏北悠笑了。
“好嘛,奴婢好好学规矩就是了,小姐只要不把水桃送回哥哥身边去,让水桃做什么都可以。”水桃撅着嘴妥协了。
魏北悠心底一片柔软,前世的自己其实就是水桃这样的性子。其实不是有意的嚣张跋扈,只是希望有人能哄着自己,照顾着自己,安抚着自己,只要这样,她就愿意付出一切而不悔。
所以她见了水桃,才想着要护着她,把她放在身边,像爱护前世失落的自己。兴许这是一种自私的表现吧,魏北悠自嘲地一笑。
“小姐,你笑什么呀?求求你,能不能别把水桃送回去?”水桃凑过来,期盼的大眼睛里全是可怜兮兮的乞求。
“嗯。”魏北悠微微扬了嘴角点了下头。
“啊,小姐,你答应啦,你真好。”水桃蹦蹦跳跳的,又混没了个丫鬟的站相。
魏北悠摇摇头,无奈地转身往前走,听水桃的脚步声踢踢踏踏地跟上了,魏北悠思量了一下,还是觉得有必要问一问,于是转过头,很是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问道:“水桃,你哥……虐待你吗?”
水桃啊了一声,呆住了。
魏北悠虽没得到答案,但也没料到水桃竟是这幅表情,估摸着自己大约是想岔了,又想起南桥那张总无表情的脸,一时闷声笑了起来。这地方离别的院子还远,魏北悠也就没什么顾忌,越笑越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荒诞,也觉越笑得没了分寸,大笑出声。
朗朗的笑声夹杂着女孩子的柔嫩软绵,在园子里回荡着。
水桃愣愣地看着魏北悠越走越远,死命地眨眼睛,嘴里嘀咕着:“小姐……笑……什么呢?”
从园子那边一路向东厢过去,魏北悠脸上的神色从最初的笑意满满到逐渐地克制,符合规范。一面走一面跟水桃说着府里的规矩,魏北悠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走到拱形院门门口,魏北悠停下了步子。
“小姐,这是哪儿?”水桃明显感觉这院子的宽敞干净,从院门望进去,院子里的景致都是巧夺天工,很不一般。尤其这院子内分外宁静,服侍在门外的人都不互相交谈,只是站立着。来来往往的人连头也不抬一下,闭着嘴只管闷声走路。
“这是父亲的书房,曲通院。到这里,要守规矩。”魏北悠叮嘱道,声音没什么起伏,仅仅是个提醒。
水桃沉默了一下,上前一步紧贴着魏北悠的身子站直了,轻声道,“小姐,莫怕,水桃定会护着你的。”
魏北悠眉头一皱,侧脸看过去,见水桃眼中一片静谧,心下有些莫名的复杂,袖子里的手一紧,又松了开来。魏北悠紧绷的脸舒展开来,调侃道,“我哪里就怕了,你这个丫头,还有个揣摩主人心思的毛病。”
水桃张嘴要辩解,却见魏北悠已经身姿端庄地往院子里而去,侧脸都是平静而又透出几分自信的神色,恍惚也觉得自己刚刚是看错了,那一顺眼,她竟然觉得小姐有莫名的畏惧和不安。可细细地瞧,明明很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举止言行全然得体有礼,神色淡淡却自有一种高贵神韵,那是长得再好看、读再多诗书的小门小户养不出来的。
一贯关闭的曲通院大门今日大开,那扇玉兰雕花富贵门前不久才进过的,今日却只剩下陌生的气息。
魏北悠正正衣服,从容不迫地走了进去。水桃留在外面,等着就好,否则魏北悠也不会把她随意带来。
有些日子没见的魏于灏,正恭敬地站在魏以廉的身边,低头回答着魏以廉的问题。
魏北泠见了魏以廉也是老鼠见了猫,总是要束手束脚地敛着几分,但神色间的亲昵之意还是明显地昭告了魏以廉对她的喜爱。
魏北悠垂眸静静地站在一侧,等着魏以廉询问魏于灏。她本是魏以廉亲生的嫡女,然可显见的是魏以廉在这寥寥的三个孩子中,最不喜欢的就是她。她也没必要去争他的喜欢,她要争的是一个本就该属于她的位置。
魏于灏这个人,很有些意思。魏北悠每每想到,总不知对他该怀有什么感情。其实她从八岁以后就爱跟着魏于灏到处乱转,可以说魏于灏相当宠着她,哄着她,把她想要的都给她,可真是一个再好也没有的哥哥。但他把她宠傻了,宠刁蛮了,然后把她丢掉了。
从重生以后,她倒是跟魏于灏疏离了。魏北悠还记得前世,就是她刚重生过来时挨五公主那一顿打,之后没几天她就又缠着魏于灏把她带到陆府去跟陆青岚哭诉。魏于灏原是被魏以廉拘了起来,是她到魏以廉书房外发了一通邪火,偷偷地拉着魏于灏逃出了魏府,直奔陆家。那之后魏于灏还挨了一顿家法,她越发觉得魏于灏义气。
现在想想,若不是那时硬要找陆青岚发牢骚,魏于灏借机得了她的信任,或许最后并不会那么惨。至少不会那么凄凉凉地死在荒郊的寺院里,直到死前才知道自己的一声多么可笑。
“今日五月初八,是三月前立下的考校功课的日子,你们三人都做的如何?”不知什么时候,魏于灏已退了下来,魏以廉冷漠的声音响起来。
“女儿(侄儿)都按照父亲(大伯)的吩咐做了功课,请父亲(大伯)查阅。”三人异口同声。
说起来,魏以廉跟寻常人家的父亲还真是不同。他不管是女孩还是男孩,都觉得饱读诗书才是好事,说不定这也正是他愿意娶越氏的理由。
三人都将自己的作业呈了,退回来站着。
魏北悠心里还是有些没底,这些日子她苦练自己当然清楚,个中滋味饶是酸涩。但魏于灏偏房欲出头,魏北泠庶女欲争宠,这两人都未必是省油的灯。而且两月的速成结果对付一般的人还行,但落在魏以廉这样熟读诗书、腹中确有经纶的学士手中,却不那么好过关。
翻动纸张的声音就像是翻动卷宗或是状纸,下站的全是身带镣铐的囚徒,只等着上位一声宣判,放了、关了、斩了,便全见分晓,各有归处。

第17章 考校功课微露慧(2)

对女孩和男孩,魏以廉的要求是不同的。这倒还合理,毕竟女孩是不用参加科举的,男孩却必须参加。尤其是二房所出的魏于灏,且不说不是魏以廉的嫡子故不能承父荫,只说他亲生父亲魏二爷,做了那商贾的行当,若不是这些年皇帝开恩科,则连参加科举的机会也没有。
二夫人梁云秀是个盼着儿子出人头地的,因此与魏以孝不知争执了多少次,私下里总是称呼魏以孝“窝囊废”。幸而大房没有儿子,她便把魏于灏送到魏大爷身边,撺掇着魏于灏亲近魏大爷,摆出那父慈子孝的模样,打得是什么心思,过眼人都知道。
魏北悠静静地站在桌子的北边,魏于灏站在南边,阳光照着他的影子长长地一直延伸到魏北悠的脚下。魏北悠有些出神,如今刘姨娘怀孕了,却不知二房又作何打算。她只记得前世刘姨娘的儿子晨哥生时难产,最后倒是母子平安。是梁氏没有想起要动手脚,动了手脚没有成功,还是觉得终归是个庶子,不足为虑?
魏北悠想起魏于晨最最乖巧的时候,不爱跟着刘姨娘,反倒爱缠着她。她一时新奇,也觉得哄着个胖乎乎的奶娃娃有些意思,也不赶他走。魏于灏看到时,亲昵地摸着晨哥的头,望着魏北悠笑,“你小时候也这般可爱。”
一句话便让她全心的温暖起来。那个时候,春阳和冬年开始反复地啰嗦府里的规矩,走姿,坐姿,说话的语气、神情,吃饭的顺序、礼仪,在外人面前如何称呼娘亲,不能疯跑,不能这个,不能那个。而越氏,刘姨娘的再孕和得宠、魏府的收支和管理、妯娌之间不咸不淡的关系,嫁入魏府十年未生儿的压力和辛酸,还有一个不学无术、横行霸道的女儿,唯一的女儿,越氏一下子病倒了,再也无力管教魏北悠,也不想再管。
那个时候的魏北悠总是一脸的狂傲,然而魏于灏一句话就能说得她如同小鸟儿一样,欢欣鼓舞,可爱娇俏。
所以她记恨魏于灏,然而那种记恨里还怀着一丝怀念,一丝感激。前世魏北悠的所有女儿的温情,全部贡献给了她眼中世界上最好的哥哥魏于灏。
“于灏,你的字已有几分笔力,笔画间也有风骨孕成。但策论写的一塌糊涂,没有一点新意。”魏以廉的眉头皱得死紧,很是不满意地看着魏于灏,手底下一沓厚厚的宣纸全扔了出去,飘飘洒洒地落了一地。
魏北悠看得真切,那一沓纸的厚度远远超过魏以廉给他的功课的数量。听见魏于灏上前一步,恭敬地说,“是,大伯,侄儿仍是功夫不够,侄儿必定悬梁刺股,发奋读书,请大伯多多指点。”
然而魏以孝却沉默了一会儿,说:“若是那羽毛未丰的小鸟早早地站在树杈上想要学飞,你觉得结果会怎样?”
魏于灏一顿,俯首行了礼,“大伯的意思侄儿明白了,侄儿回去便继续研读四书,必不再好高骛远。”
魏北悠心里酸酸涩涩地一片凉意,父亲他也未必就如梁云秀之意,诚心诚意地教导魏于灏。魏以孝的问话搁十多岁大的孩子是不解其中真意的,若不是春阳对他说过一番话,魏北悠也必定蒙在鼓里。
那日,她私下问春阳如何看魏于灏的,春阳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跟她说起了一件事。准确地说,是春阳听了墙角,从刘姨娘的丫鬟绿竹那里听来的。当时也只是闲聊,一个小丫头问绿竹怎么今日大爷又这么早到院里来?这都两三次了,这个时辰往日大爷都在书房的。绿竹没好气地说,谁让二房的魏于灏老往书房跑,大爷不耐烦,自然是要躲着些。
有些事只要不是恶意毁人名声,即使是谣传,也不是空穴来风。
“北悠,你今日交的课业当真是你一人完成?”魏以廉声音沉沉,脸色冰寒,眼睛里透着质疑。
魏北悠上前一步道:“父亲,功课却是北悠一人完成。父亲从字迹也可以看出,从前面的字体到后面的字体的变化是循序渐进的,只是北悠练得多了,握笔渐渐稳了,才有了改变,绝没有让身边的人代写。”
这一点她并不相信魏以廉看不出来,只是他不相信魏北悠会突然听他的话,恪守本分而已。他期望从魏北悠的字里行间里找出些阴谋的征兆,所以才引着她说话。
魏北悠的声音平淡而坚定,只是心里觉得悲哀。父女之间、伯侄之间,竟到了这般田地,世间还有什么可信可靠?
然而她又未曾算计他们?五十步笑百步耳。
“学到哪里了?”
“回父亲,《声律》已学完了,正在看诗赋。”
“四书五经可看了?”
“看了《论语》,只是还未读完。”
“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悌也者,其为人之本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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